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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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温言大概摸清楚了腾德研究所的结构，它一共有四层，皆在地下。一层住着侍者和守卫；二层住着带有编号的实验体，还有各种活动室；第三层是实验室，前三层温言偷偷留意过，都没有方泽的身影，只有第四层她没去过。

    声音的源头好像在移动，传到温言耳朵的音量也在慢慢变小，最后完全听不见。

    全体测试完后，侍者又带他们回到房间。

    她得犯些事儿，让他们把她关进去才行。

    走了一路温言没有发现一扇窗户，这里的温度比外面低很多，带路监管他们的侍者皮肤白皙，应该是常年不见光所致。

    温言双手叉着腰，趾高气昂：“天天喝这些恶心的东西，我真是受够了，狗偶尔还能

    整个背部都被汗水浸湿，热气从肩胛骨传输到全身，伴随热气的还有酸痛感，那种感觉是从骨子里传来的，温言难受极了。

    “马博士。”领路的侍者停下低头行礼。

    与此同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温言的耳朵，骨膜都在震动。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每天重复着第一天的流程，同时也添加了更多休息放松的活动，但没有人能将这里当天堂，他们像受惊的鸟儿一样，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戴上头盔，熟悉的深入感受袭来，温言以虚体进入星海。

    今天的午饭和昨天的一样，都是一瓶营养液，一支不知道是什么的绿色药剂。

    演得还要好才不能被别人怀疑，温言可算找到了方法。

    与众人难以下咽相反的是，温言觉得香甜无比，她心理上其实是想偷偷倒掉的，但生理上拒绝不了它散发出的香味。

    胆子稍微大点的061艾修斯开口道：“你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听错了。”

    每个房间都有专属代码或者名称，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地方温言不知道在哪——产房。也就是说整个第四层都可能是‘产房’。

    没办法，温言只能冒险去一探究竟。

    是啊，能开这么大研究所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敌人有武器有人手，他们有什么呢？

    下行的电梯安装了指纹系统，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去往第四层。

    《手握女配系统干翻星际》

    怎么感觉变大了一点？

    温言坐在团体的边缘，想要安慰大家，于是开口打破沉默：“不会的，我们这么多人失踪了，帝国军校肯定能察觉到，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

    今天也是如此，木欢已经做了三分钟的心理建设，刚举起的手却慢慢放下来。

    温言也尝试过去问知道的人，但无论怎么套话，他们都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实验室内有二三十个星海精神力感应头盔，一扇巨大的玻璃。

    太吵了，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温言根本分辨不出表达的是什么。

    产房在第一天就被侍者提到过，它的作用应该是惩罚不听话的实验体。

    相比于其他实验室，F10实验室的陈设更简单。

    实验体还有这样好的待遇？

    她也问过周边人的感受，其他人都觉得恶心，这种特殊感受只有温言拥有。

    睡前，侍者将他们带到F10实验室内再次集合。

    这次她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不愿放过一丝细节。

    木欢等人还是喝不惯绿色溶液，每次要喝时都会鼓起最大的勇气，屏住呼吸一口气塞进胃里。

    回去的路上还有好几个实验室，通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内里的全貌，冰冷的仪器，忙碌的研究人员，他们手上还拿着细胞培养皿争执讨论。

    大家互相鼓劲，畅想着出去后一定要胡喝海吃一顿。

    有人在夜晚运送不知名生物进入研究所，想到白天喝的绿液，温言觉得不明生物应该是虫兽。

    去了方家，应该会有人好好保护他才是，怎么会沦落到此处。

    *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坐在第一个位置的温言。

    来者手杵木色拐杖，脸上戴着白色面具，看不清五官，像幽灵一样，使研究所的气氛更加诡异。后面跟着的六人都带着红色面具，以马博士为首，朝温言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

    这些年温言都没有幻化出自己的‘翅膀’，三年前长出翅膀的夜晚好像她的幻觉一样，没想到今天又一次提醒了她。

    视线的中间是一个黄色寸头，皮肤像金色的麦田，编号为071的男生，他打破了众人的幻想：“找你们？哼，你们觉得能开这么大研究所的人会是普通人吗？你们的家人怕是想找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没权没势还不是一个下场。”

    有了前车之鉴，现在没有人敢反抗他们。

    只有她一个人被声音吵醒，其他人还在梦乡，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每天夜晚温言都会经历一次热浪，不过只要悄悄放出翅膀就会恢复正常。运送虫兽的声音也偶尔会在夜晚响起，她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面具下的伪装再也按捺不住，马博士嘶哑的声音极度兴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完美实验体被我们找到了，这次我一定会造出最完美的实验品！”

    三人皆摇了摇头，可温言这么一说，三人脑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表现得惶恐紧张。

    现在位居第一的精神力进度条全部呈现红色，甚至比原先设计的进度条更多。

    除了听不懂的叫声外，还有车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编号为071的男生也不说话了，只是闷着头，不与任何人交流。

    怎么回事？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吗？

    可睡着没多久，温言就被热醒了。

    为了安抚大家，温言也只好同意她的看法。

    “050-070先来测试。”

    温言倒没什么慌乱，如果真的有危险，大不了召唤出系统给的陆战机甲，把研究所轰成塞子，再找方泽，毕竟系统也没说要死的还是活的，能把人找出来就好。

    今天唯一喝的有问题的东西是那剂绿色的溶液，如果那玩意能让自己再一次异变，那大概能猜到它是什么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小声讨论目前该怎么办。

    温言摸了摸自己的翅膀，她很想看看，但这里没有镜子。

    在大厅时，温言观察过，没有方泽的身影。

    下午侍者竟然还带他们去了阅览室，能让他们在室内自由活动。

    温言的精神力达到了超S级。

    “对，我姐姐、爸妈也一定会的。”

    第二天一早，温言询问室友：“你们昨天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难道只能乖乖等死吗？

    人群中传来一声讥笑，格外突兀，众人的目光瞬间向此人看去。

    心念一动，白色的毛绒翅膀被压在温言的身下。

    酸痛感总算没有那么强烈，热气也很快就消散。

    巨大的显示屏上有数不清的精神力数据，原本在榜首的001被突然挤下去，060成为了新的榜首。

    ‘吱吱，吱吱，吱吱吱……’

    为了使数据更明确，他们将精神力值做成了类似于进度条的摸样。

    就在温言快要睡着之际，昨晚嘈杂的声音又一次传到温言的耳朵。

    就餐后，温言等人在侍者的带领下回去。

    一番话让大家重新振作起来，还有帝国军校，帝国军校是他们最后的靠山。

    研究所的侍者以面具颜色为区分，金色是最低级的职务，负责实验体的日常起居，红色是研究员，戴白色面具的目前只看到马博士一人，他的地位最高。

    不是她的错觉，是真的有人或者有东西在叫，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

    每个人的测试结果并没有让他们知道。

    晚上，温言躺在床上强撑着睡意，她想知道昨天自己听到的究竟是不是错觉。

    这是什么操作？要给他们重新测试精神力等级？

    这让她怀疑自己有着异食癖。

    虽然感到奇怪，但他们也不会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另一个房间，隔着单向玻璃，马博士带领五个戴着红色面具的研究员盯着他们每个人的反应。

    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一盆冷水泼醒了不少人，一点希望也在此刻破裂。

    他们尽量给周围的人打气，让他们不要放弃自己做出不好的事。

    木欢率先开口：“你们放心，我哥肯定会来找我，不会把我抛下不管的。”

    白天的紧张与害怕消耗了大多数体力，躺上柔软的床，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很快四人就进入了梦乡。

    温言乖乖戴上帽子，前不久刚被暗害，注射了精神力衰亡剂，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星海还存不存在。

    碎掉的玻璃渣铺满在地上，绿色粉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流的到处都是。

    一直等马博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侍者才挺直腰板继续带路。

    食堂大厅。

    “吩咐下去，现在谁都不许动这些实验体，一个月后我要亲自负责060的实验。”

    满目星辰皆在闪烁，温言的星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堵着S级星海和B级星海的那堵墙消失了，两个身体的星海彻底融合。

    气氛一下就沉默了，这些被绑来的人大多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没遇到过什么                                                挫折，突如其来的危险让他们不知所措。

    捂住耳朵从床上坐起，其他人却仍旧安然躺在床上。

    她甚至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谈话，只是隔太远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