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春澜衔川·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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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鸣阳忙上前帮忙，从锅里盛出三碗汤摆到桌上，顺带跟祝亭道歉：“中午我一下子把饭都吃光了，要是害你饿了肚子，真的很抱歉。”
祝亭：“可你才吃了一碗饭，雁来师姐说你很能吃，我还特意多烧了一些菜。”
韩鸣阳觉得苏雁来已经疯了，愤然道：“你哥哥变成现在这样，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做的错事，理应由他来承担后果，凭什么要你毁了自己的人生去救他？！
“还算好，毒性控制住了。但是……”苏雁来话锋一转，“我只能保证师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仅此而已。”
两人一同收拾桌子，用井水洗净碗碟。
“我要救我哥哥。”
“韩鸣阳，师姐让你吃完晚饭去后山找她，她要跟你说你想知道的那些事。”
祝亭正将盛好的饭菜逐一端到小木桌上。
韩鸣阳吃光碗里的饭菜，也撂下碗筷。
韩鸣阳再次提起筷子，压下脸上因为能敞开吃而浮现的笑容，心中暗叹，那就只好下一顿再省着吃啦哈哈哈哈！
他刚转身要走，却被祝亭叫住。
“若无他，便不会有今日我。”
见此情景，韩鸣阳猛然想起中午他说要刷碗，结果救完师父之后，就完全将此事忘了。
毫无预兆的，苏雁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道惊雷——
韩鸣阳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
不过他们一共没几个人，一切从简也不是什么大事。
浪费可耻，浪费食物更可耻。
“哥哥醉心蛊虫巫术，甚至疯魔到引蛊上身。他也想杀我，因为血亲的心上血，或许可助他化解蛊毒。
“师父本是游侠，游历至此，见不平事就拔刀相助。
“不过事已至此，也该有一个结局了。”
苏雁来眸色一动，像是这才回过神来，抬首看向韩鸣阳。
《我在江湖收集图鉴那些年》
苏雁来轻点了下头：“的确，他想杀我，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想取我的心上之血，但这样未必能彻底解毒。师父与我想了另外一个法子，就是将他身上的蛊虫引到我身上，由我替他承受痛苦。
苏雁来没在意韩鸣阳的反应，自顾自道：“我母亲因生我难产而死，她是我父亲的挚爱。父亲恨我害死了母亲，便想杀我为母亲偿命。
他一睁眼，见满室昏暗，太阳已经要落山了。
风卷残云过后，韩鸣阳和祝亭吃光了所有饭菜。
韩鸣阳无事可做，准备在鹤天风谷里随便逛逛消食，然后回房接着看武功秘籍。
韩鸣阳听得心惊：“那你自己怎么办？就留在化章门，替你父亲养蛊？！”
苏雁来站在门外问：“你在干什么呢？叫了那么半天都不开门。”
“更何况，是他先不顾兄妹亲情，对你痛下杀手
“只因他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只因我忘不掉年幼时，他曾给予我的温暖与恩情。
三人在桌边落座，不大的空间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说这些话时，苏雁来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好似这个念头已在她心头盘桓过千百遍，再说起的时候才能如此平静。
韩鸣阳手指一颤，茶水溅了出来。
韩鸣阳嗓音发苦：“你想怎么救他？”
韩鸣阳甚至没能第一时间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这距离绝对算不上安全。
“父亲同样重视此蛊，自是不希望蛊虫死掉。当蛊虫到了我身上时，我便可以此为筹码，逼父亲将哥哥逐出化章门。
苏雁来道：“蛊虫发作时剧痛噬心刻骨，痛得时间久了，会消磨人的精神意志，使其抛弃理智，做出种种有如野兽的疯狂之举，便算不得‘人’了。
苏雁来说得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又惨淡 一笑。
下一瞬，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才不要变成那样。反正中蛊后也是活不久的，等哥哥平安离开，我自寻死路便是。”
韩鸣阳宽慰道：“暂时没事就好，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啊？”祝亭看了看面前还没怎么动筷的饭菜，声音失望中带着惋惜，“你吃饱了，那这些菜就吃不完了。现在的天气也不好保存剩菜，都要浪费掉了……”
苏雁来手边也有一盏茶，她静静望着茶水，似乎是在发呆。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韩鸣阳虽然确实没吃饱，但也不算饿，他惦着为门派省钱，至少也得给祝亭买件合适的衣服。
“只要能离开化章门，从此天长水阔，何处不安身。”
苏雁来见韩鸣阳一脸困倦，接受了这个理由：“祝亭做好晚饭了，过来一起吃吧。”
韩鸣阳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往事杂乱不堪，苏雁来不知该从何说起，但说出了这最艰难的一句，后面的话便顺利了许多。
苏雁来答：“帮他化解蛊虫之毒，不止如此，我还要帮他摆脱父亲的控制。
见韩鸣阳进门，苏雁来将茶杯推到对面的位置上，示意韩鸣阳坐。
“我还有一个哥哥，小时候我常与他一起玩耍。但随着年岁渐长，他与我渐行渐远。
韩鸣阳明白苏雁来为什么要倒茶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苏雁来说罢，冲韩鸣阳无奈一笑：“这就是我与化章门的关系，很难听吧。”
“我知道，”她努力微笑，可无法阻止眼中泛起的泪光，“已经有人告诉过我了……放心，我知道的。”
韩鸣阳不明白：“他……他有什么需要你救的？他想杀你啊。”
鹤天风谷到万蛊之谷骑马大约半日可达，既然化章门需在万蛊之谷练蛊，想必离那处山谷也不会太远。
这是什么情况？
他僵坐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但总有心声要挣开艰涩的嗓眼：“……你母亲的死，不是你的错。”
晚饭依旧是清淡炒菜，没什么荤腥，三人各吃各的，一时无言。
韩鸣阳：“我吃完了啊。”
韩鸣阳打了个哈欠，清醒一下，走去开了门。
祝亭走到韩鸣阳面前：“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吧。”
“化章门门主是我父亲。”
韩鸣阳握紧茶杯，指节都用力到发白：“几年了，师父为什么不带你逃得再远些？”
“而且是那种一边挥剑斩向我的喉咙，还要一边痛哭着跟我道歉，说他并非故意为之的疯子。”
苏雁来先吃完，回后山照顾师父去了。
女儿被自己的父亲追杀？
“好。”
祝亭吃得慢些，见韩鸣阳停下，不解地问：“你怎么不吃了？”
韩鸣阳讪笑道：“中午那顿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没吃上饭，所以饿得狠了，现在我已经吃饱了。”
韩鸣阳于心不忍，苏雁来的往事肯定还会有其他人知道，何必逼迫人家小姑娘回忆难过的事呢？
祝亭认真回道：“不用道歉，我房中有吃的，没饿着。”
苏雁来面色如常，但韩鸣阳还是能看出她心情郁结，应该是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师父与我父亲交过手，本就有伤在身，现在又中了玉勾剧毒，只怕时日无多。
两人抵达茅屋时，苏雁来正坐在桌边，往茶杯中倒茶。
“父亲让哥哥杀了我，但就在动手的时候，师父拦下他，救了我。
韩鸣阳坐定，借着烛光看苏雁来的神情。
苏雁来：“是啊，就算如此，我也想救他。
韩鸣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没睡觉，突然困了。”
韩鸣阳：“那你还……”
苏雁来用手背擦去眼泪，平静下来：“师父留在这里有他自己的理由，并未告诉我。而我，也有不能离去的原因。”
“什么原因？”
韩鸣阳这才反应过来，灶房似乎只是做饭的地方，吃饭应该在宽阔的厅堂里。
苏雁来低低“嗯”了一声。
似是嫌不够，韩鸣阳又铿锵有力地重复了一遍：“绝对不是。”
祝亭提着一盏灯笼，带韩鸣阳走了一条新路，比走经过泉边的那条路要近许多。
韩鸣阳：“……”等一下。
“近三年，师父带着我一路流亡，四处躲避，但还是屡次被他们找到，被截杀。
韩鸣阳看向靠里的床榻，师父仍闭着眼，但面色已经红润起来，像是正在安睡。
祝亭熄了灯笼，背对屋内倚着门框坐下。
苏雁来故作坚强，假装事不关己，却还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
“现在我们藏在这里，又被找到了。
韩鸣阳随苏雁来再次来到灶房，这回祝亭也在。
“好。”韩鸣阳点点头，问苏雁来，“你师父的情况好些了吗？”
路上，韩鸣阳状似无意地随口问了一句：“你们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没什么。”韩鸣阳道，“我就是想，要是你们师父醒了，我得先准备好怎么称呼他。”
于是韩鸣阳诚恳道：“如果你觉得不开心，那就不用告诉我前因。只要告诉我，需要我做些什么才能保护大家就好。”
韩鸣阳看见苏雁来笑容中的苦涩，只觉喉咙发堵，遍体生寒。
韩鸣阳一愣。
“陆照霜正是师父名讳。”祝亭老实回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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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鸣阳忙上前帮忙，从锅里盛出三碗汤摆到桌上，顺带跟祝亭道歉：“中午我一下子把饭都吃光了，要是害你饿了肚子，真的很抱歉。”
祝亭：“可你才吃了一碗饭，雁来师姐说你很能吃，我还特意多烧了一些菜。”
韩鸣阳觉得苏雁来已经疯了，愤然道：“你哥哥变成现在这样，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做的错事，理应由他来承担后果，凭什么要你毁了自己的人生去救他？！
“还算好，毒性控制住了。但是……”苏雁来话锋一转，“我只能保证师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仅此而已。”
两人一同收拾桌子，用井水洗净碗碟。
“我要救我哥哥。”
“韩鸣阳，师姐让你吃完晚饭去后山找她，她要跟你说你想知道的那些事。”
祝亭正将盛好的饭菜逐一端到小木桌上。
韩鸣阳吃光碗里的饭菜，也撂下碗筷。
韩鸣阳再次提起筷子，压下脸上因为能敞开吃而浮现的笑容，心中暗叹，那就只好下一顿再省着吃啦哈哈哈哈！
他刚转身要走，却被祝亭叫住。
“若无他，便不会有今日我。”
见此情景，韩鸣阳猛然想起中午他说要刷碗，结果救完师父之后，就完全将此事忘了。
毫无预兆的，苏雁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道惊雷——
韩鸣阳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
不过他们一共没几个人，一切从简也不是什么大事。
浪费可耻，浪费食物更可耻。
“哥哥醉心蛊虫巫术，甚至疯魔到引蛊上身。他也想杀我，因为血亲的心上血，或许可助他化解蛊毒。
“师父本是游侠，游历至此，见不平事就拔刀相助。
“不过事已至此，也该有一个结局了。”
苏雁来眸色一动，像是这才回过神来，抬首看向韩鸣阳。
《我在江湖收集图鉴那些年》
苏雁来轻点了下头：“的确，他想杀我，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想取我的心上之血，但这样未必能彻底解毒。师父与我想了另外一个法子，就是将他身上的蛊虫引到我身上，由我替他承受痛苦。
苏雁来没在意韩鸣阳的反应，自顾自道：“我母亲因生我难产而死，她是我父亲的挚爱。父亲恨我害死了母亲，便想杀我为母亲偿命。
他一睁眼，见满室昏暗，太阳已经要落山了。
风卷残云过后，韩鸣阳和祝亭吃光了所有饭菜。
韩鸣阳无事可做，准备在鹤天风谷里随便逛逛消食，然后回房接着看武功秘籍。
韩鸣阳听得心惊：“那你自己怎么办？就留在化章门，替你父亲养蛊？！”
苏雁来站在门外问：“你在干什么呢？叫了那么半天都不开门。”
“更何况，是他先不顾兄妹亲情，对你痛下杀手
“只因他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只因我忘不掉年幼时，他曾给予我的温暖与恩情。
三人在桌边落座，不大的空间顿时显得有些局促。
说这些话时，苏雁来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好似这个念头已在她心头盘桓过千百遍，再说起的时候才能如此平静。
韩鸣阳手指一颤，茶水溅了出来。
韩鸣阳嗓音发苦：“你想怎么救他？”
韩鸣阳甚至没能第一时间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这距离绝对算不上安全。
“父亲同样重视此蛊，自是不希望蛊虫死掉。当蛊虫到了我身上时，我便可以此为筹码，逼父亲将哥哥逐出化章门。
苏雁来道：“蛊虫发作时剧痛噬心刻骨，痛得时间久了，会消磨人的精神意志，使其抛弃理智，做出种种有如野兽的疯狂之举，便算不得‘人’了。
苏雁来说得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又惨淡 一笑。
下一瞬，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才不要变成那样。反正中蛊后也是活不久的，等哥哥平安离开，我自寻死路便是。”
韩鸣阳宽慰道：“暂时没事就好，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啊？”祝亭看了看面前还没怎么动筷的饭菜，声音失望中带着惋惜，“你吃饱了，那这些菜就吃不完了。现在的天气也不好保存剩菜，都要浪费掉了……”
苏雁来手边也有一盏茶，她静静望着茶水，似乎是在发呆。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韩鸣阳虽然确实没吃饱，但也不算饿，他惦着为门派省钱，至少也得给祝亭买件合适的衣服。
“只要能离开化章门，从此天长水阔，何处不安身。”
苏雁来见韩鸣阳一脸困倦，接受了这个理由：“祝亭做好晚饭了，过来一起吃吧。”
韩鸣阳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往事杂乱不堪，苏雁来不知该从何说起，但说出了这最艰难的一句，后面的话便顺利了许多。
苏雁来答：“帮他化解蛊虫之毒，不止如此，我还要帮他摆脱父亲的控制。
见韩鸣阳进门，苏雁来将茶杯推到对面的位置上，示意韩鸣阳坐。
“我还有一个哥哥，小时候我常与他一起玩耍。但随着年岁渐长，他与我渐行渐远。
韩鸣阳明白苏雁来为什么要倒茶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苏雁来说罢，冲韩鸣阳无奈一笑：“这就是我与化章门的关系，很难听吧。”
“我知道，”她努力微笑，可无法阻止眼中泛起的泪光，“已经有人告诉过我了……放心，我知道的。”
韩鸣阳不明白：“他……他有什么需要你救的？他想杀你啊。”
鹤天风谷到万蛊之谷骑马大约半日可达，既然化章门需在万蛊之谷练蛊，想必离那处山谷也不会太远。
这是什么情况？
他僵坐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但总有心声要挣开艰涩的嗓眼：“……你母亲的死，不是你的错。”
晚饭依旧是清淡炒菜，没什么荤腥，三人各吃各的，一时无言。
韩鸣阳：“我吃完了啊。”
韩鸣阳打了个哈欠，清醒一下，走去开了门。
祝亭走到韩鸣阳面前：“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吧。”
“化章门门主是我父亲。”
韩鸣阳握紧茶杯，指节都用力到发白：“几年了，师父为什么不带你逃得再远些？”
“而且是那种一边挥剑斩向我的喉咙，还要一边痛哭着跟我道歉，说他并非故意为之的疯子。”
苏雁来先吃完，回后山照顾师父去了。
女儿被自己的父亲追杀？
“好。”
祝亭吃得慢些，见韩鸣阳停下，不解地问：“你怎么不吃了？”
韩鸣阳讪笑道：“中午那顿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没吃上饭，所以饿得狠了，现在我已经吃饱了。”
韩鸣阳于心不忍，苏雁来的往事肯定还会有其他人知道，何必逼迫人家小姑娘回忆难过的事呢？
祝亭认真回道：“不用道歉，我房中有吃的，没饿着。”
苏雁来面色如常，但韩鸣阳还是能看出她心情郁结，应该是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师父与我父亲交过手，本就有伤在身，现在又中了玉勾剧毒，只怕时日无多。
两人抵达茅屋时，苏雁来正坐在桌边，往茶杯中倒茶。
“父亲让哥哥杀了我，但就在动手的时候，师父拦下他，救了我。
韩鸣阳坐定，借着烛光看苏雁来的神情。
苏雁来：“是啊，就算如此，我也想救他。
韩鸣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没睡觉，突然困了。”
韩鸣阳：“那你还……”
苏雁来用手背擦去眼泪，平静下来：“师父留在这里有他自己的理由，并未告诉我。而我，也有不能离去的原因。”
“什么原因？”
韩鸣阳这才反应过来，灶房似乎只是做饭的地方，吃饭应该在宽阔的厅堂里。
苏雁来低低“嗯”了一声。
似是嫌不够，韩鸣阳又铿锵有力地重复了一遍：“绝对不是。”
祝亭提着一盏灯笼，带韩鸣阳走了一条新路，比走经过泉边的那条路要近许多。
韩鸣阳：“……”等一下。
“近三年，师父带着我一路流亡，四处躲避，但还是屡次被他们找到，被截杀。
韩鸣阳看向靠里的床榻，师父仍闭着眼，但面色已经红润起来，像是正在安睡。
祝亭熄了灯笼，背对屋内倚着门框坐下。
苏雁来故作坚强，假装事不关己，却还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
“现在我们藏在这里，又被找到了。
韩鸣阳随苏雁来再次来到灶房，这回祝亭也在。
“好。”韩鸣阳点点头，问苏雁来，“你师父的情况好些了吗？”
路上，韩鸣阳状似无意地随口问了一句：“你们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没什么。”韩鸣阳道，“我就是想，要是你们师父醒了，我得先准备好怎么称呼他。”
于是韩鸣阳诚恳道：“如果你觉得不开心，那就不用告诉我前因。只要告诉我，需要我做些什么才能保护大家就好。”
韩鸣阳看见苏雁来笑容中的苦涩，只觉喉咙发堵，遍体生寒。
韩鸣阳一愣。
“陆照霜正是师父名讳。”祝亭老实回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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