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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颜料、落笔作画。

    和经纪人挂断电话后,点开了“whatsup”。

    此后,宋知窈在外公帮助下逃出谢家,前去巴黎留学。

    对方点评,短短几句,却彰显出极高的艺术涵养。

    这也是她选择回国的考量之一。

    经纪人彻底没了睡意:也不顾现在是巴黎时间凌晨两点,絮絮叨叨地吐槽:

    与Ethan先生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半个多月前:她将回国消息告知对方。

    这事之后,宋知窈特地给Ethan先生的助理发了一封邮件,感谢Ethan先生资助她这个连油画颜料都买不起的穷画家。

    危险至极,却又令人怦然心动。

    没想到一打开就看到一套“MichaelHarding”油画颜料,价值昂贵,素有“一克色粉一克金”“神级颜料”的称呼。

    渐渐地有更多的人注意到她的画,成为油画的买家。

    一时间画室中浮动着颜料与松节油的味道。

    黑白灰色块堆砌出浓重阴郁的雨夜,而白色的月光却宛如纤细的手指,克制地游走在男人的衬衫褶皱之间,勾勒出那修长完美的形体线条。

    直至后来,她求助于京北市内一家三流画廊,委托其代为销售一幅油画。本来她也没有奢望能卖出高价,只求所得收益能够勉强购买油画所需材料。

    里森画廊这事做得不地道,蒋芙代入了一下自己,肺都快要气炸了。

    盒子上的纹路则是宋知窈喜欢的鸢尾花,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小鸢尾”这三个字恰如其分地融合在鸢尾花纹中。

    毕竟当事人还不知道她私下里偷偷画了这样一幅作品。

    听宋知窈这么说,经纪人也只能叹气:“行了,我这边私事快解决了,很快就过去了。”

    “那倒也是。”

    向她抛出橄榄枝的画廊多了去,只不过她又要再重新走一遍谈合同的流程了。

    “先别挂!”经纪人说:“我前不久在慈善画展上遇到了你的老师伯劳特先生,他还想我询问过你现在怎么样。”

    宋知窈轻轻笑了笑:“一方面我还是想要多陪陪外公,而另一方面我始终觉得在巴黎终归是异地他乡,还是想要落叶归根,找到归属感。”

    宋知窈看着面前的画作,想了想,还是将画作拍下,发了过去。

    一直画到次日八点,那不勒斯黄颜料都用空了,这才放下画笔。

    “这倒没关系了。”宋知窈说:“挂了,我不打扰你了。”

    宋知窈纤长的睫盯着半秒,给经纪人打去一通跨国电话。

    熬了一晚夜作画,宋知窈现在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听经纪人这般抱怨后,才反应过来——法国现在是凌晨两点。

    “不好意思,我收到油画颜料有些激动了,是Ethan先生送给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只可惜凯文目前在法国处理些私事,跟宋知窈请了假,一时间回不来。

    不……倒是有一幅油画,很有感觉。

    来电铃声打碎了画室的寂静。

    “要不这事跟你外公说说,直接出面帮你解决?”蒋芙边开车边问道。

    蒋芙和宋知窈上车,临上车前,蒋芙看了一眼里森画廊:“不过你和画廊的合作该怎么办?”

    宋知窈十七岁那年卖出了人生中第一幅油画,而卖主正是Ethan先生。

    小鸢尾:【还不错了。】

    当时她虽身为谢家大小姐,但却狼狈落魄到油画颜料都买不起。

    宋知窈本以为这个点了,对方已经睡下了,没想到对方秒回,显然是还未入睡:

    小鸢尾:【Ethan先生,我收到了您的颜料,十分感谢您!】

    但对她的画作最专情的买家,只有Ethan先生。

    而装有颜料的??木盒更是为宋知窈所专属定制的。

    还是等凯文回来之后再找画廊谈合作吧。

    只不过这几日京北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

    她不是不满意这画作,就是因为太过满意,所以才会胆战心惊。

    一直到深夜,这雨都还在“淅淅沥沥”地持续着。

    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办。

    她特地强调这点。

    这让宋知窈有些头疼。

    只不过近期宋知窈被琐事缠身,画得作品也总是少了点味道,也不好意思发给对方看。

    “谢谢宝,”宋知窈抱住蒋芙的胳膊:“走吧,我们去兜风吧,不要让一时的不快坏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好吧,我相信艺术家的直觉。”蒋芙耸肩:“对于昨晚那场拍卖会我也有耳闻,我帮你打听打听,我就不信谢迢迢能瞒得这么紧。”

    -

    宋知窈想了想:【《我尊敬的叔叔》】

    而且她也不想让对方知道……

    有,但都不是很好……

    宋知窈本以为这些快递是她在国外的油画。

    没过多久,Ethan先生发来消息:【这人是?】

    这时候她才深深感觉到经纪人凯文的好。

    看着面前的画作,宋知窈微微愣神。

    而这样昂贵的颜料,宋知窈在十七岁后的每年固定时间都会收到。

    不成想,机缘巧合下,一位来华的外国绅士看中了她的油画,以十万的价格买下它。

    画瘾上头时,宋知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经纪人越说越是痛心疾首。

    宋知窈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光着脚走到画室。

    原是经纪人给她寄的跨国快递到了,只是没想到这快递沉得不行,总共用了好几个人才将快递搬进画室。

    仅是白色便有八种,另外还有一些在现在市面上所购买不到的??绝版颜料,也都罗列于其中。

    “我说你啊,真不再考虑一下?你说你现在在国外是多好的发展形势啊,一幅画卖出去五千万,彻底在巴黎艺术圈打响名号,这可是多少年轻画家都做不到的事啊。你倒好,不趁着热度公开露面,反而直接放弃这一切,跑国内发展去了。”

    宋知窈摇头:“不要,这样很容易让身份价值掩盖艺术价值,也就失去了艺术本身的意义所在。”

    此时正是法国凌晨两点,经纪人从睡梦中被电话铃捞了起来,不满抱怨:“Iris,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小鸢尾:【这是新作,但只是私人收藏,不卖也不展出。】

    没想到Ethan先生会直接和她邮件联系,更是在每年的固定时间送她专属的顶级油画颜料,作为对于优秀画家的资助。

    后来,宋知窈深知对方是位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虽有他的联系方式,但不会将生活中的琐事与对方说。只是见对方喜欢她的画作,便偶尔会将自己的草稿、成品发给他看。

    Ethan:【在国内怎样?】

点头:“相信艺术家的直觉。她在提到季淮安的时候,下意识不敢直视我,而且每一次提到季淮安,她都会下意识地去触碰那串项链,摆明了心里有鬼。”

    Ethan:【近期没有新作?】

    宋知窈刚兜风完回家,雨水便自天空砸下,织成细密的雨幕,落到地面上。

    她翘着足,坐在画凳上作画。偶尔在不经意间,画笔上的颜料不慎扫在裙子上,但她毫不在意。

    宋知窈将座位向后调了调,倚靠着座椅:“我想签什么样的画廊没有,这家不行,就去别家。”

    经纪人一个激灵:“抱歉抱歉,你前脚刚去圣让卡普费拉,后脚Ethan先生就给你送来了这箱颜料。我原本想等你回巴黎后交给你,没想到你直接从尼斯飞回国了。唉,后面我现在私事缠身,给你把颜料寄过去后,就忘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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