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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肆松松垮垮站在那，毫无被训话的羞耻感，他不紧不慢的回话：“没办法，我写作水平就到这了，您要不把我换了？”
校考的考场和座位是随机的，江知渺被分在了高一十五班，她耽误了些时间，到考场时坐满了人。
这会，脸颊被篮球砸中的地方刺痛。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沈听肆皱眉迟疑：“江知渺……是谁？”
又是新的一周，早读期间，教室门口有其他班的学生喊了江知渺的名字。
江知渺脚步顿住，指尖用力捏紧到泛白，她鼓起勇气转身：“许老师，我可以。”
她脸颊爬上一抹羞涩，微微发红，霎时，便冷了个彻底。
要不是沈听肆成绩够好，家世背景优渥，脸又上相，不然老高早把他换了。
江知渺上完厕所，重回教室取文具袋时，班里就剩徐绍远一个人。
等她离开后，江知渺按部就班热剩饭，喝中药，写周末作业。
但他头也没回的朝外走，路千漾跑过去搭上他的肩。
江知渺腰板挺得笔直，伤口处被校医一下一下上着药，她不自觉目光游移，环绕一圈去找医务室里沈听肆的身影。
一中的新生开学大典于校考后举行，沈听肆统考第一，也就被老高安排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但沈听肆交上来的演讲稿，极具个人风格。
许河看她精神迷离，拿手在她眼前晃晃，关心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次校考期间，课间十分钟，放学路上，每晚睡前她都争分夺秒刷题，拼尽全力想要去争第一。
身边的几人都劝江知渺去大医院上仪器查查，都被她以麻烦为由拒绝了。
周五放学早，江知渺回到家时，正碰到准备外出家教的周宜芳在玄关处换鞋。
老高心中理想的新生演讲内容应该是积极、向上、正能量、鼓舞大家为了三年后能考到理想的大学而拼搏奋斗。
现在唯一见到他的机会，是他每周五下午都会来敲响她身侧的窗户玻璃，喊路千漾放学后跟他一起去网吧打游戏。
沈听肆脸上云淡风轻，却说着对江知渺来说最残忍的话——
她听见他问：“医生，她的脸会留疤吗？”
江知渺乖巧笑笑：“外婆，我没事，你看，脸都没破皮呢。”
“许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冥冥之中，她好像和沈听肆是有点子缘分的。
江知渺心思全放在沈听肆那处，许河一直跟她说话，她都没听进去。
江知渺犹豫良久羞涩转头，难为情的盯着沈听肆：“同学，我忘带铅笔了，你有多余的能借我一支吗？”
她装进文具袋的2B铅笔被人拿走了，江知渺从不犯丢三落四的毛病，她笃定是徐绍远做了手脚。
但橡皮却从后面被递了回来，身后的人淡淡道：“谢谢，不过我不需要。”
“被同学不小心拿篮球砸了。”
沈听肆在线演绎迫不及待，长腿大步迈出，与在办公室门口的江知渺擦肩而过。
转眼间已到九月末，校考当天。
她长叹一口气，本就不富裕的外貌，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周宜芳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她按时喝中药。
她这才集中精神，略带歉意的回：“老师，我没有不舒服。”
自这一面后，九月中旬，淮南市进入了梅雨季，体育课改成自习，唯一和沈听肆见面的机会也没有了。
原本淮南市一中一家独大，每年招收最好的生源，年年省高考状元也大都出在一中，但近两年，高考状元陆续出在二中，分流了一大批好的生源过去。
她拿了文具袋离开教室，赶往自己的考场时，发现徐绍远看着她一脸坏笑。
江知渺跟在两人身后走出考场，听见路千漾不怀好意的问：“你和我们班江知渺是不是有一腿？”
“哦，想起来了，那个被你砸到脸的倒霉蛋。”
处理完后，校医给江知渺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叮嘱道：“一日三次，清理干净创口再涂抹。”
大家互相道别，背上书包各自回家。
沈听肆那张桌子干净的比他脸还白，只有一支中性笔和一支铅笔，甚至都没有橡皮。
她慌忙站起身，原本想向沈听肆道谢。
温若楠的话让江知渺紧张的攥紧了手。
体育课是周五的最后一节，他们一行人从医务室出来后，整个校园空荡荡的。
但其实沈听肆没再看过她一眼，昨晚通宵排位，快速答完卷后，他举手示意要提前交卷，却被监考老师拦了下来。
“不过，半截铅笔和整截铅笔对我来说都没差，能涂卡就行，借给谁都无所谓。”
课前预备铃响起，老师和主任让两人回去上课。
临睡前，她拿起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
手中的半截断铅笔像是烫手山芋，江知渺指着他手中那段残缺的铅笔内疚道：“我用那段吧。”
那两人疑惑地齐齐看向她，按理说这是份苦差事，没人愿意接。
少有的能和沈听肆并肩的机会错失，江知渺觉得有些遗憾，但又无能为力。
理由是假的，但疼痛感是真的。
沈听肆则满纸荒唐言，奉劝大家别因为埋头苦读而耽误享受校园青春。
开考前，打开文具袋时，她才知道徐绍远为什么笑。
回教室的这一路，江知渺小心翼翼的拿着稿子，生怕它碎了。
路千漾震大惊：“坐你前面那个啊，也是半个月前咱俩在篮球场砸到的那个女生，我看你只有一根铅笔还给她掰了半截。”
听到后座的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江知渺知道沈听肆要走了。
江知渺收下了那支铅笔，趁着老师发卷的空隙，她将橡皮掰成两半，悄悄递给了后方的沈听肆。
但稍后便拿起桌上仅有的一支铅笔，用力掰成两段，把原本削好的那端给了江知渺，而自己只用掰断时露出了一小段铅墨的后半段。
中奖了。
校考前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江知渺很偶尔的才能见到沈听肆。
沈听肆薄唇掀起一丝笑，漫不经心道：“无所谓，我用哪段都一样。”
她行动迟缓，快要踏出教师办公室前，听到年级主任无耐地说：“许河，你找个写作能力好的学生，给沈听肆改改演讲稿。”
考完一天的试，考场里学生们满脸疲惫，只有补了一天觉的沈听肆神清气爽。
许河颇为惋惜道：“唉，把你叫来本来想说开学典礼上有个升国旗环节，需要两个护旗手，校领导本来安排你和一班的沈听肆，但我看你这脸这样子，应该是上不了了。”
碘伏擦在江知渺脸上的伤口处，她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
江知渺尴尬笑笑，找了个借口：“我想为学校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她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解释：“疼……哦，对！好疼，篮球砸的我脸疼。”
江知渺从来都不是天赋型选手，她刷过的题，补过的课，用完的中性笔芯，写满的草稿纸比谁都要多。
这场试考的江知渺坐立难安，浑身不舒服，老是觉得后脑勺在被人盯着看。
下一秒，墙边的少年眉眼清朗转过头来，江知渺不由自主的屏息，指尖微微蜷缩，慌乱低下头躲过视线交汇。
没有铅笔无法涂答题卡，马上要发卷了，她也来不及回教室拿个新的。
与她死板、发灰的校园生活截然不同，沈听肆松弛、洒脱。
“都没破皮，哪来的疤，顶多脸肿一段时间，等淤青退散。”
江知渺进门时，老高正指着沈听肆鼻尖，火冒三丈的训他：“你这发言稿写的什么呀？”
脸上没有流血，应该没多严重，江知渺连连摇头拒绝：“没事，不用，去校医那就行。”
“别动了啊，你越动我手底下越没法掌握力度。”
淮南一中非常重视这次的开学大典，专门请了省上的领导过来参加，还聘请了专业的摄像师拍摄录制，打算做成校宣传片。
校医务室内。
他就坐在她身后，而路千漾也跟她同考场。
他困得不行，手撑着头低下，远看像在答卷，其实他早就睡着了。
大概是老天爷都觉得他们站在一起不相配。
左脸颊有大面积红肿，最中央处有块拳头大的淤青。
但是过期了。
沈听肆闻言眉头微蹙，歉疚道：“抱歉，我们送你去医院。”
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她，江知渺全身难受。
周宜芳看到她脸颊处的红肿，皱眉问：“你脸怎么了。”
高亮把沈听肆的演讲稿递给她，欣慰一笑：“小姑娘，可以呀，集体荣誉感很强啊，有前途。”
高一年级的所有老师在一个办公室里，许河工位靠办公室门口，年级主任高亮的工位在最里头的角落。
沈听肆没有进来，只是懒懒散散靠在医务室的门框上，跟身旁的路千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言外之意，跟江知渺本人没一点
老高在办公室上蹿下跳的训了沈听肆很久，但对方油盐不进，顽固不灵，坚持觉得自己的演讲稿没问题。
原本定的左右两个护旗手是沈听肆和江知渺，但她破了相，自然会被淘汰。
他大早上神态疲惫，瞥了江知渺一眼，似是对她的搭话并不在意。
临近下班点突然来人，校医的神色有些不耐烦。
周宜芳摸摸她的脸，表情心疼：“疼吗？渺渺，要不要今晚我推了家教，带你去医院看看。”
] 沈听肆松松垮垮站在那，毫无被训话的羞耻感，他不紧不慢的回话：“没办法，我写作水平就到这了，您要不把我换了？”
校考的考场和座位是随机的，江知渺被分在了高一十五班，她耽误了些时间，到考场时坐满了人。
这会，脸颊被篮球砸中的地方刺痛。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沈听肆皱眉迟疑：“江知渺……是谁？”
又是新的一周，早读期间，教室门口有其他班的学生喊了江知渺的名字。
江知渺脚步顿住，指尖用力捏紧到泛白，她鼓起勇气转身：“许老师，我可以。”
她脸颊爬上一抹羞涩，微微发红，霎时，便冷了个彻底。
要不是沈听肆成绩够好，家世背景优渥，脸又上相，不然老高早把他换了。
江知渺上完厕所，重回教室取文具袋时，班里就剩徐绍远一个人。
等她离开后，江知渺按部就班热剩饭，喝中药，写周末作业。
但他头也没回的朝外走，路千漾跑过去搭上他的肩。
江知渺腰板挺得笔直，伤口处被校医一下一下上着药，她不自觉目光游移，环绕一圈去找医务室里沈听肆的身影。
一中的新生开学大典于校考后举行，沈听肆统考第一，也就被老高安排作为新生代表发言，但沈听肆交上来的演讲稿，极具个人风格。
许河看她精神迷离，拿手在她眼前晃晃，关心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次校考期间，课间十分钟，放学路上，每晚睡前她都争分夺秒刷题，拼尽全力想要去争第一。
身边的几人都劝江知渺去大医院上仪器查查，都被她以麻烦为由拒绝了。
周五放学早，江知渺回到家时，正碰到准备外出家教的周宜芳在玄关处换鞋。
老高心中理想的新生演讲内容应该是积极、向上、正能量、鼓舞大家为了三年后能考到理想的大学而拼搏奋斗。
现在唯一见到他的机会，是他每周五下午都会来敲响她身侧的窗户玻璃，喊路千漾放学后跟他一起去网吧打游戏。
沈听肆脸上云淡风轻，却说着对江知渺来说最残忍的话——
她听见他问：“医生，她的脸会留疤吗？”
江知渺乖巧笑笑：“外婆，我没事，你看，脸都没破皮呢。”
“许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
冥冥之中，她好像和沈听肆是有点子缘分的。
江知渺心思全放在沈听肆那处，许河一直跟她说话，她都没听进去。
江知渺犹豫良久羞涩转头，难为情的盯着沈听肆：“同学，我忘带铅笔了，你有多余的能借我一支吗？”
她装进文具袋的2B铅笔被人拿走了，江知渺从不犯丢三落四的毛病，她笃定是徐绍远做了手脚。
但橡皮却从后面被递了回来，身后的人淡淡道：“谢谢，不过我不需要。”
“被同学不小心拿篮球砸了。”
沈听肆在线演绎迫不及待，长腿大步迈出，与在办公室门口的江知渺擦肩而过。
转眼间已到九月末，校考当天。
她长叹一口气，本就不富裕的外貌，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周宜芳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她按时喝中药。
她这才集中精神，略带歉意的回：“老师，我没有不舒服。”
自这一面后，九月中旬，淮南市进入了梅雨季，体育课改成自习，唯一和沈听肆见面的机会也没有了。
原本淮南市一中一家独大，每年招收最好的生源，年年省高考状元也大都出在一中，但近两年，高考状元陆续出在二中，分流了一大批好的生源过去。
她拿了文具袋离开教室，赶往自己的考场时，发现徐绍远看着她一脸坏笑。
江知渺跟在两人身后走出考场，听见路千漾不怀好意的问：“你和我们班江知渺是不是有一腿？”
“哦，想起来了，那个被你砸到脸的倒霉蛋。”
处理完后，校医给江知渺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叮嘱道：“一日三次，清理干净创口再涂抹。”
大家互相道别，背上书包各自回家。
沈听肆那张桌子干净的比他脸还白，只有一支中性笔和一支铅笔，甚至都没有橡皮。
她慌忙站起身，原本想向沈听肆道谢。
温若楠的话让江知渺紧张的攥紧了手。
体育课是周五的最后一节，他们一行人从医务室出来后，整个校园空荡荡的。
但其实沈听肆没再看过她一眼，昨晚通宵排位，快速答完卷后，他举手示意要提前交卷，却被监考老师拦了下来。
“不过，半截铅笔和整截铅笔对我来说都没差，能涂卡就行，借给谁都无所谓。”
课前预备铃响起，老师和主任让两人回去上课。
临睡前，她拿起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
手中的半截断铅笔像是烫手山芋，江知渺指着他手中那段残缺的铅笔内疚道：“我用那段吧。”
那两人疑惑地齐齐看向她，按理说这是份苦差事，没人愿意接。
少有的能和沈听肆并肩的机会错失，江知渺觉得有些遗憾，但又无能为力。
理由是假的，但疼痛感是真的。
沈听肆则满纸荒唐言，奉劝大家别因为埋头苦读而耽误享受校园青春。
开考前，打开文具袋时，她才知道徐绍远为什么笑。
回教室的这一路，江知渺小心翼翼的拿着稿子，生怕它碎了。
路千漾震大惊：“坐你前面那个啊，也是半个月前咱俩在篮球场砸到的那个女生，我看你只有一根铅笔还给她掰了半截。”
听到后座的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江知渺知道沈听肆要走了。
江知渺收下了那支铅笔，趁着老师发卷的空隙，她将橡皮掰成两半，悄悄递给了后方的沈听肆。
但稍后便拿起桌上仅有的一支铅笔，用力掰成两段，把原本削好的那端给了江知渺，而自己只用掰断时露出了一小段铅墨的后半段。
中奖了。
校考前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江知渺很偶尔的才能见到沈听肆。
沈听肆薄唇掀起一丝笑，漫不经心道：“无所谓，我用哪段都一样。”
她行动迟缓，快要踏出教师办公室前，听到年级主任无耐地说：“许河，你找个写作能力好的学生，给沈听肆改改演讲稿。”
考完一天的试，考场里学生们满脸疲惫，只有补了一天觉的沈听肆神清气爽。
许河颇为惋惜道：“唉，把你叫来本来想说开学典礼上有个升国旗环节，需要两个护旗手，校领导本来安排你和一班的沈听肆，但我看你这脸这样子，应该是上不了了。”
碘伏擦在江知渺脸上的伤口处，她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
江知渺尴尬笑笑，找了个借口：“我想为学校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她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解释：“疼……哦，对！好疼，篮球砸的我脸疼。”
江知渺从来都不是天赋型选手，她刷过的题，补过的课，用完的中性笔芯，写满的草稿纸比谁都要多。
这场试考的江知渺坐立难安，浑身不舒服，老是觉得后脑勺在被人盯着看。
下一秒，墙边的少年眉眼清朗转过头来，江知渺不由自主的屏息，指尖微微蜷缩，慌乱低下头躲过视线交汇。
没有铅笔无法涂答题卡，马上要发卷了，她也来不及回教室拿个新的。
与她死板、发灰的校园生活截然不同，沈听肆松弛、洒脱。
“都没破皮，哪来的疤，顶多脸肿一段时间，等淤青退散。”
江知渺进门时，老高正指着沈听肆鼻尖，火冒三丈的训他：“你这发言稿写的什么呀？”
脸上没有流血，应该没多严重，江知渺连连摇头拒绝：“没事，不用，去校医那就行。”
“别动了啊，你越动我手底下越没法掌握力度。”
淮南一中非常重视这次的开学大典，专门请了省上的领导过来参加，还聘请了专业的摄像师拍摄录制，打算做成校宣传片。
校医务室内。
他就坐在她身后，而路千漾也跟她同考场。
他困得不行，手撑着头低下，远看像在答卷，其实他早就睡着了。
大概是老天爷都觉得他们站在一起不相配。
左脸颊有大面积红肿，最中央处有块拳头大的淤青。
但是过期了。
沈听肆闻言眉头微蹙，歉疚道：“抱歉，我们送你去医院。”
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着她，江知渺全身难受。
周宜芳看到她脸颊处的红肿，皱眉问：“你脸怎么了。”
高亮把沈听肆的演讲稿递给她，欣慰一笑：“小姑娘，可以呀，集体荣誉感很强啊，有前途。”
高一年级的所有老师在一个办公室里，许河工位靠办公室门口，年级主任高亮的工位在最里头的角落。
沈听肆没有进来，只是懒懒散散靠在医务室的门框上，跟身旁的路千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言外之意，跟江知渺本人没一点
老高在办公室上蹿下跳的训了沈听肆很久，但对方油盐不进，顽固不灵，坚持觉得自己的演讲稿没问题。
原本定的左右两个护旗手是沈听肆和江知渺，但她破了相，自然会被淘汰。
他大早上神态疲惫，瞥了江知渺一眼，似是对她的搭话并不在意。
临近下班点突然来人，校医的神色有些不耐烦。
周宜芳摸摸她的脸，表情心疼：“疼吗？渺渺，要不要今晚我推了家教，带你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