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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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尼奇四周看了看，似乎是已经撤离了，这只是一个临时据点。

    它尝试做最后的挣扎：“无论怎样，你也听到那个愚人众的话了吧，什么死在基尼奇手上……之类的。”

    基尼奇扒开散落的石块。

    千灵信誓旦旦地啃着果子：“他就是一个好人啊。”

    “没有。”

    那么，这里又是谁以前的秘密基地呢？

    角落里的画像被人为地覆盖，似乎并不想有人发现，将这本来就躲在石头下的片段，如同宝藏一样用石头掩盖住。

    “有动静吗？”

    千灵寻找到大概是画者当时借景的角度，好像比她高不了多少。

    搜集线索这种活实在超出了一只仙灵的能力范围了。千灵坐到矮凳上，免得打扰到基尼奇的行动。

    阿乔骂骂咧咧地出门，迎面就撞上了采购回来的基尼奇。

    “哐当！”

    “你们……你们是谁？怎么发现我的秘密基地？”

    “……嗯。”多巴说话磕磕绊绊的，“是我和朋友们的密会地点，我们每周都会在这里碰面。”

    小孩子总是有很多探险精神，喜欢屠龙的勇者，月夜下起舞的精灵。幻想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生来就注定要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冒险。

    “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以为会遭到训斥的多巴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基尼奇只是弯腰，把他掉在地上的颜料瓶捡了起来。

    这个偏僻的野外，只有天空看见她能变成人。

    说走就走，毫不含糊，仗着自己跑路的本事就到处乱窜——好吧，确实是有点羡慕了。

    “秘密基地？”基尼奇重复一遍，问。

    它调皮地摆弄她干净洁白的裙摆。

    “啊，它跑掉了！”千灵扭头惊呼。

    小朋友还真是好骗呢。

    小窝还残留有余热，阿乔扒开窗户，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去看。

    等到阿乔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热热闹闹的小屋只剩了它一个龙。

    咦——这不是她之前在悬木人的部落，缠着她讲故事的小朋友吗？

    纳塔的山顶平旷，千万年流动的云朵，千万年不变的沉默的山。

    千灵不知道小匿叶龙为什么会专门找到奇奇怪怪的路。面前又被木板挡住了，仙灵的小小力气搬不开重物，缝隙也不足以让她钻进去。

    啊……怎么这么能跑啊。

    基尼奇真是一个擅长行动的家伙。

    听上去就是恶劣大人欺骗小孩子编出来的谎话啊。

    是未完成的画，描绘着过去的场景。

    是一个小男孩，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基尼奇走近看。

    千灵鬼鬼祟祟地张望一会，才慢吞吞地躲在叶子的阴影里。

    大巫师说，他千辛万苦，从壁画里的世界里逃了出来，要他们保守秘密，否则壁画里的恶龙会发现连接现实的道路，摧毁整片纳塔的土地。



    只有风知道。

    铭刻历史的石头上，刻着一副掉漆褪色的涂鸦。

    “多巴？”基尼奇似乎跟他认识，他用火炬照亮自己的脸，“是我。”

    洞穴很安静，基尼奇保持沉默。

    千灵指了指这副褪色的涂鸦。然而纵使是时间，也有遮掩不住的颜色。

    唯一用正确的颜色填充的仙灵，微弱地发出与星星相似的光芒。

    大概小孩子都是很相似的呢。

    千灵反省自己，怎么自己飘一飘就会觉得累了呢。

    他们从漆黑的洞穴里走出来，千灵看清那个小孩子。

    为什么要用“连”。

    基尼奇点亮了附近的火炬。

    “你这么一点点高的时候，也喜欢龙呀？”

    他最终还是点燃了火把，借光观察。千灵有些哆嗦，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基尼奇似乎僵住了一会，才开口：“什么？”

    气味也不会撒谎。

    一直密闭的房间需要通风，窗户是打开的，小匿叶龙的窝被放在了窗前，不知道阿乔刚刚跟它说了什么，它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突然“咻”的一下飞了出去。

    基尼奇放下新买的毛毯，皱眉问道。

    千灵摇晃着小斗篷，很是骄傲。

    古老的石墙上描绘着久远的传说，他们煞有其事地寻找藏宝图。

    他看上去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

    千灵戳戳他搭在桌子上的手指。

    长长的头发被她挽成了辫子，一晃一晃地在身后，像藏不住的狐狸尾巴。

    “坏人的坏人就是好人啦。”千灵随随便便地说。

    阿乔又轻而易举地红了，独自跑到一边生闷气。

    有一天，竟然还在这里遇到了能召唤龙群的黑袍大巫师。

    “这里很危险，可以换个地方。”基尼奇帮他拿起颜料瓶，说，“我知道有个旷野的山坡，比这里要好。你们可以在岩石上涂鸦，随意在风里打滚。”

    但是颜色涂料有种诡异的奇怪。人的皮肤是蓝色的，而龙是晴天一样的蓝色，天空则是西红柿一样的艳红。

    即使是增长了一点力气的人类身躯，搬动木板也耗费了她好一会功夫。

    眼见可以为实。

    虽然基尼奇并不太理解，这么豆丁点大的小东西居然还能有地方把眼睛长出来。

    树叶打着旋，羽毛在飞舞。

    基尼奇看过来。

    不对。

    然而阿乔没有反应过来，小匿叶龙吃得很营养，跑得飞快，眼看就要没影了，千灵顾不得多想，也急匆匆地飞出去。

    千灵捧脸：“有的花也会在错误的季节开呢。”

    与基尼                                                奇相反，阿乔不太擅长使用语言反驳呢。

    “哇！”

    “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

    千灵往前飘。

    它转而去跟小匿叶龙蛐蛐。

    连她都说不过。

    门口突然传来玻璃罐掉落的声音。

    千灵站起来，前后左右跳跳，适应了一下人类的身躯。

    千灵：！

    她闭上眼睛。

    千灵慢慢拔掉覆盖在涂鸦上的杂草。

    千灵托腮。

    ——角落的画上，是一只小小的仙灵。

    真的是龙。

    虽然我很没用，但是看到基尼奇这么有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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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有青蜜果味道的人，说谎也一定是有苦衷的吧。”

    ——不管是小匿叶龙，还是仙灵，都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

    也偶尔会有仙灵办不到的场合。

    “你、你你你——”

    “说不定他跟那个空想俱乐部也在一起商量把你卖了！还在骗你。”

    “笨蛋仙灵，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意料之外的都是熟人，千灵熟练地把自己当成基尼奇身上一个安静的挂件。

    没有人永远年少，但永远有人年少。

    千灵一顿，陷入思考。

    没有人吧？没有人吧？

    《欢迎使用仙灵导航！[原神]》

    花费精力，认真描绘的是龙带来的一阵强烈又自由的风。

    “维茨特兰的孩子天性如此。”基尼奇说，“最底下是一圈河道，山壁上也有藤蔓，就已经算得上安全了。”

    多巴被眼前辽阔的景色吸引了，他撒开脚向前奔跑。

    还能害怕得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从基尼奇的胳膊上滑下去，从一个仰望的角度，看见基尼奇编得很好看的头发，和他背后墙壁上的涂鸦。

    “感觉到了哦，草木生长一样葱茏的生命。”

    “不看着一点吗？”千灵担忧地问基尼奇，“万一摔了怎么办？”

    之后还去帮忙跟部落里的人打了声招呼，留心黑斗篷，带着龙的愚人众，看好自己家的孩子，免得陷入危险的境地。自己又去调查了。

    “那是什么花纹呢？你看过吗？”千灵好奇地问，“有点像龙啊。”

    阿乔的洗脑计划大失败。

    千灵这才放松地长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

    没救了。这个味道控的笨蛋仙灵。

    “你也没资格不让我教训呀。”千灵举一反三。

    这会时间过去，只能远远能看见小匿叶龙的一点影子了。

    龙之间的语言千灵就不太懂了。千灵警告阿乔：“你别吓着它了。”

    阿乔：……

    这个愚人众的行事很谨慎，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只有残存的木箱和木车。

    只花了大概十几分钟，基尼奇就将他们一起带到了一处山顶，距离天空很近的地方。旁边还有一条小溪，沿着高高的缺口垂直落下，像一条漂亮的织物缎带。

    她想起认识的一个纯水精灵的名言警句，感觉可以化用一下。

    像是躲起来，寻找一个故事的开始。

    除开实际的景色之外，稚嫩的笔迹涂鸦出想象出来的，一个笼罩到地面的巨大影子。跟先前壁画上的龙格外相似。

    基尼奇弯腰，还要再看。

    飞翔的龙，展开火焰一样的羽翼，向地上的人们降下风暴和乌云。

    “是和青蜜果一样熟悉的香甜味道。我不会闻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