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十步江湖·临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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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鸣阳：“……”
韩鸣阳效仿杀手，把《楼心月歌》塞进衣服前襟，然后围着杀手尸体落地的地方找了片刻，翻出了被少年击飞到杂草中的剑以及掉落的马鞭。
剑应该也还在。
韩鸣阳清了清嗓子，重新说：“这位少侠！请等、等一下。”
韩鸣阳想了想，问：“那有铲子吗？”
委屈的小牙牙还是敬业地回答了玩家的问题：“遇到可收集的图鉴，系统会主动发出提示，没提示就是无法收集……”
“你想耍什么花招？”少年面露疑惑，但确实没有再靠近。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游戏策划良心尚存，不要一上来就给玩家一个地狱开局。
委屈的小牙牙恶魔低语：“如果你被NPC杀掉，游戏任务会直接判定失败，你就是真的死了哦，这边建议你还是快想想如何逃命。”
虽然只是这样，但也算是有个稍微遮蔽的地方，不至于太凄惨。
很好，玩家的理解与游戏主旨发生了大幅度偏差，不过这并不重要。
那只能一切从简了。
韩鸣阳送不走这尊大神，只能没话找话拖时间，等待有没有其他机缘巧合出现：“少侠，在你杀我之前，我想当个明白鬼，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杀那人吗？”
韩鸣阳下意识脱口阻止道：“你不要过来啊！”
韩鸣阳思考了一下，当即蹲下，动手去脱这人的外衣。
韩鸣阳只稍稍看了一眼，就迅速转移了视线。
尸首仰面朝天，是个还算年轻男子。
韩鸣阳没有凑得太近，在和少年保持安全距离的位置停下，友善笑道：“少侠，我在这儿迷了路，你能帮我指一下最近的城镇该往哪里走吗？”
这虽然是图鉴收集的一小步，却是韩鸣阳完成任务的一大步！
韩鸣阳本想挖个坑让这位NPC入土为安，但这连人影都没有荒地里也不大可能恰巧出现一把别人丢的铲子。
少年的神情不复方才的凶巴巴，却也淡漠得生人勿近，根本没想过要去扶一把无辜的韩鸣阳，转身就向仍站在原地等他的马走去。
韩鸣阳也很想像刚才少年那样，看都不看就
他还什么都没干，就收集到了一个“冠绝之术”？！
其实韩鸣阳不是真的好奇少年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只是一时陷入了思维定式，以为少年指给他的是离开这里唯一的路。
少年策马如飞，风中抛来冷酷的一句：“你管我！”
韩鸣阳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继续拖时间：“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
出人意料的是，少年盯着韩鸣阳看了一会儿便撤了剑，直接收剑归鞘，对韩鸣阳道：“对不住，我以为你是那杀手的同伙，故而进行试探。现下看来你并不会武，是我多心了。”
韩鸣阳亲眼看着少年拿着剑走了，这应该是属于那名杀手的。
韩鸣阳：“……”
韩鸣阳再一点竹片，《楼心月歌》的电子版消散，竹片归至原位。
韩鸣阳沉声道：“你……节哀。”
韩鸣阳深吸两口气，做了一下心理准备，走向那具倒地的尸首。
同时一线流光自这竹片中飞出，如涓涓细流般淌入最上方的千里灯。
这么说着，少年作势要提剑朝韩鸣阳走来。
韩鸣阳嘴比脑子快地扬声问了一句：“少侠你这是干什么去？”
是一个空剑鞘。
解答到一半，委屈的小牙牙突然福至心灵，想通了韩鸣阳语气的异样，震惊万分：“你别告诉我你以为我能把他像收妖一样整个收进图鉴里？！”
既然没办法把这人收进图鉴，那……
少年闻声回头：“你还有事？”
少年的声音依旧冷酷，不遮不掩道：“因为他杀我姐姐。”
韩鸣阳就着月色边走边翻看手中书，虽然黑灯瞎火中看不太清字，但就很踏实。
这响动十分真切，就像是在他耳边奏响，韩鸣阳以为身后来了人，头皮发麻地立刻扭身去看。
少年早不见踪影，韩鸣阳一笑而过，转头面对少年留下的烂摊子。
韩鸣阳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又返了回来，因为他突然想到，要是其他过路人无意中来到这里，一下撞见个死人得吓成什么样。
【《楼心月歌》：重楼锁明月，心上秋作歌。一本酷似风月话本的神秘书册，又有谁知道它的厉害之处呢？】
韩鸣阳好奇 地拿起书，还没等他看明白这书封面上写的几个字是什么，一阵果决的琵琶扫弦声突然传来。
果然，韩鸣阳也震惊了：“难道你的图鉴收集就只是给他们照张相吗？！那算哪门子的收集？！”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韩鸣阳表示：“……就这？”
韩鸣阳大惊之下后退，刚撤步就被石块绊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
少年无意再在这里耽误工夫，神色一凛，持剑上了近前。
韩鸣阳做不到就这么把这人扔在路上，不管他生前有什么恩怨情仇，毕竟死都死了，还是得给他找个去处。
走着走着，韩鸣阳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整个人趔趄一下。
韩鸣阳对还在等他动作的少年，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委屈的小牙牙：“我只负责解答有关游戏规则的问题和发布任务，不能对玩家提供实质性的帮助，想要什么只能靠你自己去找。”
竹片右侧，浮现出的正是韩鸣阳手中这本书的……电子版？
他压下恶心与不适，询问系统：“牙，这种……情况游戏会怎么处理？会把他……作为数据回收吗？”
韩鸣阳“那”不出来，他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更好的对策。
剑锋入泥少许，他扯了一把草叶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
假牙同学也困惑了，刚才不还说不着急吗，现在情况危急，这位玩家怎么又想起收集图鉴了呢？
少年向四周看了看，随手给韩鸣阳指了个方向：“那边。”
说罢，趁韩鸣阳还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眺望时，少年已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驰去。
韩鸣阳对着这人鞠了一躬，随后握住他的两只脚踝，费了老大劲儿把他拖进了远处半人高的草丛里。
韩鸣阳摔得这一跤过于朴实，直接打消了少年的疑心。
不过，这小孩还挺有性格。
韩鸣阳赶紧通过意识向假牙同学求助：“牙！你快收集他的图鉴！”
少年这次没理睬韩鸣阳，一剑挥至韩鸣阳眼前。
韩鸣阳一脸梦幻地捧着《楼心月歌》走出草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会这么好。
韩鸣阳把抽出来的衣服盖到死去杀手的脸上，随即让假牙同学调出图鉴。
而且韩鸣阳话里掺杂的一丝激动兴奋又是怎么回事儿？
少年似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马上他反应过来：“啊这！！！”
谁知竟是假牙同学搞的鬼。
“好吧。”
第一列的竹片之一正在发出比其他竹片更加耀眼的光芒，韩鸣阳伸手一点，竹片瞬间飞至他身前，上面显现出一列隽秀小字——
杀手还会随身带着书看？都这么好学的吗？
《我在江湖收集图鉴那些年》
少年剑锋斜指，堪堪悬停在韩鸣阳咽喉前，一时没有动作。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嘴什么时候自己偷偷开了光，这雷点踩得，他不凉都天理难容。
打肯定是打不过，跑……韩鸣阳想起刚才少年靠轻功跃马的敏捷身手，逃跑肯定也不用想了。
刚才那句问话一出口，他就已经反应过来，这里四通八达，自然有太多地方可去了。
委屈的小牙牙随叫随到：“没有回收一说。你就把这里当成一个真实的世界就好，有人死了，尸首自然会慢慢腐烂。”
“……”韩鸣阳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烛。
韩鸣阳的话戛然而止，他翻动这人的身体想要把衣服从他身下抽出来，没想到从这人里衣的衣襟里掉出了一本书。
韩鸣阳尽量避免看到他青白的脸，一边解他衣带，一边碎碎念道：“这位大哥，要怪就怪游戏剧情策划把剧情设计成了这样，我与你无冤无仇，不是想对你不敬，只是怕你吓着别人，所以用你衣服遮一下你的……”
韩鸣阳的目光跟着剑光晃了两晃，尾音微颤地补充完整刚才没说完的话：“……我只是个过路的路人甲啊。”
电子版完全复刻了这本书，几乎与原版一模一样，韩鸣阳尝试着用手指翻页，指尖所触并无实感，但书页却能随着他的动作灵活翻动。
委屈的小牙牙：“……”
韩鸣阳：“……”他就不该说话。
韩鸣阳也不用他来扶，一看危机解除立刻又满血复活，迅速站起身，一边揉着摔痛的尾椎骨，一边追向少年：“少侠！等等我！”
委屈的小牙牙欢快道：“恭喜玩家2126成功解锁图鉴【冠绝之术——《楼心月歌》】！玩家可随时前往图鉴查看详情，祝再接再厉！”
那个玩抽卡游戏永远需要大保底[1]的非酋[2]哪儿去了？！
千里灯中的流光铺了薄薄的一个底，散出微弱的光。
不料少年皱了下眉，话中掺杂了一些自豪之情：“谁告诉你我姐姐死了？就他们这些不入流的货色，连我姐姐的身侧都靠近不了！”
他低头看去，弯腰捡起那物什。
] 韩鸣阳：“……”
韩鸣阳效仿杀手，把《楼心月歌》塞进衣服前襟，然后围着杀手尸体落地的地方找了片刻，翻出了被少年击飞到杂草中的剑以及掉落的马鞭。
剑应该也还在。
韩鸣阳清了清嗓子，重新说：“这位少侠！请等、等一下。”
韩鸣阳想了想，问：“那有铲子吗？”
委屈的小牙牙还是敬业地回答了玩家的问题：“遇到可收集的图鉴，系统会主动发出提示，没提示就是无法收集……”
“你想耍什么花招？”少年面露疑惑，但确实没有再靠近。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游戏策划良心尚存，不要一上来就给玩家一个地狱开局。
委屈的小牙牙恶魔低语：“如果你被NPC杀掉，游戏任务会直接判定失败，你就是真的死了哦，这边建议你还是快想想如何逃命。”
虽然只是这样，但也算是有个稍微遮蔽的地方，不至于太凄惨。
很好，玩家的理解与游戏主旨发生了大幅度偏差，不过这并不重要。
那只能一切从简了。
韩鸣阳送不走这尊大神，只能没话找话拖时间，等待有没有其他机缘巧合出现：“少侠，在你杀我之前，我想当个明白鬼，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杀那人吗？”
韩鸣阳下意识脱口阻止道：“你不要过来啊！”
韩鸣阳思考了一下，当即蹲下，动手去脱这人的外衣。
韩鸣阳只稍稍看了一眼，就迅速转移了视线。
尸首仰面朝天，是个还算年轻男子。
韩鸣阳没有凑得太近，在和少年保持安全距离的位置停下，友善笑道：“少侠，我在这儿迷了路，你能帮我指一下最近的城镇该往哪里走吗？”
这虽然是图鉴收集的一小步，却是韩鸣阳完成任务的一大步！
韩鸣阳本想挖个坑让这位NPC入土为安，但这连人影都没有荒地里也不大可能恰巧出现一把别人丢的铲子。
少年的神情不复方才的凶巴巴，却也淡漠得生人勿近，根本没想过要去扶一把无辜的韩鸣阳，转身就向仍站在原地等他的马走去。
韩鸣阳也很想像刚才少年那样，看都不看就
他还什么都没干，就收集到了一个“冠绝之术”？！
其实韩鸣阳不是真的好奇少年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只是一时陷入了思维定式，以为少年指给他的是离开这里唯一的路。
少年策马如飞，风中抛来冷酷的一句：“你管我！”
韩鸣阳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继续拖时间：“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
出人意料的是，少年盯着韩鸣阳看了一会儿便撤了剑，直接收剑归鞘，对韩鸣阳道：“对不住，我以为你是那杀手的同伙，故而进行试探。现下看来你并不会武，是我多心了。”
韩鸣阳亲眼看着少年拿着剑走了，这应该是属于那名杀手的。
韩鸣阳：“……”
韩鸣阳再一点竹片，《楼心月歌》的电子版消散，竹片归至原位。
韩鸣阳沉声道：“你……节哀。”
韩鸣阳深吸两口气，做了一下心理准备，走向那具倒地的尸首。
同时一线流光自这竹片中飞出，如涓涓细流般淌入最上方的千里灯。
这么说着，少年作势要提剑朝韩鸣阳走来。
韩鸣阳嘴比脑子快地扬声问了一句：“少侠你这是干什么去？”
是一个空剑鞘。
解答到一半，委屈的小牙牙突然福至心灵，想通了韩鸣阳语气的异样，震惊万分：“你别告诉我你以为我能把他像收妖一样整个收进图鉴里？！”
既然没办法把这人收进图鉴，那……
少年闻声回头：“你还有事？”
少年的声音依旧冷酷，不遮不掩道：“因为他杀我姐姐。”
韩鸣阳就着月色边走边翻看手中书，虽然黑灯瞎火中看不太清字，但就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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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早不见踪影，韩鸣阳一笑而过，转头面对少年留下的烂摊子。
韩鸣阳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又返了回来，因为他突然想到，要是其他过路人无意中来到这里，一下撞见个死人得吓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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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鸣阳好奇 地拿起书，还没等他看明白这书封面上写的几个字是什么，一阵果决的琵琶扫弦声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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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鸣阳大惊之下后退，刚撤步就被石块绊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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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鸣阳做不到就这么把这人扔在路上，不管他生前有什么恩怨情仇，毕竟死都死了，还是得给他找个去处。
走着走着，韩鸣阳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整个人趔趄一下。
韩鸣阳对还在等他动作的少年，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委屈的小牙牙：“我只负责解答有关游戏规则的问题和发布任务，不能对玩家提供实质性的帮助，想要什么只能靠你自己去找。”
竹片右侧，浮现出的正是韩鸣阳手中这本书的……电子版？
他压下恶心与不适，询问系统：“牙，这种……情况游戏会怎么处理？会把他……作为数据回收吗？”
韩鸣阳“那”不出来，他也想不出来有什么更好的对策。
剑锋入泥少许，他扯了一把草叶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
假牙同学也困惑了，刚才不还说不着急吗，现在情况危急，这位玩家怎么又想起收集图鉴了呢？
少年向四周看了看，随手给韩鸣阳指了个方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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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鸣阳对着这人鞠了一躬，随后握住他的两只脚踝，费了老大劲儿把他拖进了远处半人高的草丛里。
韩鸣阳摔得这一跤过于朴实，直接打消了少年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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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鸣阳赶紧通过意识向假牙同学求助：“牙！你快收集他的图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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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鸣阳一脸梦幻地捧着《楼心月歌》走出草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居然会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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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湖收集图鉴那些年》
少年剑锋斜指，堪堪悬停在韩鸣阳咽喉前，一时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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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句问话一出口，他就已经反应过来，这里四通八达，自然有太多地方可去了。
委屈的小牙牙随叫随到：“没有回收一说。你就把这里当成一个真实的世界就好，有人死了，尸首自然会慢慢腐烂。”
“……”韩鸣阳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了根蜡烛。
韩鸣阳的话戛然而止，他翻动这人的身体想要把衣服从他身下抽出来，没想到从这人里衣的衣襟里掉出了一本书。
韩鸣阳尽量避免看到他青白的脸，一边解他衣带，一边碎碎念道：“这位大哥，要怪就怪游戏剧情策划把剧情设计成了这样，我与你无冤无仇，不是想对你不敬，只是怕你吓着别人，所以用你衣服遮一下你的……”
韩鸣阳的目光跟着剑光晃了两晃，尾音微颤地补充完整刚才没说完的话：“……我只是个过路的路人甲啊。”
电子版完全复刻了这本书，几乎与原版一模一样，韩鸣阳尝试着用手指翻页，指尖所触并无实感，但书页却能随着他的动作灵活翻动。
委屈的小牙牙：“……”
韩鸣阳：“……”他就不该说话。
韩鸣阳也不用他来扶，一看危机解除立刻又满血复活，迅速站起身，一边揉着摔痛的尾椎骨，一边追向少年：“少侠！等等我！”
委屈的小牙牙欢快道：“恭喜玩家2126成功解锁图鉴【冠绝之术——《楼心月歌》】！玩家可随时前往图鉴查看详情，祝再接再厉！”
那个玩抽卡游戏永远需要大保底[1]的非酋[2]哪儿去了？！
千里灯中的流光铺了薄薄的一个底，散出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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