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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红的皮肤逐渐被白色泡沫所掩盖，由于洗手液慢慢减少，泡沫越来越薄，反倒勾勒出流畅的小臂线条。
他语气自信，但不惹人反感，方寓宁咽了下唾沫，这才开始动手。
来到麻醉科的食堂，方寓宁还没来得及拦，沈赫行就唰唰刷了两份饭。
陈靖文说完了，也没有教她，而是出去做自己的事了。
方寓宁在微信里挨过陈靖文冷脸，其实不是很想跟他学习。
“师兄你等一下。”方寓宁小心翼翼地把线头给勾开，期间眼神不可避免地扫到沈赫行的脖子。
“师兄你这么信任我吗？我就只在狗狗身上缝过。”方寓宁实在有点不敢动手，毕竟这可是活生生的人。
实习生的工号就是学号，方寓宁报了串数字，沈赫行问：“你是八年制的？”
沈赫行“嗯”了一声，这时下一台的病人已经开始插管，他们又出去洗手做准备。
“嗯？”
方寓宁抿了抿唇，见习的时候他们就按照安排去各个科室转了一圈，连电脑都没摸过，怎么可能会看这些东西。
甘纯溪掰着指头给她讲：“你看，你师兄叫护士老师给你收衣领，说明他不是一个占女孩子便宜的人；第二，他人也很有分寸，他对待你就是有距离的前后辈关系，对麻醉老师就是可以调侃的同事关系，分得很清楚啊。”
洗手方寓宁倒是会，学校老师有教过，但是学校里用的是最传统的肥皂，泡得滑溜溜的，直接用刷子蘸了刷就好了。
方寓宁：“！！！”
沈赫行已经开始打第一个结了：“没事，你放心缝，没做好还有我给你兜底。”
不过秉承着脸皮厚才能学到东西的观念，她问道：“陈师兄，请问你知道手术安排在哪里看吗？”
“谢谢，”沈赫行脱下手术衣，招呼道，“走，去吃饭。”
方寓宁一看，原来是手术衣最上面的系带线头乱飞，把蝴蝶结给缠住了。
.
“那个病人的诊断有什么？”
沈赫行来到她身后，用膝盖顶了下柜门似的地方：“这里，左边是出水，右边是洗手液，那边是酒精，洗完擦干之后再消消毒。”
算了，不说也罢。
沈赫行查完房又去了手术室，他们组就只剩下方寓宁和陈靖文。
方寓宁不敢多看，只埋头苦吃，干了一上午活早就饿了，她难得地把所有米饭都吃完，只留下一格一口没动的包菜。
洗完手进去，病人已经麻醉完毕，沈赫行端起消毒碗，准备给病人消毒。
方寓宁木然道：“知道了师兄。”
方寓宁小跑两步和沈赫行并行：“师兄，你知道工号密码怎么改吗？”
甘纯溪道：“什么好一点，我觉得你沈师兄就是很好啊。”
方寓宁：“好的老师。”
方寓宁只好硬着头皮问：“师兄，洗手液在哪儿啊？”
“好了师兄。”
方寓宁察觉沈赫行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难不成是因为她今天汇报的表现还不错，所以他觉得自己还算有救，不算一块不能雕的朽木？
以前方寓宁和同学们一起上课时，对术前洗手只有笨拙与搞笑的印象，而沈赫行却让她改变了想法。
方寓宁脸上还发热：“学过。”
沈赫行随意道：“不用。”
麻醉医生调侃归调侃，还是在方寓宁面前说好话：“你们沈师兄很负责的，跟着他好好学，不要浪费好机会。”
两个多小时过去，手术总算在饭点结束，缝皮时沈赫行也给了方寓宁一根针：“来，你从上面缝，我从下面缝。”
沈赫行：“胃癌病人，胃排空的速度比正常人慢，不能以正常禁食时间来算，所以连十个小时的禁食时间都不够。”
沈赫行顺势问道：“有想好以后学什么方 向吗？”
简单冲洗一遍，他取了洗手液和刷子，按照顺序从拇指仔仔细细刷了起来，略为坚硬的刷毛和皮肤接触，发出“沙沙”的响声。
直到麻醉医生开始给病人麻醉，沈赫行才又进来。www.cuichange.com
沈赫行表情没什么变化：“可以，你再看我洗一遍。”
沈赫行用镊子夹了夹，觉得紧度合适：“还可以。”
“唉，我现在觉得沈师兄要比陈师兄好一点了。”宿舍里，方寓宁靠在椅背上感叹。
他只是……对她不太好而已。
沈赫行瞥他一眼：“那是当然。”
贴好敷贴，他们将病人身上的无菌布掀掉，盖上被子，剩下的工作就是麻醉医生的了。
手术间内灯光明亮，麻醉机时不时发出声音，病人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在睡梦中等待一场治愈。
方寓宁回想：“胆囊结石，还有胃癌。”
扯开线头的一瞬间，方寓宁的手背恰好擦过那个地方，一股麻痒的感觉瞬间升起，久久不能消散。
今天的手术仍是胆外很常见的胆囊切除，不过今天做的是开腹，方寓宁也上台了，做一些吸引拉钩之类的杂活。
方寓宁犹豫再三，最终鼓起勇气问：“师兄，为什么那个病人禁食那么久，还是发生了吸入性肺炎啊。”
原来这几个动作，也可以做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从容，既一丝不苟，又不让人觉得教条。
“……来过。”
“还有，这个病人抽烟喝酒，支气管情况比一般人更差，发生问题的可能性也更大。”
方寓宁叹气：“唉，今天午饭是他刷的卡，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沈赫行神色如常：“没事，今天在台上你帮了我很多忙。”
陈靖文看她一眼：“你大四的时候没来见习过吗？”
贺弥道：“怎么不好意思？他不是说你帮了他不少忙吗？”
沈赫行：“我来看你洗一遍。”
回到手术室，沈赫行用电脑点开官网的办公平台：“你的学号是多少？”
说完，放下消毒碗又出去洗手了。
“好，谢谢师兄。”
李启东对沈赫行说：“你先和小方回去查房，下一台手术小方不用上了，在病房学学怎么管病人。”
说着，沈赫行把两边的短袖挽到肩膀以上，他一顶开开关，清水便从水龙头流出，顺着他交叉的指节流下。
他取下口罩，捏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动作流畅随意。
“……不是，我是五年制。”
方寓宁：“……”
沈赫行手拿持物钳，夹起纱布，浸透了碘伏，在病人腹部一下一下涂抹。
如果之前不认识你，我一定以为你是个鼓励型的好老师。
最表浅的一层不用缝，而是打皮钉，沈赫行打了一半，又递给方寓宁打另一半，这个没什么技术含量，方寓宁自我感觉还成。
方寓宁的目光不知不觉跟随着他，在食堂昏沉的灯光下，沈赫行的外貌也没有被削减半分，他不仅眉眼好看鼻梁高挺，而且唇线有致，整张脸有棱有角，面无表情的时候，冷得有些吓人。
她费力地缝了五针，沈赫行就已经缝上来了，她看了一眼，沈赫行缝的伤口仿佛用尺子比着一般标准漂亮，而她的……
手术室的设备和学校里的完全不同，方寓宁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取洗手液。
手术室常年恒温，本来就有些凉，刚刚沈赫行站她身后，方寓宁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灼人的热度。
“见习有半个月吧？来了半个月你连怎么看手术安排都不知道？”
沈赫行瞟了她的餐盘一眼：“走吧，回去休息一会儿接下一台了。”
方寓宁听话地点点头：“嗯，知道了老师。”
他神色有些许不自然：“你学过洗手的对吧？”
“就拿缝皮来说吧，人家自己做肯定比我做得更快更好，完全没必要带上我。要真计较起来，肯定是我受益更多。”
旁边的麻醉医生笑话道：“啧啧，我们沈师兄真是一个随和温柔的好老师啊。”
沈赫行低着头，颈后那块凸起的骨头恰好顶在绳结下方，他皮肤也很白，青色的头发短茬在头颈连接处格外明显。
“麻烦帮我解一下带子，我好像把它弄成死结了。”沈赫行背对着方寓宁蹲下，长长一条人顿时变得和方寓宁差不多高。
路上，方寓宁看了眼微信，总带教@所有人，让他们改自己工号的密码。
方寓宁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师兄，我有饭卡的。”
方寓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谢谢师兄。”
她心中有个小人在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离得太近了啊啊啊啊！！！
“还没呢，想再多去几个科室看看再决定。”
经她这么一分析，方寓才发现，对啊，他确实是个好人。
江城医科大每个专业的学号都有固定格式，方寓宁的的脸色变了下，不过幸好戴着口罩，没有被察觉。
方寓宁：“人家那是客套，我总不能脸大真这么以为啊。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我帮了他忙，也可以说是他给了我机会。”
这一台也是胆囊切除，不过是胆囊息肉，花的时间很少，三四十分钟就做完了。
“进医院官网……算了，等会儿我改给你看。”
而且沈赫行的声音又低又磁，仿佛冰块撒进玻璃杯，站在她身后说话时，声波就像一只小爪子，挠得她耳朵直发痒。
顶着压力，方寓宁十分缓慢地洗完一遍手。
] 泛红的皮肤逐渐被白色泡沫所掩盖，由于洗手液慢慢减少，泡沫越来越薄，反倒勾勒出流畅的小臂线条。
他语气自信，但不惹人反感，方寓宁咽了下唾沫，这才开始动手。
来到麻醉科的食堂，方寓宁还没来得及拦，沈赫行就唰唰刷了两份饭。
陈靖文说完了，也没有教她，而是出去做自己的事了。
方寓宁在微信里挨过陈靖文冷脸，其实不是很想跟他学习。
“师兄你等一下。”方寓宁小心翼翼地把线头给勾开，期间眼神不可避免地扫到沈赫行的脖子。
“师兄你这么信任我吗？我就只在狗狗身上缝过。”方寓宁实在有点不敢动手，毕竟这可是活生生的人。
实习生的工号就是学号，方寓宁报了串数字，沈赫行问：“你是八年制的？”
沈赫行“嗯”了一声，这时下一台的病人已经开始插管，他们又出去洗手做准备。
“嗯？”
方寓宁抿了抿唇，见习的时候他们就按照安排去各个科室转了一圈，连电脑都没摸过，怎么可能会看这些东西。
甘纯溪掰着指头给她讲：“你看，你师兄叫护士老师给你收衣领，说明他不是一个占女孩子便宜的人；第二，他人也很有分寸，他对待你就是有距离的前后辈关系，对麻醉老师就是可以调侃的同事关系，分得很清楚啊。”
洗手方寓宁倒是会，学校老师有教过，但是学校里用的是最传统的肥皂，泡得滑溜溜的，直接用刷子蘸了刷就好了。
方寓宁：“！！！”
沈赫行已经开始打第一个结了：“没事，你放心缝，没做好还有我给你兜底。”
不过秉承着脸皮厚才能学到东西的观念，她问道：“陈师兄，请问你知道手术安排在哪里看吗？”
“谢谢，”沈赫行脱下手术衣，招呼道，“走，去吃饭。”
方寓宁一看，原来是手术衣最上面的系带线头乱飞，把蝴蝶结给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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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病人的诊断有什么？”
沈赫行来到她身后，用膝盖顶了下柜门似的地方：“这里，左边是出水，右边是洗手液，那边是酒精，洗完擦干之后再消消毒。”
算了，不说也罢。
沈赫行查完房又去了手术室，他们组就只剩下方寓宁和陈靖文。
方寓宁不敢多看，只埋头苦吃，干了一上午活早就饿了，她难得地把所有米饭都吃完，只留下一格一口没动的包菜。
洗完手进去，病人已经麻醉完毕，沈赫行端起消毒碗，准备给病人消毒。
方寓宁木然道：“知道了师兄。”
方寓宁小跑两步和沈赫行并行：“师兄，你知道工号密码怎么改吗？”
甘纯溪道：“什么好一点，我觉得你沈师兄就是很好啊。”
方寓宁：“好的老师。”
方寓宁只好硬着头皮问：“师兄，洗手液在哪儿啊？”
“好了师兄。”
方寓宁察觉沈赫行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难不成是因为她今天汇报的表现还不错，所以他觉得自己还算有救，不算一块不能雕的朽木？
以前方寓宁和同学们一起上课时，对术前洗手只有笨拙与搞笑的印象，而沈赫行却让她改变了想法。
方寓宁脸上还发热：“学过。”
沈赫行随意道：“不用。”
麻醉医生调侃归调侃，还是在方寓宁面前说好话：“你们沈师兄很负责的，跟着他好好学，不要浪费好机会。”
两个多小时过去，手术总算在饭点结束，缝皮时沈赫行也给了方寓宁一根针：“来，你从上面缝，我从下面缝。”
沈赫行：“胃癌病人，胃排空的速度比正常人慢，不能以正常禁食时间来算，所以连十个小时的禁食时间都不够。”
沈赫行顺势问道：“有想好以后学什么方 向吗？”
简单冲洗一遍，他取了洗手液和刷子，按照顺序从拇指仔仔细细刷了起来，略为坚硬的刷毛和皮肤接触，发出“沙沙”的响声。
直到麻醉医生开始给病人麻醉，沈赫行才又进来。www.cuichange.com
沈赫行表情没什么变化：“可以，你再看我洗一遍。”
沈赫行用镊子夹了夹，觉得紧度合适：“还可以。”
“唉，我现在觉得沈师兄要比陈师兄好一点了。”宿舍里，方寓宁靠在椅背上感叹。
他只是……对她不太好而已。
沈赫行瞥他一眼：“那是当然。”
贴好敷贴，他们将病人身上的无菌布掀掉，盖上被子，剩下的工作就是麻醉医生的了。
手术间内灯光明亮，麻醉机时不时发出声音，病人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在睡梦中等待一场治愈。
方寓宁回想：“胆囊结石，还有胃癌。”
扯开线头的一瞬间，方寓宁的手背恰好擦过那个地方，一股麻痒的感觉瞬间升起，久久不能消散。
今天的手术仍是胆外很常见的胆囊切除，不过今天做的是开腹，方寓宁也上台了，做一些吸引拉钩之类的杂活。
方寓宁犹豫再三，最终鼓起勇气问：“师兄，为什么那个病人禁食那么久，还是发生了吸入性肺炎啊。”
原来这几个动作，也可以做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从容，既一丝不苟，又不让人觉得教条。
“……来过。”
“还有，这个病人抽烟喝酒，支气管情况比一般人更差，发生问题的可能性也更大。”
方寓宁叹气：“唉，今天午饭是他刷的卡，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沈赫行神色如常：“没事，今天在台上你帮了我很多忙。”
陈靖文看她一眼：“你大四的时候没来见习过吗？”
贺弥道：“怎么不好意思？他不是说你帮了他不少忙吗？”
沈赫行：“我来看你洗一遍。”
回到手术室，沈赫行用电脑点开官网的办公平台：“你的学号是多少？”
说完，放下消毒碗又出去洗手了。
“好，谢谢师兄。”
李启东对沈赫行说：“你先和小方回去查房，下一台手术小方不用上了，在病房学学怎么管病人。”
说着，沈赫行把两边的短袖挽到肩膀以上，他一顶开开关，清水便从水龙头流出，顺着他交叉的指节流下。
他取下口罩，捏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动作流畅随意。
“……不是，我是五年制。”
方寓宁：“……”
沈赫行手拿持物钳，夹起纱布，浸透了碘伏，在病人腹部一下一下涂抹。
如果之前不认识你，我一定以为你是个鼓励型的好老师。
最表浅的一层不用缝，而是打皮钉，沈赫行打了一半，又递给方寓宁打另一半，这个没什么技术含量，方寓宁自我感觉还成。
方寓宁的目光不知不觉跟随着他，在食堂昏沉的灯光下，沈赫行的外貌也没有被削减半分，他不仅眉眼好看鼻梁高挺，而且唇线有致，整张脸有棱有角，面无表情的时候，冷得有些吓人。
她费力地缝了五针，沈赫行就已经缝上来了，她看了一眼，沈赫行缝的伤口仿佛用尺子比着一般标准漂亮，而她的……
手术室的设备和学校里的完全不同，方寓宁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取洗手液。
手术室常年恒温，本来就有些凉，刚刚沈赫行站她身后，方寓宁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灼人的热度。
“见习有半个月吧？来了半个月你连怎么看手术安排都不知道？”
沈赫行瞟了她的餐盘一眼：“走吧，回去休息一会儿接下一台了。”
方寓宁听话地点点头：“嗯，知道了老师。”
他神色有些许不自然：“你学过洗手的对吧？”
“就拿缝皮来说吧，人家自己做肯定比我做得更快更好，完全没必要带上我。要真计较起来，肯定是我受益更多。”
旁边的麻醉医生笑话道：“啧啧，我们沈师兄真是一个随和温柔的好老师啊。”
沈赫行低着头，颈后那块凸起的骨头恰好顶在绳结下方，他皮肤也很白，青色的头发短茬在头颈连接处格外明显。
“麻烦帮我解一下带子，我好像把它弄成死结了。”沈赫行背对着方寓宁蹲下，长长一条人顿时变得和方寓宁差不多高。
路上，方寓宁看了眼微信，总带教@所有人，让他们改自己工号的密码。
方寓宁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师兄，我有饭卡的。”
方寓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谢谢师兄。”
她心中有个小人在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离得太近了啊啊啊啊！！！
“还没呢，想再多去几个科室看看再决定。”
经她这么一分析，方寓才发现，对啊，他确实是个好人。
江城医科大每个专业的学号都有固定格式，方寓宁的的脸色变了下，不过幸好戴着口罩，没有被察觉。
方寓宁：“人家那是客套，我总不能脸大真这么以为啊。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我帮了他忙，也可以说是他给了我机会。”
这一台也是胆囊切除，不过是胆囊息肉，花的时间很少，三四十分钟就做完了。
“进医院官网……算了，等会儿我改给你看。”
而且沈赫行的声音又低又磁，仿佛冰块撒进玻璃杯，站在她身后说话时，声波就像一只小爪子，挠得她耳朵直发痒。
顶着压力，方寓宁十分缓慢地洗完一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