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镜子迷宫四、儿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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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童猛地坐起身，紧紧地抱住小梦，伏在她肩上哭泣。小梦惊讶地缕着她的头发，安抚道：“小童，你怎么了？”
但她现在好幸福。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去。
“哎呀，什么逃生游戏。梦都是假的，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小梦笑着说道：“只是个梦而已，快起床了。我们吃完饭，下午还要去逛街买杂志呢！”
梅子喻重新进入了黑暗之中。
一次又一次目睹好友小梦的死，她已经对幻境中的事没了波澜。哪怕现在追杀她的人偶长着梅子喻的脸，她也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的悲伤而已——
不，不是谎言不可饶恕，是抛弃了好友的她不可饶恕。
诗童混乱的大脑中闪过了星星的话，“要去未来”。
……
“那也没关系呀，只是梦而已。”小梦双手捧住她的脸，说道：“看着我，小童。”
咚的一声，小梦人头落地，就和她在游戏中死去的那时一样。
……
她话未说完，瞥见梅子喻手中的武器，立刻警觉地向后奔跑。
对了，星星和她说过。这四道门背后的世界是一条连续的流水线：斗兽场里的玩家会被识别，手术室里的玩家拆分这些玩家的数据，加工厂的玩家将这些数据制造成替身。
“小童，我死去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男鬼的未来结束了？
她望向右边的镜子，虽然那里照映出了同样的脸，却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些不同了。
她确实也有些厌倦了不断地重复自己的过去。抛弃好友，听到好友死去的哭声。从最开始撕心裂肺的痛苦，自责，内疚，到后面的麻木——
她低头看向自己血迹斑斑的双手，又举起来，看灯光从指缝中透过来。
诗童一愣，一时不知要怎么回答。她已经将小梦的死重复了太多次，以至于光是听到“死”这个字，小梦死前那样绝望的面容就立刻出现在脑海里。
“没……没有……”
……
人偶果然追了上来，拿着刀便要捅她。她经历过几次被追杀，倒是不觉得惊恐，她在之前的每一面镜子都选择了左边的过去，对这一切都有把握：她已经做出了和过去一样抛弃好友的选择，接下来就只要等待男鬼将好友杀死，她就可以回到游戏中。
诗童惊醒时，枕头已被眼泪粘湿。她茫然地望了一圈，才恍惚地想到，原来这才是梦。
鳞次栉比的店铺、交错的扶梯、光洁的地面……
她最初谨慎地提防一切，风声，走路声，踢到石子的声音。但终于她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危险。她第一反应便是安心：不用担心哪里窜出来个猎人杀掉她，不用和同桌的人尔虞我诈互相欺骗。
“梅子……”诗童一愣，“你怎么在这里？你……”
“对不起，小梦。我当时太害怕了。现在我也只有这样才能离开过去，对不起。”
这里是世界末日，连鬼也死去了。
大概是结束了，或许他回到了游戏里，但她还没有逃出这诡异的轮回——手中的长刀无法放下，证明她还在人偶的身体里。
总是选择过去的路，她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去未来！”诗童喊道：“梅子，去你的未来！”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两个猎物绕着弯躲避纸人，缩进某间店铺的桌子下。两个女人互相拥抱，紧紧贴在一起，安慰彼此不会有事，这里很安全。
她看着这一切，忽然又觉得，不该回家看。
看到这熟悉的场景，梅子喻差点跳起来，这不是上关游戏的商场吗？
她转过身去，正好和梅子喻对上了眼。
……这是梦。
身边的景象碎成了玻璃的裂痕，一分钟已经过去，她即将回到游戏之中。黑暗吞没一切之前，她似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来自远方的声音。
这样甜美的日子是梦，那世界末日为什么不是梦？镜子迷宫为什么不是梦？无穷无尽的生存游戏，为什么不是梦？
“诗童……”
它大概是想唤她的名字的。
如果没有看到这些，或许她不会想起那些鲜活的回忆。放学时回到家里会闻到饭菜香，早上不情愿起床时被厨房里洗碗切菜声音吵醒，在楼道里和小梦一起吃着冰淇淋跑跑跳跳，考到了理想的学校后和家人抱在一起庆祝，夜间缩在被子里和暗恋对象发数条消息，失恋后和小梦一起在楼顶看星星散心……
此时此刻，也只能继续向前奔跑，迈入下一个镜子之中。或许当她碰巧进入属于自己的镜子里，就有机会离开这具躯壳。
“没有就好。”小梦疑惑地问道：“小童，你为什么这样发抖？”< “我……”诗童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对不起，小梦……我说谎了，我抛弃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回来了，又一次。
她开始发抖，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不出话。
她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男鬼恐惧的大叫，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她又一次来到了镜子与玻璃的世界里。
她拉着小梦的手下了床，两人紧紧贴着，正要去客厅里吃饭。拉开门前，小梦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问她：“对了小童，在梦里我是怎么死的？”
星星还说，如果不幸地被自己的人偶吞噬，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自己的未来里。
“嗯……嗯。”诗童擦干眼泪。虽然是让她无比痛苦的噩梦，但那终究只是个梦而已。现在，小梦还好好地在她面前，她也好好地活在现实中。虽然有升学的压力，学习的烦恼……但……
但很快，又感到了一丝孤寂。
人偶既然是替身，就会和原主一样恐惧着某种未来。替身一定不会克服这种恐惧，但原主却有可能。当替身因为恐惧消失，而原主克服掉恐惧时，就可以夺回自己的身体。
进入未来的第二天，她在家里发呆了一整天。她在每个屋子都坐了一会，翻遍了相册和日记本。
诗童站在镜子之间，出神地望着自己的影像。
她捂着胸口，跪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天都黑下去——太阳还是照样会落下去，天黑时，空无一人的屋子变得有些吓人。小时候她想过关灯后屋里会有鬼，但一直到长大了都没见过。她站在走廊里，像小时候一样想象走廊那段有鬼飘过来吓她，但终究没有等到。
“……”
她在这里遇到了诗童和灰烬，被男鬼追杀。
这是人偶，不是梅子喻。但她今天没有触发人偶的镜子，又怎么会有人偶来到她的过去里？
只要躲过最后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但她们没能安心多久，纸人早就追踪到了她们的存在，从桌底钻了进来。一个猎物惊恐地尖叫，被纸人缠住手脚，另一个猎物则仓惶地从桌下爬出来，抛开了她的同伴，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她不想对好友的死变得麻木。
作为一个追杀机器，人偶讲不出太多的话，只是一次又一次向她捅刀，嘴唇翕张中，吐出一个轻轻的“诗”字。
人偶的刀穿破了她的手掌，她却没顾得上疼，握住人偶的肩膀，焦急地喊道：“梅子，是你吗？”
诗童抬起头，与她对视，却见那甜美的脸布满了鲜血，笑容转为哭泣，笑意盈盈的声音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哭声。
诗童犹豫了会，还是走向了回家的路。整栋楼的门都衰老得一脚就能踢破，她就这样轻而易举闯进了家里。那样空荡荡的房间、泛黄的裂了纹的老照片、落满灰的沙发床铺、没有水的水杯……
“死的时候——”小梦站在她面前，和往常一样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死的时候，你没有抛弃我吧？”
她沿着刚打开的路走了一阵子，下一个死路时，下意识就要敲响左边的镜子。可看到文字浮动出来时，却又犹豫了。
诗童在无人的街道行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方才意识到这一点。这条她从小长到大的小城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生物，只有破败的建筑。
“等我……”
……
“我……我做了个噩梦。”诗童呜咽着说道：“梦到我和你都被拉到了一个逃生游戏里，你在游戏里死掉了，我好难过，好难过……”
诗童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一句不可饶恕的谎言——她明明抛弃了那么多次。
《靠刷成就在生存游戏封神》
她从来没选过右边的路，因为星星不建议。总是能拿到最高信用度的玩家说的话自然是可信的，但……
这一觉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时，看到小梦正坐在她床边看漫画，见她醒来，拍了拍她的头说：“你终于醒啦，阿姨午饭都做好了，快来吃。”
梅子喻要在她的未来中找回自己的身体，她是不是也可以在未来中找到点什么？
她一定能克服掉所谓恐惧。因为她还要在游戏里和梅子喻汇合。
为什么好梦是梦，噩梦却是真的。
她面上已经麻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流下一行泪。梅子喻听到她喃喃地念道：“对不起。”
熟悉的声音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诗童浑身过电般一颤，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如果梅子喻曾经去过斗兽场，则很有可能在镜子迷宫里遇到了以自己为原本的人偶。
如果没有想起这些，或许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
那里是现实，也是世界末日。
快回来吧，梅子……我会在这里等你。
这里，是谁的过去？
] 诗童猛地坐起身，紧紧地抱住小梦，伏在她肩上哭泣。小梦惊讶地缕着她的头发，安抚道：“小童，你怎么了？”
但她现在好幸福。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去。
“哎呀，什么逃生游戏。梦都是假的，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小梦笑着说道：“只是个梦而已，快起床了。我们吃完饭，下午还要去逛街买杂志呢！”
梅子喻重新进入了黑暗之中。
一次又一次目睹好友小梦的死，她已经对幻境中的事没了波澜。哪怕现在追杀她的人偶长着梅子喻的脸，她也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的悲伤而已——
不，不是谎言不可饶恕，是抛弃了好友的她不可饶恕。
诗童混乱的大脑中闪过了星星的话，“要去未来”。
……
“那也没关系呀，只是梦而已。”小梦双手捧住她的脸，说道：“看着我，小童。”
咚的一声，小梦人头落地，就和她在游戏中死去的那时一样。
……
她话未说完，瞥见梅子喻手中的武器，立刻警觉地向后奔跑。
对了，星星和她说过。这四道门背后的世界是一条连续的流水线：斗兽场里的玩家会被识别，手术室里的玩家拆分这些玩家的数据，加工厂的玩家将这些数据制造成替身。
“小童，我死去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男鬼的未来结束了？
她望向右边的镜子，虽然那里照映出了同样的脸，却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些不同了。
她确实也有些厌倦了不断地重复自己的过去。抛弃好友，听到好友死去的哭声。从最开始撕心裂肺的痛苦，自责，内疚，到后面的麻木——
她低头看向自己血迹斑斑的双手，又举起来，看灯光从指缝中透过来。
诗童一愣，一时不知要怎么回答。她已经将小梦的死重复了太多次，以至于光是听到“死”这个字，小梦死前那样绝望的面容就立刻出现在脑海里。
“没……没有……”
……
人偶果然追了上来，拿着刀便要捅她。她经历过几次被追杀，倒是不觉得惊恐，她在之前的每一面镜子都选择了左边的过去，对这一切都有把握：她已经做出了和过去一样抛弃好友的选择，接下来就只要等待男鬼将好友杀死，她就可以回到游戏中。
诗童惊醒时，枕头已被眼泪粘湿。她茫然地望了一圈，才恍惚地想到，原来这才是梦。
鳞次栉比的店铺、交错的扶梯、光洁的地面……
她最初谨慎地提防一切，风声，走路声，踢到石子的声音。但终于她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危险。她第一反应便是安心：不用担心哪里窜出来个猎人杀掉她，不用和同桌的人尔虞我诈互相欺骗。
“梅子……”诗童一愣，“你怎么在这里？你……”
“对不起，小梦。我当时太害怕了。现在我也只有这样才能离开过去，对不起。”
这里是世界末日，连鬼也死去了。
大概是结束了，或许他回到了游戏里，但她还没有逃出这诡异的轮回——手中的长刀无法放下，证明她还在人偶的身体里。
总是选择过去的路，她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去未来！”诗童喊道：“梅子，去你的未来！”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两个猎物绕着弯躲避纸人，缩进某间店铺的桌子下。两个女人互相拥抱，紧紧贴在一起，安慰彼此不会有事，这里很安全。
她看着这一切，忽然又觉得，不该回家看。
看到这熟悉的场景，梅子喻差点跳起来，这不是上关游戏的商场吗？
她转过身去，正好和梅子喻对上了眼。
……这是梦。
身边的景象碎成了玻璃的裂痕，一分钟已经过去，她即将回到游戏之中。黑暗吞没一切之前，她似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来自远方的声音。
这样甜美的日子是梦，那世界末日为什么不是梦？镜子迷宫为什么不是梦？无穷无尽的生存游戏，为什么不是梦？
“诗童……”
它大概是想唤她的名字的。
如果没有看到这些，或许她不会想起那些鲜活的回忆。放学时回到家里会闻到饭菜香，早上不情愿起床时被厨房里洗碗切菜声音吵醒，在楼道里和小梦一起吃着冰淇淋跑跑跳跳，考到了理想的学校后和家人抱在一起庆祝，夜间缩在被子里和暗恋对象发数条消息，失恋后和小梦一起在楼顶看星星散心……
此时此刻，也只能继续向前奔跑，迈入下一个镜子之中。或许当她碰巧进入属于自己的镜子里，就有机会离开这具躯壳。
“没有就好。”小梦疑惑地问道：“小童，你为什么这样发抖？”< “我……”诗童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对不起，小梦……我说谎了，我抛弃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回来了，又一次。
她开始发抖，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不出话。
她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男鬼恐惧的大叫，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她又一次来到了镜子与玻璃的世界里。
她拉着小梦的手下了床，两人紧紧贴着，正要去客厅里吃饭。拉开门前，小梦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问她：“对了小童，在梦里我是怎么死的？”
星星还说，如果不幸地被自己的人偶吞噬，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自己的未来里。
“嗯……嗯。”诗童擦干眼泪。虽然是让她无比痛苦的噩梦，但那终究只是个梦而已。现在，小梦还好好地在她面前，她也好好地活在现实中。虽然有升学的压力，学习的烦恼……但……
但很快，又感到了一丝孤寂。
人偶既然是替身，就会和原主一样恐惧着某种未来。替身一定不会克服这种恐惧，但原主却有可能。当替身因为恐惧消失，而原主克服掉恐惧时，就可以夺回自己的身体。
进入未来的第二天，她在家里发呆了一整天。她在每个屋子都坐了一会，翻遍了相册和日记本。
诗童站在镜子之间，出神地望着自己的影像。
她捂着胸口，跪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哭到天都黑下去——太阳还是照样会落下去，天黑时，空无一人的屋子变得有些吓人。小时候她想过关灯后屋里会有鬼，但一直到长大了都没见过。她站在走廊里，像小时候一样想象走廊那段有鬼飘过来吓她，但终究没有等到。
“……”
她在这里遇到了诗童和灰烬，被男鬼追杀。
这是人偶，不是梅子喻。但她今天没有触发人偶的镜子，又怎么会有人偶来到她的过去里？
只要躲过最后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但她们没能安心多久，纸人早就追踪到了她们的存在，从桌底钻了进来。一个猎物惊恐地尖叫，被纸人缠住手脚，另一个猎物则仓惶地从桌下爬出来，抛开了她的同伴，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她不想对好友的死变得麻木。
作为一个追杀机器，人偶讲不出太多的话，只是一次又一次向她捅刀，嘴唇翕张中，吐出一个轻轻的“诗”字。
人偶的刀穿破了她的手掌，她却没顾得上疼，握住人偶的肩膀，焦急地喊道：“梅子，是你吗？”
诗童抬起头，与她对视，却见那甜美的脸布满了鲜血，笑容转为哭泣，笑意盈盈的声音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哭声。
诗童犹豫了会，还是走向了回家的路。整栋楼的门都衰老得一脚就能踢破，她就这样轻而易举闯进了家里。那样空荡荡的房间、泛黄的裂了纹的老照片、落满灰的沙发床铺、没有水的水杯……
“死的时候——”小梦站在她面前，和往常一样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死的时候，你没有抛弃我吧？”
她沿着刚打开的路走了一阵子，下一个死路时，下意识就要敲响左边的镜子。可看到文字浮动出来时，却又犹豫了。
诗童在无人的街道行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方才意识到这一点。这条她从小长到大的小城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生物，只有破败的建筑。
“等我……”
……
“我……我做了个噩梦。”诗童呜咽着说道：“梦到我和你都被拉到了一个逃生游戏里，你在游戏里死掉了，我好难过，好难过……”
诗童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一句不可饶恕的谎言——她明明抛弃了那么多次。
《靠刷成就在生存游戏封神》
她从来没选过右边的路，因为星星不建议。总是能拿到最高信用度的玩家说的话自然是可信的，但……
这一觉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时，看到小梦正坐在她床边看漫画，见她醒来，拍了拍她的头说：“你终于醒啦，阿姨午饭都做好了，快来吃。”
梅子喻要在她的未来中找回自己的身体，她是不是也可以在未来中找到点什么？
她一定能克服掉所谓恐惧。因为她还要在游戏里和梅子喻汇合。
为什么好梦是梦，噩梦却是真的。
她面上已经麻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流下一行泪。梅子喻听到她喃喃地念道：“对不起。”
熟悉的声音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诗童浑身过电般一颤，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如果梅子喻曾经去过斗兽场，则很有可能在镜子迷宫里遇到了以自己为原本的人偶。
如果没有想起这些，或许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
那里是现实，也是世界末日。
快回来吧，梅子……我会在这里等你。
这里，是谁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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