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白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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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声入梦 GB》

    两人吃过午饭后，楚明月本想带着林也先去白鲸秀场里找位子，没想到林也却在她身边低声提议道：“我们先去纪念品商店看看吧。”

    楚明月挑了挑眉，似是不解林也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林也却没有解释，只是接过了楚明月手中的冰块，转身向座位走去。

    林也伸出手摸了摸白鲸玩偶的表面，和他想的一样，摸上去柔软光滑，十分舒适。

    店员听说两人要买白鲸玩偶后，原本的笑脸更加灿烂，为楚明月在仓库中找了一个崭新的玩偶，还特意给玩偶套上了袋子。

    “其实我小时候很好奇，饲养员是怎么做到让白鲸这么听话的，难道他们之间有着独特的语言？”楚明月悄悄地对林也说道。

    来到秀场后两人才发现，里面的座位大多都已坐满，只有后排还零星有几个空位。楚明月扫视了一圈观众席，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到了最后一排，那里还有两个连着的空座。

    或许是因为大多数游客还在展区内闲逛，此时的纪念品商店里并没有什么人，店员见到楚明月和林也后，热情地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继续在收银台那里忙碌着自己的事。

    两人在最后一排坐下后，才发现这个位子处在正中央，视野极好，周围也没有哭闹的小孩，可以                                                专心看表演不被打扰。有趣的是，就在他们走向座位的时候，有不少人盯着楚明月手中的白鲸玩偶看，还有小孩放声大哭，央求家长也给自己买一个。

    就在这时，打在亚克力展示窗的灯光变了颜色，海水从蔚蓝色变为蓝中透着粉色，四名饲养员亲吻着白鲸，缓缓沉入水中。

    很快，观众头顶上的灯光骤然暗下，昏暗之中，只余那片蔚蓝色在静静地流淌，原本喧闹的观众席渐渐安静下来，白鲸秀要开始了。

    令楚明月没有想到的是，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把林也哄好，她在心里不由得感慨，虽然林也落泪的时候也极为好看，但她还是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你的生日我没有赶上，我很遗憾。但是我想补送给你一个独特的生日礼物，”林也顿了顿，继续道，“至少，我希望这个礼物对你有着特殊的意义。”

    白鲸带着饲养员快速地冲到海水的最深处，接着饲养员双臂张开，白鲸也有样学样，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了饲养员的后面，一人一鲸缓缓上升。

    林也付好账后，楚明月便从店员的手中接过玩偶并表示感谢。林也用眼神询问楚明月接下来准备去哪里，楚明月看了一眼时间，见白鲸表演二十分钟之后开始，就带着林也前往白鲸秀场。

    林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由楚明月轻抚他的眼底，就在楚明月准备抽手离开之时，林也的手轻轻搭在了楚明月的手腕处，“所以，以后可以不要丢下我，只留我一个吗……”

    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蓝色之中，他说的是，“我喜欢你。”

    虽然觉得还没逛完所有的展区就去纪念品商店有点奇怪，但楚明月转念一想或许林也不喜欢在座位上等待太长时间，于是便同意了林也的提议，两人前往纪念品商店。

    楚明月跟在林也的后面，望着他清瘦的脊背，心中陡然升腾起了一个想法：今天的林也，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她总觉得，林也的心中似乎揣着什么事，而且还和她有关。

    当然，玩偶的价格也十分灿烂，楚明月看到机器上大大的“3998”字眼，虽然并不是她付款，但也不妨碍她觉得肉痛。

    “就是这个，我小时候超级想抱着它睡觉，因为白鲸是海洋中最厉害的生物，我觉得睡梦中无论遇到什么坏人，白鲸都会帮我赶跑。”楚明月谈起儿时幼稚的想法时，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楚明月抬眼，看到林也琥珀色的眼中泛起了一片水雾，雾气若隐若现，似乎即将要凝结成水滴滴落而下，而他的眼角，也在泛着微微的潮红。

    林也只是看着楚明月在前面指着各种商品对他讲解，一言不发的同时，眼神温柔而缱绻。

    我心属于你，爱无止境[1]”

    “我之前就买过这只北极狐雕像，现在还在我家里放着呢，就是上次你来我家客厅茶几上的那个雕像。”

    “Youaresafeinheart

    灯光几度变幻，最后变成了带有神秘色彩的紫色。两名白鲸头碰头缓缓下沉到水下，观众席中发出了一阵惊呼。

    接下来白鲸的嘴中吐出一个水圈，水圈缓缓上升，逐渐越来越大，令人惊诧的是，白鲸竟然从它吐出的水圈中穿了过去，观众掌声不断。

    andheartwillgoonandon.

    先是四只白鲸分别从亚克力展示窗的两边出现，随后四名饲养员两两一组，指引白鲸带着自己缓慢上升。白鲸升到水面之上后，观众便只能看到它们的尾巴。

    林也神情执拗，坚持道：“那就作为补送的礼物。”

    “我想，大概是食物诱惑吧，”林也勾了勾唇角，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中带着笑意。

    说是白鲸秀场，观众席前其实是一块巨大的亚克力展示窗，窗后是十米深的海水。海水的蔚蓝色透过展示窗投射在观众席上，观众们便可徜徉在这浪漫的蓝色之中。

    林也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那句话，执拗地等待楚明月的回答。楚明月注意到在林也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方才拂去的那片水雾仿佛又有重新聚拢的迹象，连忙应道：“都听你的。”

    在我心中你安然无恙

    在一片惊叹声之中，楚明月刚想转头对林也说些什么，便听到自己耳边传来林也好听的声音。

    见林也被哄好了，楚明月才敢提起让他用那袋惹他生气的冰块敷一敷手臂，林也垂下眼，乖巧地听从楚明月的安排。

    “其实不用啦，我今天来就是满足一下我儿时的梦想，把白鲸玩偶带回家的。”

    “这个企鹅抱枕我上次来就觉得它丑得别致，没想到销量这么好，竟然只剩下两只了，真是不可思议。”

    她向来见不得别人落泪，更见不得美人落泪。更何况眼前之人委屈之时也漂亮得不可方物，她瞬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所做之事不可饶恕。

    “你、你别哭啊。”楚明月结结巴巴地说道，说着便伸手试图拂去林也眼中的那层雾气。

    正在楚明月思考如何哄一哄生气的林也时，林也却突然开口道，“抱歉，刚才我的态度不好，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那个楚明月说过的巨大白鲸玩偶的前面，说是巨大，也只是因为楚明月那时候太小，和玩偶的对比太过明显，现在看来，玩偶其实只有一米来长。放在外面的白鲸玩偶样品已经因为太多人的触碰而显得有些脏乱不堪，放在橱窗里的白鲸玩偶依旧令人惊艳。

    开头是一段动画，讲述的大概是一位白鲸爱上它的饲养员的故事。他们一同在海水中起舞，直到那名饲养员再也下不了海，每天只能在岸边抚摸白鲸的头，而此时白鲸便会给饲养员一个温柔的吻。

    纪念品商店里的商品大多十分精致，但也不乏少数东西丑得可爱。林也跟在楚明月的身后，听她在边走边碎碎念。

    楚明月摸了摸鼻子，林也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继续拒绝林也，只好在心里暗暗下决定，以后要给林也送一个更棒的生日礼物。

    “我想送你一个白鲸玩偶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可以吗？”林也抬眼问道。

    两人坐下后，楚明月刚想开口打破沉默的时候，就见到林也将一份餐盘向她推了过来，便知道林也此时并不想和她交谈，楚明月只好低头吃饭。

    “这只海洋水晶球我也买过，当时是一个喜欢海洋生物的朋友要过生日，我特意买来送给她的，她跟我说她很喜欢。”

    就算傻子也知道，林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楚明月却莫名觉得生气不说话的林也竟然比平时还要可爱，整个人好像一只生气时也不敢鼓起来的河豚，让人忍不住想要戳一戳的念头。

    后面的表演更加有趣，一名饲养员带着白鲸围成了一个环状，随后一只白鲸快速地穿过了围成的圆环，这只白鲸格外俏皮，尾巴摆动时还特意打在了另一只白鲸的身上，引得观众大笑。

    楚明月挑了挑眉，“可是我的生日早都过去了。”

    随着背景音乐中最后一句话的响起，两名饲养员和两只白鲸共同潜入水下。饲养员背对背站着，而此时白鲸弓起身子亲吻饲养员。两人两鲸形成了一个心形，这便是海洋馆白鲸秀中最著名的一幕，其名为“海洋之心”。

    动画结束后，表演就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