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凶宅获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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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却没有马上解释，只是先分发便当。

    他如此吆喝道，意外的正常让所有人都稍微安定了下来，压制下了对这些污渍的猜测。

    “不，只是75%的乙醇混的氯酸钠的消毒剂而已，里面还混了一些除臭剂。”

    是眼镜。

    天早就黑了。

    调味市某处公寓的地下室传来了分外严肃的声音。

    戴着小白帽的玛利亚唰地一声举起了手，但她话还没开口就已经被眼镜按下了静音键——简直就像是抓着她的脑袋让玛利亚180直接回头。

    而被发了便当。

    那个看着就让人心生疑虑的人形污渍脑袋，就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但因为缺乏好奇心和紧迫感，她很快就被眼镜的动静打断，注意力被抽走了。

    而晚餐则是在他们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就已经被送到了大门口，由眼镜拿进了公寓——

    休闲服姐姐对他的含糊皱起了眉头：“头部和心脏？为什么？”

    他们找到了一楼靠近电梯的保安室作为了行动中心，对着扫视着走廊、电梯和楼梯间的监控吃饭。

    但他也忍不住纠正：“而且钱不可能让你独吞的，是给‘你们’的。”

    人的思念可是具有能量的。

    眼镜推了推眼镜：“怎么可能让质量不统一的灰色杂工来处理有‘棘手真货’的事件啊……那就是真的被诅咒了啊。”他语气有些无奈。

    而做好了所有的前期培训和准备，为期七天，严格来说是七个晚上的工作也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但玛利亚缺乏不快的情绪，因而更加无法共感别人内心的忧虑，所以只有她吃得很香。

    “看到了这个气泡吗？这代表污渍已经开始溶解了。”眼镜说着停下了手里的演示，让每个人都靠近确认这个墙体的状态。

    没懂她的意思。

    然后，像是拿玛利亚没办法，眼镜转移了话题：“对了……订的晚饭应该也已经送到了正门那边。”

    眼镜才拿出了一张崭新的抹布，直接用力对着污渍的脑袋位置擦了上去——几遍反复之下。

    这是栋凶宅的认知更难洗去。

    此刻，戴着小白帽的玛利亚，连同其他三个灰色兼职的应征者正挤在某栋凶宅的地下室里。

    而这就是它的产物，既不是咒灵，也不是幽灵……更像是在成型之前，还能以常理解释的产物。

    “而我们只需要在每天的日落后，7点到12点来这里工作，其它时间就可以休息了，有什么疑虑吗？”

    *

    不过玛利亚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但这两种说辞还没完全吐-出就被否认了。

    事情就可以在四天内解决。

    第一晚。

    “噢噢噢……感觉到了圣洁的力量。”光头肌肉男表情自信。

    几个人都没了胃口。

    应该是这种好似正常，又好像哪里不对头的感觉让人有些心生不快。

    “听好了！绝·对要把霉菌的每个部分都喷到。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将霉菌擦除，更重要的还是不能让味道留下来，地下室本来就容易潮湿，以后会有霉味的！”

    而等到所有人都通过目视和触感明白，这确实是一种霉菌之后。

    “只要在这个阶段将所有污渍全都清除掉之后，我们住在里面，然后传出‘好像已经住进新的住客，并且他们都没什么问题’的传闻的话……这东西最后就会完全消失。”

    光头肌肉男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但玛利亚的心思已经完全飞到晚餐上了，她想也不想就擦掉了其中一个污渍的脑袋。

    在近乎四分之三个大小的墙壁上，满满当当挤着二十几个黑色的影子。

    ——那简直就像是过分拥挤的巴士一样。

    他扭动地下室的大灯方向，让有些发热的日光灯晒着墙上的污渍，以拇指指着那边的‘无头污渍’。

    “诶？”

    “顺序和步骤是很重要的——”

    这么说着，戴着眼镜的领头唰的一声抽出了一瓶贴着奇怪标签的喷壶，远远就能闻到里面混杂着奇怪药草的冲鼻气味。

    “好了！我只演示一次——看清楚了。”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眼镜看上去也没指望这些才入职的家伙做出什么。

    错觉？

    旁边的休闲服姐姐正好把自己的便当也给了她，说是要节食，自己吃起了配餐里的面包，不过更可能是觉得空气有些沉重，没什么胃口。

    比起凶宅里面的幽灵。

    眼镜已经在做着示范的时候提供了一个‘解释’——这玩意儿应该是在除灵成功之后，本地的居民对这里的想象的产物而已。

    因为只是练习，今天的清扫部分工作在九点就结束了。

    一天干五六个小时，再多的霉菌也就两天可以处理完了。

    而这里只有四层楼，每层5间公寓的话——玛利亚、眼镜、光头、神父和休闲服五个人每晚各住一间。

    “啊，我这么说了吗？”玛利亚睁大了眼睛，没意识到自己说了这种话。

    “今天太晚了，而且我们的工作量也绰绰有余……我看看。”他这么伸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这里还有二十六个影子，我们今天先各自清理一个影子作为练习，然后今天就结束吧。”

    “已经联络到雇主了，今天我会先给你们结清头两天的报酬。”眼镜的眼镜闪过一丝光线（可能是金钱的颜色）。

    虽然玛利亚的注意力曾经短暂地停留在稍微移动过一点点的黑影上。

    除了玛利亚，几个人都提起了精神。

    其他几个人都不跟年龄最小的她一般见识：“没有喔。”那是休闲服姐姐。

    噢噢噢！

    虽然只是自称领队，眼镜倒也做得称职。

    他的解释非常简单粗暴。

    《贫穷的我无法搬离凶宅》

    只见和其他的影子挤在一起，一个没有脑袋，站立着的影子看着分外显眼，但眼镜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这家伙跟个家政团伙领头一样拍了拍手。

    之前那个微妙的移动又是怎么回事呢？

    “嗯，当然了。”

    “它还没有完全成型，只是对人们‘这里多半有什么幽灵吧’……这种想象的响应而已。”

    “（嚼嚼）那白天呢？”

    有了缓冲，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知道她说没说。”而光头只是嗤了一声。

    它们如同从墙里渗出的某种霉菌，保持着人类的阴影形态……总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

    走在最后进来的光头下意识就想要关门。

    她唔了一声：“所以，这笔钱是雇主给我的，他想要‘清扫’公寓，对吧。”

    而不管这些灰色兼职对这玩意儿存在何等想象。

    仔细一数。

    他已经摆好了架势，深吸了一口气。

    “流程就是这样，务必要从头部的眼睛开始……确认脑袋被擦除之后，才是心脏和脚，每次都得先将一个部-位完全的擦除，然后再继续。”

    他们正在观摩眼镜演示，如何处理被过度充裕的照明晒在墙上的黑色影子。

    听到他语焉不详的说辞。

    “必须待在公寓里，毕竟这个薪资，就是要让你们稍微安分一点，没问题吧？”眼镜说，“……而且晚上未必能睡。”

    *

    眼镜只是点了点头。

    这只是个家政清洁的程度。

    这么说着，眼镜将用过的抹布丢进了一个大铁桶里，拍了拍这玩意儿，示意其它人干完活之后也将抹布丢在里面，每晚下班的时候集中销毁。

    *

    而神父则是持有不同看法：“……这是圣水？”无视旁边作为僧侣的光头的抗拒，神父眼里几乎都要露出星星了，“我听说真正的圣水得是由意大利空运、”

    被眼镜给阻拦住了，他顶着几人不解的目光将保安室门维持在了打开的状态。

    消毒水被喷在了墙壁上，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在等待了几分钟之后，墙上的人形竟也出现了轻微化开的痕迹。

    清洁工作是每天的晚饭时间后，晚上7点开始，在12点下班，然后所有人就可以回到安排的房间休息。

    ……它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呢？这代表了墙里有什么？还是说只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巧合呢。

    眼镜却没有回答，当然，这种无解的感觉也是灰色兼职里的常态——这家伙只是扭头看向几人，将‘事态’控制在了……

    被人感受到的可能是圣洁的科学杀菌之力。

    玛利亚根本没注意到那边拌嘴的小事，她欢呼一声盘腿坐在了安保室的桌子上，十分挑食地、把饭盒里最贵的炸物和甜品先吃掉了，然后艰难地就着咸菜和眼镜和光头吵架，开始往嘴里塞白米饭。

    她不知怎么地就认真了起来——比起这里的真相、眼镜隐约拒绝说明的事情……金发失忆者·笨蛋·乐天派有本能想确认的其他事项。

    一壮一瘦两个男同事身体出现了细微的僵化。

    玛利亚新奇地隔着手套触碰那块黑色，软软的，像是摸上了毛绒绒的真菌群，她还想凑近看，被休闲服姐姐给拉走了。

    “这之后的三餐便当会在每天的早上送到公寓门口，今天是召集的特殊情况，所以早上一定要起来。”眼镜这么告诉几人，又指向四楼的监控，“今晚我们就住在四楼的房间，我在尽头，你们随便分吧。”

    而眼镜已经举起了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