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性格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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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感知在活跃，但略特内敛的情绪只有疑惑这一点凸显出来。

    不过，略特都这样说了。简短的相处里，格里芬对略特的观察力之敏锐还是很欣赏的，因此，略特所说的性格变化，应当不是简单的成长所造成的正常变化，或许，是更为诡异的那种？

    预言能量展开，书房那边没有一点动静，格里芬转回了悄咪咪观察的眼角余光，专心于预知。

    格里芬其实不是很在意奥古兹的过去，因为奥古兹的未来基本上是确定了的。一个能成为征服大陆的帝皇，他的过去有点奇特也很正常。

    格里芬意识到，自己果然没什么话术可言，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那你认识奥古兹·图尔斯吗？”

    “这好像有点道理。”其实格里芬并不在意故事的内在逻辑，他应和一句。已经打开了话匣，于是，他顺理成章，但又好像还有点生硬的转移话题：“说到传闻，听说图尔斯大少爷要结婚了？”

    哦哦，这倒是方便了。

    略特言简意赅：“认识，与我是同班。”

    不过，他的态度很显然。

    很显然，身体也非人类。一个直径差不多二十厘米的长毛白球。过长的厚长毛发似乎没有过多梳理，遮住了这个长毛球类生物的眼睛，只留下毛发间隐约的一点瞳光。

    穆斯莱眉头轻皱，寄信人已经很显然了。来自安度马里家族又是夜色高塔的高层，只有夜色高塔的副议长——卓拉莫斯特·安度马里阁下！

    略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敛眉道：“那位少爷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

    穆斯莱看着这封颇有贵族格调的信件，拆开，熏出了迷苡兰香味的信纸被展开。

    略特点点头，说起了最为流行的一个说法：“有人认为，狐狸是个巫师，用兔子小姐的心脏做了恢复残腿的魔药。”

    不过，格里芬也有点好奇就是了。

    而且这种心态与性格变化不符合一般逻辑。戏谑人生与生病后的大变？很奇怪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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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魂的话最有可能就是换了个灵魂。但这没什么好处啊。肉体与灵魂的不匹配会对自身造成很大的妨碍。更何况是，对于身体要求极高的骑士了。

    什么叫“不是这样的性格”？随着年龄增长，性格变化不是很正常吗？

    但，现在没有人注意达克尼克的离去。

    这个研究课题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了，目测还会继续下去，至少二十年内，这个课题还不会结束。

    他要预言奥古兹性格变化的原因。

    这位达克尼克并不多停留，他又恭敬的合十行礼，蹦蹦跳跳的跳回了那扇门扉，星界之门，静静关上。

    略特所观察到的，这位奥古兹少爷的心态变化，是一种非循序渐进式的变化。单纯的成长或遭逢大变导致的性格变化，一般都是渐渐上升或下降，而奥古兹少爷这种，更像是突然升了个高峰，然后下降。

    犀利的言语下，他棕色的眼睛沉浮着幽深的思绪，倒是有了一点日后所称赞的军事大臣之风姿。

    既然已经说出了口，再加上，这样的疑惑已经在他心里存在了很长时间，略特又看出这个男孩的目的似乎和奥古兹有关，于是，略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以前的奥古兹少爷，是一个傲慢自大的人，他迫切想要证明自己，可能力原因，他总是做不了什么事，因而，他的心中总是酝酿着压抑又憋屈的怒火。”

    寂静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突然，穆斯莱又转头看向客厅的方向，那股命运涟漪在不可视方位自在回荡的波动，令他的眼睛里多了一点沉思。

    穆斯莱先接过了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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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特的思绪渐渐飘远，又被格里芬的问话扯了回来，他点点头：“怒火消失，就像变了一个人。刚开始，反而像是戏谑人生的纨绔子弟，后面，这种心态也有变化，从高处落下，开始脚踏实地了。”

    格里芬听着，有点不明所以，但他也听懂了。

    穆斯莱微微转头，看向了书房左前侧的一处空地。那里摆放着一排高至屋顶的书架，而这时，在书架的第五排，一道流光溢彩的小门出现在了那里。

    两扇对半分的门扉静静的掀开，而在那门扉后，一只覆盖着雪白长毛的手臂伸了出来。

    他的嘴巴咧开，露出一嘴尖牙，声音是雄性的沉重，带着他们这一族，星界精灵达克尼克特有的韵味，恭敬道：“穆斯莱大人，有您的信件。”

    认识这个徽标的法师自然知晓，这个徽标，即代表着阿斯忒位面最为强大与地位崇高的法师组织——夜色高塔。

    穆斯莱认出了，所以他的眼睛里闪过不明意味的情绪。

    在这个几乎是在穆斯莱眼下、明明白白告诉穆斯莱他还是个预言法师的举措之下，是格里芬的深思熟虑。

    穆斯莱已经看到了门后的人，或者说是生物，微微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单片眼镜，让眼镜暂停处理数据的进度，然后才轻声道：“请进。”

    “不是这样的性格？”格里芬正想着如何说出自己的请求，却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条件反射的重复了这个疑问。

    静默持续了良久，穆斯莱才将它放到一边，灯光兢兢业业的照亮，那被高高堆砌的资料打下的阴影下信纸余留处，那几行优雅的字淡淡散发着存在感，大多不可见，只有几个词格外突显：“乌利尔位面”、“虚无教团”、“驰援”。

    其实略特有着疑问，这个疑惑积累了很长时间。他话不多，更多的时候是在看着，但他是个细心之人，他发觉到了很多那个少爷变得不一样的证据。

    想到昨天蒙特斯阁下与他所说的、不得不离开之事现在，时隔几月，终于轮到他了吗

    一瞬间，格里芬思绪中各种猜测涌了上来。

    略特敏锐的察觉了什么，但他垂了垂眼睑，还是说：“是的，约莫半月后。”

    但是他或她，毛球的一半位置，也许是腰间，斜挎着一只绿色的小包，而在这只小包上，绣着一个简易的织物徽标——一座萦绕着星辰的半截高塔。

    也有可能是命运的调整。或许，奥古兹窥探到了他的未来，然后就与现实形成了一道隔膜，那段戏谑人生的心态可能就是观看命运的后遗症，恍恍惚惚度过了后遗症，才恢复过来？

    “两年前，他生了一场大病。再回来后，那压抑的怒火消失不见了。”

    男孩的评价令他想到了很久之前的奥古兹，那是一个与现在几乎完全不同的人。没有现在这么惹人喜欢，也没有现在这么长袖善舞，以前的那个傲慢少爷根本不会把目光放在他这样的平民身上。

    所以，在格里芬提出那样的评价，鬼使神差的，略特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格里芬问：“消失不见？”

    灯光不熄，照在穆斯莱面无表情的侧脸上，明明是极具儒雅学者气质的单片眼镜，可在主人冷漠禁欲的气质下，金属为边的眼镜也变得冰冷起来，它上面时不时闪过一些复杂的公式与数据，那反照的微光透着严谨的数学之美。

    莫非是生病治愈的过程使得他的大脑出现了病变？亦或者，他发现了什么阴谋而吓得大病，然后心理出了问题？是家族倾轧还是阴谋大罪在脑洞飞到不着边际的时候，格里芬及时拉住扯了回来。

    那只手臂绝非人类所有，瘦小，臂短手大，闪着寒光的指甲宣告了那只爪子的有力，它上面还盖着长长的厚毛，柔顺的紧贴臂膀垂着。

    长毛球从门扉内走出，转了转遮挡的很严实的眼睛，然后朝着穆斯莱双手合十，拜了一拜，算作行礼。

    略特捧起茶杯，看着里面白色的小花沉沉浮浮，热意将冰冷的手指染得了一点余温。

    门后，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他也是预言法师的身份，既然要在这里呆很长时间，那肯定是瞒不过穆斯莱教授的。那么，不如不要太在意，该用就用，态度自然一点。

    那边，格里芬进行了一个预言。

    介于自己是灵魂法师又是预言法师，他也试着从超凡角度思考问题。毕竟，他可没有忘记奥古兹现在还是一位一级骑士。

    说罢，他从小绿包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的火漆是安度马里家族的标志。

    那扇小门的大小还不及半平米，门扉为深空色，但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纹路。

    无论是性格上的变动，还是喜好的变更，以及一些小习惯的截然不同，都令他细思极恐。

    书房，穆斯莱在笔不停的记录他的计算结果。

    爪子出来后，才是身体。

    但很快，这股沉思被化去，变成了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即使那笑意一闪而逝，片刻后就变回了古井无波的淡然克制。

    这样，以穆斯莱教授严谨务实的性格，或许就不会在意。

    但，没有实证，猜测就只是猜测。

    格里芬精神一振：“好巧，昨天我就遇到了奥古兹少爷，果如传闻一般温和英俊。”

    突然，笔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