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海巡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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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因为忙，她和霍屿川的伙食都吃得比较简单，不是馒头就酱就是虾仁炒面，也没怎么正经下过厨。
她把报纸上留的联系方式记下来，准备明天打个电话问问，毕竟已经是上周登出的信息，也不知道那厂子器械卖出去没有。
跟他分到同一轮班的程子安，却每天踩点七点五十五分才过来。
他俩顿步转身，看见后头罗玉琴小跑几步追了上来。
宋颜和大家伙一起看元宵晚会。
他这个单身倒是无妨，可霍屿川才刚结婚，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可能愿意一整晚守在船上。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那真是黑沉沉一望无际，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她做几道菜，等霍屿川回来和他好好谈谈，顺便说说去浙州的事。
一想到这，宋颜恨不得现在就去打电话。
一辆自行车和收音机价钱差不多。
……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各地方信息落差巨大。
宋颜心知，这样电话联络，对方是肯定不可能给她讨价还价的，兴许认为她只是随便问问，根本没诚心要。毕竟几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
霍屿川只看他一眼，用背心擦擦脸上的汗，说：“我跟主任说了，明天起把我换到夜班去。你是想值晚上还是白天，自己决定。”
霍屿川说：“嫂子要是方便，让张哥熟人也帮我们带一辆带回来。”
宋颜也和霍屿川并肩走在夜晚下。
回到楼上屋子，霍屿川见宋颜一直没说话，迟疑了下问她：“是不是我自作主张，你不高兴？”
这要告诉现在的人，怕是都没人敢信。
说着笑呵呵看一眼旁边的霍屿川：“小霍，你舍得你这娇滴滴的媳妇吃苦受累？”
宋颜听他这么说，想了想，收音机在这个年代还是挺有用的，可以听新闻和广播，了解一些实事消息，不过价钱应该不便宜，起码要他一两个月工资。
总共二百块钱的事，还是他自己挣的钱，她犯不着为这点事介意。
他们结婚一个多月了，今晚是他看到她笑的次数最多的一晚。
“你明早还要去海巡执勤，早点休息吧。”
……
等了会儿，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问她找谁。
可只有等明天上班，才能借海事局办公室的电话。
海事局大楼和宿舍楼之间没有路灯，大家都拿出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
霍屿川准备脱外套的手收了回来，侧头看到她嘴角的浅浅笑容，知道她今晚很开心。
霍屿川坐在客厅，沉默半晌，捏了捏眉心。
“一块儿去吧。”罗玉琴很热衷地劝说她，“我家那口子刚找人帮忙买了辆自行车，以后就不用那么麻烦自己带货了，进县里也方便。你要是嫌累，让你家男人也给你买辆自行车呗？”
宋颜走得不快，霍屿川也配合着她的步子慢慢往前走。
霍屿川说：“嫂子说你在市里有熟人，方便的话也帮我们定一辆。明天把钱给你送来。”
霍屿川不语，对着仪容镜扣好制服，整理帽子。
昨天的元宵晚会，海事局的工作人员基本都见过宋颜，知道她是霍屿川的对象，还看到赵局都亲自和她打了招呼，令人印象很深刻。
罗玉琴在这边跟他们说话，张庆抱着孩子过来，不悦地责备：“孩子睡着了你没看见？赶紧把她抱回去。”
每天如此，雷打不动。
“没问题啊！”罗玉琴笑了笑，转头对宋颜道，“瞧，你男人多疼你，买自行车就一句话的事儿。”
“没事。”宋颜摇摇头，笑着说，“晚上这样散散步，吹吹夜风，挺舒服的。”
她来到海事局综合处办公室，找那位干员借一下座机电话。
罗玉琴连忙伸手接过女儿，回头对宋颜他们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们先回去了。”
宋颜讶然：“没有啊。有了自行车，以后进县里确实更方便。”
……
电话那端的人听她声音只是个细声细气的年轻姑娘，便兴致不大，只说器械还在，但要买得自己亲自过去看。
但收音机对她而言，作用更大。
她便请对方留下具体地址和负责人联系方式，说过几日亲自去浙州见面详谈。
见他没有反应，程子安无语叹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知道，轮夜班执勤的话，就得晚八点到早八点整整十二个小时待在海巡艇上。有时候遇到意外，在海上守两三天的都有。
那是一个位于浙州市的塑料厂，在沿海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因经济改革被大浪潮淘汰，不得已关厂下岗，将原有的设备全部折价转卖。
宋颜道明来意，询问报纸上刊登的塑料器械转让的消息是否还有效。
……
“冷不冷？”他问她。
通常他会先沿着海边道路晨跑几圈，全套军体拳和俯卧撑各来一遍，把身体的血液能量都调动起来，然后才回执勤部，等着组里的同事们过来换班。
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
早上八点钟，宋颜就已经收拾好出门。
宋颜又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在一份上周的报纸角落找到一则塑料厂加工器械转让的信息。
宋颜笑：“我就不去了玉琴姐，我有点其他事。”
在宋颜进自家公司的时候，国家早已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巨大的地区优势，以及市场信息差，造就很多人在八九十年代和二十世纪初发了横财；而大部分人没有抓住，甚至是根本没意识到这个百年难遇的时机，便逐渐被拉开贫富差距。
他知道很多家庭结婚，男方都要准备三转一响。
霍屿川主动申请调去夜班，不是跟媳妇闹矛盾了，还能是什么原因？
若是值白班，好歹能早上八点出去，晚上八点准时回来。
霍屿川想了想，说：“等下月发工资，我去买台收音机回来吧。”
“以后再说吧。”
宋颜问了问价钱，那边报了个虚高的价位，超出了她的预算。
就连宋颜这个不贪甜食的人，都没忍住多吃了两个。
宋颜看霍屿川一眼。
程子安忍不住揶揄他：“我说你哪儿来的这么好精神？刚结婚，不把力气留着晚上使，大早上的折腾什么个劲儿？”
夜空星疏，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路边的草丛中蟋蟀啾啾叫着，还能听见不远处的海滩打浪，整座岛村在夜晚中显得宁和幽谧。
说完，宋颜就换了鞋回到卧房去，她还剩一叠报刊没翻完。
京海广深那边已经开始扬帆起航，而西南西北一些地区连电还没用上。
但宋颜很清楚，机遇就摆在她面前，必须牢牢把握。
程子安语重心长劝他：“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犯不着因这个事调班。”
晚上六点，宋颜买了菜肉回来，打算亲自做几道好菜。
“行，小事一桩。”张庆摆摆手，跟老婆孩子上了楼。
虽然是黑白电视机，屏幕尺寸也不大，但这样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围坐在一起欣赏节目，氛围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听相声时，几十个人一起哈哈大笑，实在是气氛火热。
晚饭最后，食堂师傅还煮了一大锅汤圆。
她大喜，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见她想借座机打个电话，干员和和气气道：“行，座机在那边，你自己用吧。”
但现在正是手头预算紧张的时候，花二三百买个收音机，有点没必要。
那边这才稍微正色，说了一个地址给她。
打完电话，宋颜便知道，浙州她是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了。
程子安讶异，失笑瞧着他：“怎么，跟媳妇吵架被赶出来了？”
早晚八点是换班时间，但七点钟，霍屿川就到了海巡执勤部。
宋颜要是早知道霍屿川下定决心要添个物件，刚才还不如赞成他买收音机呢。
宋颜道了谢，拿着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霍屿川也看着她，沉静抿唇，但一脸认真。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大家才陆陆续续散去，往家属宿舍走。
……
又不是张庆他们那种老夫老妻，隔三差五到船上清静几晚也无所谓。放着花容月貌的妻子在家，竟要跑船上去过夜，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次他来的时候，就见到霍屿川已经晨练完毕，只穿个军绿短袖，挥洒一身的热汗，露出健硕的手臂肌肉和肩背线条，将海巡制服往身上一套，那挺拔坚毅的眼神气势，谁看了都要精神一振。
她只是这几天被预算束缚，每一笔钱都要掰着花，她还从来没有这么为钱犯愁过，有点感慨，等以后挣了钱，想买什么买什么，就不用再这么抠抠搜搜的了。
张庆扭头看霍屿川一眼，问：“你要买自行车？”
虽然他和她在老家乡下结的婚，很仓促，现在既然来了江阳，该给她的东西，也一样不能少。
霍屿川抿抿嘴唇，想说什么，这时，身后响起罗玉琴的嗓音：“宋妹子！”
“宋妹子，明天我们又要去县上摆摊，你一块儿去不？”罗玉琴道，“廖红还让我来问你，说你要想跟我们一起去的话，她帮你留点货。”
给每人碗里舀上几个，糯米皮芝麻馅儿，吃起来软糯香甜。
缝纫机和自行车可以不急，他发现她很喜欢听节目看报纸，便想着可以先买台收音机，这样就不用每晚翻看报纸把眼睛看累了。
] 这几天因为忙，她和霍屿川的伙食都吃得比较简单，不是馒头就酱就是虾仁炒面，也没怎么正经下过厨。
她把报纸上留的联系方式记下来，准备明天打个电话问问，毕竟已经是上周登出的信息，也不知道那厂子器械卖出去没有。
跟他分到同一轮班的程子安，却每天踩点七点五十五分才过来。
他俩顿步转身，看见后头罗玉琴小跑几步追了上来。
宋颜和大家伙一起看元宵晚会。
他这个单身倒是无妨，可霍屿川才刚结婚，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怎么可能愿意一整晚守在船上。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那真是黑沉沉一望无际，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她做几道菜，等霍屿川回来和他好好谈谈，顺便说说去浙州的事。
一想到这，宋颜恨不得现在就去打电话。
一辆自行车和收音机价钱差不多。
……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各地方信息落差巨大。
宋颜心知，这样电话联络，对方是肯定不可能给她讨价还价的，兴许认为她只是随便问问，根本没诚心要。毕竟几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
霍屿川只看他一眼，用背心擦擦脸上的汗，说：“我跟主任说了，明天起把我换到夜班去。你是想值晚上还是白天，自己决定。”
霍屿川说：“嫂子要是方便，让张哥熟人也帮我们带一辆带回来。”
宋颜也和霍屿川并肩走在夜晚下。
回到楼上屋子，霍屿川见宋颜一直没说话，迟疑了下问她：“是不是我自作主张，你不高兴？”
这要告诉现在的人，怕是都没人敢信。
说着笑呵呵看一眼旁边的霍屿川：“小霍，你舍得你这娇滴滴的媳妇吃苦受累？”
宋颜听他这么说，想了想，收音机在这个年代还是挺有用的，可以听新闻和广播，了解一些实事消息，不过价钱应该不便宜，起码要他一两个月工资。
总共二百块钱的事，还是他自己挣的钱，她犯不着为这点事介意。
他们结婚一个多月了，今晚是他看到她笑的次数最多的一晚。
“你明早还要去海巡执勤，早点休息吧。”
……
等了会儿，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问她找谁。
可只有等明天上班，才能借海事局办公室的电话。
海事局大楼和宿舍楼之间没有路灯，大家都拿出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
霍屿川准备脱外套的手收了回来，侧头看到她嘴角的浅浅笑容，知道她今晚很开心。
霍屿川坐在客厅，沉默半晌，捏了捏眉心。
“一块儿去吧。”罗玉琴很热衷地劝说她，“我家那口子刚找人帮忙买了辆自行车，以后就不用那么麻烦自己带货了，进县里也方便。你要是嫌累，让你家男人也给你买辆自行车呗？”
宋颜走得不快，霍屿川也配合着她的步子慢慢往前走。
霍屿川说：“嫂子说你在市里有熟人，方便的话也帮我们定一辆。明天把钱给你送来。”
霍屿川不语，对着仪容镜扣好制服，整理帽子。
昨天的元宵晚会，海事局的工作人员基本都见过宋颜，知道她是霍屿川的对象，还看到赵局都亲自和她打了招呼，令人印象很深刻。
罗玉琴在这边跟他们说话，张庆抱着孩子过来，不悦地责备：“孩子睡着了你没看见？赶紧把她抱回去。”
每天如此，雷打不动。
“没问题啊！”罗玉琴笑了笑，转头对宋颜道，“瞧，你男人多疼你，买自行车就一句话的事儿。”
“没事。”宋颜摇摇头，笑着说，“晚上这样散散步，吹吹夜风，挺舒服的。”
她来到海事局综合处办公室，找那位干员借一下座机电话。
罗玉琴连忙伸手接过女儿，回头对宋颜他们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们先回去了。”
宋颜讶然：“没有啊。有了自行车，以后进县里确实更方便。”
……
电话那端的人听她声音只是个细声细气的年轻姑娘，便兴致不大，只说器械还在，但要买得自己亲自过去看。
但收音机对她而言，作用更大。
她便请对方留下具体地址和负责人联系方式，说过几日亲自去浙州见面详谈。
见他没有反应，程子安无语叹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知道，轮夜班执勤的话，就得晚八点到早八点整整十二个小时待在海巡艇上。有时候遇到意外，在海上守两三天的都有。
那是一个位于浙州市的塑料厂，在沿海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因经济改革被大浪潮淘汰，不得已关厂下岗，将原有的设备全部折价转卖。
宋颜道明来意，询问报纸上刊登的塑料器械转让的消息是否还有效。
……
“冷不冷？”他问她。
通常他会先沿着海边道路晨跑几圈，全套军体拳和俯卧撑各来一遍，把身体的血液能量都调动起来，然后才回执勤部，等着组里的同事们过来换班。
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
早上八点钟，宋颜就已经收拾好出门。
宋颜又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在一份上周的报纸角落找到一则塑料厂加工器械转让的信息。
宋颜笑：“我就不去了玉琴姐，我有点其他事。”
在宋颜进自家公司的时候，国家早已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巨大的地区优势，以及市场信息差，造就很多人在八九十年代和二十世纪初发了横财；而大部分人没有抓住，甚至是根本没意识到这个百年难遇的时机，便逐渐被拉开贫富差距。
他知道很多家庭结婚，男方都要准备三转一响。
霍屿川主动申请调去夜班，不是跟媳妇闹矛盾了，还能是什么原因？
若是值白班，好歹能早上八点出去，晚上八点准时回来。
霍屿川想了想，说：“等下月发工资，我去买台收音机回来吧。”
“以后再说吧。”
宋颜问了问价钱，那边报了个虚高的价位，超出了她的预算。
就连宋颜这个不贪甜食的人，都没忍住多吃了两个。
宋颜看霍屿川一眼。
程子安忍不住揶揄他：“我说你哪儿来的这么好精神？刚结婚，不把力气留着晚上使，大早上的折腾什么个劲儿？”
夜空星疏，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路边的草丛中蟋蟀啾啾叫着，还能听见不远处的海滩打浪，整座岛村在夜晚中显得宁和幽谧。
说完，宋颜就换了鞋回到卧房去，她还剩一叠报刊没翻完。
京海广深那边已经开始扬帆起航，而西南西北一些地区连电还没用上。
但宋颜很清楚，机遇就摆在她面前，必须牢牢把握。
程子安语重心长劝他：“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犯不着因这个事调班。”
晚上六点，宋颜买了菜肉回来，打算亲自做几道好菜。
“行，小事一桩。”张庆摆摆手，跟老婆孩子上了楼。
虽然是黑白电视机，屏幕尺寸也不大，但这样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围坐在一起欣赏节目，氛围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听相声时，几十个人一起哈哈大笑，实在是气氛火热。
晚饭最后，食堂师傅还煮了一大锅汤圆。
她大喜，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见她想借座机打个电话，干员和和气气道：“行，座机在那边，你自己用吧。”
但现在正是手头预算紧张的时候，花二三百买个收音机，有点没必要。
那边这才稍微正色，说了一个地址给她。
打完电话，宋颜便知道，浙州她是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了。
程子安讶异，失笑瞧着他：“怎么，跟媳妇吵架被赶出来了？”
早晚八点是换班时间，但七点钟，霍屿川就到了海巡执勤部。
宋颜要是早知道霍屿川下定决心要添个物件，刚才还不如赞成他买收音机呢。
宋颜道了谢，拿着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霍屿川也看着她，沉静抿唇，但一脸认真。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大家才陆陆续续散去，往家属宿舍走。
……
又不是张庆他们那种老夫老妻，隔三差五到船上清静几晚也无所谓。放着花容月貌的妻子在家，竟要跑船上去过夜，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每次他来的时候，就见到霍屿川已经晨练完毕，只穿个军绿短袖，挥洒一身的热汗，露出健硕的手臂肌肉和肩背线条，将海巡制服往身上一套，那挺拔坚毅的眼神气势，谁看了都要精神一振。
她只是这几天被预算束缚，每一笔钱都要掰着花，她还从来没有这么为钱犯愁过，有点感慨，等以后挣了钱，想买什么买什么，就不用再这么抠抠搜搜的了。
张庆扭头看霍屿川一眼，问：“你要买自行车？”
虽然他和她在老家乡下结的婚，很仓促，现在既然来了江阳，该给她的东西，也一样不能少。
霍屿川抿抿嘴唇，想说什么，这时，身后响起罗玉琴的嗓音：“宋妹子！”
“宋妹子，明天我们又要去县上摆摊，你一块儿去不？”罗玉琴道，“廖红还让我来问你，说你要想跟我们一起去的话，她帮你留点货。”
给每人碗里舀上几个，糯米皮芝麻馅儿，吃起来软糯香甜。
缝纫机和自行车可以不急，他发现她很喜欢听节目看报纸，便想着可以先买台收音机，这样就不用每晚翻看报纸把眼睛看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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