【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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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汀汀和绝大多数人，包括家人在一起时，总是个安静的倾听者。

    “可以吗？”他问。

    “么~”

    埃里希明天开始要去国外出差，可能时间比较久，两三个月才能回来。

    “哥哥去吗？”

    小丧尸打了个哈欠(_ _)( - . - )(~O~)……( - . - )

    他们可很少会有访客呀,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昆特愣了一会儿，记起来今天是有任务的：“那那那个，沈先生邀请你、你、你去‘圣所’！”

    “……”麦汀汀攥紧约珥的小背包，耳朵通红，“……嗯。我……”

    尾音微微上扬，简直像种蛊惑。

    “好~去玩！”

    这个位于公园门口的、最爱的棘棘树旁的树屋，一直是小丧尸的藏宝洞。

    “那……”麦汀汀有点担心。

    低头一看, 是条奶金色的小尾巴。

    那他就放心啦。

    打哈欠是有传染性的，他这么来一个，篝火旁的其他人也都忍不住了。

    在他慢条斯理做这些事情时，昆特只是站在一旁看，并没有要出手帮忙。

    一不小心碰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那些泡泡晶莹剔透，徐徐上升。

    他们没有立刻回家，吃过饭在“小蘑菇”所在的公园里散步。

    里面的装饰、家具应有尽有，足以让柔弱、没有自保能力的他在这儿度过很多个安全的夜晚。

*

    “……”

    第102章 和崽崽们过一天（上）

    麦汀汀的大脑已经快无法思考了，埃里希之前讲话总是留有余地，还从来不曾如此直白过。

    先醒来的是感官更加敏锐的人鱼幼崽，他金色的眼瞳显现出戒备, 漂亮的、海螺一样的耳鳍竖起来。

    他想说，我也喜欢你。

    麦汀汀没听懂后一句：“什、什么？”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还带着没完全睡醒的懵懂, 可即便如此, 也笑得甜甜的。

    “么~~”

    麦汀汀是个好脾气的小丧尸，并不会因为美梦被打搅而生气, 摸摸崽崽的头发：“怎么啦？”

    麦汀汀讲话总是慢慢的，像刚学说话的小宝宝。

    麦汀汀把他举起来, 放在胸口。

    戚澄拄着太刀，扭过头。

    埃里希看出麦汀汀的困惑，轻笑：“我不是让你送我。”

    “……？”

    吃饱喝足的午后，还能在围着暖洋洋的火堆，实在叫人很是犯困。

    沈砚心抬手稍稍挡了一下，很克制。

    然后麦汀汀也听见了敲门声。

    小卢克困得歪在沈砚心身上。

    昆特的脸垮了。

    夜色中的湖泊像颗巨大的夜明珠，反射着昏黄的路灯和皎洁的月色。

    尼基塔就连打哈欠都能如此迷人。

    他讲话有一点不太顺畅，不过在大多数连语言功能都没恢复的丧尸群中已经很难得了。

    “么~！”

    他的笑容腼腆又可爱，看得昆特小黑脸上浮现出一朵红晕来，有背景的皑皑白雪衬托，格外显眼。

    “如果你需要我陪你的话。”

    麦汀汀也就没能说出口。

    当然，到底哪一部分是顺便的也说不好。

    麦汀汀睁大眼睛：“先生已经……回来，吗？”

    “么！”崽崽示意他听。

    埃里希并未回答，而是低下头，单手抱着小孩，另一手拂开麦汀汀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额发。

    麦汀汀掀开喜欢的小毯子, 在小床上幸福地伸了个懒腰。

    约珥已经玩累睡着了，被埃里希抱在怀里，麦汀汀拿着他的小书包。

    小丧尸放心地打开门, 好几朵雪花争先恐后飘进来。

    黑皮肤青年昆特冲他一笑，牙齿洁白得不太像磨牙吮血的丧尸：“你你你你早啊！”

    小人鱼连同小毯子，一起被叠好，塞到背包里，再被麦汀汀背在胸前。

    于是，丧尸崽崽抱着人鱼崽崽, 再次进入甜蜜的梦乡。

    十月到来之前的某个傍晚，埃里希一如既往接上约珥的同时，顺便送麦汀汀下班。

    麦汀汀总希望和他待在一块儿的时间可以更长一点。

    他的小背包里会放许多东西，比如为了过冬贮藏的棘棘果，比如榨汁杯。

    尽管丧尸对自然的温度变化感知没那么明显了, 不过下雪天的空气冷丝丝的，叫人不想出门。

    昆特也擦了擦因为打哈欠渗出的眼泪：“要不，咱们出去转转吧？”

    再说了, 小丧尸也不需要呼吸, 就算被这样压着也不会难受。

    “一个更合适的身份。”埃里希说，“如果你还没有决定答应我交往，那么，从今夜，从此刻起，同意我的正式追求，可以吗？”

    人鱼幼崽小小的，一点儿也不重。

    “那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在他们背后，一轮弯月正升至树梢，悄悄俯瞰着交颈的恋人。

    赞同两票。

    “嗯……嗯？”

    麦汀汀也跟着舒了一口气。

    “那，再睡一觉吧。”

    九月温凉的晚风绕开他们，气流追逐着将空气里隐约的桂花香送往远方。

    崽崽们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在遇到炙热的火苗边缘，啪嗒消失不见。

    【12：03】

    “好。”他郑重点点头，“去！”

    他垂下眼睛，躲避过于炽热的目光接触，睫毛抖得厉害：“我、我不知道……”

    沈砚心低头问卢克：“想去吗？”

    男孩儿无措地睁大眼睛，眸子里雾蒙蒙的，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戚澄把刀横过来放在膝头

    啊呀, 是他的朋友。

    自己的崽崽要自己好好保护呀。

    (_ _)( - . - )(~O~)……( - . - )

    从救了约珥开始，他们保持着一周至少见一次的频率，还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

    昆特也笑：“好、好，那我们现、现在就就……走！”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变小，装在口袋里带去。”埃里希叹了口气，“你能给我一个更名正言顺联系你的机会吗？”

    麦汀汀一时没反应过来，说这个，是想让自己去送他吗？

    尼基塔拽了拽身上的薄纱，遮住腹部的空洞：“太冷了，我不想去。”

    “嗯！”昆特使劲点点头。

    【09：56】

    两人一左一右牵着约珥的小手，拉着小孩儿荡秋千，童音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缱绻的夜色里。

    没有人可以拒绝被这样充满全心全意依赖的目光望着。

    “出发！”

    小丧尸声音轻轻的：“困？”

    下雪天总是叫人懒洋洋的, 麦汀汀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昆特震怒。

    【15：22】

    不是单独面对麦汀汀时，他根本不结巴嘛！

    埃里希忽然站定：“明天我是下午的飞机。”

    麦汀汀也微笑：“早安。”

    至于怀里的人鱼幼崽，打哈欠时会吐出一串泡泡。

    不是他不想，而是以前他提出的时候，都被麦汀汀婉拒了。

    ……到底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能结巴啊！！

    埃里希总会专注地听，适时给一些很好的建议。

    还在美梦中大吃棘棘果的小丧尸忽然被弄醒。

    麦汀汀收拾好了。

    这个人是有读心能力吗，为什么他每次在想什么都能被看破呀。

    （本篇完）

    唯有在埃里希面前不同——他难得愿意主动说很多事。

    麦汀汀扒着十字窗户向外看。

    崽崽们达成了一致。

    崽崽乖乖听话, 就是绸缎似的尾鳍露出来一点儿。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崽崽放进去。

    只是一句问好而已，明明在来时的路上联系好多遍了，为什么见到本人的时候还是会结巴啊！！

    麦汀汀转身，收拾起小背包。

    明天好像没事来着，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送到机场似乎会更难舍一点……

    反对一票。

    埃里希在心里叹气，他是在克制且收敛地表白，怎么搞得好像巧取豪夺一样。

    麦小么困倦地张开眼睛，见是妈妈, 立刻笑了起来：“麻！”

    “麻、麻！”他用小手拍拍麦汀汀的脸。

    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昆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四处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丧尸偷听之后，露出一个很明显的喜悦表情：“大、大大大哥、没回来！”

    小人鱼的尾巴尖儿扫啊扫, 像只快乐的小狗。

    还未分离，麦汀汀已经开始想念了。

    然后，在他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

    讲学校，讲班级，将他的论文和导师，同学们对未来的困惑，以及自己对成为“小蘑菇”正式员工的期待。

    可是西奥多先生也并没有对他这样说呀。

    麦汀汀把小人鱼放进毯子底下藏好。

    “我只是在想，后面可能两个月见不到你了。”埃里希的声音变轻了些，也更加和缓，“我要是想念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