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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特星作?为伽玛象限人鱼族最?大的聚集地，原本所有公共场所都在海洋和湖泊中；近年来，接受改造后的主居民陆续搬到陆地，但并没有撤掉全部水里?的设施。

    他问?：“你们——除了最?先说话?的这个小姑娘，你们其他人，是不是都是凯勒斯学院的学生？”

    这几日?是母星大典，全球欢庆，是最?需要和平的时期，结果他们竟然公然打架——要知道，载着陛下和其他皇家成员、各领域代表的飞行车才离开主街道不久！

    蛇鳐见自己的目标逃跑了，更?是怒火冲天，蛇尾高耸，朝他们再次发动攻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器，也有自己的秘密，乱世中不对任何人百分百交心，这才是活下去的不二法则。

    “那就道歉吧。”警长说，“骂人的先来。”

    赫特主星，雷阿让湖，皇家警署湖底分局。

    小警官似乎经常被这么教训，卑微地垂下脑袋：“对不起，先生。”

    犯罪和罪犯不需要伪装，要以最?真实的面目示予同胞，这是人鱼族千百年来的共识。

    就在蛇鳐的胸鳍快要接触到漫长的藤枝时，一道银白的寒光从天而降，手起刀落，快、狠、准斩断了所有紫藤！

    见他们非但没有和解，反而越闹越凶，警长赶了过去。

    他把阔叶水草卷成一个桶，不怎么留情地在年轻的那一个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看，看，看，就知道看！我培养你去警校是为了让你出来看直播的？这么喜欢看直播，要不我把你送去弃星好了！你看个够！”

    警官脸上还带着涉世未深的稚气，悄悄问?看起来置身?事外的蒋萤：“是哪个直播间啊？我也挺想看看。”

    学生们互相瞅了瞅，达成共识，声?音也跟着低下来：“……要。”

    他长着一张方脸，轮廓很深，看起来颇为可?靠，讲话?时也有威严。

    对小美人的营救前?功尽弃不说，先前?完全没注意到小小丧尸的蛇鳐这回总算发现?了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胸鳍涨大，尾巴支撑着立起来，鹰一样朝着岸上的两人俯冲而来。

    警长并不打算干预商议和解的过程，倚在红珊瑚上。

    男生刚想说什么，瞟了眼手在身?后握成拳的钱芮悦，身?上重新隐隐作?痛起来，于是低下头：“……都是真的，先生。”

    那边的学生仔们似乎因为什么事情重新争执起来，一个个脖颈上的鳞片愈发坚硬，闪着冷冰冰的光，这意味着人鱼进?入防备姿态。

    警长高声?喝道：“还好意思指责别人！你们侮辱别人在先，还有理?了？这样的素质好意思玷污学院的名声?吗？要不要我把你们说的话?挨个发给?导师看看？”

    警长眯起眼睛：“你能保证你所言内容的真实性?吗？”

    负一楼的规格和楼上是相同的，场地宽阔，光泳池就有50米。戚澄和尼基塔的速度已?经远胜于普通丧尸，甚至在活着的人类中也算佼佼者，然而他们再怎么奋力迈动脚步，也不可?能比得过蛇鳐体型上占据的先天优势。

    剩下那一半收回腹腔的速度就快多了，尼基塔被惯性?冲击地往后趔趄了几步，幸好戚澄扶住了她。

    她不确定自己的音量够不够大，少年原本是跪在泡泡里?方便保持平衡的，在她说完话?之后，慢慢站了起来。

    几人面面相觑，包括钱芮悦，都没想到竟然彼此是校友。

    姑娘看起来的确比其他人更?成熟、也更?沉稳。警长转向?那个脸上红印至今没有褪去的男生：“你看起来最?惨，你告诉我，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蛇尾的鳞片其实非常厚，然而紫藤的酸性?更?强，竟然连蛇鳞都能腐蚀。每一根藤条上也许凝出的酸不多，但几十条加在一块儿?就是个不小的打击，好似牙医的电钻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直直钻进?坏掉的牙髓上。

    *

    “可?以啊。直播间叫棘棘果，至于那个选手，真名是麦汀汀。”她说，“是个又温柔又好看的小家伙，而且总能给?人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巨兽愣了一下，选择了戚澄的方向?。

    戚澄抽空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太刀，非常心痛——要知道这可?是硬度最?高的金属打造的，在接触到毒液后都有点儿?卷刃了，可?见紫藤的攻击力有多强——如果不是对上蛇鳐：“我还没让你赔我的刀呢！”

    小丧尸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虽然已?经讲得很小声?了，但还是被老辣的警长捕捉到。

    就算坏掉的牙齿被整个拔掉，顶多是疼一阵儿?，不会有多么大的影响，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三分之二雌性?，三分之一雄性?，尽管都立在大厅一字排开等待，却分成相隔甚远的两边，一点儿?也不愿意接触彼此。

    蒋萤猜他俩应当有些什么亲缘关系，比如父子之类的。

    巨兽疼得一个激灵，尾巴狠狠甩起来又拍下去，把小麦泡泡毫不留情地按进?水里?。

    “好了，说说看吧。”警长将水草背在身?后，“都干什么了？”

    警长见他们默认，脸上除了审判，多了些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们看看，帝国?最?好的学校之一，培养出你们，就是为了在人家店里?打架？”

    生前?养尊处优，死后也不曾受过苦，在末世苟活下全靠幸运，没有实力。

    藤条为了能够着麦汀汀伸得太远，缩回来的速度根本赶不上蛇鳐的移动。

    那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被打得最?惨的那个被同伴们推出来，环视一圈眼中依旧有怒意的姑娘们：“对不起，我错了。”

    手指细长，皮肤光滑，没有任何劳作?后的痕迹

    另一边尼基塔停下来，惊喜地发现?小麦泡泡被晃动的水流冲击得离自己不远，正担心地望着他们。

    向?来老练冷静的尼基塔难得慌了神，自己的酸性?攻击对丧尸或者差不多体型的动物尚还有效，然而面对差距如此之大的蛇鳐，她实在没把握。

    比如一些皇宫的一部分，比如绝密科研基地，比如部分旅游胜地。

    小警官审时度势，退出包围圈。没忍住好奇心，又游到蒋萤旁边，嘴很甜：“姐姐，可?以请你告诉我吗？”他不好意思地顺了下飘荡的耳鳍，“我、我也很喜欢看直播间的，但还没听过你们说的这个呢……”

    包括钱芮悦在内，女孩儿?们都不太满意他的态度，可?男生觉得自己已?经让步了，双方僵持不下。

    “真的吗？我下班就去看！”警官眼睛亮了亮。

    “总比你今天就死在它肚子里?强！”

    他娇气，纤弱，一无是处。连泡泡都是比他更?弱小的幼崽制造出来的。

    墨绿色尾巴的警长游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刻有镭射文字的阔叶水草，从左到右打量这群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女孩儿?们没什么犹豫点点头，另一边的男生们踌躇片刻，也老老实实承认。

    “蒋萤，钱芮悦……”他照着文件一个个读过去名字，“是你们，对吧？”

    看来还是得由自己这个唯一被社会摔打过的社畜来说。

    “小麦！”尼基塔喊道，“试试你的能力！”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简单复述了一遍。

    尼基塔可?以理?解。

    紫藤是尼基塔身?体的一部分，虽然砍掉不疼，但总是失了点什么东西。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认、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刀到、到底藏在哪儿?……那么长一把，怎么、能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这时候，有着草绿色尾巴的警官也游过来。

    蒋萤点点头。

    曾经能够保护他的同伴，依旧是为了保护他陷入泥潭自顾不暇。

    警长甩了甩尾巴，绕着众人游了一圈，然后回到面前?。

    “……万一砍断了再也长不出来怎么办啊！”

    他的模样和警长有些相像，就是年轻许多。

    两人搭档已?久，颇有默契地同时朝相反方向?跑去。

    那几个男生小声?嘀咕：“就是。”

    蒋萤看了看那边窃窃私语、谁也不肯先开口的孩子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象牙塔中稚嫩的愤世嫉俗——包括自家这个还在读研的闺蜜——学生仔的世界仍旧单纯，非黑即白。

    岂止不愿意，根本就是互相厌恶。

    半小时前?，钱芮悦在咖啡店的格斗技巧惊艳了一圈人，也顺利惊动了警署。

    混小子们不吱声?了。

    但是。

    戚澄折回来拖着她：“不知道就对了。”

    不过蒋萤倒是可?以确定他们一定是父子。

    也比如警※局、法※院、监※狱这样的国?※家※暴※力※机※关，依旧留在水域。

看，实在太过分了：睡得好好的忽然有人开始蹦迪就算了，居然还搞小动作?暗杀，蛇可?忍鳐不可?忍！

    警长捏了捏鼻梁：“你们自己决定，要和解吗？”

    警长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一次表现?得更?加明显，要是留胡子，在水下都该气得飘起来了。

    事实上凯勒斯高等学院对性?别偏见和言语羞辱的管理?非常严格，如果情节足够恶劣，开除也不是不能使用的处罚手段。

    蒋萤想了想，并没有把自己就是直播

    能……力？

    蒋萤扇了扇耳鳍，决定放弃劝好友的想法，钱芮悦那么喜欢麦汀汀，连在网上见到□□都要抄起键盘大吵一番，更?别说线下遇见真人了，很难善终。

    这双手，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好好的假期，一群人不去庆祝，反而被抓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