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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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尼奇说：“阿乔也找他看过病。”

    基尼奇也没再说什么，像是料定了对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他安静地望向千灵幽蓝色的小披风，又看向这张照片。

    千灵正在跟伊法探讨自己为什么会灵魂变轻的问题。

    ——被倒刺勾住的，是一根幽蓝色的卷发，尾端有天然的蜷曲。

    “那你可真有奉献精神啊。”

    那位愚人众也这样说，但并没有留下什么关于有缘的线索，也没有提及具体的时间。

    “有吗？”欧洛伦的语气里有一丝讶异，“哇。可能是巧合吧。”

    “嚯！”伊法挑眉，“可不得了，我还没见过长手的仙灵。”

    “她的灵魂有缺损。”欧洛伦说，“就像我一样。”

    他无事发生一样，向千灵和伊法走去。

    又继续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千灵才猛然惊醒。

    “就像是灰色的格子里，突然有糖果色的气球。”

    千灵虚心地听着：“那药方是什么呢？”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吗？”

    虽然不知道属于自己的宝箱到底被弄丢在哪里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普通的宝箱，藏在隐蔽的树林里，或者是山洞。

    “在关禁闭。”基尼奇淡淡地说。

    这个话题似乎很微妙，伊法看上去还想再推脱的样子，这下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梗住，把眼神投递到千灵身上：“好吧。小家伙，过来让我看看？”

    他难道听到了之前她跟伊法探讨“灵魂增重”的问题了吗？

    “哦哦！”千灵打起精神，说，“我带你去找宝箱！”

    “给你的灵魂增点重吧。”伊法说。

    千灵问诊的时候，基尼奇和欧洛伦正相顾无言。

    伊法：“……是龙！是龙！谁跟你讲的我给萝卜看病啊？”

    倒也没有年纪轻轻。

    千灵对于这些宝箱的存在也十分敏锐。

    “伊法不是坏人。”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仙灵。”

    千灵在“找到”上面咬字：“我不要宝箱里的宝藏的。”

    “你也找宝箱？那就跟基尼奇是同行了？同行相轻啊。”

    “你个小鬼头！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

    伊法弹了下她的脑门。

    这点，千灵在梅洛彼得堡已经充分体会到了。

    经过千灵之前坐过的板凳，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木凳的边缘。

    离开的路上，基尼奇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基尼奇突然问她。

    “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啊。对这个职业到底有什么偏见？”伊法托着下巴说，“我当然是好心给他诊治了。”

    就像治人的医生，伊法是治龙的医生。

    他们这样说。千灵再次注意到这个词。

    千灵捂住额头“哎呀”叫唤了一声。

    咦？

    然后将它饶了绕，系在一片掉落的叶子上，装进口袋里。

    “不过因为我救助的对象通常来讲都是龙了，而龙要比人皮糙肉厚得多……”

    “没什么好惊讶的吧。”千灵困惑地说，“你都给萝卜看病了诶。”

    这几天在基尼奇家已经吃香喝辣好久了，幸好她是一只小仙灵，没事还可以虚空做深蹲锻炼身体。不然就要变成胖仙灵了，一个宝箱都塞不下。

    感觉这段日子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阿乔被关禁闭了。虽然阿乔嘴上很暴躁，但是怎么能活得这么窝囊。

    “你还真是听他的话啊？”

    千灵警惕地缩在基尼奇的肩膀上。

    伊法把试图后退的千灵拎起来，转了个圈，又转回去。她原本就松松垮垮的小披风更是差点掉下来。

    “须弥的沙漠好晒，干巴巴。也没有很多水。我都要干啦。”

    小小的手伸到伊法面前，握紧小拳头的时候像刚蒸出锅的奶油馒头。伊法好奇地打量。

    千灵老实地摇摇

    伊法：“嗯？”

    也？

    “阿乔啊。不然怎么能这么听话的待在他身边。”伊法笑眯眯地说，“就阿乔那脾气，就得多打几针才能乖得下来……”

    “不要说谎哦。”伊法轻描淡写地说，“曾经我在采药的路上遇到过一个碰瓷的，据说是被我撞到骨折了。那个人挡到了我的路。”

    “我只是要找到就可以了。”

    “你吃过巧克力球吗？”

    伊法：？

    千灵小心翼翼：“……然后呢？他的坟墓埋在哪里了？”

    伊法惊讶：“这还能捏？”

    治疗受伤的龙，在纳塔有这样一种职业。

    点了点，显示出一张证件照，举到欧洛伦面前。

    现在更是加深了刻板印象。

    这回，欧洛伦回答得很快。

    基尼奇压了一点声音，他看向千灵，小仙灵正跟龙医生进行一些灵魂方面的交谈，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基尼奇这样说了之后，千灵才不情不愿地飘了过去。

    千灵默默后退几步。

    “没有。”

    于是基尼奇重复问了一遍，最开始他就问的问题。

    他起身。

    下次再见。

    那时候千灵以为是单纯的吃，还期待了好一会有合理的理由能够大吃特吃纳塔的美食。

    有缘的话。

    “那么，你见过这个人吗？”

    “不是吃的。”

    -

    画面上，拥有蜷曲长发的少女直视着镜头，似乎透过屏幕与人类对视。

    “那现在……”

    千灵：“……”

    千灵机灵地捕捉到关键词，她仰起头，也不由自主地悄悄问：“谁跟他签了契约？”

    基尼奇走过来，礼貌地向伊法打过招呼。也没有插进去他们的对话，在旁边等着。

    “说不定你也见到过。”

    任何关于身体的谎言，都不能骗过他们的眼睛。

    基尼奇的视线从千灵身上挪开，又转向欧洛伦对面的空座。

    关于残破的灵魂，伊法虽然没有欧洛伦那样拥有敏锐的感知，倒是也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毕竟他的天赋都点在了治疗上。

    有种谁都可以惹它一下的错觉。

    “好啦知道啦。我也不是聋的。”

    “这样说起来的话，说不定是因为来纳塔的时候，路过了须弥。”

    千灵开始憧憬起来。

    伊法叮嘱说：“记得去一下风景好的山上逛逛吧。”

    惹谁都不能惹医生。

    基尼奇没有再重新问，他取下自己手腕上坏掉了有一阵子的腕表。

    千灵：“我还要再多吃吗？”

    增重……？

    千灵伸手，握拳捏紧，又张开：“是啊。可惜我现在力量还太少，只够捏出来一双手的。不过也比之前方便多啦。”

    主要两个人都是话少的类型，似乎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下次再见。”

    “所以，”伊法笑眯眯的，“我还没有完成一个疗程，被摔断的骨头突然就自己接好了，他忙不迭地连滚带爬地跑了，简直是医学奇迹啊！”

    基尼奇抓住它。

    伊法一脸无奈地打断了她：“年纪轻轻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吃。”

    千灵诚实说：“基尼奇用木头筷子捏出来的。”

    千灵默默腹诽。

    风吹过，调皮地跳了跳。跟主人一样的不着调。

    千灵：“……”

    契约？

    “对了。基尼奇不是悬木人吗？”伊法想起来，“他应该知道很多这样的地方吧？”

    “确实哦。”伊法检查了一会，说，“感觉你的灵魂状态不太好，虚无缥缈的，很轻。”

    “对哦！阿乔呢？”她转头问。

    千灵比划了一下。

    她发出一些抱怨。

    “她的发色跟仙灵很像。”基尼奇说。

    《欢迎使用仙灵导航！[原神]》

    吃过午饭，伊法和欧洛伦跟他们挥手。

    有时间的话。

    千灵觉得自己像一个台风天的晴天娃娃，被伊法这样转得脑袋都有点晕了。

    基尼奇遮盖住了旁边关于通缉的小字部分。

    欧洛伦低着头，似乎犹豫了一会，才回答说：“没有聊什么。就是在说萝卜。”

    而欧洛伦在数蘑菇。

    “据说纳塔生长的苦种淋上一杯牛奶，再加点糖久能做成风味别致的巧克力。还有一种叫做塔塔可的带馅薄饼，每户人家所用的酱汁都不一样……”

    “正好。”欧洛伦指了指千灵，“你来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像童话故事里，一不小心露出来的狐狸尾巴。

    虽然现在还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但她觉得伊法现在的表情和语气，仿佛将她包括在内的生命，都当作可以拆解的骨头或者是生吃的肉，挨个挨个细致地解剖。

    “是哦。我是来纳塔找宝箱的。”

    伊法有些哭笑不得，站直了一点，俯身悄悄打听：“你也跟他签了契约？”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每周定时去森林，溪流之类的地方。”伊法弹了弹她的小披风，这种材质的生命体还真不多见，想多玩弄一会，“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尤其是那种风景鲜艳的高山。”

    伊法随意说，准备搭脉，想起这是只仙灵，正要跳过这个步骤，却看见千灵在小斗篷阴影底下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