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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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辰寐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无法掌控思想与意识的恐慌由此产生。

    “我们可以一起分担——”

    “我看不见辰说的那些东西。如果我能看见——”

    他的父母在邻居的一句句羡慕和称赞的语言中，虚荣心与骄傲都得到了满足。

    一乘寺贤拿起蘸有肥皂水的泡泡管轻轻吹气。小小的气泡从管口挤出来，而后从扁平的形状膨胀成圆球。

    “别在这里说傻话了。”

    ‘不要妄想以我的情绪为食。’

    单星寐高举双手在原地跳动，小手有节奏地摇动，双眸就像黑夜里闪闪发光的明星。“哇！好大的泡泡！”

    单辰寐望着一乘寺贤闪闪发光的紫色双瞳，他的眼神很温柔，脸上是困惑、不安和懊恼的表情混在一起。

    我不是小智哥哥那样的天才。

    “小贤哥哥真厉害！”

    不对！

    他一直看向公园里的妖怪。

    “我原先想让辰高兴一点。”

    脆弱啊。

    他的发色是偏金黄的茶色，眼睛略像单辰寐昨日在公园里遇见的橘色小猫的眼睛。他的年纪看上去与它们相近，身材却十分清瘦。

    “他应该和我一样，能看见那个。”

    从一开始他就在那里。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是这样的。”

    炸开了。

    单辰寐清楚的知道竹马是怎样一个性格的人，无论对什么人、什么事情都是很有耐心，温柔到没有一点坏脾气。

    一乘寺贤从单辰寐的声音里察觉出不悦，他给朋友带来麻烦了吗？

    “诶？”

    一阵轻柔的风吹过，眼前多了许多彩色的泡泡，她伸手戳破当中飘到眼前几个小泡泡。

    单辰寐发呆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乘寺贤懊恼的声音。

    小贤也是一个很乖的孩子。

    她微微抬起头看晶莹剔透、不断增加的彩色泡泡。它们的形状大小各异，有的是一颗圆润的珍珠，也有如一粒粒连成串的葡萄，在金色的阳光下闪耀着不一样的颜色。

    “果然失败了。”

    是时，风柔日暖，几个家长带着孩子在附近的公园里玩耍。小朋友吹出的泡泡在单辰寐身边环绕。

    有人说，成为父母以后，会再一次回到小孩的世界。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看不见妖怪，只有你能看见？]

    绮丽、梦幻。

    一乘寺贤听见单星寐的夸奖，吹泡泡的动作不禁停下来。他看见单辰寐脸上的忧愁没有散去，刚刚吹出一个大泡泡的喜悦如被戳破的泡泡。

    透明的，如薄膜一样的泡泡上显现七彩的颜色。

    不过，这对于她而言，是解脱。

    现在，他连让幼驯染高兴的能力都没有。

    有些事情就像这泡泡一样，只要施加一些力量，就能从外戳破。即使不施加外力，泡泡也会因气压或表面张力的关系破裂。

    单辰寐注意到坐在树底下的小男孩。

    “没关系。”

    单辰寐露出惊讶的表情，一瞬间她立刻换上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样的他，连吹泡泡都是温柔的。

    一个大人瞥见一乘寺贤吹出来的大泡泡，心下一动，决定去买一个吹泡泡的玩具。

    “那里有一个落单的小朋友。”

    一乘寺贤垂下眼帘，脸上夹杂着的情绪有些复杂，心里的除去难过和泄气意外的情绪也难以分辨。他没有一十地摩梭细长的泡泡管。

    如果长大后的她，重新回到小孩子的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

    [你是怪物。]

    “小萤我们也来玩吹泡泡吧！”

    [怪物.]

    一乘寺贤顺着单辰寐的目光看过去。他仿佛看见幼驯染被人排挤的场景。

    “我觉得和小贤一起玩很高兴啊。”

    “啊？”

    “我吹出来的泡泡没有小智哥哥好，连泡泡水也是小智哥哥调制出来的。”

    然后，母亲会想起她还有一个小儿子。

    “真的吗？好啊！”

    一乘寺贤握紧手中吸管，在哥哥那样的天才光辉下，邻居们夸耀的第一个对象是哥哥。

    “小贤怎么会失败呢？”

    “小贤就是小贤。”

    小妖怪被捏着搓圆搓扁，又奈何不了单辰寐。它对普通人的影响力降低为零，危机意识迫使它做出离开的决定。

    单辰寐伸手捏住漂浮在空中、不断尝试更改她记忆的妖怪。

    无论是友情还是其他的情感，人类所拥有的这些羁绊都是累赘。

    [为什么要相信人类？]

    她很难想象那一天的模样。

    “小贤这样也很好，你不用和小智哥哥比。”单辰寐在肩膀上找到一个紫色的小球，她若无其事地拍拍肩膀，将扩大她负面情绪的小妖怪从肩头扫落。

    “但是——这样我才能理解辰的心情。”

    “小贤，能看见妖怪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会给你带来很多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