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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7

    林纯回答:“他们早就分手了。”

    民警接着问:“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短短五分钟里,林纯想了许多,思绪虽然复杂,脑子却很清醒。

    民警疑惑道:“喝没喝醉、是不是自愿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淡定,这就是一篇同人文。而且方米的邻居叫林苏白啊,不叫李俊。”

    林纯快速眨了眨眼睛,先是闪躲着民警的目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纠结地交缠在一起,就连嘴唇也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他被调来春城不到一年,最近刚接手了林纯的案子。

    “坐等。”

    欢喜人王小姐:“之前说的跟进收养情况,最近十年才开始。不过十年以前的进我们开始在了解了。现在方米的故事这么火,我们接到消息,接下来会去跟进。大家等我消息。”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

    五分钟后,民警提示林纯继续口供笔录。

    “我怎么觉得这个才是真的?纯属个人见解,勿喷。”

    同一时间关注文章《是谁杀了她》和网上的热议的,还有刑警傅明裕。

    林纯的表情再次发生变化,不是茫然,不是惊讶,而是瞬间抬起头直勾勾盯住民警,目光中还带着一丝诧异和慌乱。

    “好狗血的故事。不是,你们都这么认真吗?这是同人文啊喂!”

    民警又问:“那么三年前你曾经报警,说顾澎意图对你实施强|奸,后来又主动到警局解释,说是一场误会。你所谓的误会是怎么回事?”

    “e我听朋友说,春城福利院的确是有这么个系统。好像就是因为一些被收养的小孩‘下落不明’,还有一些结果不是很好,所以这些年开始重视起来了。”

    林纯吸了口气,正要开口,询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傅明裕半晌没有言语,他脑海中正在整理这错综复杂的时间线和人物关系,而这里面最大的烟雾弹就是来自那本小说和网上热议的《是谁杀了她》。

    “我也觉得这更像是真的,大概是因为这个故事更现实,更贴近我们的生活吧。《恋爱脑的终极反杀》我也看了,很美好很梦幻。请问各位姐妹,生活里你们听谁说过同样美好的故事吗,被收养的孩子成了人生赢家,而不是寄人篱下?”

    而林纯口中的“嫌疑人”,正是小说《恋爱脑的终极反杀》中浓墨重彩的顾澎。

    “楼上,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后来那个养女被养父母害死了。”

    陈律师走上前,将林纯引向一旁角落,低声说:“林小姐,顾先生一接到你的电话就安排我过来了。顾先生很关心您的安危,特意嘱咐我有几件事一定要提示您,千万不要忘记。对了,顾先生还问起您的身体,如果压力过大承受不住,医生随时都可以将药送过来。”

    不只是正在询问的民警,傅明裕旁边的警员也怔住了:这不是网络小说的内容吗,还没有得到证实啊!

    “等待+1”

    “盲猜是方家爸爸的私生女。看他和顾澎妈妈不清不楚的关系就知道不是个东西。”

    林纯回答:“就是我搞错了。我以为在我喝醉以后,我们发生关系了。后来我才想起来是我自愿的。”

    “我不信。”

    警员回复:“对,据F国那边的记录,到现在都没找到人。而方晓晓是在三年前失踪的。”

    傅明裕又对民警说:“再问她有没有听方晓晓提过,李隽曾经性侵过方晓晓?”

    ……

    ……

    傅明裕旁边的警员小声汇报情况:“方米在天赐福利院期间叫晓晓,后来被收养了就更名方晓晓。小说里方米的哥哥叫方冬,现实中方晓晓的哥哥叫方许。方许成年后就申请了F国的长期居住签证,方晓晓后来多次去往F国,还申请了那边的学校。据我们了解,当时的方家有意全家移民F国,可惜方家夫妇在七年前因为一场车祸意外身亡,车子当场爆炸,两人尸骨无存。因为这件事,方许和方晓晓一同返回,处理完后事不到两个月后又一起返回F国。半年后,方晓晓申请F国的长期居住签证,又过了一个月,方许失踪。”

    “蹭热度的吧?”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有一个目的,而且必须达成。

    林纯很聪明,也不是第一次来警局,有些情况她一眼就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傅明裕接道:“就是说,方家夫妇身亡九个月以后,方许也不见了?”

    方家一共四口人,两个死了,两个失踪了。

    而这种表情刚好被傅明裕捕捉到。

    民警静了两秒,还是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上回说在春城福利院工作的网友,有谁还记得他的网名,要不要再问问?”

    “这题我会!@欢喜人王小姐”

    两分钟后,林纯见到来人。

    《不轨》

    那究竟是怎样的证人,是目击证人吗?

    “十分钟了。”

    “也是有的,米国那边就有一个华裔养女,祖父祖母很喜欢她,还说要把所有财产都给她。”

    门外的警员说:“王警官,林纯的律师来了。”

    “怎么办,听着不像是真的。”

    欢喜人王小姐:“嗯?同人文,待我看看。”

    对了,许垚说过,F国那边警方已经找到证人,还不止一个。

    民警再次重复问题:“方晓晓有和你提起过吗?”

    “天啊,我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方米被那个李俊强|奸了吗?!写的太隐晦了,有没有看懂的???”

    此时的傅明裕正和同事一起站在单向镜的另一边,看着对面屋子里林纯的供述。

    停顿一秒,不等民警再次开口,林纯又道:“这些都是我们的隐私,和你们要调查的案子无关,一直问这些做什么?我有点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许垚承诺过她,会替她将F国那边的隐患搞定,而在春城警局这边,能不能走出去要靠她自己的努力。

    单向镜那边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打探以前的故事,这个人嗅觉很灵敏。

    林纯的表情明显一愣。

    林纯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这和案子有关吗?这是晓晓的隐私,我不想说。”

    林纯,F国华人。她的资料就摆在询问室里民警的面前。

    果然。

    “女孩被收养就挺迷的。不是我重男轻女,而是生活里收养孩子的夫妇,第一选择都是男孩。这个方家的夫妇既然生了方冬,那就是有生育能力,为什么突然就要收养一个女孩呢?我觉得这是一个BUG.这篇文里也说了,方家爸妈收养方米是有原因的,只是没有直接指出来。”

    民警接着问:“可顾澎不是方晓晓的前男友吗?”

    傅明裕一边听一边点开手机里的记录,这上面写着林纯在春城的报警记录,也是三年前,她曾对接警员称遭到强|奸。

    “五分钟了。”

    警察请她来配合调查,没有逮捕手续,没有手铐,只说是询问,可安排的这件屋子却不是普通的问询室。

    “二十分钟了,人呢!”

    “害,真去跟进了也未必就是方米家。小说可以用化名啊。要是用的本名,认识方米的人早就出来蹭热度了,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啊。”

    “希望每一个女孩子都能被善良以待!”

    万一让那个人捕捉到漏洞,很有可能会举一反三,通过一个疑点推翻所有逻辑关系,再追根溯源……

    林纯忍不住想,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现在是否正在确认她的牵扯程度?她现在的身份比较“暧昧”,随时都有可能从“配合调查”变成“接受调查”。

    片刻后,傅明裕对单向镜另一边负责询问的民警说:“问问她认不认识方家的邻居李隽。”

    《是谁杀了她》新章节发到网上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引来大批方米的粉丝和曾经看过她短视频的网友。

    林纯摇头,方才的慌乱已经不见踪迹了:“我有一些情绪病,需要靠药物维持。如果停药或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我的精神会受到很大困扰,严重的话还会产生幻觉。吃那种药我是不能喝酒的,其实是我错将幻觉当成了真实记忆。”

    警员的汇报言简意赅,内容不长,但信息量却很大。

    欢喜人王小姐:“来了来了,刚才被叫走了。统一回答一下:方米这个名字的确不在我们收养系统里。但我不是说她就是假的。她被方家收养肯定是改名字了。我们系统里能查到的收养女孩的姓方的先生有三位。其中一家已经移民了,另外两家都还在春城。”

    “这怎么就不像是真的了?收养小猫小狗,还有后续回访呢。”

    一旦这些警察认定她在说谎,那么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己没有杀那两个留学生,他们都不会信,可能还会因此将她定为嫌疑人。

    很快,警员又说道:“至于林纯,她和方许上的是同一所大学,听说在校期间关系很近,因此认识方晓晓。对了,三年前方晓晓失踪以前,她和林纯一起回来过春城,目的是处理方家留在这边的房产——那时候她们的视频账号已经有三百万的粉丝。”

    屋子里有一面墙是单向镜,用来做讯问室也是可以的。

    民警通过蓝牙接到信息,遂不动声色地复述问题。

    一些营销号也闻着味儿追了过来,纷纷转载,并抛出疑问: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方米?

    傅明裕提示民警                                                ,叫他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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