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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簌,你最近很奇怪诶,都不接我视频电话?是有什么不能被我发现的吗?”陈散的声音传到宁簌的耳中。

    “不成吗?”殷楚玉反问,她凝视着云无心,露出一抹笑容,“不信的话,你跟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殷楚玉根本不可能让陌生人出现在她的家中,尤其是她这个主人没在家的时候。

    有时候宁簌觉得屋中像是没殷楚玉这个人,可更换的猫粮、猫砂,收拾好的垃圾,都提醒着她殷楚玉的存在。殷楚玉不是什么不沾红尘气的谪仙人,也不是什么等着人伺候的大小姐,倒是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摆到底。

    宁簌扔下包,猫不就我,我来就猫。

    垂着眼睫,驱散一些莫名的心绪,殷楚玉很随意地问道:“吃了吗?”

    她玩了一会儿,听到手机振动,才重新走向沙发。

    她想也不想就挂断视频请求,等陈散发来一个打滚撒泼的表情包后,才点了语音通话拨过去。

    但是很快的,宁簌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殷楚玉抱着双臂坐在沙发椅上,不停地朝着手机上瞥去。

    《分手后,跟前任同居了》

    宁簌:“……”

    云无心:“短短几分钟,你往手机上看不下十次了,难道在等谁的消息吗?”

    她莫名其妙地实现了一个梦想:毫无负担地撸猫,而且是一撸两只。

    坐在她对面的云无心有些不满,朝着她一挑眉说:“我就这么让你觉得无聊?”

    陈散笑了一声,道:“时间地点我来定,你到时候过来就好,别放我鸽子!”

    现在算什么呢?她认真地琢磨一阵,脑子中跳出“畸形”这个词,废料们接二连三地涌现,宁簌的脸莫名一红。

    而能让她等消息等到情绪溢于言表的,又能有几个呢?

    云无心听得悚然一惊,推辞说:“别。”她可消受不起,睨了殷楚玉一眼,“你在替关和璧说话?”

    云无心揉了揉手腕,朝着殷楚玉抱怨:“你知道打磨这东西多费手吗?”

    殷楚玉:“……”

    殷楚玉想了想宁簌那张染缸似的五彩纷呈的脸,唇角挤出一抹笑:“还不错。”她没想再说废话,直接问,“东西带来了吗?”

    宁簌的一半思绪沉在让她浑身发凉的氛围中,神思恍惚间听到殷楚玉的问话,脑子一时间没能正常启用,她呆呆愣愣地反问:“啊,我没吃吗?”

    “那你得好好保养啊。”陈散也没在意,话锋一转,落到另一个话题上,“二十三号是你生日,打算怎么过?看了日历,刚好是周末诶?出来玩吗?”

    殷楚玉打开看了眼,里头是一只白玉雕成的小猫,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头上那一缕黑毛其实是玉中的杂质,可在此处却有一种恰到好处的美。

    “我还没问你要这小摆件做什么。”云无心对关和璧的事情兴致缺缺,唇角的笑意收敛片刻后,又扬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殷楚玉。她见过“道德经”,一开始还以为是殷楚玉要放个道德经的车载摆件,可等殷楚玉送来另一张略有区别的照片要她精修的时候,她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云无心嘟囔了一声:“整得跟什么接头似的。”她从一侧的手提包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朝着殷楚玉方向一推。

    就殷楚玉这性格,能做出家养金丝雀的事情吗?

    等到在电梯中时,宁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跟殷楚玉不是情侣。

    云无心嗤一声,抬手解开衬衣最上端的纽扣,她饶有兴致地问道:“上次给你介绍的那家小郡肝味道怎么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自己一个人就过去了。”

    云无心是关和璧留学时的室友,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的,只要云无心不想更进一步,就永远只是“朋友”。殷楚玉通过关和璧认识了云无心,倒是与她一拍即合,相处得还算不错。她对关和璧当“舔狗”的感情生活没半点兴趣,只是偶尔的,会被动地成为云无心的同谋。

    今晚她没在,宁簌就小心翼翼地冒头了。

    云无心才不信她:“出来吃顿饭的时间你还要雇个人替你看着猫?”

    所以世界的尽头是玄学吗?

    主编开了个早会,视线不停地往宁簌的手上转。等到散会后,她留下了宁簌,语重心长地询问她体检的状况如何。宁簌在心中将“小神仙”骂了千百遍,木着脸跟主编说“没事”,谁知道主编话锋一转,提到了玄学,似乎是在怀疑宁簌中邪了。

    宁簌不满地抗议说:“我很守时的好吧!”跟陈散聊了一番,宁簌的心绪被转移,也没再去思考殷楚玉出门的事。

    大小姐被道德经带坏,也多了些蔑视人类的高傲,在猫爬架上睨了她一眼,懒得再动弹。

    难不成还能“猫大十八变”?

    除了吃晚饭坐在一张桌子边,她根本就见不到殷楚玉,两个人的对话寥寥,还不如小猫叫的次数多。

    -

    殷楚玉没待太晚,自己开车出来的,也没听关和璧再去酒吧喝酒。

    宁簌洗漱完出来后,猫粮、水碗都已经换了,她的视线逡巡一圈,没找到殷楚玉的身影。脑子里想着电影里小情侣们早上告别时的“早安吻”,可实际上匆匆忙忙地换了鞋,将垃圾袋一提,就火急火燎地出门。

    人到办公室的时候,恰好卡着时间打卡。

    一直疲惫的神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摩着,散去所有的乏累,而那让她精神崩溃的电击也没有再来。促成一切的“小神仙”在梦中消失了。

    私家菜馆。

    回去的时候将近九点,客厅的灯关着,倒是大屏的电视在工作,明明暗暗的光线和惊悚的音乐传出,交织出一种来自阴间的诡异气息。

    殷楚玉面不改色:“家里有猫。”

    殷楚玉不在家,是跟谁出门了吗?梁成君吗?还是其余朋友?一年前的殷楚玉跟现在有些不一样,或许她喜欢上跟朋友玩了呢。

    宁簌有些心虚,她没跟陈散提住进前妻姐家的事情。要是让陈散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她。

    宁簌的右手已经恢复了,她在手机屏幕敲敲戳戳,最后只发送了一个“嗯”字。

    没等宁簌放下手机,一个视频通话请求就过来了,宁簌定睛一看,是陈散。

    “有点过敏,怕吓到你。”宁簌胡扯道。

    殷楚玉:“晚饭不回来吃。”

    一觉睡到闹钟响。

    宁簌瞪大了眼睛,心中莫名地有些发闷。

    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宁簌的神思怔忪,罢工的大脑好一会儿才重新运作起来,让她想起自己的处境。但没什么时间“伤春悲秋”,假期余额告罄,她这手说严重也不算严重,人还是要到办公室里坐着的,她还不想被辞退。

    这几天,宁簌像是在躲她,几乎吃完晚饭后就钻入房间中不再露面。

    云无心狐疑地望着她,心想,难道是关和璧?说起来,她躲关和璧有段时间了,如果这个时候在殷楚玉家碰上她,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对上殷楚玉沉静从容的眼神,云无心越想越觉得可能。

    殷楚玉这才抬眸看人,认真一点头后,还说:“只有关和璧会觉得你活泼有趣。”

    宁簌想不太明白怎么跟殷楚玉相处,她想着殷楚玉的工作都是在家就能完成的,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主编让她再休几天假的提议——当然,不是白给的,是调的年假。

    又一个令人身心解放的周五,宁簌下班时,家里没人。

    宁簌对过生日没什么感觉,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吗?她见陈散兴致勃勃,点头应了声:“行。”她现在没有“帕金森”了,不用担心出门变成别人的乐子。

    宁簌以为时隔一年的“同一屋檐下”,会带来忐忑不安和彻夜难眠,可实际上沾了床没几分钟,她就陷入睡梦中,仿佛落入安全乡。

    在殷楚玉开灯时,怀中的猫恰好“喵”一声,飞奔窜起,跟屏幕中受惊的猫同步掉,差点把沉浸在鬼片中瑟瑟发抖的宁簌吓得魂飞魄散。

    殷楚玉小心翼翼地收起礼盒,朝着云无心道了谢后,又开玩笑道:“把关和璧送去你家替你按摩。”                                                /p>

    殷楚玉:“毕竟我是通过关和璧才认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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