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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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僵持了半月，其余人皆被审了一遍，一无所获。

    段渊接到指令正准备下去收拾

    虽说他私心已然相信了孟梁是个好官，可私铸兵器确实威胁到了如今的大齐，不可能以他一面之词就排除掉孟梁的嫌疑。

    他如今不但是知府儿子还是被皇上封赏过的人，就算今后只考到了举人，想必也能捞个不错的官，山长自然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真的不说？”林淮清蹲了下去，俯视着刘泗的脸。

    当然主要审的还是刘泗。

    沉默片刻后才终于开口，“你很是聪慧，想必能比我走的更远，我不过一个小小秀才除开这些也给不了你更多了。”说完没等他的回应就出了门，步子也比以往跨得大了些。

    当天孟子筝就回家了，并和纪山约定好，待他收拾完东西，三日之后，他会派人去县学门口接他。

    小人之姿。

    纪老师居然只在信里说自己只是基础不牢，还是太保守了，他的基础何止不牢啊简直地动山摇。

    “王皓！分明是你好吃懒做，所以每次都让我去送。”

    如今有了实时家教他对四个月后的院试也多了几分信心。

    这次院试考完，若是能中那么下一次乡试是在第二年的夏季，也就是说他有一年半的时间准备，他一定好好打基础。

    “这种人要么就是忠心耿耿，要么就是有亲人把柄在幕后之人手上，审不出来的。这两种情况不论是哪种，我都敬他几分，就这么搓磨着他也快死了，不如给个痛快。”

    大概是贴近地面的位置寒气更重了，刘泗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两人又死死压着刘泗的小腿，用铁棍从下碾压至上。

    “主子，这可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了。”段渊犹豫道。

    林淮清见他这副做派也没在多问，段渊给他的嘴绑上了白色的布条，刘泗的嘴唇被捆得动弹不得，这也是防止对方提前寻死。

    由于带着面具神色不清，刘泗只能看见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

    确认对方的胳膊和腿都捆好后，林淮清随手抽出一边的铁棍扔到了刘泗身上，砸的人闷哼一声。

    刘泗就这么在地牢里耗了半月，愣是一字未吐，林淮清指尖烦躁的敲打着桌面，“后日午时斩了吧。”

    无法，只能先把心思放在纪山放在他面前的一叠书上。

    地牢内的地面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水渍，地下本就潮湿阴冷，许久也不见半分干掉的迹象。

    “老师？”孟子筝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纪山难得主动同他交流。

    “知道私铸兵器什么罪吗？涉嫌谋反，不止你要处以极刑，你的家人也要一并问斩。”

    “行了停手吧。”林淮清出声叫停了刑法，刘泗已经疼晕了过去，还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刘泗绝望的闭上眼睛。

    这两个县丞自是也调查过了。

    “是。”

    这一点他自己也发现了，但是半年时间太过紧凑，他就是再聪明也无法赶上真正寒窗苦读数十年的考生，只能想想办法钻空子了。

    身上被抽出来的伤口还泛着疼，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止不住的发起抖来，可他不能说啊，他不能说。

    林淮清也焦躁起来，这次回去他不但不能同孟子筝坦白反而得继续瞒着他。

    “吾甚惭，读书二三十载，不养亲其亲，亦未举也。子之视我，惟基不固，今后多加勉，莫负圣意。此其所见，不足道也，愿得为尔者。”

    王皓，家中富庶，这县丞也是捐来的，但每年都给刘泗一大笔银子，所以刘泗也不怎么管他，平日里就在县衙里呆着整理文书，别的什么事也不做，混吃等死。

    他们在刘泗的书房内找到了暗格，里面放着的账本赫然就记录着私造兵器的费用，甚至还找到了几把军用长刀。

    许是不想让亲人担心，痛到极致他也没朝左边看一眼，连神情都恍惚了，扭头也只会                                                望向关衙役等人的方向。

    孟子筝还没把自己挪到一边放着的轮椅上，也追不上去，他在纪山身后大喊了一声老师，不过对方并未停下步伐。

    这李安则称的上的刘泗的左膀右臂，刘泗不怎么去上衙，县事许多都是由他完成的。

    可从乡试开始对于记忆型的内容考核就少了很多，基本都是更加务实的大篇幅的策论，舍弃一些考点在之后就并不适用了。

    纪山虽说走了过来，可还是未出声，只是把手里抱着得书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震惊！工部尚书变成六部之首了》

    林淮清反倒自掏腰包，给那些小乞孩寻了处干净的住所，若是遇上根骨不错的，也能来他身边当个侍卫。

    在心里暗自打完气这才往下翻。

    最没出息的是一个县丞，好歹是个八品官员，竟是直接被吓得失禁。

    翻开第一本书的第一页，里面夹着一张洁白干净丝毫不发灰的宣纸，触感很好，哪怕是他们家并不缺钱，通常也并不会使用这样的纸来写字。

    估计纪老师也看出来了自己参加这次院试是想耍小聪明，也是在提示他院试确实不同，还有许多填空让他钻空子。

    想也是，以前原主在的时候，周围围十个人，八个都是马屁精，自然也不会在意一个沉默寡言的纪山。

    得了准信，孟子筝乐呵呵地就跑去找山长。

    然后就可以让纪山住在他们府上，若是县学有课也能回来，反正挺近的。

    “倒是块硬骨头。”林淮清玩味地笑了声，看了眼刘泗身上的鞭伤，没怎么在意，吩咐人将固定刘泗的架子放倒在地上。

    当时送信的孩子确实就是一直在青阳县流浪长大的乞丐，不过得了刘泗的差事，每隔几日去送个信就能换来些铜板，其他小乞丐们也就有饭吃了。

    见山府范围内的幕后之日一日未找出，孟梁的嫌疑便也一日洗不清。

    而他并无把握若是将事情告知孟子筝后对方愿意同他合作，毕竟他查的人里还包含了他父亲。

    这刘泗有时间去掺合私铸兵器一事，也多亏了这位李安办事利索，几乎承包了青阳县的大小事务。

    青阳县的地牢内，县令已然被绑在架子上，身上全是鞭痕，头无力的垂着，发丝上还能看见盐水干掉之后留下的白色颗粒。

    随着时间的拉长，他们就差把刘府和县衙给拆了，竟是什么也没找到。

    仅五十余字，孟子筝却看的眼眶都有些泛红，每次去找纪老师，对方都一副绝不多说半句话的模样，他还以为纪老师不怎么喜欢他呢。

    这次在青阳县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若是他此时同孟子筝闹翻，必然会引起幕后之人的警觉，而一个在常人眼中十分丢人的男妻身份确实是掩盖他未离开见山府又能在明面上出现最适宜的身份。

    刘泗也对这件事供认不讳，可对于兵器是在哪儿造的、铁又是从哪儿来的、有没有同伙等其余问题咬死了不答，一直到林淮清赶来，他依旧在装哑巴。

    孟子筝轻柔的将其打开，里面大抵是纪山留下的字。

    林淮清冷冷瞥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说干就干，孟子筝轮椅也不要了，将书仔细放在他的书箱里，然后拄着拐杖就追到了纪山的住处。

    而离开孟府的林淮清连夜赶到了青阳县。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指向身边的人，“对，他！每次送东西都是李安去的，县令也更信任他，跟我没关系啊。”

    家眷主要关在左边，县衙里的人和小孩则在右边，中间便是审讯的地方，能被两边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这样一张纸被人规规整整的叠起来放在书本中夹着。

    一开始地牢内安静的只能听见刘泗的哀嚎声和骨头碎开的声音，渐渐的周围牢房里关着的刘泗的家眷也哭了起来。

    话音一落，就有两人上前一手握住铁棍的一端，对着刘泗的右小腿骨就狠狠砸了一下，刘泗嘴被堵住只能痛苦的闷声叫喊，使劲挣扎着，掀开他的裤脚，骨头已然变了形。

    林淮清缓步走下去，姿势全然没有在孟子筝面前装的那副端正有礼的做派，反而显得有几分随性，却能一眼看出身份的不凡。

    这得整理多久啊，他看着这一摞足有七八本书，没想到穿越一下，还能遇到这么认真负责的老师，他嘴唇都瘪了下去。

    一望见林淮清嫌恶的视线望来就吓得立刻跪下，一个劲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和县令没关系啊，他从不将大事交给我，我都很少去刘府的。”

    接到命令的当日，他们的人便直接围了县令刘泗的府邸，一个人不落的加上县衙里的两名县丞、四十二名衙役以及处理杂事的人全进了地牢，帮他们送信的那个小孩子自然也进来了。

    此时的他着的是京城打扮，一身锦缎黑袍，华丽又尊贵，为了掩人耳目还带了个银色面具，单单留了双冷厉的眼睛在外。

    还未细看，孟子筝就瞪大了眼睛，十分讶异，纪山像是特意研究过自己每次问他的问题，书中每一个标注都是他平日里会有疑惑的点。

    摸了摸腰间，上面挂着的荷包里还装着孟子筝因为担心他劳累而硬塞给他的银子。

    一开始纪山也是不出他预料的干脆拒绝了，不过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外加拼命卖惨之下，对方总算是松了口。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他必须得回德峰县了。

    孟子筝调整好情绪，在心里思索，也不知道纪山愿不愿意当他的家教老师，等他问问纪山的意见，若是他同意自己就去跟山长说一下，他腿脚实在不方便，申请回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