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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明天？说得就像今天也能见到她一样。可是一上午都过去，哪有吉霄的影子。
接受到对方的提示，方知雨满心期待地看信息，却发现传来的回复是：
而且所谓的“一个月”只是计数意义上。现实是今天周四，明天吉霄外勤。而这个礼拜天，吉霄就又要回西南去了。
再抬头，笑着的人已经不在原位，还是进了大叶的办公室。
“因为人心啊，”丸子说，“陆羽那个人你懂的，疑心重。现在西部区出了这种事，及时雨就算做得再好，在他眼里都是隐患，更何况她还是大叶的人。”说着又感叹，“她这次要是不把仿冒店的事查清楚，估计不仅升总监无望，还会被派去东南亚开店。”
方知雨听得惊然：“东南亚？”
她还叫她“方知雨”。就像是要让她明白，她连她的本名都记得。
方知雨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情应该咨询专业人士。因为这很重要：
听到“传闻”两个字，方知雨瞬间心惊：“什么传闻？”
距离和举止都令方知雨感觉不便：“谭先生，我来就好。”
你是这样的吗？吉霄。
方知雨顿时感到时间如一把利剑悬在她头顶。
方知雨刚想再找其他理由搪塞，就有人在这时敲门。
“老陆不在吗？”
方知雨在隔
就是这样的瞬间，让她很想揭下女人那总是带着笑意的假面。
又等了二十分钟。剑指吉霄的会谈才终于结束。先出来的是吉霄和大叶。
很快，下班时间到。方知雨把可以留到明天做的事拿出来继续做，只为钉在工位上。
“蓝猫，你去把董事办的茶台收拾一下。”
被拒绝了。
“别躲开。”
分明是吉霄。
这么做的时候，方知雨在想的却是白夜。有人邀吉霄喝酒，吉霄没答应。当时她也是如此：明明在拒绝别人，却笑得很美丽。
烟雨最大一间办公室是创始人陆羽在用，一方落地窗对着街景，摆了张茶台在此用于会客；另一方是书架和办公桌。
“又或许是你男朋友不适合？”行政部头头莫愁说，“我记得你说他人很内向。”
吉霄去陆羽办公室做什么？难道两位老大找她聊升职的事？
正在收茶盏，一个穿休闲装的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他看上去常运动，身材健硕，手上戴着挂串。
……
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离开办公室前，习惯性去一趟洗手间。
然而接下来，吉霄一下午都在陆羽办公室。方知雨不安地等着。直到五点钟，红色的信息提示才终于出现：
“及时雨，请问你今天晚上……”
方知雨删除时间，换成——
转头一看，站在门口轻叩示意的不正是吉霄。
方知雨深吸一口气，紧张编辑起信息：
莫愁也笑：“是啊。”
方知雨不关心烟雨怎么布局，她的重点很肤浅地存立在，希望吉霄不要被调任海外——尤其是新加坡。
方知雨叹一口气，起身冲水。刚打算出隔间，就听到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踏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讲着电话——
“是啊，但内向就不能做销售吗？人是可以改变的。”
对她而言，失忆的吉霄才安全。
“及时雨升职是不是泡汤了？”刚出大厦，丸子就问，“她是不是被叫去问传闻的事？”
暗中观察着，就见吉霄突然转头望向这边，跟她偷瞄的视线撞个正着。
在茶水间把杯盏清洗好，方知雨回工位。一看时间，午休还剩十分钟。
于是，她鼓起勇气迎上吉霄的目光。然后就见女人对她笑开，随即低头输入了些什么，再朝她扬扬手机。
方知雨本能地想逃避，却在这时想起女人那句：
从楼下回公司，她再坐不住，直接从大群找到吉霄，进入她的个人页点“添加通讯录”。
“或者你再分析分析你男朋友的性格？”丸子建议，“以前我听及时雨内训，她说好的销售骨子里都是好战分子，说服客户、拿下客户这个过程会令她们觉得很享受。她还说销售要懂得示弱，必须藏好自己的目的，凭共情去攻心。”丸子一边说一边回忆，“对了，及时雨还做过一个很有趣的比喻，说人的心防就像一道城墙，而她们做业务最有成就感的一刻，就是推墙、进城！”
“可我是看准午休才发的。”
幸好吉霄看上去心情不错，正同男人说些什么。两个人走到大叶办公室前停下，大叶进去拿东西，吉霄在门口等。一看就是要把公事延续到晚餐。
“……我在做事，没注意看。”
今天晚上？昨天才吃了饭就约今晚见，会不会暴露她的急切？
“对啊，之前那个新加坡的王总不就是为这个来？虽然还没定下哪一国，但出海是肯定的。”丸子说着感慨，“开荒可是苦差事，成功率还低。拿下来是公司决策有方；拿不下就是个人背锅。这事情又紧要，需要有能力的人。之前陆羽就一直想安排及时雨去，是大叶不愿放人。”
“不用，没事。我来找铃兰的，想着先跟他打声招呼。”
方知雨很是不安，问：“这事情是谁告发的？”
方知雨心中烦闷：她盼了半日的吉霄偏偏在这不合适的场面出现。害得她连招呼都不便同她打，只能低着头端起托盘离开。
*
方知雨失落地关掉电脑。
“问题就在这，”莫愁说，“人和人的兴奋点是不同的。就拿小叶来讲，他的兴奋点就在于谈生意、跑业务。要是让他跟我们一样搞后勤，三日两头都呆在办公室里，他也会觉得累。”
可是吉霄应该确实失忆了，就是不知道究竟到哪种程度。
刚想试着联系一位旧相识，就听莫愁叫她——
丸子作为总部和西部区的衔接人，早就在配合调查：“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憋得多辛苦？好想跟人分享这个超级八卦啊，却什么都不能说，尤其是还必须瞒着及时雨！”丸子抱怨，“幸好现在终于告一段落。本来嘛，及时雨怎么可能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光是忙事业部就够她累了，哪有精力去翻墙！”
所以要是错过这个周六，想再见到吉霄，就要等四月了。到那时候，如果吉霄不仅没能顺利升职，还被派去开拓海外市场怎么办？
“抱歉，周六晚上我有约了。”
吉霄笑着回复：“谭先生，好久不见。”
午休，方知雨跟一群同事在休息区吃饭。期间有人说起她男朋友，在一个每天都要做早操说“我最棒”的公司当业务员。这月业绩又垫底，今早起来发现自己斑秃了。
丸子笑出声：“这说的不是小叶？”
“呀，看看这是谁？”对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女人，谭野马上笑开，终于肯挪开步子给方知雨让出路。
方知雨恭敬地喊一声"谭先生”，答陆羽带客人去吃午餐了。“需要通知他你等着吗？”
吃完午餐，方知雨收拾着桌面，都还在回味丸子的话。
还没走出门，就听谭野说：“好久不见，我们及时雨又变漂亮了。”
吉霄通过了她的好友。
“那么，既然及时雨没问题，为什么你还觉得她升职会泡汤？”
“这我哪能知道？”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因为失忆，而彻底忘记另一个人吗？
“请问你周六晚有空吗？我想回请你吃饭。”
好战分子，推墙狂魔。
同事听了直摇头，“小叶这样不累吗？”
方知雨听完继续收拾，男人却在这时到她近旁，把她堵在里侧，帮她收茶盏。
可是事情查到现在，仍没查出个所以然。所以上面打算跟吉霄摊牌，让她接锅去把问题查清楚。
谭野没有停手，继续帮忙：“你最近好像总没空？昨天聚餐你不去，我也懒得露面。给你发信息说礼拜六一起吃个中饭，你又不回。”
半个月前，行政部收到举报说烟雨内部有人借着公司的资源和配方，在西南开了好几家仿冒店。从那开始，总部就在暗中调查西部区的款项和文件，首要对象就是负责人吉霄。
然而，跟她想的什么性取向问题完全无关，事情来得严重得多——
“销售这职业真不是人做的。”同事感叹。
这时丸子给她使个眼色，要她一起下楼取快递。
而且今晚估计不行。吉霄开会开到现在还没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情况下，她多半会被大叶叫走一起晚餐。就算吉霄真的有空，在应对完职场拷问后，也不见得有心情跟她这样的小角色吃饭。
吉霄没有回复。
心烦意乱间，陆羽和大叶迎面出现。方知雨连忙让路。
又想起之前在行政部听说，四月月会前，公司就会完成所有架构调整。也就是说吉霄是去是留，一个月内就会有结果。
“可以，但很难。”莫愁说，“你看我们公司事业部。有的人周末见客户到晚上11点还生龙活虎，打电话请一堆同事陪他唱深夜ktv。到那里他一边喝酒，一边兴致高昂跟你分享他今天哪个客户谈得最有心得。到凌晨你困到不行，他还活蹦乱跳，笃悠悠地让你再给他点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女人似乎只是进来整理仪表，因为听上去她一直站洗手镜前，完全没发现这里面除了她还有别人，电话讲得自如，语气温温柔柔。
方知雨听得皱眉，却不好回头去看吉霄是什么反应。
又想起昨天晚上，夜雨中，吉霄跟她说“明天见”。
] 为什么是明天？说得就像今天也能见到她一样。可是一上午都过去，哪有吉霄的影子。
接受到对方的提示，方知雨满心期待地看信息，却发现传来的回复是：
而且所谓的“一个月”只是计数意义上。现实是今天周四，明天吉霄外勤。而这个礼拜天，吉霄就又要回西南去了。
再抬头，笑着的人已经不在原位，还是进了大叶的办公室。
“因为人心啊，”丸子说，“陆羽那个人你懂的，疑心重。现在西部区出了这种事，及时雨就算做得再好，在他眼里都是隐患，更何况她还是大叶的人。”说着又感叹，“她这次要是不把仿冒店的事查清楚，估计不仅升总监无望，还会被派去东南亚开店。”
方知雨听得惊然：“东南亚？”
她还叫她“方知雨”。就像是要让她明白，她连她的本名都记得。
方知雨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情应该咨询专业人士。因为这很重要：
听到“传闻”两个字，方知雨瞬间心惊：“什么传闻？”
距离和举止都令方知雨感觉不便：“谭先生，我来就好。”
你是这样的吗？吉霄。
方知雨顿时感到时间如一把利剑悬在她头顶。
方知雨刚想再找其他理由搪塞，就有人在这时敲门。
“老陆不在吗？”
方知雨在隔
就是这样的瞬间，让她很想揭下女人那总是带着笑意的假面。
又等了二十分钟。剑指吉霄的会谈才终于结束。先出来的是吉霄和大叶。
很快，下班时间到。方知雨把可以留到明天做的事拿出来继续做，只为钉在工位上。
“蓝猫，你去把董事办的茶台收拾一下。”
被拒绝了。
“别躲开。”
分明是吉霄。
这么做的时候，方知雨在想的却是白夜。有人邀吉霄喝酒，吉霄没答应。当时她也是如此：明明在拒绝别人，却笑得很美丽。
烟雨最大一间办公室是创始人陆羽在用，一方落地窗对着街景，摆了张茶台在此用于会客；另一方是书架和办公桌。
“又或许是你男朋友不适合？”行政部头头莫愁说，“我记得你说他人很内向。”
吉霄去陆羽办公室做什么？难道两位老大找她聊升职的事？
正在收茶盏，一个穿休闲装的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他看上去常运动，身材健硕，手上戴着挂串。
……
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离开办公室前，习惯性去一趟洗手间。
然而接下来，吉霄一下午都在陆羽办公室。方知雨不安地等着。直到五点钟，红色的信息提示才终于出现：
“及时雨，请问你今天晚上……”
方知雨删除时间，换成——
转头一看，站在门口轻叩示意的不正是吉霄。
方知雨深吸一口气，紧张编辑起信息：
莫愁也笑：“是啊。”
方知雨不关心烟雨怎么布局，她的重点很肤浅地存立在，希望吉霄不要被调任海外——尤其是新加坡。
方知雨叹一口气，起身冲水。刚打算出隔间，就听到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踏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讲着电话——
“是啊，但内向就不能做销售吗？人是可以改变的。”
对她而言，失忆的吉霄才安全。
“及时雨升职是不是泡汤了？”刚出大厦，丸子就问，“她是不是被叫去问传闻的事？”
暗中观察着，就见吉霄突然转头望向这边，跟她偷瞄的视线撞个正着。
在茶水间把杯盏清洗好，方知雨回工位。一看时间，午休还剩十分钟。
于是，她鼓起勇气迎上吉霄的目光。然后就见女人对她笑开，随即低头输入了些什么，再朝她扬扬手机。
方知雨本能地想逃避，却在这时想起女人那句：
从楼下回公司，她再坐不住，直接从大群找到吉霄，进入她的个人页点“添加通讯录”。
“或者你再分析分析你男朋友的性格？”丸子建议，“以前我听及时雨内训，她说好的销售骨子里都是好战分子，说服客户、拿下客户这个过程会令她们觉得很享受。她还说销售要懂得示弱，必须藏好自己的目的，凭共情去攻心。”丸子一边说一边回忆，“对了，及时雨还做过一个很有趣的比喻，说人的心防就像一道城墙，而她们做业务最有成就感的一刻，就是推墙、进城！”
“可我是看准午休才发的。”
幸好吉霄看上去心情不错，正同男人说些什么。两个人走到大叶办公室前停下，大叶进去拿东西，吉霄在门口等。一看就是要把公事延续到晚餐。
“……我在做事，没注意看。”
今天晚上？昨天才吃了饭就约今晚见，会不会暴露她的急切？
“对啊，之前那个新加坡的王总不就是为这个来？虽然还没定下哪一国，但出海是肯定的。”丸子说着感慨，“开荒可是苦差事，成功率还低。拿下来是公司决策有方；拿不下就是个人背锅。这事情又紧要，需要有能力的人。之前陆羽就一直想安排及时雨去，是大叶不愿放人。”
“不用，没事。我来找铃兰的，想着先跟他打声招呼。”
方知雨很是不安，问：“这事情是谁告发的？”
方知雨心中烦闷：她盼了半日的吉霄偏偏在这不合适的场面出现。害得她连招呼都不便同她打，只能低着头端起托盘离开。
*
方知雨失落地关掉电脑。
“问题就在这，”莫愁说，“人和人的兴奋点是不同的。就拿小叶来讲，他的兴奋点就在于谈生意、跑业务。要是让他跟我们一样搞后勤，三日两头都呆在办公室里，他也会觉得累。”
可是吉霄应该确实失忆了，就是不知道究竟到哪种程度。
刚想试着联系一位旧相识，就听莫愁叫她——
丸子作为总部和西部区的衔接人，早就在配合调查：“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憋得多辛苦？好想跟人分享这个超级八卦啊，却什么都不能说，尤其是还必须瞒着及时雨！”丸子抱怨，“幸好现在终于告一段落。本来嘛，及时雨怎么可能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光是忙事业部就够她累了，哪有精力去翻墙！”
所以要是错过这个周六，想再见到吉霄，就要等四月了。到那时候，如果吉霄不仅没能顺利升职，还被派去开拓海外市场怎么办？
“抱歉，周六晚上我有约了。”
吉霄笑着回复：“谭先生，好久不见。”
午休，方知雨跟一群同事在休息区吃饭。期间有人说起她男朋友，在一个每天都要做早操说“我最棒”的公司当业务员。这月业绩又垫底，今早起来发现自己斑秃了。
丸子笑出声：“这说的不是小叶？”
“呀，看看这是谁？”对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女人，谭野马上笑开，终于肯挪开步子给方知雨让出路。
方知雨恭敬地喊一声"谭先生”，答陆羽带客人去吃午餐了。“需要通知他你等着吗？”
吃完午餐，方知雨收拾着桌面，都还在回味丸子的话。
还没走出门，就听谭野说：“好久不见，我们及时雨又变漂亮了。”
吉霄通过了她的好友。
“那么，既然及时雨没问题，为什么你还觉得她升职会泡汤？”
“这我哪能知道？”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因为失忆，而彻底忘记另一个人吗？
“请问你周六晚有空吗？我想回请你吃饭。”
好战分子，推墙狂魔。
同事听了直摇头，“小叶这样不累吗？”
方知雨听完继续收拾，男人却在这时到她近旁，把她堵在里侧，帮她收茶盏。
可是事情查到现在，仍没查出个所以然。所以上面打算跟吉霄摊牌，让她接锅去把问题查清楚。
谭野没有停手，继续帮忙：“你最近好像总没空？昨天聚餐你不去，我也懒得露面。给你发信息说礼拜六一起吃个中饭，你又不回。”
半个月前，行政部收到举报说烟雨内部有人借着公司的资源和配方，在西南开了好几家仿冒店。从那开始，总部就在暗中调查西部区的款项和文件，首要对象就是负责人吉霄。
然而，跟她想的什么性取向问题完全无关，事情来得严重得多——
“销售这职业真不是人做的。”同事感叹。
这时丸子给她使个眼色，要她一起下楼取快递。
而且今晚估计不行。吉霄开会开到现在还没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情况下，她多半会被大叶叫走一起晚餐。就算吉霄真的有空，在应对完职场拷问后，也不见得有心情跟她这样的小角色吃饭。
吉霄没有回复。
心烦意乱间，陆羽和大叶迎面出现。方知雨连忙让路。
又想起之前在行政部听说，四月月会前，公司就会完成所有架构调整。也就是说吉霄是去是留，一个月内就会有结果。
“可以，但很难。”莫愁说，“你看我们公司事业部。有的人周末见客户到晚上11点还生龙活虎，打电话请一堆同事陪他唱深夜ktv。到那里他一边喝酒，一边兴致高昂跟你分享他今天哪个客户谈得最有心得。到凌晨你困到不行，他还活蹦乱跳，笃悠悠地让你再给他点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女人似乎只是进来整理仪表，因为听上去她一直站洗手镜前，完全没发现这里面除了她还有别人，电话讲得自如，语气温温柔柔。
方知雨听得皱眉，却不好回头去看吉霄是什么反应。
又想起昨天晚上，夜雨中，吉霄跟她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