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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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热心”的人。

    这话说得反而他更像是那个有求必应的仙灵了。

    “可恶！冤家路窄！”

    “向伟大仙灵许愿吧。”

    “可以让他们还回来。”

    “这种语气……”针对仙灵提出的《关于进一步加强纳塔盗宝团道德建设的意见》口述稿，基尼奇委婉地评价，“可能吓不到他们。”

    那群盗宝团是光明正大，在她去林间找地方睡觉的间隙，直接拿走的。

    基尼奇像是笑了笑，带着她继续往山上走。

    千灵转了转自己小披风的飘带，苦恼地思考。

    她的声音一开始轻轻的，然后变得坚定起来。

    “或许可以多练几次。”基尼奇说。

    敏感的仙灵感知到一阵关于风的波澜。

    “好像还是没有很大的气势。”

    听到这样的赞扬，基尼奇反而像是没有之前那样高兴了。他整理了一下千灵的小披风：“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产生这样变化的契机，是千灵敏锐地察觉到树丛后有一伙正在分赃的盗宝团开始。

    “许什么愿望果然也不算是最重要的吧。”千灵突然郑重其事地飘了下来，到基尼奇跟前。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一件事。

    基尼奇问：“怎么了？”

    一般来说，指引宝藏的仙灵也通常不会被抢走摩拉。

    “想要找回来么？”

    暮色的山野，童话一样的精灵在他面前。

    完全没注意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千灵沉浸在痛失摩拉的沮丧，整只仙灵看起来都蔫答答的。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的呢……”千灵好心痛的，“拧了好几天的螺丝钉。害我来这里之后一直在找宝箱睡。”

    “那……洗心革面，从头开始，学海无涯，回头是岸？然后我冲上去，狠狠地抢回——夺回属于我的摩拉？”

    “嗯。就当是训练你的胆子。”

    “嗯？”

    伴随着耳畔的风声，基尼奇忽然有些走神，想起古老的传闻。

    “嗯，哈哈哈哈我就随口一说啦。”千灵转移话题的本事不太高明，“你看这里真漂亮啊。”

突然意识到，好像这么些天都没听他提过关于自己的父母。

    -

    “你也可以……”

    千灵惊喜地凑近基尼奇，他不大自然地拉开一点距离，点头说：“可以的。”

    “你真是个好人啊。”千灵真情实感地这么感慨，几乎快要感动落泪了，“纳塔还是好人多呀！”

    带她寻找这样的山，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他们是相似的。

    收回之前觉得错怪了她的话。

    他们走了有一会了，两个人陷入诡异的沉默。这时千灵回过头，看见那个年轻妈妈鬼鬼祟祟地打量一圈，趁着没人，自己率先动手，先挑了一颗品色最好的水果给尝了尝。

    没有终点的等待叫流浪。

    脑海里，想象出她飘荡在山野之间，等待有人经过的小小身影。

    千灵想了想。

    刚说完炫酷台词的仙灵突然变得暴躁起来。

    顿了顿，基尼奇点头：“好。”

    “确实哦。”

    据说仙灵是一种退化了的种族，是由高天派来指引人类，对人类抱有天然的怜惜，像滋养珍珠一样呵护着人类。但凡向她们提出帮助人类的愿望，哪怕是要牺牲自我也如同法则一样自然。

    关于很多事情，基尼奇都会以代价去衡量。

    他看向千灵。

    基尼奇比划了一个手势，在进行无实物表演。他晃了晃手上不存在的摩拉。虽然这看上去更像是指向心脏的位置。

    基尼奇停下脚步。

    “真的吗！”

    “选择向谁许愿也很重要的。”

    “诶？这也可以练习的吗？”

    怕万一自己一说话也被他们用一麻袋揣走。

    他轻声问：“敢来抢我的吗？”

    基尼奇眼神里透露出一点疑惑：“嗯？”

    经验丰富的猎龙人布下一个都懒得用树叶遮掩的，几乎算得上是相当挑衅的陷阱。

    “感觉得告诫他们一下，”千灵又开始背诵那维莱特的公文，“加强公民道德，就要有敢于奉献的精神。规范自身行为，争做道德标兵。”

    千灵那时候敢怒不敢言。

    “我……”纠结了一会，千灵还是坦率地承认了，“我来纳塔之后，摩拉就是被他们抢走的！”

    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