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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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郢蹲在了楚惊澜脚边，“您不用补偿我，今天还要多亏您替我解围了。”
肖郢抠弄着勒腿的裤脚，听见浴室的动静竟莫名开始紧张，直到浴室门的把手被转动，随后浴室门被打开，一股湿热的热气扑了出来。
他说话的声音很哑涩，肖郢关心问：“厨房有热水吗？”
肖郢回想起了楚惊澜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几乎下意识就开了口：“先生，您刚刚误会我了，我没有可怜您的意思……”
楚惊澜心情还算不错，有些事情隐瞒一半说出去也没什么问题，“挺长了，十六岁的时候落下的。”
“您不就点水吗？”肖郢眸孔明显放大了一些。
肖郢就以为楚惊澜是要换另一套睡衣，他上前去将楚惊澜说的那套睡衣拿了出来，正要去递给楚惊澜的时候，对方开口：“你拿去换了吧，你衣服也湿了。”
“你还是大学生，怎么做这么多兼职？”楚惊澜问完以后才觉得冒犯，正要补充说自己无意冒犯，肖郢却大大方方承认：“因为要给自己和妹妹攒生活费。”
安安静静躺在正中间的一盒安全套。
噗。
但肖郢觉得内情远不止此。
听起来似乎是个任性的人。
“哦。”里面的人也抱紧了膝盖。
楚惊澜握着玻璃杯的手不觉紧了紧，他抬头看着肖郢的眼睛，“腿……”
但看着肖郢为自己忙前忙后，楚惊澜心情却得到了莫名的满足。
他正要将楚惊澜的裤腿挽起来，就碰到了对方湿透的裤子，“您先换一套衣服吧，这身都湿透了。”
“当然！”听楚惊澜的语气，他好像没有为自己刚刚的失礼而生气，肖郢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都做过什么？”楚惊澜又问。
他说完话就从浴缸里直起了身，随后扶着浴室的扶手，简单给自己换上了衣服，被打湿的发尾开始滴水，他扯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然后支着左腿慢慢往外挪了去。
肖郢低头和楚惊澜对视上。
他喉咙一紧，轻声说：“对不起。”
过了许久，久到肖郢都觉得楚惊澜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了，楚惊澜却突然出声了：“因为不想看见医生，不想任何人对我说可以治好我。”
“您应该不比我大多少吧？”
肖郢低头闻了闻领口，全是他印象中楚惊澜身上的味道。
肖郢站起身对楚惊澜伸出了左手，楚惊澜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
“道歉做什么？”楚惊澜的觉得莫名其妙。
楚惊澜没拒绝。
“先生，您没事吧？！”肖郢心脏短暂地停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半跪在了楚惊澜身边。
“又痛了，你能再给我按一会儿吗？耽误你的时间，我会补偿回来的。”楚惊澜的头发也湿了不少，碎发黏在脸上，说话的声音也略显低沉，似乎还带着某种小心翼翼地试探。
楚惊澜腹腔又传来了一股热意。
“我刚刚在您的柜子里看到了云南白药喷雾，您先等我一下，我去拿过来。”毕竟楚惊澜腿疼，只是干揉的话没什么作用，肖郢觉得就着喷雾一起会比较有用。
太安静了。
楚惊澜偏头看向门外，“我二十八了。”
肖郢的手覆上了楚惊澜冰凉的小腿，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楚惊澜，那种眼神像怜悯，像心疼，偏偏楚惊澜讨厌任何人这样看他，他把腿缩了回去，脸色又恢复成了往日里的冰凉，“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和普通人没区别。”
他语气温柔，连带着目光都透着一抹似暖阳的光。
“真的吗？完全看不出来呢！我以为您只比我大两三岁，我今年二十一岁。”肖郢听到楚惊澜说自己年龄的时候都愣住了，他没想到楚惊澜竟然大了他整整七岁。
就连他们的对话都是生硬的。
不是房间。
肖郢继续说：“我觉得您很厉害。”
他等在楚惊澜的房间门口，他知道楚惊澜会因为腿上有伤而换衣服比较慢，所以肖郢很有耐心地等在楚惊澜的房间门口，直到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巨响，肖郢一把就推开了房间的门。
目光相撞的时候，有一道火花被擦燃了。
“以前我在洗浴中心干兼职的时候，很多女士都愿意找我，所以我的技术很好的。”肖郢蹲在了床边，小心翼翼将喷了药的手掌覆上了楚惊澜的腿。
是因为想一个人去洗澡才摔的吗？
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直到楚惊澜说了这句话，肖郢才知道楚惊澜误会了，但楚惊澜这会儿已经扶着床沿站起了身，他只好跟着起身去扶楚惊澜，好歹楚惊澜没有推开他。
楚惊澜抬手将最后两颗纽扣扣掩饰了，他动了动腿，似无奈道：“我想去洗澡，淋了雨不太舒服。”
楚惊澜抬手捻起了一缕水面漂浮着的黑发，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眸孔开始放空。
肖郢重重呼了一口气，随后席地而坐，就靠坐在了浴室的门前。
“不过像放长假我就会来工地，这个工作给得多，
肖郢只注意到了楚惊澜的衣服也湿了，其实他自己的衣服也没好到哪里去，那把伞全部倾到了楚惊澜头上，他的肩已经完全湿透了。
肖郢：“读书的时候就去当家教，去超市帮忙收钱，还有食堂帮忙打饭，快递站啊，餐厅啊……反正都做过吧。”
见楚惊澜抬起手指向了一旁的柜台，“第二个抽屉，里面有止痛药。”
他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涩。
肖郢确信里面的人是笑了。
“先生，您腿上的伤大概多长时间了呢？”肖郢回忆起了那道疤痕在他掌心的触感，像凹凸不平的泥地。
肖郢很识趣地离开了浴室，刚走出来将门带上，浴室里面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当然还有另一个东西吸引了肖郢的目光。
乱七八糟。
楚惊澜唇尾勾起，缓缓掀唇：“知道了，原谅你了。”
其实止痛药已经开始起效了，只有偶尔会有一阵抽痛窜上心腔，楚惊澜能够忍受这点痛。
肖郢：“我今天提了很多遍医生。”
对于这个高大的人来说，莫名有些滑稽。
肖郢急忙拿起药合上了抽屉，又来到楚惊澜身边把药递给了他，肖郢扫了一眼周围，没有在其他地方看见热水壶或者饮水机，他正要问楚惊澜热水在哪儿的时候，低头就看见楚惊澜打开药瓶盖子，倒了两三粒药直接扔进了嘴里。
楚惊澜说好，于是肖郢扶着他回了房间，药还没起效，楚惊澜的腿还是很难受，全靠着肖郢才能慢步挪回卧室，肖郢替他将挂在一边衣架上的睡衣递给了楚惊澜就打算离开房间。
是吗？肖郢的注意力全在楚惊澜身上，如果不是楚惊澜说起，他自己都没发现。
肖郢快步去到了柜台边，按照楚惊澜的意思打开了第二个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柜密密麻麻的药，不单单有布洛芬类的药，他甚至还看见了精神什么的药。
他搀扶着楚惊澜进了房间里的浴室，才看见浴室里装了一圈扶手，应该是为了方便这种意外情况时的楚惊澜。
肖郢本来不想问的，但还是没有忍住，“您怎么不去看看医生呢……看您的样子，每次都很痛吧？”
肖郢原本脸上的红是因为太热了，那现在就一定是因为太害羞了，他手抖得将拿稳的药又落回了抽屉里，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楚惊澜循声看了过来。
楚惊澜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墨发散了几缕在水面，像一副平摊开的水墨画，热水蒸得楚惊澜一张脸透着浅淡的绯意。
是楚惊澜，楚惊澜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衣裳没有好好扣上，领口敞开了好多，湿润的长发散在肩侧，有一种凌乱的美感，白净的脸上偏偏在眼尾生了一抹红，楚惊澜摔在了地面，疼痛让楚惊澜眼里多了一抹水光。
楚惊澜颔首，肖郢就快步去到厨房给楚惊澜倒了一杯温开水出来，“喝点热水，您淋了雨，吃完药就把衣服换下来吧。”
“哦。”楚惊澜早就知道了，一如他开始说的那样，现在的肖郢在他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他知道肖郢的所有。
里面花洒的水声止住了，肖郢记得里面有一个大浴缸，所以现在楚惊澜应该在泡澡，他并拢腿蜷起了膝盖，将下巴垫在了膝盖上，浴室和外面都安静了，只能偶尔听到一点水声。
楚惊澜不可置否地翘起了唇角，“你真这么想？”
“先生，您有药吗？要不要先把药吃了？”他觉得像楚惊澜这种情况，家里应该时刻备着止痛药的。
楚惊澜又轻轻勾起了唇。
“行，谢谢先生。”肖郢退出了房间，他走到了旁边的卫生间很快就换下了衣服，很意外的，这套衣服肖郢竟然能穿下，不过也是硬挤进去的，衣袖短了，连裤子都有一些卡腿。
看着肖郢认真的模样，他享受似的倚在了床头，就着肖郢的话回应：“是不错。”
“这么多年？那岂不是每次这种天气都会……”肖郢语气充斥着震惊。
楚惊澜嘴里含着药，他掀眸看了肖郢一眼，随即缓缓摇头，“可以不用。”
这种若隐若现的暗香搅得肖郢莫名地焦躁。
而且是一种不符合楚惊澜这个人设的失态的笑。
他抬头目送着肖郢离开了房间，肖郢身上穿的睡衣是楚惊澜最大的那一套了，但对肖郢来说还是有些束手束脚了。
“我就先回去了……”肖郢站直了身，好像下一秒就要转身离开了。
楚惊澜看着他湿透的肩，突然开口：“你去衣柜把我另一套睡衣拿过来。”
] 肖郢蹲在了楚惊澜脚边，“您不用补偿我，今天还要多亏您替我解围了。”
肖郢抠弄着勒腿的裤脚，听见浴室的动静竟莫名开始紧张，直到浴室门的把手被转动，随后浴室门被打开，一股湿热的热气扑了出来。
他说话的声音很哑涩，肖郢关心问：“厨房有热水吗？”
肖郢回想起了楚惊澜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几乎下意识就开了口：“先生，您刚刚误会我了，我没有可怜您的意思……”
楚惊澜心情还算不错，有些事情隐瞒一半说出去也没什么问题，“挺长了，十六岁的时候落下的。”
“您不就点水吗？”肖郢眸孔明显放大了一些。
肖郢就以为楚惊澜是要换另一套睡衣，他上前去将楚惊澜说的那套睡衣拿了出来，正要去递给楚惊澜的时候，对方开口：“你拿去换了吧，你衣服也湿了。”
“你还是大学生，怎么做这么多兼职？”楚惊澜问完以后才觉得冒犯，正要补充说自己无意冒犯，肖郢却大大方方承认：“因为要给自己和妹妹攒生活费。”
安安静静躺在正中间的一盒安全套。
噗。
但肖郢觉得内情远不止此。
听起来似乎是个任性的人。
“哦。”里面的人也抱紧了膝盖。
楚惊澜握着玻璃杯的手不觉紧了紧，他抬头看着肖郢的眼睛，“腿……”
但看着肖郢为自己忙前忙后，楚惊澜心情却得到了莫名的满足。
他正要将楚惊澜的裤腿挽起来，就碰到了对方湿透的裤子，“您先换一套衣服吧，这身都湿透了。”
“当然！”听楚惊澜的语气，他好像没有为自己刚刚的失礼而生气，肖郢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都做过什么？”楚惊澜又问。
他说完话就从浴缸里直起了身，随后扶着浴室的扶手，简单给自己换上了衣服，被打湿的发尾开始滴水，他扯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然后支着左腿慢慢往外挪了去。
肖郢低头和楚惊澜对视上。
他喉咙一紧，轻声说：“对不起。”
过了许久，久到肖郢都觉得楚惊澜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了，楚惊澜却突然出声了：“因为不想看见医生，不想任何人对我说可以治好我。”
“您应该不比我大多少吧？”
肖郢低头闻了闻领口，全是他印象中楚惊澜身上的味道。
肖郢站起身对楚惊澜伸出了左手，楚惊澜自然而然地搭了上去。
“道歉做什么？”楚惊澜的觉得莫名其妙。
楚惊澜没拒绝。
“先生，您没事吧？！”肖郢心脏短暂地停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半跪在了楚惊澜身边。
“又痛了，你能再给我按一会儿吗？耽误你的时间，我会补偿回来的。”楚惊澜的头发也湿了不少，碎发黏在脸上，说话的声音也略显低沉，似乎还带着某种小心翼翼地试探。
楚惊澜腹腔又传来了一股热意。
“我刚刚在您的柜子里看到了云南白药喷雾，您先等我一下，我去拿过来。”毕竟楚惊澜腿疼，只是干揉的话没什么作用，肖郢觉得就着喷雾一起会比较有用。
太安静了。
楚惊澜偏头看向门外，“我二十八了。”
肖郢的手覆上了楚惊澜冰凉的小腿，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楚惊澜，那种眼神像怜悯，像心疼，偏偏楚惊澜讨厌任何人这样看他，他把腿缩了回去，脸色又恢复成了往日里的冰凉，“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和普通人没区别。”
他语气温柔，连带着目光都透着一抹似暖阳的光。
“真的吗？完全看不出来呢！我以为您只比我大两三岁，我今年二十一岁。”肖郢听到楚惊澜说自己年龄的时候都愣住了，他没想到楚惊澜竟然大了他整整七岁。
就连他们的对话都是生硬的。
不是房间。
肖郢继续说：“我觉得您很厉害。”
他等在楚惊澜的房间门口，他知道楚惊澜会因为腿上有伤而换衣服比较慢，所以肖郢很有耐心地等在楚惊澜的房间门口，直到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巨响，肖郢一把就推开了房间的门。
目光相撞的时候，有一道火花被擦燃了。
“以前我在洗浴中心干兼职的时候，很多女士都愿意找我，所以我的技术很好的。”肖郢蹲在了床边，小心翼翼将喷了药的手掌覆上了楚惊澜的腿。
是因为想一个人去洗澡才摔的吗？
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直到楚惊澜说了这句话，肖郢才知道楚惊澜误会了，但楚惊澜这会儿已经扶着床沿站起了身，他只好跟着起身去扶楚惊澜，好歹楚惊澜没有推开他。
楚惊澜抬手将最后两颗纽扣扣掩饰了，他动了动腿，似无奈道：“我想去洗澡，淋了雨不太舒服。”
楚惊澜抬手捻起了一缕水面漂浮着的黑发，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眸孔开始放空。
肖郢重重呼了一口气，随后席地而坐，就靠坐在了浴室的门前。
“不过像放长假我就会来工地，这个工作给得多，
肖郢只注意到了楚惊澜的衣服也湿了，其实他自己的衣服也没好到哪里去，那把伞全部倾到了楚惊澜头上，他的肩已经完全湿透了。
肖郢：“读书的时候就去当家教，去超市帮忙收钱，还有食堂帮忙打饭，快递站啊，餐厅啊……反正都做过吧。”
见楚惊澜抬起手指向了一旁的柜台，“第二个抽屉，里面有止痛药。”
他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涩。
肖郢确信里面的人是笑了。
“先生，您腿上的伤大概多长时间了呢？”肖郢回忆起了那道疤痕在他掌心的触感，像凹凸不平的泥地。
肖郢很识趣地离开了浴室，刚走出来将门带上，浴室里面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当然还有另一个东西吸引了肖郢的目光。
乱七八糟。
楚惊澜唇尾勾起，缓缓掀唇：“知道了，原谅你了。”
其实止痛药已经开始起效了，只有偶尔会有一阵抽痛窜上心腔，楚惊澜能够忍受这点痛。
肖郢：“我今天提了很多遍医生。”
对于这个高大的人来说，莫名有些滑稽。
肖郢急忙拿起药合上了抽屉，又来到楚惊澜身边把药递给了他，肖郢扫了一眼周围，没有在其他地方看见热水壶或者饮水机，他正要问楚惊澜热水在哪儿的时候，低头就看见楚惊澜打开药瓶盖子，倒了两三粒药直接扔进了嘴里。
楚惊澜说好，于是肖郢扶着他回了房间，药还没起效，楚惊澜的腿还是很难受，全靠着肖郢才能慢步挪回卧室，肖郢替他将挂在一边衣架上的睡衣递给了楚惊澜就打算离开房间。
是吗？肖郢的注意力全在楚惊澜身上，如果不是楚惊澜说起，他自己都没发现。
肖郢快步去到了柜台边，按照楚惊澜的意思打开了第二个抽屉，映入眼帘的是一整柜密密麻麻的药，不单单有布洛芬类的药，他甚至还看见了精神什么的药。
他搀扶着楚惊澜进了房间里的浴室，才看见浴室里装了一圈扶手，应该是为了方便这种意外情况时的楚惊澜。
肖郢本来不想问的，但还是没有忍住，“您怎么不去看看医生呢……看您的样子，每次都很痛吧？”
肖郢原本脸上的红是因为太热了，那现在就一定是因为太害羞了，他手抖得将拿稳的药又落回了抽屉里，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楚惊澜循声看了过来。
楚惊澜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墨发散了几缕在水面，像一副平摊开的水墨画，热水蒸得楚惊澜一张脸透着浅淡的绯意。
是楚惊澜，楚惊澜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衣裳没有好好扣上，领口敞开了好多，湿润的长发散在肩侧，有一种凌乱的美感，白净的脸上偏偏在眼尾生了一抹红，楚惊澜摔在了地面，疼痛让楚惊澜眼里多了一抹水光。
楚惊澜颔首，肖郢就快步去到厨房给楚惊澜倒了一杯温开水出来，“喝点热水，您淋了雨，吃完药就把衣服换下来吧。”
“哦。”楚惊澜早就知道了，一如他开始说的那样，现在的肖郢在他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他知道肖郢的所有。
里面花洒的水声止住了，肖郢记得里面有一个大浴缸，所以现在楚惊澜应该在泡澡，他并拢腿蜷起了膝盖，将下巴垫在了膝盖上，浴室和外面都安静了，只能偶尔听到一点水声。
楚惊澜不可置否地翘起了唇角，“你真这么想？”
“先生，您有药吗？要不要先把药吃了？”他觉得像楚惊澜这种情况，家里应该时刻备着止痛药的。
楚惊澜又轻轻勾起了唇。
“行，谢谢先生。”肖郢退出了房间，他走到了旁边的卫生间很快就换下了衣服，很意外的，这套衣服肖郢竟然能穿下，不过也是硬挤进去的，衣袖短了，连裤子都有一些卡腿。
看着肖郢认真的模样，他享受似的倚在了床头，就着肖郢的话回应：“是不错。”
“这么多年？那岂不是每次这种天气都会……”肖郢语气充斥着震惊。
楚惊澜嘴里含着药，他掀眸看了肖郢一眼，随即缓缓摇头，“可以不用。”
这种若隐若现的暗香搅得肖郢莫名地焦躁。
而且是一种不符合楚惊澜这个人设的失态的笑。
他抬头目送着肖郢离开了房间，肖郢身上穿的睡衣是楚惊澜最大的那一套了，但对肖郢来说还是有些束手束脚了。
“我就先回去了……”肖郢站直了身，好像下一秒就要转身离开了。
楚惊澜看着他湿透的肩，突然开口：“你去衣柜把我另一套睡衣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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