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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迹部抱着球拍兴奋地对球网那边跌倒在地的由利奈说。

    由利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幸村。

    同样是第一次打网球,那时的由利奈只觉得汗水蛰得左手的擦伤太疼了,她讨厌运动,也不懂幼驯染挥拍击球时眼中闪着的光。

    幸村铃音——“咔嚓!”“咔嚓!”“咔嚓!”

    “叛变了啊,puri~”

    仁王和眼前面无表情的女生静静对视一会儿,最后移开眼睛。他看着场上失去意识的迹部,表情沉重地说:“做幸村的对手只能感受到那种未来都被剥夺的绝望,球场上的幸村眼里只有胜利,为此他会毁灭一切障碍。”

    暗中观察的立海大众人:“噗!”

    开局一球就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就连球擦身而过带起的风,都带着锋利。

    “不知道。”

    由利奈是在一片欢呼声中醒来的。

    他的球,每个落球点都精准地压在界内线上,动作精准有力,每一次挥拍都带着千锤百炼的优雅利落,赏心悦目。

    听着寂静的球场响起挥拍时清脆的撞击声,球鞋偶尔擦过地面的滋滋声,有些记忆浮现——

    景吾在不断突破极限。

    “可怕可怕。”

    由利奈终于清醒过来,她坐直身体想要起身,披在身上的外套自然滑落下来。

    由利奈看着即使失去五感,仍旧凭借本能击球的幼驯染,淡漠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

    Yukira Seichii。

    “奈奈,网球真是华丽。”

    虽然跟着迹部一起网球启蒙,但是对五岁的由利奈来说,网球只是她可以选择的运动科目之一,在繁重的课业中可有可无。

    她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

    当那个眼神穿越经年时光,同现在在场上奔跑着的灰发少年样子重叠到一起时,由利奈突然懂了。

    “白发君”仁王雅治食指缠绕着自己的发辫,对看向自己由利奈笑了笑,颇有兴致地问她:“看着这样的幸村,相贺桑不觉得可怕吗?”

    她缓缓睁开眼,虽然醒来了,但思绪一片空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他自然看到由利奈手上抱着的衣服,知道她的来意,

    幸村用冰水浸过的毛巾遮住汗湿的脸颊,阖眼靠在椅背上,胸口比往常要剧烈的起伏。

    由利奈看着场上追着黄色小球奔跑的两个人,他们眼神里专注有光,每一步都坚定。

    直到此刻看到隐去了笑容站在比赛场上的幸村精市,由利奈才发现自己先前窥见的只是他的一二——那张立体精致的脸上竟然充满的攻击性,先前的温和也好,淡淡的距离感也好,都消失殆尽,她只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天然的强势和不可触犯。

    《[网王]夏日柑橘》

    刚刚结束一场比赛?她睡了这么久吗?

    幸村拿下眼睛上的毛巾,抬头笑看着背着夕阳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问——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由利奈第一反映竟然是安心,或许是因为她心底也希望是这个名字。

    下午比赛开始的时候,铃音本来想要叫醒凪老师的,但是看到那披着哥哥外套睡得眉目舒展的睡颜,她又缓缓收回了手。

    由利奈:“……”

    幸村VS迹部,一局定胜负。

    幸村接过杯子,正准备喝水时,动作顿住了。

    “白发君”刚才的评价,让由利奈想起了佩索阿的那句话:我从来不求被他人理解,求他人理解类似自我贱卖。

    只闻到过一次,但是令他印象深刻的,那带着淡淡苦涩的味道。

    「好耀眼。」

    嗯?

    仁王:“……”

    这是由利奈第一次见到幸村球风。球风正如其人,如果说之前由利奈难以想象温和的幸村是如何率领王者之师的,现在她会说,带领立海大成为王者之师的只会是幸村精市。

    温柔沉静的夕阳下,由利奈看着那个人闭上眼仰起头,重新扬起柔和的笑。

    “奈奈,我还是喜欢网球,我想赢。”

    “景吾。”因为输了他会对着她唠叨很久。

    仁王眼镜一眨不眨地看着由利奈,似乎试图通过她毫无波动的表情,推测出什么。

    由利奈不觉得,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的意见可以为他提供某些参考。

    仁王才不管由利奈怎么看他,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收起刚才对峙的姿态,弓起身又恢复了平日慵懒的样子,但是嘴上还是没停下来——

    刚才还一脸沉重的仁王,听到由利奈这话突然“puri~”一声带出口癖,然后咧嘴笑开。

    “那相贺桑希望谁赢?”

    刚走到幸村身边的由利奈看着正在忙碌没有听到的真田,弯腰拿起地上写着Yukira的运动水杯递给他,却触碰到他的指尖。

    “抱歉。”

    球场上,幸村高高跃起,打出一个无法回击的扣杀,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比赛。

    确认躺在场边休息椅上的幼驯染只是脱力,暂时失去意识之后,由利奈抱着墨绿色校服外套,朝它的主人走去。

    看着场上追逐胜利的两人,由利奈淡声说:“执着于胜利有什么不对?竞技体育追求的就是胜利,否则直接训练而不打比赛好了。”

    但是对着这样的幸村精市,有人说——

    比赛结束。

    她还发现,就连没有比赛就倒头睡觉的芥川慈郎也已经进到场内,双手握拳,脸上满是期待。

    那是盯住猎物的兴奋眼神。

    幸村神情淡漠地靠在椅背,面色冷凝地低头整理着自己护腕。

    然而,这是一场虽然漫长,但没有悬念的比赛。

    “开玩笑的。”

    “相贺桑觉得谁会赢?”

    坐在她身正在拍照的幸村铃音,余光注意道她的动作,转头笑道:“凪老师,你醒了?”

    日常中的幸村脸上总是挂着的笑容,但由利奈也能从那笑容中感受到些许距离感,知道他或许并不如看上去那样温和。

    刚才还在自己身边拍照的铃音,不知道怎么悄悄溜进场内,去找最佳拍照点了了——正站在入口关门的真田君此时按了按帽檐。

    由利                                                奈看他一眼,再一次觉得,这位白发君真是个怪人。

    听到铃音声音的由利奈,眨了眨眼,眼神渐渐聚焦,投向球场。

    幸村:“真田,水。”

    「柑橘香。」

    当见到由利奈抱着校服朝这个方向走过来的时候,他们集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下一秒就假装忙碌起来。

    由利奈拿着滑落到手上的立海大校服外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翻到外套内里的衣角处——立海大校服的名字都绣在这里——上面的名字是:

    由利奈终于知道幸村铃音那句“哥哥是为网球而生”所包含的绝对自信。

    由利奈以为那就是隐藏在笑容背后的“神之子”。

    由利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同自己讲这些,也不知道他想要得出什么样的答案,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网球是竞技体育。

    指尖,滚烫。

    由利奈摇摇头,景吾的坏毛病又犯了。

    “这次有看清腹肌吗?”

    果然,他在笑。

    离幸村最近的真田,甚至提着没拉上拉链的网球包,不着痕迹地往柳那边挪了挪,对众人悄悄对他投去的赞许眼神视而不见。

    由利奈:“……”

    “奈奈,冰帝……输给了青学。我的夏天,结束了。”

    幸村精市真的是很棒的对手。

    铃音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告诉她:“单打二刚结束,接下来是哥哥和迹部部长的比赛。”

    还没等她深思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被幸村铃音的声音叫了去。

    “奈奈,我想带着冰帝去更高的地方。”

    由利奈看向另一边的幼驯染。

    幸村铃音敬业地拿着取材相机,朝由利奈招招手:“凪老师,快来,比赛快开始了。”

    他的周围,立海大众人正在收拾各自的网球包。

    由利奈闻声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先前在班里和自己搭话的白发君出现在了她身边。

    然而什么都没有,那看着自己的眼睛里仍旧是一片淡漠。

    “白发君”说那是毁灭,可由利奈看到的却是热爱。

    或许用佩索阿来诠释幸村精市的网球不恰当,但是球场上的幸村拥有同样的决绝,他在骄傲地享受孤独。

    比赛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每一个落球都让今天的落日更美一点。

    看着由利奈冷淡的眼神中因自己的话透出一丝无奈,幸村脸上浮现出恶作剧得逞的小戏谑。

    由利奈抱着外套,朝防护网边缘走去。

    身着立海大队服的幸村精市站在球场底线拍着球,看向破了自己招式的对手时眼神依旧坚毅,没有一丝动摇,汗水沿着他的下巴落下,每一滴都是他对胜利的渴望。

    面对这样的对手,景吾他……应该很开心吧。

    专注执着,沉着自信,由利奈欣赏这样的人。

    在场每个人的表情都告诉由利奈,这会是一场非常棒的比赛,由利奈也由衷期待起来。

    比赛即将开始,场上刚才还热闹的气氛已经变了,周围慢慢安静下来,直至寂静。

    只是没想到凪老师直接把两场比赛睡过去了,铃音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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