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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了，外面的人停住脚，就在石门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声音低哑又含糊，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但笑了会儿，脚步声又起，竟是走了。
***
这边，远溯迫不及待问吴孟娘道：“你有打算了？”
远溯更恍然了：“原来你还有保留。”
“自然，我当时首要所思所想，是吴世川这大半夜的究竟要至何处、做何事，拖延他一二兴许能试探出更多，次之才是此刻的打算。”
“装什么傻呢世子殿下，你又不是没听到，他们恨不得玩弄我于鼓掌之中，仅仅当下未敢造次罢了。”吴孟娘将药包握进掌心，双臂一抱，笑得冷硬，“我这一包又一包，也是托了他们供养祸斗的‘福’了。”
石门外传来一声鸟鸣。
吴孟娘不知不觉侧过了头。
远溯缓缓放开手：“好了，你有何想法，说吧。”
“是，然此局尚未可见全貌，多加防范严峙牵涉更深，他就还有机会退身局外。”
他再不多言，渐行渐远。
终于开门见山，吴孟娘先问了句：“为何是巳时？”
鸟语？远溯甚至没功夫气恼：“怕，所以会更换，间隔的时日不定，不给人寻到规律，学去了也用不上。”
远溯听了，微微颔首，再不犹豫，拨开纸包往口中灌去。药粉干燥无味如生面粉，呛得他不住咳嗽，也算是和差点咳成个痨病鬼的严峙同甘共苦了。
吴孟娘应该是安心了，还一本正经地叮咛他：“切记，别忘了找我拿解药。我这个记性，不大好，记不住的。”
接着，她又勾勾手指，将远溯的视线勾去四面八方的石壁上：“你觉不觉得，这个山洞处处都是传音的，尤其这道石门处，最为清晰。”
“不愿？”吴孟娘冷笑一声，“他已然亲眼见证了许多，管你愿不愿意，同你我无异，他也早就牵涉其中了吧。”
真是记仇。
他将药包翻来覆去，问道：“此毒，解药难得吗？”
“我曾经听见过一段节律，其中似乎暗含内容传述，与吴家村有关，但不晓得有没有用。”
说话间，远溯走近一步，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抚上了她的后腰，同时，吐气般道：“你的解药应当也准备得够齐全。何不发发慈悲，予我安心。”
“严峙，应是吴世川，吴家村的族长。你悄悄跟上，看他去了何处，切莫轻举妄动……”
吴孟娘却顾左右而言他：“哎，你这个鸟语，不怕被人学去了？”
说着，她随手在石门上叩了两下，发出的声响沉闷，不但不悦耳，甚至称得上是难听。
莫名所以，但俨然有若明若昧的心思正潜滋暗长，甚或，几欲破土而出。
“世子殿下这话，怎么说？”
“就像我们之前议定的，务要发生一些变故，让吴家村不仅顾不上守祸斗的规矩，更顾不上赶去山谷毁尸灭迹或是玉石俱焚，便是了。其时，想要人赃并获，都不必等你那七十七个手下抵达，只要确保村子里无人生乱即可。”
“照不照办，于你又没要紧……”吴孟娘盯着他，笑，笑得意味深长，“过去几天了，你的眼睛，还好吗？”
“我查下去，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也说不准。”
吴孟娘眸光不移，顺从地吞下那些药粉，同样呛得不住咳嗽。待平复下来，她睨了一眼逗留唇侧的桑皮纸，又睨远溯：“这下安心了吗？”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我未言毕的这些那些，要是被那个俊俏郎君知道了，可会要紧？”
远溯应了，严峙即低声道：“大人，是个好生奇怪的书生，在这耷眉吊眼地发了会子呆，笑一气哭一气，然后朝山里去了。”
眼睛的确是好多了，但也的确还没好全，只是不痛不痒了，长久视物仍然吃力。
这样的姿式，无疑是循循诱人的。
“无他，只想寻个法子，保命而已。”
远溯很配合，搭茬儿道：“我会铭记不忘的。”
吴孟娘听着连连点头：“怪不得我那些传信会被你看出破绽，原来是没寻到规律。”
远溯整个人都滞了一瞬。
她好像是想了想，才又正过面来，似笑非笑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划过，然后，有一线药粉就这么地被顺手牵羊，划归到了她自己的唇瓣上。
吴孟娘不言语，低垂眼帘，落向腰间，由下至上，又落进触目可及的那双熠熠眼眸中。
但她顾虑得有理，远溯一时也保证不来个所以然：“你言语的，我不问一句就让严峙照办了，我还要怎么做，才能取信于你？”
远溯不作声，向她摊开一只手去。
下一瞬，他朝她细润的腮畔，轻轻吹了一下，拂动那线药粉翩翩跹跹。
“扔在原地即可，我要知道吴家村可另有人见过这个荷囊。”吴孟娘简略解释完，又靠他近些，轻声道，“你之前早早支使走这个俊俏郎君，是不愿让他涉险吧，放这个荷囊在身上，若不巧被吴世川发现，就是平添风险。”
“祸斗的话，照常理来说属火，对应巳时、午时。我猜巳时，是因为午时阳气太盛，并不适合 行此阴毒事。”远溯指了指石门外，示意道，“但无论几时，总归是早做打算的好。”
话没说完，吴孟娘拽了他一拽，说了句：“留下荷囊，尽量拖延。”
在这相持之际，远溯抬手上探，轻轻勾住她的后颈，提起药包，喂到了她的唇边。
远溯面露赞许之色：“所以，你叫严峙拖住吴世川？”
闻言，吴孟娘勾勾唇角，淡然一笑。
远溯顿觉不好，抹着双目道：“我的眼睛瞎不得，起码，不能比这几日还瞎。”
吴孟娘道：“难得不至于，就是费时，三日之内恐不能够配制好。”
还是桑皮纸的封皮，搁在手中滑腻腻的，与上次包裹哑药的应是同一种。远溯一早注意到，即便用过即弃之敝屣的桑皮纸，吴孟娘随身所带的，也都是光而不骨、匀薄如一的无上上品，要么须得诸多的钱财付，要么，须得诸多的权位求。
隔着药包，远溯看向她：“你这一包又一包，准备得够齐全的，吴家村防避你，都防避到哪里去了？”
吴孟娘又掰了手指，给他剖解道：“首先，不可打草惊蛇，再多一人都未必可为；其次，擒贼先擒王，有俊俏郎君跟住吴世川，你我才能放手一搏；最末，是我心中没底，但想试试。”
又详尽交代他：“想办法拖住吴世川，拖到按察使司的人赶到，带他们围住你所去的山谷，那些花，无论是何物，看好了，一点都不能被他们毁掉！吴世川……人手不至，你万不可在吴世川面前露脸，他虽然没有武功，但身边未必没有帮手。约莫巳时，若我们不出现，你一定赶回此石门处，唿哨为号，策应我们。”
“供养祸斗也好，略卖人口、杀人越货也罢，都只不过是吴家村圈地自笼的勾当。若那俊俏郎君所查无误，山谷里偷偷栽种的阿芙蓉才是重中之重。你急着举措动作，不也是忧虑吴世川快你一招，不及亲身查验嘛。”
是有人来了。
严峙一一应过，道了声：“大人，千万小心！”
即便心知来人仅只路过，入不得石门，他们仍不禁屏息敛气、噤若寒蝉。
吴孟娘任凭他测度：“世子殿下别忙着兴师问罪，你我之间还有得说道呢，是我有所保留还是你有所保留，眼下定得准吗？”
远溯其实明白她的心思：“你顾忌官家的人，担心人多眼杂，会碍了你的事？”
后腰那只手，方虚虚拢在她单薄的衣裳外，指尖浅尝辄止，却大有直上青云之态势。
“现下想来，你先前支使走他，实在是最大的变数。”吴孟娘生出些突如其来的感慨来，“阿芙蓉，一个山谷的阿芙蓉……你再怎么也是按察使，管得着这
“世子殿下大可放心，纵我揣着破天的胆子，也不敢弄瞎了你。”吴孟娘不知从何处掏摸出一小包药粉来，提溜着举到他眼前，“至少三日，你的眼睛绝不会有事，但若是三日后未服解药，会不会有事我就不保证了。说不定，真的会瞎。”
吴孟娘笑笑，讳莫如深道：“本来，拉你趟趟浑水，来人救走你，惩治个罪魁祸首吴世川也就得了，简单，算上略卖人口、杀人越货的罪名，也是简单的。不承想吴世川犯了那么多事，而那么多事，还都不是查一查就能了结的，难说查到哪里，吴世川就不想活了，更难说，我知道了那么多事，会不会早吴世川一步，不想活了。我是来找线索的，不是来逃命的，更何况你手下有七十七个好手呢……不好逃，真不好逃。”
远溯立时旦旦：“世间本无万全之策，你只需试，何种结果都有我来托底。”
远溯恍然：“你想引外面的人进来？要怎样做？”
远溯直言不讳道：“要紧，我不愿让严峙知道太多，你我言谈时，务必回避于他。”
吴孟娘的看法却与他相左：“我觉得，并非事不宜迟的事态。”
远溯一直都是这般计较的：他从来没有免于涉险的十足把握，但只要他安排得及时、稳妥，就一定可以保严峙无虞。
“可是，我这个记性，也不大好。”他欲言又止，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起纸包的边角来，“此等要命之事，倘若你我都记不住，该如何是好？”
吴世川？他真闲逛来了，可这大半夜的，入山？
《去彼昭昭》
俄而，他一抖手腕，将剩余的药粉尽数倒入她口中。
远溯省的了，向严峙道：“我交托给你的那个荷囊，留在石门外，勿要带走。”
“荷囊？”
] 奇怪了，外面的人停住脚，就在石门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声音低哑又含糊，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但笑了会儿，脚步声又起，竟是走了。
***
这边，远溯迫不及待问吴孟娘道：“你有打算了？”
远溯更恍然了：“原来你还有保留。”
“自然，我当时首要所思所想，是吴世川这大半夜的究竟要至何处、做何事，拖延他一二兴许能试探出更多，次之才是此刻的打算。”
“装什么傻呢世子殿下，你又不是没听到，他们恨不得玩弄我于鼓掌之中，仅仅当下未敢造次罢了。”吴孟娘将药包握进掌心，双臂一抱，笑得冷硬，“我这一包又一包，也是托了他们供养祸斗的‘福’了。”
石门外传来一声鸟鸣。
吴孟娘不知不觉侧过了头。
远溯缓缓放开手：“好了，你有何想法，说吧。”
“是，然此局尚未可见全貌，多加防范严峙牵涉更深，他就还有机会退身局外。”
他再不多言，渐行渐远。
终于开门见山，吴孟娘先问了句：“为何是巳时？”
鸟语？远溯甚至没功夫气恼：“怕，所以会更换，间隔的时日不定，不给人寻到规律，学去了也用不上。”
远溯听了，微微颔首，再不犹豫，拨开纸包往口中灌去。药粉干燥无味如生面粉，呛得他不住咳嗽，也算是和差点咳成个痨病鬼的严峙同甘共苦了。
吴孟娘应该是安心了，还一本正经地叮咛他：“切记，别忘了找我拿解药。我这个记性，不大好，记不住的。”
接着，她又勾勾手指，将远溯的视线勾去四面八方的石壁上：“你觉不觉得，这个山洞处处都是传音的，尤其这道石门处，最为清晰。”
“不愿？”吴孟娘冷笑一声，“他已然亲眼见证了许多，管你愿不愿意，同你我无异，他也早就牵涉其中了吧。”
真是记仇。
他将药包翻来覆去，问道：“此毒，解药难得吗？”
“我曾经听见过一段节律，其中似乎暗含内容传述，与吴家村有关，但不晓得有没有用。”
说话间，远溯走近一步，一手提着药包，一手抚上了她的后腰，同时，吐气般道：“你的解药应当也准备得够齐全。何不发发慈悲，予我安心。”
“严峙，应是吴世川，吴家村的族长。你悄悄跟上，看他去了何处，切莫轻举妄动……”
吴孟娘却顾左右而言他：“哎，你这个鸟语，不怕被人学去了？”
说着，她随手在石门上叩了两下，发出的声响沉闷，不但不悦耳，甚至称得上是难听。
莫名所以，但俨然有若明若昧的心思正潜滋暗长，甚或，几欲破土而出。
“世子殿下这话，怎么说？”
“就像我们之前议定的，务要发生一些变故，让吴家村不仅顾不上守祸斗的规矩，更顾不上赶去山谷毁尸灭迹或是玉石俱焚，便是了。其时，想要人赃并获，都不必等你那七十七个手下抵达，只要确保村子里无人生乱即可。”
“照不照办，于你又没要紧……”吴孟娘盯着他，笑，笑得意味深长，“过去几天了，你的眼睛，还好吗？”
“我查下去，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也说不准。”
吴孟娘眸光不移，顺从地吞下那些药粉，同样呛得不住咳嗽。待平复下来，她睨了一眼逗留唇侧的桑皮纸，又睨远溯：“这下安心了吗？”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我未言毕的这些那些，要是被那个俊俏郎君知道了，可会要紧？”
远溯应了，严峙即低声道：“大人，是个好生奇怪的书生，在这耷眉吊眼地发了会子呆，笑一气哭一气，然后朝山里去了。”
眼睛的确是好多了，但也的确还没好全，只是不痛不痒了，长久视物仍然吃力。
这样的姿式，无疑是循循诱人的。
“无他，只想寻个法子，保命而已。”
远溯很配合，搭茬儿道：“我会铭记不忘的。”
吴孟娘听着连连点头：“怪不得我那些传信会被你看出破绽，原来是没寻到规律。”
远溯整个人都滞了一瞬。
她好像是想了想，才又正过面来，似笑非笑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划过，然后，有一线药粉就这么地被顺手牵羊，划归到了她自己的唇瓣上。
吴孟娘不言语，低垂眼帘，落向腰间，由下至上，又落进触目可及的那双熠熠眼眸中。
但她顾虑得有理，远溯一时也保证不来个所以然：“你言语的，我不问一句就让严峙照办了，我还要怎么做，才能取信于你？”
远溯不作声，向她摊开一只手去。
下一瞬，他朝她细润的腮畔，轻轻吹了一下，拂动那线药粉翩翩跹跹。
“扔在原地即可，我要知道吴家村可另有人见过这个荷囊。”吴孟娘简略解释完，又靠他近些，轻声道，“你之前早早支使走这个俊俏郎君，是不愿让他涉险吧，放这个荷囊在身上，若不巧被吴世川发现，就是平添风险。”
“祸斗的话，照常理来说属火，对应巳时、午时。我猜巳时，是因为午时阳气太盛，并不适合 行此阴毒事。”远溯指了指石门外，示意道，“但无论几时，总归是早做打算的好。”
话没说完，吴孟娘拽了他一拽，说了句：“留下荷囊，尽量拖延。”
在这相持之际，远溯抬手上探，轻轻勾住她的后颈，提起药包，喂到了她的唇边。
远溯面露赞许之色：“所以，你叫严峙拖住吴世川？”
闻言，吴孟娘勾勾唇角，淡然一笑。
远溯顿觉不好，抹着双目道：“我的眼睛瞎不得，起码，不能比这几日还瞎。”
吴孟娘道：“难得不至于，就是费时，三日之内恐不能够配制好。”
还是桑皮纸的封皮，搁在手中滑腻腻的，与上次包裹哑药的应是同一种。远溯一早注意到，即便用过即弃之敝屣的桑皮纸，吴孟娘随身所带的，也都是光而不骨、匀薄如一的无上上品，要么须得诸多的钱财付，要么，须得诸多的权位求。
隔着药包，远溯看向她：“你这一包又一包，准备得够齐全的，吴家村防避你，都防避到哪里去了？”
吴孟娘又掰了手指，给他剖解道：“首先，不可打草惊蛇，再多一人都未必可为；其次，擒贼先擒王，有俊俏郎君跟住吴世川，你我才能放手一搏；最末，是我心中没底，但想试试。”
又详尽交代他：“想办法拖住吴世川，拖到按察使司的人赶到，带他们围住你所去的山谷，那些花，无论是何物，看好了，一点都不能被他们毁掉！吴世川……人手不至，你万不可在吴世川面前露脸，他虽然没有武功，但身边未必没有帮手。约莫巳时，若我们不出现，你一定赶回此石门处，唿哨为号，策应我们。”
“供养祸斗也好，略卖人口、杀人越货也罢，都只不过是吴家村圈地自笼的勾当。若那俊俏郎君所查无误，山谷里偷偷栽种的阿芙蓉才是重中之重。你急着举措动作，不也是忧虑吴世川快你一招，不及亲身查验嘛。”
是有人来了。
严峙一一应过，道了声：“大人，千万小心！”
即便心知来人仅只路过，入不得石门，他们仍不禁屏息敛气、噤若寒蝉。
吴孟娘任凭他测度：“世子殿下别忙着兴师问罪，你我之间还有得说道呢，是我有所保留还是你有所保留，眼下定得准吗？”
远溯其实明白她的心思：“你顾忌官家的人，担心人多眼杂，会碍了你的事？”
后腰那只手，方虚虚拢在她单薄的衣裳外，指尖浅尝辄止，却大有直上青云之态势。
“现下想来，你先前支使走他，实在是最大的变数。”吴孟娘生出些突如其来的感慨来，“阿芙蓉，一个山谷的阿芙蓉……你再怎么也是按察使，管得着这
“世子殿下大可放心，纵我揣着破天的胆子，也不敢弄瞎了你。”吴孟娘不知从何处掏摸出一小包药粉来，提溜着举到他眼前，“至少三日，你的眼睛绝不会有事，但若是三日后未服解药，会不会有事我就不保证了。说不定，真的会瞎。”
吴孟娘笑笑，讳莫如深道：“本来，拉你趟趟浑水，来人救走你，惩治个罪魁祸首吴世川也就得了，简单，算上略卖人口、杀人越货的罪名，也是简单的。不承想吴世川犯了那么多事，而那么多事，还都不是查一查就能了结的，难说查到哪里，吴世川就不想活了，更难说，我知道了那么多事，会不会早吴世川一步，不想活了。我是来找线索的，不是来逃命的，更何况你手下有七十七个好手呢……不好逃，真不好逃。”
远溯立时旦旦：“世间本无万全之策，你只需试，何种结果都有我来托底。”
远溯恍然：“你想引外面的人进来？要怎样做？”
远溯直言不讳道：“要紧，我不愿让严峙知道太多，你我言谈时，务必回避于他。”
吴孟娘的看法却与他相左：“我觉得，并非事不宜迟的事态。”
远溯一直都是这般计较的：他从来没有免于涉险的十足把握，但只要他安排得及时、稳妥，就一定可以保严峙无虞。
“可是，我这个记性，也不大好。”他欲言又止，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起纸包的边角来，“此等要命之事，倘若你我都记不住，该如何是好？”
吴世川？他真闲逛来了，可这大半夜的，入山？
《去彼昭昭》
俄而，他一抖手腕，将剩余的药粉尽数倒入她口中。
远溯省的了，向严峙道：“我交托给你的那个荷囊，留在石门外，勿要带走。”
“荷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