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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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公公答道:“这影卫司是何地？料他持有琝王府的印信，等闲也不能让他进到内衙来。眼下人在外衙的静室里候着，等着王爷发话呢！”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精巧的檀木锦盒，正欲呈上，忽觉一阵袖风拂过，眼前已没了人。
魏知砚的目光似不经意地落到薛南星身上，略作停顿，又移开，这才大步跟过去。
“完了，今夜不知何时才能离开了…”
她一口气说完，凝视地面不敢妄动，双拳不由篡得更紧了些。
在这上京城的皇城外，能直呼昭王名讳的还能有谁。
陆乘渊脸色一沉，寒声嘲讽：“事发突然，可扰了赵大人兴致？”
……
没曾想，这一来就碰上了大事。
见众人过来，他拧了一晚的眉头，才稍稍松了些。
崔公公叩门进来，憋着胸口的喘息，禀道：“王爷，方才有人来报，一位程公子驾着世子爷的‘追风’，手持琝王府印信闯进署衙，声称有万分紧急之事求见王爷。”
他又扬了扬下巴，苦着脸说:“那紫云书院的柳公也在楼上厢房。”
魏知砚亦点头，“明白。”正欲离开，却被人一把搂住肩头，往一旁带。
静室的门敞开，分明瞬息前还是空无一物，可甫一踏出门槛，薛南星猝不及防地撞上一道冷墙，清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陆乘渊眉心微颤，问道：“人呢？”
他出身武将世家，自幼饱读兵书战策，又兼习文法，弱冠之年便随父出征。直至五年前他投身法曹，在岐州任县尉，因破获一连环命案受到陆乘渊青睐，被举荐进入大理寺，后又协助陆乘渊破获不少棘手大案，一路擢升至大理寺少卿。
众人闻言，顿时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忽然，铃音中隐约参进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
薛南星跃身而起，迅速跟上，走出署衙的功夫就已将案子经过简要道明。
往里走，靠近舞台左侧，此时凌皓手上拿着本名册，正与一旁的宋源说着话。
赵有常闻言，两腿发软，连声赔罪：“不敢不敢。今日同乡小侄小登科，京里也没个其他长辈，下官念及同乡之情去做了这主婚人，饮了两杯。”说着，试探着瞥了眼陆乘渊身后，只见一青衫少年，未见大理寺和影卫司的人。
夜风里，陆乘渊一身素色曳撒如月华，带着那股干净冷冽的味道，不过今夜好似多了一丝黏腻的腥气。
这位世子爷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眼下突然举止亲昵，也不知
随即，他越过凌皓，目光迅速扫过在场众人，抬袖一挥，扬声道:“即刻起，望月楼一案由大理寺接管，影卫司协办，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语气波澜不惊，却字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可来不及多想，只听陆乘渊沉声道：“不必了。”说着，人已经拂袖转身，径直往门内走去。
“那岂不是影卫司也来了？”
薛南星下意识去看陆乘渊，只见他目不斜视，脚下生风。自己也不由地跟着迈大了步子。
魏知砚险些没站稳，狐疑间只听凌皓在耳侧轻声道：“知砚兄，你可算来了。我有急事寻你。”
“禀王爷，望月楼诗会出了命案，眼下世子已命人封楼，然滞留其中者共二十余人，皆是高阶名门。他们耐心有限，实不宜长时间受困。”薛南星将头往下再压了压，接着道：“且能在如此盛大的诗会犯下命案，背后或许牵连甚广。草民斗胆恳请王爷亲自出面，稳定局势。”
“备马！”二字一出，人已径自阔步而去。
陆乘渊将手中的册子递予赵有常，“劳烦赵大人对照名册一一清点，将离场之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地、是何背景，列明清单。”
还未进去，就听到屏风后一片混杂，议论声，抱怨声，间或夹杂着低声的啜泣。
还不算太晚，他暗自松了口气。
影卫司所在不算禁中，四品官以上的家眷仆从准许偶尔探访，送些吃食用度。崔公公是陆乘渊的贴身内侍，从前荣亲公主未出阁时就由他伺候着，后来也一直跟在陆乘渊身侧。得知陆乘渊回京后径直来了影卫司，他心知自家主子不疼惜身子的脾性，忙赶过来服侍。
陆乘渊微敛眼眸，顿了片晌，吩咐道:“传本王口令，今夜无需当值的影鹰卫即刻前往望月楼，封锁所有出入口。另外，叫沈逸带几名大理寺精干人员前往望月楼，一同审讯此案，不得有误！”
“说，是何事？”声音中的冷厉散了几分。
“是！”沈逸接令，动作有序迅速，行事风格多少有些陆乘渊的影子。
不确定的等待尤为漫长。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来，聚在厅内的三五簇人轰然分散，各自回坐，原先站在厅中过道问话的几人也跟着一分为二，自动让开走道。
“程公子此番是要硬闯影卫司吗？”
凌皓大步跨上前，如释重负，“你们来了太好啦！”说着，晃了把手中的册子，一把塞到陆乘渊手里。
沈逸甫一站定，便闻陆乘渊沉声下令：“此案或涉京中权贵，需谨慎处置。待得天光初破，我将上奏圣上，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审断。本王会着影卫司搜楼，你等速速整理笔录，务必在一时辰内将众人证供整理妥当。凡无确凿不在场证据者，今夜尽数带回大理寺，详细审问。至于其他证人……”
凌皓立直了身子，目光越过三人，在一众衙差中寻到了薛南星。
“吁——吁——”两道马嘶声响，声彻长街。马蹄高扬间，陆乘渊与薛南星一前一后勒马驻停，飞身下马。
魏知砚稍作解释：“昨夜与几个同僚吃多了酒，不慎撞到而已，无碍。”
转眸间，她看到不远处的薛茹心。
陆乘渊懒得多言，扫了眼赵有常身后跟着的衙差，不见背着验尸箱笼之人，问了句:“仵作呢？”
二人好似察觉到周遭的动静，侧头去看，见陆乘渊和魏知砚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身侧还跟着步履略微蹒跚的赵有常，这人怕是又吃多了酒。
薛南星顾不得撞进陆乘渊怀里的窘迫，只知刻不容缓。她立马撤后半步，俯身跪下，“事出紧急，请王爷赎罪！”
薛南星坐不住了，在心中把种种急迫的理由都思量好，一咬牙，起身朝门外疾步而去。
“不过我已让人把他从洞房里拖出来，应该正赶过来……对，赶过来了。”赵有常垂眸，手心爬满细汗。
赵有常扶正微斜的发冠，拱手行礼，“下官见过王爷。”开口便是一股酒气。
陆乘渊与魏知砚踏风而入，二人皆是身高腿长，又阔步而行，薛南星一路小跑至正厅前的屏风，才勉强跟上。
陆乘渊接过册子，一目十行，迅速过了一遍。
不知是跟随陆乘渊久了，还是多年待在军营的缘故，他周身散发的杀气与陆乘渊如出一辙，只是后者的外形样貌更具迷惑性。
刚踏过门槛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乘渊......？”
“知砚。”陆乘渊微微颔首，目光也落在魏知砚额角。
这“劳烦”二字听得赵有常冷汗直冒，他颤手接过册子，汗颜道：“下官职责所在，定当竭尽全力。”言罢，转头示意身后众衙差，有序散开。
陆乘渊沉默地听完，看她一眼，淡淡撂下一句：“跟上。”旋即飞身上马。
二人回头，只见两个人朝望月楼门口疾步而来，身后跟着一众衙差。其中一人稍年轻些，长身玉立，玉树兰芝，另一人年逾不惑，面如满月，体态丰腴。
赵有常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俯首颤声道：“........下官方才提的那同乡小侄，正是衙门仵作……”
大门檐角的灯笼正正好悬在薛南星头顶，照得她眸光清澈，魏知砚说着，目光流转到这双明眸上，霎时愣了愣，似有些错愕。
沈逸年方三旬，身材魁梧，脸庞刚毅，面上虽带着倦意，但仍是目光炯炯。
望月楼位于主街，已至亥时，长街漫漫，空无一人。只得楼阁檐角几串风铃肆意晃动，发出瘆人的脆响。
“这场面就只有他能镇得住了。”
不用多想，这仵作没跟来，想必不是进了洞房就是已经不醒人事。
靠外的方位突然有人压着嗓子唤道:“昭王来了！？”
“王爷，药——药——”他转身追出去，可陆乘渊早已隐没于暗夜之中。
他侧身对魏知砚道：“在笔录完毕之后，须登记其家宅背景，由京兆府先行护送归府。同时，将今夜现场所有人名单誊写一份，交予防城司。在此案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离京。”
此时，大理寺少卿沈逸率数名官员和衙役风尘仆仆赶来。数名绣衣影鹰卫也鱼贯而入，犹如铁骑踏遍千里，带着一股不可阻挡之势。
“是，真是昭王。”
薛南星一眼就瞧见那位年轻公子右侧额角的擦伤，正是那位京兆府少尹魏大人。而他身侧的，想必就是凌皓口中那位不管事的京兆府尹赵有常了。
“表哥，这是今夜宾客的签名册。方才场面混乱，有几人离门口近，事发后轰得吓跑了，没能拦住。另有几人当场晕厥，眼下已安置在三楼厢房休憩。”
薛茹心坐在台下，轻声安抚着身旁女子，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投向这边。
魏知砚见状，帮腔道：“乘渊，人确实在路上了，不如先进去看看。”
外衙公堂内一间静室里，烛花“噼啪”响了几遭，衬得屋子里愈发寂静。薛南星心无旁骛，一心想着望月楼的情形，唯恐迟了会生出变故。
薛南星环顾四周，场面还算有序，大多宾客已对着铭牌入座，可厅内的人明显还是少了。
方才混乱的杂音渐渐淡去，陆续传来阵阵小声议论。
] 崔公公答道:“这影卫司是何地？料他持有琝王府的印信，等闲也不能让他进到内衙来。眼下人在外衙的静室里候着，等着王爷发话呢！”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精巧的檀木锦盒，正欲呈上，忽觉一阵袖风拂过，眼前已没了人。
魏知砚的目光似不经意地落到薛南星身上，略作停顿，又移开，这才大步跟过去。
“完了，今夜不知何时才能离开了…”
她一口气说完，凝视地面不敢妄动，双拳不由篡得更紧了些。
在这上京城的皇城外，能直呼昭王名讳的还能有谁。
陆乘渊脸色一沉，寒声嘲讽：“事发突然，可扰了赵大人兴致？”
……
没曾想，这一来就碰上了大事。
见众人过来，他拧了一晚的眉头，才稍稍松了些。
崔公公叩门进来，憋着胸口的喘息，禀道：“王爷，方才有人来报，一位程公子驾着世子爷的‘追风’，手持琝王府印信闯进署衙，声称有万分紧急之事求见王爷。”
他又扬了扬下巴，苦着脸说:“那紫云书院的柳公也在楼上厢房。”
魏知砚亦点头，“明白。”正欲离开，却被人一把搂住肩头，往一旁带。
静室的门敞开，分明瞬息前还是空无一物，可甫一踏出门槛，薛南星猝不及防地撞上一道冷墙，清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陆乘渊眉心微颤，问道：“人呢？”
他出身武将世家，自幼饱读兵书战策，又兼习文法，弱冠之年便随父出征。直至五年前他投身法曹，在岐州任县尉，因破获一连环命案受到陆乘渊青睐，被举荐进入大理寺，后又协助陆乘渊破获不少棘手大案，一路擢升至大理寺少卿。
众人闻言，顿时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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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星跃身而起，迅速跟上，走出署衙的功夫就已将案子经过简要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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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常闻言，两腿发软，连声赔罪：“不敢不敢。今日同乡小侄小登科，京里也没个其他长辈，下官念及同乡之情去做了这主婚人，饮了两杯。”说着，试探着瞥了眼陆乘渊身后，只见一青衫少年，未见大理寺和影卫司的人。
夜风里，陆乘渊一身素色曳撒如月华，带着那股干净冷冽的味道，不过今夜好似多了一丝黏腻的腥气。
这位世子爷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眼下突然举止亲昵，也不知
随即，他越过凌皓，目光迅速扫过在场众人，抬袖一挥，扬声道:“即刻起，望月楼一案由大理寺接管，影卫司协办，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语气波澜不惊，却字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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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星下意识去看陆乘渊，只见他目不斜视，脚下生风。自己也不由地跟着迈大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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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望月楼诗会出了命案，眼下世子已命人封楼，然滞留其中者共二十余人，皆是高阶名门。他们耐心有限，实不宜长时间受困。”薛南星将头往下再压了压，接着道：“且能在如此盛大的诗会犯下命案，背后或许牵连甚广。草民斗胆恳请王爷亲自出面，稳定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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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去，就听到屏风后一片混杂，议论声，抱怨声，间或夹杂着低声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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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何事？”声音中的冷厉散了几分。
“是！”沈逸接令，动作有序迅速，行事风格多少有些陆乘渊的影子。
不确定的等待尤为漫长。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来，聚在厅内的三五簇人轰然分散，各自回坐，原先站在厅中过道问话的几人也跟着一分为二，自动让开走道。
“程公子此番是要硬闯影卫司吗？”
凌皓大步跨上前，如释重负，“你们来了太好啦！”说着，晃了把手中的册子，一把塞到陆乘渊手里。
沈逸甫一站定，便闻陆乘渊沉声下令：“此案或涉京中权贵，需谨慎处置。待得天光初破，我将上奏圣上，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审断。本王会着影卫司搜楼，你等速速整理笔录，务必在一时辰内将众人证供整理妥当。凡无确凿不在场证据者，今夜尽数带回大理寺，详细审问。至于其他证人……”
凌皓立直了身子，目光越过三人，在一众衙差中寻到了薛南星。
“吁——吁——”两道马嘶声响，声彻长街。马蹄高扬间，陆乘渊与薛南星一前一后勒马驻停，飞身下马。
魏知砚稍作解释：“昨夜与几个同僚吃多了酒，不慎撞到而已，无碍。”
转眸间，她看到不远处的薛茹心。
陆乘渊懒得多言，扫了眼赵有常身后跟着的衙差，不见背着验尸箱笼之人，问了句:“仵作呢？”
二人好似察觉到周遭的动静，侧头去看，见陆乘渊和魏知砚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身侧还跟着步履略微蹒跚的赵有常，这人怕是又吃多了酒。
薛南星顾不得撞进陆乘渊怀里的窘迫，只知刻不容缓。她立马撤后半步，俯身跪下，“事出紧急，请王爷赎罪！”
薛南星坐不住了，在心中把种种急迫的理由都思量好，一咬牙，起身朝门外疾步而去。
“不过我已让人把他从洞房里拖出来，应该正赶过来……对，赶过来了。”赵有常垂眸，手心爬满细汗。
赵有常扶正微斜的发冠，拱手行礼，“下官见过王爷。”开口便是一股酒气。
陆乘渊与魏知砚踏风而入，二人皆是身高腿长，又阔步而行，薛南星一路小跑至正厅前的屏风，才勉强跟上。
陆乘渊接过册子，一目十行，迅速过了一遍。
不知是跟随陆乘渊久了，还是多年待在军营的缘故，他周身散发的杀气与陆乘渊如出一辙，只是后者的外形样貌更具迷惑性。
刚踏过门槛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乘渊......？”
“知砚。”陆乘渊微微颔首，目光也落在魏知砚额角。
这“劳烦”二字听得赵有常冷汗直冒，他颤手接过册子，汗颜道：“下官职责所在，定当竭尽全力。”言罢，转头示意身后众衙差，有序散开。
陆乘渊沉默地听完，看她一眼，淡淡撂下一句：“跟上。”旋即飞身上马。
二人回头，只见两个人朝望月楼门口疾步而来，身后跟着一众衙差。其中一人稍年轻些，长身玉立，玉树兰芝，另一人年逾不惑，面如满月，体态丰腴。
赵有常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俯首颤声道：“........下官方才提的那同乡小侄，正是衙门仵作……”
大门檐角的灯笼正正好悬在薛南星头顶，照得她眸光清澈，魏知砚说着，目光流转到这双明眸上，霎时愣了愣，似有些错愕。
沈逸年方三旬，身材魁梧，脸庞刚毅，面上虽带着倦意，但仍是目光炯炯。
望月楼位于主街，已至亥时，长街漫漫，空无一人。只得楼阁檐角几串风铃肆意晃动，发出瘆人的脆响。
“这场面就只有他能镇得住了。”
不用多想，这仵作没跟来，想必不是进了洞房就是已经不醒人事。
靠外的方位突然有人压着嗓子唤道:“昭王来了！？”
“王爷，药——药——”他转身追出去，可陆乘渊早已隐没于暗夜之中。
他侧身对魏知砚道：“在笔录完毕之后，须登记其家宅背景，由京兆府先行护送归府。同时，将今夜现场所有人名单誊写一份，交予防城司。在此案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离京。”
此时，大理寺少卿沈逸率数名官员和衙役风尘仆仆赶来。数名绣衣影鹰卫也鱼贯而入，犹如铁骑踏遍千里，带着一股不可阻挡之势。
“是，真是昭王。”
薛南星一眼就瞧见那位年轻公子右侧额角的擦伤，正是那位京兆府少尹魏大人。而他身侧的，想必就是凌皓口中那位不管事的京兆府尹赵有常了。
“表哥，这是今夜宾客的签名册。方才场面混乱，有几人离门口近，事发后轰得吓跑了，没能拦住。另有几人当场晕厥，眼下已安置在三楼厢房休憩。”
薛茹心坐在台下，轻声安抚着身旁女子，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投向这边。
魏知砚见状，帮腔道：“乘渊，人确实在路上了，不如先进去看看。”
外衙公堂内一间静室里，烛花“噼啪”响了几遭，衬得屋子里愈发寂静。薛南星心无旁骛，一心想着望月楼的情形，唯恐迟了会生出变故。
薛南星环顾四周，场面还算有序，大多宾客已对着铭牌入座，可厅内的人明显还是少了。
方才混乱的杂音渐渐淡去，陆续传来阵阵小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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