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4

[    【作者斩长鲸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他们两个的对决在某些顶尖Alpha看来无异于菜鸡互啄，但白川精神力天赋顶级，吸引来不少观望者。最终到底是Beta哥哥会赢，还是Oga弟弟略胜一筹，这场戏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有意思的。

    克文老爹就指着他：“你看，就像他这样，以后你也会遇到这种厚脸皮又欠揍的敌人。但是你千万要沉住心，哪怕当下赢不了，五年后，十年后，也总有一天能让他哭得说不出话来。”

    他安安静静地等着校医给他戴支架，听着校医唠唠叨叨地嘱咐注意事项，看起来听得很认真，实际上没几句话记进去了。

    但一推开门，看到凯撒，瞬间脑子闪过一句：

    “……小野？”

    “……你凶什么凶！是你的终端吵到我了，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果然是穷地方来的人，一点教养也没有。”

    伊野侧肘攻向白川的腹部，后者立马反应闪开但动作还是迟了一刻，他迅速调整好状态稳住重心，紧接着下一步连续突拳反击。

    伊野不满地哼哼。

    *

    后背狠狠撞上柜子，头顶的纸箱摇摇欲坠掉落一地，伊野闷哼了声，苍白的面孔绷紧，接着一个拳头突然朝他袭来，他立马闭上眼。

    克文老爹带着他们练习基础功，教授一些格斗上的技能。流程很简单，先各自练习，之后对打，打到另一方完全站不起来才能结束。但白川之前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身体太弱，所以伊野就算故意放水也总是能获得胜利。

    对床正在打理漂亮长发的Oga被吵得心烦，甩手丢开毛巾走过来，目光掠过屏幕上未接通讯的名字。

    如果那一拳落在他脸上，鼻梁都会碎。

    伊野脑海里浮现出白川那时的神情，眼睛红得跟哭过一样。可这么多年来，伊野从来没见过他流泪。

    伊野缄默片刻，开口：“是我技不如人……”

    伊野为什么会选择这轮尽早输是有理由的。下面一场是机甲知识考核，这门他不熟，能得几分全凭天意不好操控；而最后的模拟战场，60%的占比太高，分数偏高偏低，都会对最终结果造成极大偏差。最有操作余地的，就只有当下这一课。

    见他不说话，凯撒胸口涌起一股恼火，拽住他的衣领上提，狠声逼近那双黑色眼珠：“你如果敢放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伊野：“……”

    没料到白川居然会生气到这种程度，以前他也经常爱答不理，但顶多三句话就消气了。伊野这才意识到这回他选的方法可能确实不怎么好。

    伊野微微仰头，那张帅气的脸勉强笑了下：“我哪敢呀，大少爷你凶成这样，我当然要使出全力了。”

    《论直男穿越到ABO世界有多惨？》

    “滚开。”

    而白川的眼睛里，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兴奋。

    拳头带着烈风刮过脸颊，巨大的声音炸开，震得人耳朵几乎都要聋了。嗡鸣声里，细碎砖石四分五裂飞溅开，伊野感到自己的脸上被划开了道口子，有湿热的液体淌下。

    “我就不该相信你。”

    “我不是……”

    “你他妈真当我傻子吗？！”凯撒歇斯底里地怒吼，情绪明显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他那几下你会躲不过去？你故意要让他赢，故意输给他，那我他妈算什么！我这一个月来拼死训练你，也从来没要求你闯到前几，可你却莫名其妙地输给一个Oga！你就是不想看我得第一对吗？早知道我当初就该踹了你，那些教官怎么可能真的                                                剥夺我的参赛资格，是我他妈的神经病一样相信你还行！”

    指尖无规律地叩着屏幕，半晌后长叹一口气。

    他好像听说过室友的哥哥叫什么伊野，弟弟怎么给自己哥哥备注这种名字？他好奇地拿起终端，想翻看里面的通讯录。

    那是第一次他输了。

    砰！

    他像是要把牙齿咬碎，嘶哑：“为什么？”

    但就算是这样，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始终如一，这是不属于他的世界，他是玩家，是旁观者，是推手，所以除了主人公之外，势必将忽略掉一些人的命运。

    白川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状态，表情寡淡，似乎丝毫不意外会跟他这个哥哥对上。

    伊野一时间说不出话。他无法形容白川看自己的目光，充斥着失望、不甘、愤怒，但更有一种情绪是他没有见过，也不曾熟悉过的。

    “我会盯着你的！”凯撒大力甩开，一字一句警告他。

    伊野试图调节气氛：“你…你不会高兴得要哭了吧。”

    系统不吭声了。

    白川在军校的人气很高，不少人都很关注这场比赛。

    破旧台灯微弱的光照下，伊野曲着腿靠坐在床边，黑发贴着雪白的皮肤，嘴唇薄红。他的手一直在疼，没办法擦干头发，只能任凭湿漉漉的水滴往下渗，另一只手则拿着终端反复刷新。

    “别想用你那种毫无起伏的口吻安慰我，听着膈应。”

    伊野抬起两手格挡，被白川的连续攻击逼得节节败退，这时重心突然被白川一个扫腿打乱。伊野没有调整，顺势向后倒去，同时手腕立起，正正好朝地上一撞。

    当个炮灰真难啊——

    两个小时后，轮到伊野和白川的对局。

    伊野痛得嘴唇有点白。

    “你这句话但凡有一点重量，现在就不该是这副愧疚的表情！”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掐住伊野的肩膀，力道重得几乎要生生捏碎他的肩胛骨，“你看看你那个弟弟的表情，他都比你不甘心！”

    记忆回巢。

    他给白川拨了十五次通讯，发了二十条信息，全部石沉大海。

    咔哒！

    伊野踉跄两步稳住身形，目光越过凯撒的肩膀，遥遥跟人群里的白川对上。距离有点远，隔着混乱而热闹的人群，他看不清楚白川的表情。

    伊野算漏了一点，他没想到自己会跟白川对上。

    白川说完那句就离开了。伊野被急救车送往医务室，Beta的痊愈能力没有那么逆天，全靠校医帮他治好脱臼的手腕。

    伊野靠着墙面缓缓坐到地上，肩膀、手腕、后背，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我明明警告过你，你知不知这第一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凯撒含着警告意味：“不管你有多在乎你这个弟弟，伊野·兰利，我不许你故意输给他。”

    伊野和白川一起成长七年，双方都比旁人更熟悉彼此的路数。伊野的每一招进攻、防守，都会被白川巧妙瓦解，反之亦然。有些事情是长在骨头里了，都不用多想，他们就能第一秒反应出对方想要做什么。

    赛场上，伊野看着两米外的主人公。

    后来克文老爹就偷偷教了白川这一招，而当天训练时，伊野依旧怀着照顾小孩的心思想随便打打，没想到却被白川的新招钻了空子。

    唯一的差距，就在体质和经验上。

    军校生没有准许是不能擅自离开帝明军校的，伊野不知道他会去哪，但就凭他的身份，随便在街上叫一声都有人恭恭敬敬地送上温床，犯不着他担心。

    伊野几乎瞬间疼得嘶声，肩膀一颤，用力捂住关节错位的位置！

    凯撒眼里一片混沌，狰狞的血丝遍布眼白，似乎随时都要把他撕咬成碎块。伊野屏息，余光不着痕迹地看向旁边，距离他不到十厘米的墙壁上，一个可怕的坑凹陷进去。

    直到有天，克文老爹把白川叫过去，对他说了这句话。伊野当时就在旁边听着，吊儿郎当地翘个二郎腿，嘻嘻哈哈欠揍得不行。

    随着教官的哨声，对决开始。

    【我知道。】

    刚拿起来，忽然有身影逼近，紧跟着手腕骤一疼，终端被一只寒冰似的手夺回去。Oga气愤抬头，对上白川毫无温度的眼睛，身体潜意识一哆嗦。

    白川肩膀微微颤抖，侧在身旁的两只手死死攥着，青筋因为极度克制而恐怖的凸起来。

    凯撒咬紧牙关，痛恨地丢下最后一句话。他甩开伊野怒气腾腾离开，沉重的脚步声远去，摔门的力道大到整个房间都颤了三颤。

    【放心吧。】

    七年前，当时的伊野只有12岁，白川也刚被收养不久。

    【宿主，如果你赢了主角，后面两轮就要再把名次往下压了。】

    凯撒骂的话都在理，他没法反驳，只能认真道歉：“对不起。”

    【宿主……】

    “当你面对敌人时，总会遇到比你高大，比你强壮，比你敏锐的人。想要跨越身体素质的界限击败对方，技巧就是唯一的桥梁。”

    手腕脱节，剧痛袭来。

    粗重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他缓慢睁开眼睛。

    这是他们以前最常练习的招式。

    算了，休息个屁。

    S区宿舍楼内。

    “这么多年了，弟弟你果然厉害好多，我都打不过你……”他边说边笑着抬头，目光撞向对方血红的眼睛，刹那怔住。

    “为什么把我当傻子？”

    他撑着力气朝台下教官示意放弃，很快就听见哨声响起。这一场结束得太快，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而且竟然还是以白川的胜利告终，谈论声此起彼伏，回荡赛场上空。

    系统欲言又止。

    等包扎完，校医就让他回宿舍休息。戴着支架行动有些艰难，伊野一路慢吞吞地走回宿舍楼，心想要不明天请个假休息吧。

    当夜凯撒没有回来。

    桑叶形状的台灯下，终端的屏幕亮了又暗，震动声滔滔不绝。

    其中就包括凯撒，也可能还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