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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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雨小，也才刚刚下了一会儿，但这后山比前头阴暗潮湿些，地上被树叶遮的见不到光，土也黏腻。
“我话应是由我来问你才对啊。”苏芜死死盯着苏茉的表情，不肯放过她眼神中的慌乱。
苏茉愣愣看着沈行山同苏芜扬长而去，福来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咱还需要上去吗？”
苏芜倒没有沈行山不好意思，但在沈行山解开衣裳的瞬间，不由得被眼前景象震惊到：沈行山的背上，有道长长的伤疤，蛇一般蜿蜒着，径直延续进衣裳，触目惊心。
苏芜和沈行山便看到了这么滑稽的一个场景：苏茉半边脸上沾了泥，狼狈不堪地坐在湿地上，正一脸凶相地斥责着身前小厮，小厮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说话。
苏茉稍稍安心了点，又发现自己的反应不对，连忙找补：“什么菜了药了？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哪怕查不到任何证据，也能给苏芜造成些影响。
苏芜义正言辞同他解释：“你看，人人都知道我爹爹就我一个女儿，也知晓苏茉不过是个义女。教唆义女去谋害自己的女婿，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我爹能干出来的，爹爹在这件事上自然就能与苏茉隔开些。”
沈行山沉默片刻，轻声问：“不找个小厮来？”
开门的下人见浑身湿透的小姐带了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回来，心里诧异，直到苏芜吩咐他：“去知会爹爹一声，说待会儿我同沈行山来书房寻他议事。”
苏芜知道她爱把人怎么想，笑着解释：“放心，你这道菜，我一点儿都没沾。那药被丢了，我可没坐享其成。”
白烨山不是什么大山，山脚下就是人住的地方。苏芜怕沈行山这伤口太引人注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遂先让沈行山停下来。
苏芜不解：“你受了伤，伴着皇上出宫的人里头定有太医，先抓紧医治才好。”
苏芜又吩咐了差人知会围猎场那边一声，就说自己突然身体不适，沈行山来送自 己回府了。
“这是上山来逮你抓到的猎物了？”苏芜坐在马上俯视着苏茉。
沈行山挪到苏芜跟前坐下，僵硬着不敢动。
沈行山却坚持着摇头，说出自己的顾虑：“无妨，这是小伤，但现在去到皇上眼前，过于惹眼。”
“不是，我的确是要对付她，但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情只能由我来。”苏芜神色凛然。
啧，把人想成什么了，苏芜摇摇头，伸出一只手，示意沈行山也下马。
小厮连连点头，又忍不住悄悄打量沈行山几眼，心中感叹：原来这便是姑娘的未婚夫婿，当真同姑娘般配，可惜了，可惜是安平侯府的公子。
最终马停在了将军府前，沈行山疑惑地盯着苏芜：“借我的马送你回府？”
一屋子淡淡的茉莉香，是平日里凑近苏芜便能闻到的味道。苏芜翻箱倒柜寻出药箱，招呼沈行山：“过来上药。”
一切都收拾妥当，苏芜出来给两人都倒上一杯水，坐在沈行山的对面。
沈行山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听话地勒马，站在了原地。
“怕是还有三分仗势欺人的打算吧？”沈行山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沈行山爽朗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爹爹能同意？”
小厮去书房的步伐都是沉重的：该如何向老爷开口，说您死敌的儿子来找您议事了？
苏芜这才回神，三下五除二给沈行山上了药，又找出一套自己穿起来有些宽大的男装，递给沈行山，自己也先去内间换身干爽的衣服。
城中的雨下得大些，街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撑着油纸伞的行人，沈行山当她被雨水蒙了眼，出声提醒：“到了。”
沈行山站在门前，面露犹豫，苏芜转头冲他再次招手，他才小心翼翼地踏进了苏芜的闺房。
“要我帮你解决苏茉？没问——”沈行山一口应下，却被苏芜打断。
摔便摔了，反正苏茉向来也不关心这些下人如何，只是——他手里还紧紧握着缰绳。马也跟着往前一栽，苏茉本来还张开双手接雨滴呢，感受到了颠簸，想去拽住鞍垫，已是为时已晚。
苏芜摇头：“不去茶馆。”
苏芜活脱脱像只小狐狸，狡猾一笑：“那这就要演了。”
身形娇小的女子骑马将一个男子圈在怀中奔驰，瞧着颇为潇洒；而那男子，正小鸟依人地在女子怀里，看上去也还挺惬意。
谭言还是没敢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日子下手，一来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朝中关于立储之事的言论无非聚集在他和谭逸身上，谭逸要是出了什么事，头一个遭怀疑的必然是他；二来，自己的局在后边，不担心拿他没办法。www.yingraowx.com
既然刚刚都已经坦白了重生这档子事，苏芜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询问：“你确定要帮谭逸？”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底下虎视眈眈的人就越多，一言一行，都不能出半分差池。宅子里斗来斗去都是小事，但如果涉及到外头的事情，那整个将军府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苏芜轻叹一口气，心里要将苏茉赶出将军府的念头又坚定许多。
苏芜连忙回头看他，沈行山扯着嘴角一笑，示意自己还好。苏芜看那包着伤口的布料已被血渗透开来，冷冷瞪一眼苏芜，让沈行山快走。
苏芜不由分说地夺过沈行山手里的缰绳，先嘱咐沈行山：“你尽量往低缩缩。”
思及此处，苏芜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途径茶馆，她并未勒马，继续朝前跑。
沈行山不解：“那要如何借我之手？”
福来小心翼翼覷一眼苏茉的神情，纠结着不敢擅自开口。
苏茉这个蠢货做的事，不能再让将军府来替她善后了。
到一个分岔路口，苏芜准备往围猎场的方向赶，沈行山却突然出声道：“回茶馆。”
接着，苏芜翻身下马，沈行山一头雾水，看着她——又跨上了马背？坐在了自己后面。
苏芜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难以开口，但还是闭着眼说了：“我们尽快成亲如何？”眼看沈行山又换上调笑她的神色，苏芜连忙用解释堵住他的嘴：“我现在身在将军府，就如你刚才所言一般，对付她都要三思。而我嫁给去，便是侯府的人，行事所受的局限必然小些，比如刚刚这件事，如果我的身份是你娘子，那苏茉同将军府的关系就能淡些。”
沈行山慢吞吞地解开衣裳，露出左肩。
苏芜毫不避讳地点点头：“也不算是仗势欺人，仗着不同门了欺人而已。”
至于东窗事发后的理由，她同冯彩月已经商议过，沈行山中药之后对于这些事情不会记得明白，神志不清。自己是在回府路上遭到了歹人的挟持，那伙人将他带到白烨山上，而沈行山半道杀出来英雄救美，甚至为了救自己，中了歹人的计。情急之下，因着救命之恩，自己也不介怀以身相许了。
“惹眼又如何？又并非是你寻了人埋伏在山上生事，难不成还能都来怪罪你一个受伤的？”苏芜皱眉。
言罢，苏芜拽着沈行山的衣袖，去书房找苏正堂。
“什么交易？”沈行山挑眉，静静看着苏芜。
沈行山拖腔带调：“哦？怎么个淡些？”
想到此事可能牵连到将军府，苏芜恨不得将沈行山塞进老鼠洞里再上药，更别提再寻个小厮让他看见。
“可这人是你妹妹寻的，虽然她另有目标，但在这样的场合，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只会是太子之争，难免又会把将军府同这件事扯上联系。”
沈行山哑然失笑，稍稍俯身，苏芜满意地点点头，马又在小巷中跑起来。
“我前世在谭言身边，知道的东西未必比你少，我可以将这些都全盘托出，但也需要借你之手解决一个麻烦。”
苏芜无言以对，沈行山说得在理，苏芜只好调转马头，沿着另一个方向匆匆走了。
届时还可将那脏水泼到苏芜身上，反正同自己最势不两立的就是她，说是她刚刚回府，因为嫉妒，寻了人将自己带到山上，意图毁了自己的清白。
平京没有因为一同骑马就有失风化的这种说法，对于沈行山和苏芜这种有婚约在身的就更为宽容，只要光天化日之下不做出太清奇的事儿，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公子载着心上人骑马游街的事情常见，但如果人们看到此刻的沈行山和苏芜，定会先眼前一亮。
苏芜先冷笑一声打断她，转头问一旁给苏茉牵马的小厮福来：“福来，你何时成了贼人？还是你串通了贼人，绑了你主子上山？”
沈行山点头，苏芜接着道：“我也。既然我们的目标都一致，不如再来做个交易如何？”
苏芜嗤笑一声，惹苏茉当即瞪大了眼望过来，呆滞在原地。
苏芜还想说什么，风突然刮得大了些，一阵寒凉袭来，沈行山在身后轻咳一声。
倒是苏茉，情况那叫一个凄凄惨惨，先是借口头疼要回府休息，避开众人视线，自己又不会骑马，由小厮拉着从后山的小道上去，准备在约好的地方等那些人将沈行山带过来。
苏茉看见把苏芜圈在怀里的沈行山，结结巴巴：“你……你们……”
沈行山听身后久久没有动静，轻咳一声，仿佛能把那些不好意思咳出去，强作镇定：“看入迷了？”
苏茉也没料到会下雨，而后山这边路更加难走些，牵马的小厮先脚底一个趔趄，重重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苏芜果断摇头：“不。”
苏芜皱眉盯着他：“你要隔着衣服上？”
苏茉被瞪地心慌极了，梗着脖子要解释：“我是被贼——”
] 虽然雨小，也才刚刚下了一会儿，但这后山比前头阴暗潮湿些，地上被树叶遮的见不到光，土也黏腻。
“我话应是由我来问你才对啊。”苏芜死死盯着苏茉的表情，不肯放过她眼神中的慌乱。
苏茉愣愣看着沈行山同苏芜扬长而去，福来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咱还需要上去吗？”
苏芜倒没有沈行山不好意思，但在沈行山解开衣裳的瞬间，不由得被眼前景象震惊到：沈行山的背上，有道长长的伤疤，蛇一般蜿蜒着，径直延续进衣裳，触目惊心。
苏芜和沈行山便看到了这么滑稽的一个场景：苏茉半边脸上沾了泥，狼狈不堪地坐在湿地上，正一脸凶相地斥责着身前小厮，小厮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说话。
苏茉稍稍安心了点，又发现自己的反应不对，连忙找补：“什么菜了药了？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哪怕查不到任何证据，也能给苏芜造成些影响。
苏芜义正言辞同他解释：“你看，人人都知道我爹爹就我一个女儿，也知晓苏茉不过是个义女。教唆义女去谋害自己的女婿，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我爹能干出来的，爹爹在这件事上自然就能与苏茉隔开些。”
沈行山沉默片刻，轻声问：“不找个小厮来？”
开门的下人见浑身湿透的小姐带了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回来，心里诧异，直到苏芜吩咐他：“去知会爹爹一声，说待会儿我同沈行山来书房寻他议事。”
苏芜知道她爱把人怎么想，笑着解释：“放心，你这道菜，我一点儿都没沾。那药被丢了，我可没坐享其成。”
白烨山不是什么大山，山脚下就是人住的地方。苏芜怕沈行山这伤口太引人注目，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遂先让沈行山停下来。
苏芜不解：“你受了伤，伴着皇上出宫的人里头定有太医，先抓紧医治才好。”
苏芜又吩咐了差人知会围猎场那边一声，就说自己突然身体不适，沈行山来送自 己回府了。
“这是上山来逮你抓到的猎物了？”苏芜坐在马上俯视着苏茉。
沈行山挪到苏芜跟前坐下，僵硬着不敢动。
沈行山却坚持着摇头，说出自己的顾虑：“无妨，这是小伤，但现在去到皇上眼前，过于惹眼。”
“不是，我的确是要对付她，但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情只能由我来。”苏芜神色凛然。
啧，把人想成什么了，苏芜摇摇头，伸出一只手，示意沈行山也下马。
小厮连连点头，又忍不住悄悄打量沈行山几眼，心中感叹：原来这便是姑娘的未婚夫婿，当真同姑娘般配，可惜了，可惜是安平侯府的公子。
最终马停在了将军府前，沈行山疑惑地盯着苏芜：“借我的马送你回府？”
一屋子淡淡的茉莉香，是平日里凑近苏芜便能闻到的味道。苏芜翻箱倒柜寻出药箱，招呼沈行山：“过来上药。”
一切都收拾妥当，苏芜出来给两人都倒上一杯水，坐在沈行山的对面。
沈行山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听话地勒马，站在了原地。
“怕是还有三分仗势欺人的打算吧？”沈行山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沈行山爽朗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爹爹能同意？”
小厮去书房的步伐都是沉重的：该如何向老爷开口，说您死敌的儿子来找您议事了？
苏芜这才回神，三下五除二给沈行山上了药，又找出一套自己穿起来有些宽大的男装，递给沈行山，自己也先去内间换身干爽的衣服。
城中的雨下得大些，街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撑着油纸伞的行人，沈行山当她被雨水蒙了眼，出声提醒：“到了。”
沈行山站在门前，面露犹豫，苏芜转头冲他再次招手，他才小心翼翼地踏进了苏芜的闺房。
“要我帮你解决苏茉？没问——”沈行山一口应下，却被苏芜打断。
摔便摔了，反正苏茉向来也不关心这些下人如何，只是——他手里还紧紧握着缰绳。马也跟着往前一栽，苏茉本来还张开双手接雨滴呢，感受到了颠簸，想去拽住鞍垫，已是为时已晚。
苏芜摇头：“不去茶馆。”
苏芜活脱脱像只小狐狸，狡猾一笑：“那这就要演了。”
身形娇小的女子骑马将一个男子圈在怀中奔驰，瞧着颇为潇洒；而那男子，正小鸟依人地在女子怀里，看上去也还挺惬意。
谭言还是没敢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日子下手，一来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朝中关于立储之事的言论无非聚集在他和谭逸身上，谭逸要是出了什么事，头一个遭怀疑的必然是他；二来，自己的局在后边，不担心拿他没办法。www.yingrao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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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底下虎视眈眈的人就越多，一言一行，都不能出半分差池。宅子里斗来斗去都是小事，但如果涉及到外头的事情，那整个将军府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苏芜轻叹一口气，心里要将苏茉赶出将军府的念头又坚定许多。
苏芜连忙回头看他，沈行山扯着嘴角一笑，示意自己还好。苏芜看那包着伤口的布料已被血渗透开来，冷冷瞪一眼苏芜，让沈行山快走。
苏芜不由分说地夺过沈行山手里的缰绳，先嘱咐沈行山：“你尽量往低缩缩。”
思及此处，苏芜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途径茶馆，她并未勒马，继续朝前跑。
沈行山不解：“那要如何借我之手？”
福来小心翼翼覷一眼苏茉的神情，纠结着不敢擅自开口。
苏茉这个蠢货做的事，不能再让将军府来替她善后了。
到一个分岔路口，苏芜准备往围猎场的方向赶，沈行山却突然出声道：“回茶馆。”
接着，苏芜翻身下马，沈行山一头雾水，看着她——又跨上了马背？坐在了自己后面。
苏芜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难以开口，但还是闭着眼说了：“我们尽快成亲如何？”眼看沈行山又换上调笑她的神色，苏芜连忙用解释堵住他的嘴：“我现在身在将军府，就如你刚才所言一般，对付她都要三思。而我嫁给去，便是侯府的人，行事所受的局限必然小些，比如刚刚这件事，如果我的身份是你娘子，那苏茉同将军府的关系就能淡些。”
沈行山慢吞吞地解开衣裳，露出左肩。
苏芜毫不避讳地点点头：“也不算是仗势欺人，仗着不同门了欺人而已。”
至于东窗事发后的理由，她同冯彩月已经商议过，沈行山中药之后对于这些事情不会记得明白，神志不清。自己是在回府路上遭到了歹人的挟持，那伙人将他带到白烨山上，而沈行山半道杀出来英雄救美，甚至为了救自己，中了歹人的计。情急之下，因着救命之恩，自己也不介怀以身相许了。
“惹眼又如何？又并非是你寻了人埋伏在山上生事，难不成还能都来怪罪你一个受伤的？”苏芜皱眉。
言罢，苏芜拽着沈行山的衣袖，去书房找苏正堂。
“什么交易？”沈行山挑眉，静静看着苏芜。
沈行山拖腔带调：“哦？怎么个淡些？”
想到此事可能牵连到将军府，苏芜恨不得将沈行山塞进老鼠洞里再上药，更别提再寻个小厮让他看见。
“可这人是你妹妹寻的，虽然她另有目标，但在这样的场合，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只会是太子之争，难免又会把将军府同这件事扯上联系。”
沈行山哑然失笑，稍稍俯身，苏芜满意地点点头，马又在小巷中跑起来。
“我前世在谭言身边，知道的东西未必比你少，我可以将这些都全盘托出，但也需要借你之手解决一个麻烦。”
苏芜无言以对，沈行山说得在理，苏芜只好调转马头，沿着另一个方向匆匆走了。
届时还可将那脏水泼到苏芜身上，反正同自己最势不两立的就是她，说是她刚刚回府，因为嫉妒，寻了人将自己带到山上，意图毁了自己的清白。
平京没有因为一同骑马就有失风化的这种说法，对于沈行山和苏芜这种有婚约在身的就更为宽容，只要光天化日之下不做出太清奇的事儿，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公子载着心上人骑马游街的事情常见，但如果人们看到此刻的沈行山和苏芜，定会先眼前一亮。
苏芜先冷笑一声打断她，转头问一旁给苏茉牵马的小厮福来：“福来，你何时成了贼人？还是你串通了贼人，绑了你主子上山？”
沈行山点头，苏芜接着道：“我也。既然我们的目标都一致，不如再来做个交易如何？”
苏芜嗤笑一声，惹苏茉当即瞪大了眼望过来，呆滞在原地。
苏芜还想说什么，风突然刮得大了些，一阵寒凉袭来，沈行山在身后轻咳一声。
倒是苏茉，情况那叫一个凄凄惨惨，先是借口头疼要回府休息，避开众人视线，自己又不会骑马，由小厮拉着从后山的小道上去，准备在约好的地方等那些人将沈行山带过来。
苏茉看见把苏芜圈在怀里的沈行山，结结巴巴：“你……你们……”
沈行山听身后久久没有动静，轻咳一声，仿佛能把那些不好意思咳出去，强作镇定：“看入迷了？”
苏茉也没料到会下雨，而后山这边路更加难走些，牵马的小厮先脚底一个趔趄，重重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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