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凶宅获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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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算了。”

    “我答应了雇主，也收了钱，说是要‘清理’掉这里所有不对劲的东西的。”这么说着的时候，就连玛利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该凝固的、后脑的伤口重新产生了剧烈的痛觉。

    ……毕竟恐惧会让人放弃思考。

    另一边，地下室里。

    那边三个大人一边说着一边忙碌。

    “哈？”光头露出了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表情，“关灯的话，会被那些东西追杀吧。”

    光头冷笑一声，本来想嘲笑眼镜那家伙的软骨头行为的，但看了玛利亚一眼，最后还是隐去了殴打细节，把眼镜‘招供’的事情，跟玛利亚她们一股脑倒了出来。

    光头超级大声地哈了一声：“都说了，没有这个所谓的‘雇主’！这些钱只是那眼镜仔拿来骗我们入伙的！”他叹了一口气，已经用力踹上被锁的电箱门，试图操作照明的电闸。

    总之，在这一路上眼镜发现了某种咒杀的规律——诅咒会先杀死最后被诅咒的人。所以他就打算私自招募第二伙倒霉蛋，进来给自己当垫背，重新拉长这个‘倒序咒杀’的队伍序列。

    她踩上地板。

    但那也被光头打消了：“够了，你这家伙本身就没有记忆，常识连初中生都不如，剥夺发言权。”

    而眼镜碰巧是当时最早被诅咒的一个，所以活到了现在，他想办法搞定了屋主——说到这里光头语气顿了顿。

    突然的剧烈亮度变化让所有人的眼睛和器械都产生了不适应的情况，玛利亚下意识虚起眼睛，还没搞明白楼里这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四人出发了。

    但这话也没说完。

    “对方不能动的基础在于‘视线’，不是光亮，这么晃眼睛的话，不管是眼睛还是摄像头都是没法适应，会没法‘观测’的，而且一般安全类的监控录像有独立电源，断电也不影响。”麻里揉着自己眼里的生理性泪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相信我！”没有时间仔细劝说了。

    “不，大体上应该是除灵成功了，但是好像留下了不妙的诅咒，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金钱的交易已经成立了嘛，真没办法……就帮你……]

    但以理智判断，又一次‘等到别人询问再开口’肯定是错误选项。

    本来想反驳什么。

    “搞不好他是良心发现了，毕竟放任他人去死是会在心里留下伤口的。”神父语气倒是很乐观，不过，这话更可能是在安慰自己，“就像是虽然努力躲藏，但是潜意识期待自己被发现的杀人犯一样，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光头啧了一声：“好了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就等离开我们再慢慢讨论你之后要雇佣一个私家侦探来帮你推理都可以、”

    “——事情、真相得到的太顺利了，而且这样的话，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吗？”

    反而是麻里姐思考了片刻，判断十分果断：“我们先去把灯都关上吧，不，用电闸，把这层照明相关的电闸关上。”

    “断了几根肋骨和腿骨……应该不算是‘只是被揍一下’噢，玛利亚酱。”

    眼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了头。

    “只是‘感觉’得告诉你们才对，上次也是，因为没有提前把想法说出来，结果还需要道歉……”虽然她现在仍旧没太能明白……自己和他人那种细微的心态差异，为什么能让三个‘前辈’这样暴跳如雷。

    按理说也可能只是谎言吧。

    虽然没有紧迫感，但对忘掉的过去的好奇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

    “……嗯？”玛利亚只有疑惑，但她下一句话还没冒出来，就已经被这个大只佬扛在了肩膀上。

    神父说话里还有些悻悻然：“要是待到了第七天我们就……”他以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个灯光实在是……”然后就又被闪烁的灯光晃瞎了眼睛。

    “啊。”这下玛利亚听懂了。

    第一批初灵的人，在各回各家之后才发现了诅咒，然后顺着某种特定的顺序一个个死了。

    玛利亚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东西。”毕竟她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嗯？”

    ‘……达摩先生摔倒了。’

    第三天晚上，随着那边光头和神父的返回，事情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实际上，玛利亚和麻里先注意到的是……楼里的灯光开始了闪烁。

    但只是被揍了一下，就轻易的放弃了。

    反而是不需要收拾东西的玛利亚站在走廊上迟疑了起来。

    而被迫同意一起离开的玛利亚，终于从米袋姿势解放了出来。

    借着飞快闪烁的灯光，刚从地下室回来的神父皱起了眉头，他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清理掉了‘那个’。”他目光投向地板上的污渍，但明显没有深究这个话题的意图，只是很快转换了话题，“算了、我们赶紧离开吧。”说着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准备好了吗？”旁边的麻里姐催促了起来。

    《贫穷的我无法搬离凶宅》

    “不，我不是说这里的‘真相’——我认为说不通的是眼镜。”他做的事情不符合逻辑。

    这层的灯完全灭了下来。

    麻里姐明显也有疑惑，但她却不打算多想：“玛利亚、‘灰色’的很多事情本身就说不通。”

    ‘那些东西不会逃到外面’——这说法不也是眼镜自己说的吗。

    玛利亚当时只是还没明白。

    “……果然除灵失败了？”

    陌生的不适感让玛利亚皱起了眉头，搞不清楚名头的焦躁感涌上脑袋，几乎要占据了她全部的思考模式。

    那边两个男人已经伴随着叮咣作响和急促的脚步声回到了二楼。

    直觉已经拼凑出了真相，她甚至早已经顺着本能，将真相说出了口。

    “直觉。”玛利亚理直气壮。

    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神父语气带着安抚：“没有恐惧心的人也会瞻前顾后吗？玛利亚酱。”

    事实上就连玛利亚也有些惊讶——她睁着眼睛，脑袋里已经一瞬间弹出了反驳，但这话却像是从自己都不记得的记忆里挤出来一样。

    破坏了电箱，而光头从电箱里抬头，抓了抓自己光溜溜的头皮：“明白了明白了——总之，就是有说不通的事情，你是这个意思吧。”他把手套甩到一边，“——有什么依据吗？”

    麻里的语气带着庆幸。

    “但是白天被我们怀疑的时候，眼镜几乎没有反抗呢……”他当时简直像是被发现之后，故意要说一些增加自己疑点的话一样，“而且出去真的就可以远离危险吗？”

    成年人点了点头，重新低头嘀嘀咕咕，一边收拾起了行李箱：“……还好已经按照天数收费，不然我绝对会吐血的。”

    眼镜想引导他们去做某种符合‘咒杀规则’的事情，为此，这个家伙制造了那么复杂的计划，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时间。

    他们害怕他们的，她不害怕，为什么会是问题呢？

    “不，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先闭嘴。”

    一个硕大的问号从玛利亚的头顶上冒了出来。

    *

    玛利亚的动作却非常迟疑。

    神父他——也即是西山优吾咳嗽了一声。

    他之前还因为‘受伤’而蜷缩的肢体伸直了——像是断掉的骨头根本不影响行动一样，眼镜若无其事地

    “在这行本身就难以维持价值观的稳固，真这么做的话……我不想做噩梦。”

    “玛利亚酱，你现在只是因为没有恐惧心，不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所以做了错误判断。”神父退了一步，“这样吧，出去之后你要是想重新进来，就是玛利亚酱自己的选择。”他语气难得的强硬，“——但我们还不是能允许自己，放任判断能力缺失的未成年留在这种地方的人。”

    “为了干扰我们的视觉吧，应该是已经有些霉菌钻进了墙体里面——”而麻里则是强打起了精神，飞快地和两人交底了之前和玛利亚的猜测——

    “……”但玛利亚眨了眨眼，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她和麻里共同的疑惑，“总感觉不太对劲。”

    “大门的钥匙已经拿到了——啧、喂！这个灯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头则是先对她们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光头明显无心思考，冲进自己房间拿上重要物品的同时还疑惑地啊了一声：“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这家伙其实是上一批次过来除灵的协助人员。

    可能是因为被满是肌肉的肩膀一下子顶-到，玛利亚觉得自己的心口热辣辣的。

    神父、麻里、还有光头都飞快看向了她，几个大人皱起了眉头。

    “那小子说到底还是个人类，断了两根肋、反正，既然怕死还敢搞这种手段。”

    被看到就无法移动的霉菌群、眼镜很明显，在打着引导他们达成某种‘条件’的打算，还有玛利亚应该是被袭击了，却因为某种条件没有达成，平安无事的事情。

    以为那是同意自己留下的意思，玛利亚露出笑容：“啊，说起来我认识一个自称关东的名侦探工O新一来着……”她举起食指，如果需要私家侦探的时候就可以找他吧？毕竟不需要花钱。

    然后玛利亚的毫无求生欲终于上线：“那这样的话，闭嘴之前我还想说……”把她放在这里也没问题、

    神父并不是不知道‘存在另一种谜底’的可能性，而是太期待‘这个简单的解法就是出路’了。

    她举手说起了自己的意见：“我……可以待到七天再走吗？”

    *

    但就算不细说，在场的几人也知道，那个‘搞定’应该不会是什么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