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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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送他去戒同所了？”肖郢的声音都在发抖。

    回忆像潮水席卷而来，风浪翻涌，那扇封死?的旧窗被撬开，在那里，楚惊澜看见?了自?己的过去。

    楚惊澜被“请”到了他曾经?的房间，里面什么也没变，甚至连书桌上的书也没被挪动过位置，但楚惊澜知道，这个房间从?里到外都被翻看过了。

    监狱式的日常生活，因为足够秀气漂亮，所以那里有对楚惊澜抱着不轨之心?的工作人员。针挑破了皮肉，钻进了血管，用来惩罚他们这些因为看av没有硬的人。

    雨点变密了，闪电将阴沉的天劈开了一条口子，雷声像山塌。

    后来楚惊澜半夜也醒来过，但那时候他看见?漆黑一片并没有觉得害怕。

    “楚惊澜，你一定要和我对着干吗？”楚母连名带姓地喊了楚惊澜的名字。

    楚惊澜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幕, 他没有感到意外，反而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出来, 刚含进嘴里就想到了什么, 于?是又重新把烟装回了口袋。

    楚母反驳：“错！我只是送他去治病了而已，他不是同性恋。”

    “我生的所有?气都是因为你！”

    肖郢很?久才缓过?来。

    楚惊澜脸色不变, “是，治不好了。”

    “可是在他十五岁那年，一切都变了，贺家有?意与我们楚家联姻，他却告诉我说他喜欢男人？！！恶心！太恶心了！后来我就送他去治病了，一年后，他告诉我他的病好了，我太高兴了，我以为我的澜儿回来了。”

    难怪楚惊澜从来不和他谈及过?去。

    汗水浇透了他，顺着皮肉滴落在了地上，腿上的疼痛剥夺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偏着头，侧脸压在地面，两眼发昏地望着门的方向。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楚母一个人走了进来，楚惊澜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翻身用后背面向了她。

    他以为自?己克服这个恐惧了。

    再挣扎都爬不起来了，不停地摔倒，直至没了力?气。

    肖郢眼里流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他看?得出来楚惊澜腿上的疤痕有?些年岁了，现在结合楚母的话，很?难不会猜测是不是在戒同所的时候留下的。

    “我不信！你今天为了肖郢而来, 你想让我放他走, 当然可以，但你必须留下来治病！”楚母抬手让身后的保镖将楚惊澜围了起来。

    “你来得倒是挺快，他难道真让你这么喜欢？”楚母站在楚惊澜的对面说。

    腿上的骨髓像被蚂蚁啃食，也像带齿的小刀刺了进去，卷着腿里的肉慢慢搅弄着，筋骨被一根一根地抽离。

    楚惊澜用拳重重捶打着地面，声声嘶吼：“放我出去！开门，开门……”

    ——

    “母亲，我们不会回到从?前了。”楚惊澜还?是没有回头看楚母，他静静看着眼前冰冷的床头柜，许久才说出了无力?的一句话：“我的病治不好的。”

    他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我说了, 没有治不好的病。”楚母咬重了最后一个字。

    楚惊澜翻滚下了床。

    肖郢挣开了绳子，他气喘吁吁地从?地面爬了起来，一边像门口走去一边将绕在血淋淋的手腕上的绳子取了下来。

    “放我……出去…”在没遇到肖郢之前，他睡觉是一定要开着台灯的，后来遇到了肖郢，肖郢总会在他睡着后将台灯关?掉，说开着灯睡对身体不好。

    “哐当！”杂物间传来一声巨响。

    做了一个简易的拳套。

    其实他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告诉母亲，你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楚母的眼睛罕见?地湿润了。

紧接着脸上就挨了楚母的一巴掌。

    肖郢：“好像有?点?恕难从命呢？”

    “呼…呼——”肖郢用力?晃了晃门把手。

    那条伤痛的腿好像被无数条藤蔓，无数只魔爪拽住了，他们在拖拽他回地狱。

    楚惊澜缓缓开口：“母亲，我从?来没有想和您对着干，从?小到大，我什么没听您的呢？您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自?然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您。”

    “但是他居然?骗我，其?实他的病没有?好，他成?年后给我的第?一个惊喜就是要离开我……他不再需要我了……”

    再睁开眼，现实和回忆重叠，他的眼前没有任何的光亮，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门紧闭，屋内被断了电，连小夜灯都打不开。

    “您绑了他不就是为了逼我回来吗？现在我回来了，您再绑着他也没有必要了。”

    肖郢哽咽了一声，被敲晕的后遗症还在，肖郢手?上暂时还使不上力气。

    多狼狈啊。

    “所有?？你还有?其?他男人？”楚母抓住了重点?。

    “这就是你对母亲说话的态度吗？”谈及这里，楚母终于找到了能压住楚惊澜的话题了。

    “儿子惶恐。”楚惊澜表情冷淡，“既然?如此，儿子就开门见山了，把肖郢放了。”

    楚惊澜重重摔在了地面。

    肖郢试着动了动手?腕，麻绳捆得很?紧，他的嘴被封上了胶带，只能做出无力地挣扎。

    楚惊澜再度踏上了这个久违的地方，一如既往的阴冷，昏暗。

    楚母觉得楚惊澜太不省心了：“我知道, 你心?里恨着我, 即便你现在回来了, 但你还?是会离开，你早就不需要我了。”

    “治不好了……治不好了……”楚母突然低声喃了起来。

    话音即落，身后传来了房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哐当一声吓得楚惊澜身子抖了一下。

    楚母总说他欺骗了她，可是楚惊澜当时不欺骗她，那现在还?有楚惊澜这个人吗？

    其实不是的，是因为肖郢在他身边，所以他才不害怕的。

    楚母正要接着说什么，杂物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黑衣保镖走上前来在楚母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楚母听完回头看?了肖郢一眼，对身?边人吩咐：“看?好他。”

    “肖郢……”楚惊澜缓缓闭上了眼，泪水从?眼窝滑落到了太阳穴，再滚落到了地板上，他即将破碎了。

    “这次母亲亲自?给你治, 没有治不好的病……”此刻的楚母竟像一个疯了魔的人, 楚惊澜倒像是习以为常，他再次开口问：“治不好也要治吗？”

    门被打开，再被合上。

    肖郢被打得偏开了头，唇角溢出血迹，楚母皱着眉骂：“我与澜儿如何，哪里容你置喙？”

    整条腿疼得快没了知觉，颈脖和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

    门被从?外面锁住了，他看了一眼四周，只有一面墙的高处有一扇窗，他站在窗下看了看。

    楚惊澜摸了摸右腿的疤，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轰——”又打雷了。

    来时天空已经?一片灰暗了，雨恐怕也要下来了, 楚惊澜胸口莫名变得喘不过气了。

    “他还是喜欢男人，他现在居然?还找了你这种?人！！”楚母将手?抬起来，伸出手?指指着肖郢的鼻子骂。

    禁闭室用来关?他们这些想要逃离的人。

    ——

    昔日的母子如今也闹到了这种?地步。

    “肖郢，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让你也来批评我的，我是想告诉你，他现在喜欢你，只是因为他还在生病，这次我会治好他的，你最好识趣地离他远点?。”楚母说。

    翻过了墙又怎么样呢？生锈的铁栅栏刺破了他的腿，血淋淋的他被扔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发臭，发腐，发烂，老鼠和蟑螂啃食他的烂肉，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因为看不见?，所以耳朵更灵敏，他听见?窗外的雨声，雷鸣电闪，虫鸣蛙叫，太吵了。

    第22章 危机2

    楚惊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缓缓掀唇：“是，儿子的所有?情人当中?，我最喜欢他了。”

    “你岂止是有?病，你简直是病入膏肓了！”即便知道是楚惊澜说出来气自己的，但楚母还是不可置否地被气到了。

    “我看?他就是病得不轻！都是那恶心的病害的！”楚母甩了甩扇疼的手?，又一脸肃色地开口：“澜儿他从小就让我省心，学习永远都是年级第?一，钢琴，围棋，小提琴，绘画，书法样样精通，我太骄傲了，圈子里谁不羡慕我有?这样优秀的儿子？”

    “你觉得那是病？所以你把他送到了那种?地方？难怪我在先生家里住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关于和你有?关的任何证明?，难怪他从来不和我谈及你……”

    有病的是谁呢？母亲。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楚惊澜是一个人前来的, 他孤零零地立在客厅一边，而他的对立面，曾经?是他的家。

    楚惊澜神情?淡漠，等着楚母继续说下去，他与?楚母早就不适合叙旧谈亲情了。

    他躺到了床上，拿出手机给秘书发了消息过去，意思是大概这几天不会去公司。

    楚惊澜：“我以为您永远不会生气。”

    “那当然?，我有?病啊，一个男人怎么够？”楚惊澜如预料地看?见楚母的脸色从白转黑，从黑转青。

    他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

    他终于?肯抬起头去看楚母了，“母亲，治不好也要治吗？”

    “叭嗒叭嗒——”雨点往窗户砸了来。

    最终蹲到了地上将捆着他的绳子捡了起来，然后撕下了衣服上的一块布料缠绕在了右手手掌心?，再将绳子一圈一圈并着缠绕了起来。

    他咬紧了牙

    门外是有人的，可他们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