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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又似乎见过秦知远，难道是与当年之事有关……段承平心中也有疑惑，但明显眼下还不是闲聊的时候。
却听李五突然出声道：“我的衣襟里有金疮药，还请给秦姑娘一用。”
“秦姑娘！你怎么样？”
秦思罗久经病痛折磨，忍耐力极强，只是失血过多令她不由得眼前一阵阵地黑。瞥见段承平以一敌二不曾受伤，段子言也毫发无损赶了过来，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真相被掩埋太久，也该被每个人知晓了，不是么？”
段子言自打知晓当年殷女一事后，便心生迷惘，一直反复想着段承平昨日那针锋相对的“善恶论”。见李二不以自己所犯罪行为耻，反倒是丝毫未有悔改，愈发心绪不宁了。
李五闻言，身形一晃，缓缓退缩至墙角，竟然不再抵抗。
那黑影模糊一团，还特意在屋外绕了一圈，大摇大摆的。
狭窄的屋子里，桌椅木柜、瓶瓶罐罐已然破碎一地，簌簌之风不断回响。
难道说李五曾与阿爷见过面？可这里明明是一个与世隔绝、无人知晓的村落，阿爷也从未对自己说过啊！
李五恍惚回到战局，眼中却迷茫盯着被自己刺伤的小姑娘。不知为何，他渐渐失了杀意，一时不察，被段承平寻了空隙，一个回身旋踢，直直飞落，另一把匕首也“唰”地插进墙壁。
接着，他误打误撞地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段子言自觉帮不上什么忙，便点亮油灯，照向地面上被捆绑住的另一个人。
蒙蒙月色下，段子言看得出……那玩意正是刚刚下葬的、李四的尸首。
“李五，还有……李诚。”
另一位不速之客，虽然没有李五多年磨炼的杀人手段，但身形诡秘，颇有些无从预判的野性，好似山林间露出獠牙的野兽，毫无章法却又处处致命。
段子言不禁奇怪道：“凶犯为了殷女一事，今夜欲杀害于你，你竟然睡得着？”
“你到底是何人？难道认识我阿爷？”
李二感到十分厌烦：“你的视线，打扰我睡觉了。”
段子言一愣。
原来隐村并非仅那一处山洞可通行，还可以绕山跃过，直抵山外。
段承平心中烦躁不已，集中内力，正欲最后一击毙命，却听“唰唰唰”几声，对方兀的身形一滞。
黑影停了下来。这时段子言才堪堪看清，自己一直在追踪的，原来是李五家后院的那条巨型狼犬。
他
然而地势错综复杂，即便有硝石的火光与月色照映，到底还是走错了路。
好歹与这位段公子相处了十余日，又在雪崩之时受了他的救命之恩，也算是“生死之交”。危急时刻，不知怎的，身子便不自觉地行动起来，堪堪抵挡住那致命一刀。
那人见己方落了下风，李五又毫无抵抗之意，咬牙欲抽身脱逃，却被段子言与段承平前后围住，不得再进一步。
秦思罗急切问道：“快回答我，你究竟是何人，又何时何地见过他的？”
他眼中情绪莫名，如此喃喃道。
段子言犹疑道：“虽说捉住了他们，但酉时不夜出，村民怎么会出来呢？”
也许秦姑娘与大哥这边出了事——他来不及仔细检验，便慌忙来到此处。
段子言见状，仍是心有余悸，赶紧详细解释道：“秦姑娘，是我大意了，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
段子言全力施展功夫，勉强跟上，却发现来到了一处山涧——地势险峻，断桥阻拦，似曾相识的景象让他立刻分辨出来，正是他们前来时发生雪崩的那处位置！
所谓入土为安，段子言纠结了一瞬，还是试图去寻找李四的、或许还有李族长的尸首。但沟壑太深，重物坠落雪地便消失无踪，他一无所获，只得寻了路回去。
一时间屋子只余狼藉，以及阵阵血腥味。
那是充斥着杀戮，又有一丝悲伤的眼神。
那嗓音喑哑粗砾，有如野兽低啼。
竟是段子言赶了过来。
“这位姑娘……难道是归阳县秦大人的孙女？”
秦思罗听完，轻声安慰他道：“段大人来得正好，还救了我们一命。”
明明是风雪寒夜，他却浑身褴褛，赤着脚，露出惨白的皮肤——似乎是长久不见日光，在潮湿阴暗的地方躲藏太久的缘故。
两名凶犯就此被制服，一场混战逐渐平息下来。
秦思罗方才鲁莽地冲上前时，其实并没有思虑过多。
“我还好。你怎么赶过来了？李二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他任由段承平的折扇在自己的喉颈划出血线，惨然一笑，跪倒在地。
“真是自讨苦吃。”
李五只是沉默着，跪在那里呆呆看着她，丝毫没有继续回答的意思。
段子言还未来得及庆幸自己赶来帮了大哥，便瞧见秦思罗形容狼狈、鲜血汩汩地从衣袖“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简直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在屋子里寻了些干净布匹包扎。
匕首见血，越发冷冽骇人。李五余光一扫，待他看清木牌上“归阳县县令秦知远”几个字后，手中动作竟然瞬间凝滞住了。
他本还想再出言嘲讽几句，但见秦思罗面色煞白、额头大滴的汗珠，却死咬嘴唇并不呼痛，手上顿了顿，到底轻柔了几分。
它后头拖着一块木板，上头还捆放着人一般大的东西。狼犬扭头咬了半天，然后叼着那东西，狠狠甩入山涧！
段承平于是从李五怀中摸到一个小瓶子，打开一闻，果然是上好的伤药。他也顾不得这人到底与秦大人有何干系，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冷冷道：
许久，那看不清容貌的野人发出动物般“呵哧呵哧”的喘息，艰难干涩地开了口。
李诚……是据说三年前突然疯了，又消失在后山中的李族长之子。
段承平深知轻重缓急，竭力扭过头不去看倒在血泊中的秦思罗。他的身形愈发凌厉起来，借着李五那一瞬的停顿，移形换步，以扇作刀，出手快、准、狠，不带丝毫犹豫，直欲反手取其性命。
他气喘吁吁，衣上雪花未融，似乎在外跑了许久，神情也极为紧张。
——————
“不过，还要麻烦您再出去跑一趟，召集村民至李族长家中。”
“果真是秦大人……也罢，若是秦大人，这恐怕也是天意了。”
她捂着伤口，语气虚弱却坚定，静静望向地上跪着的二人。
只是未曾想到，那团黑影速度奇快，不往李二住处前去，反倒是往深山中飞奔而去。
秦思罗生怕自己拖累段承平，也怕将性命丢在此处，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此时听到凶犯亲口说出阿爷的名字，巨大的惊讶之下，令她忍着剧痛，爬了起来。
“大哥！秦姑娘！小心——”
李二急欲知晓凶犯是谁，又有秦思罗承诺告知至宝下落，不耐地翻了个身，嗤笑道：“要死，也有你这几个外来者顶着，不是么？”
原来空棺中丢失的尸首，竟是被如此抛弃的。难怪他们在墓地中只发现了里层被掩盖的脚印，而未发现其他明显痕迹！
难道这个人其实并没有死，一直居住在那处洞穴中？可他为何会与李族长、李二、李四之死扯上关联？
段承平见她还有心思关心案情，也实在看不下去段子言乱七八糟的手法，不禁上前夺走布匹，扯过秦思罗的胳膊包扎起来。
“便说——出门并不会被殷女复仇，因为有关殷女的事情，已全部到此为止。我们找到了命案的真凶，找到了村子里一直被隐藏的秘密，以及……至宝的下落。”
这一趟西山之行，本就是为了祭奠秦县令而来。雪崩之时，三人带的包裹用物皆全无踪影，不过这块为了祭在墓前的废弃令牌，倒是被秦思罗一直保存在衣襟里，未曾丢失。
李五顿时落入下风，衣裳被刺破，身上也受了伤，却仍是一边勉力抵挡，一边艰难询问。
或许是真凶，正要去秦思罗那处行凶也说不定。段子言如此想着，见李二睡得正沉，犹豫片刻，还是隐匿身形，悄声跟了上去。
“咚”的一声，木牌掉落在地。
定睛一看，原来是从窗外飞来几柄小巧锋利的手中剑，禁锢此人的阵脚，令人一时间挣脱不止。
只是他匆匆回到李族长住处时，便发现李二身上一刀正中心口，已然气绝身亡。
直到此时，秦思罗才看清了这人的样貌。
他被段承平用府衙特殊的“索命结”牢牢捆绑跪地，面容被乱七八糟的发结遮挡，唯独露出狼一般的双眼，狠厉地看向她。
来人不想李五在关键时刻失了神，怒喊道：“你在做什么？杀了他们！”
段子言愧疚懊恼道：“那山洞里有草席柴火，也有破旧碗盆，想必是有人一直居住在此。而且，那里竟然还有几个新鲜的西山果。殷女的墓前、小平安的手里都有这种果子……我猜测到，或许凶犯不仅仅是李五。”
眼不见为净，他干脆一直看向窗外。如此刚过亥时，一道黑影蓦地出现在视野里。
原来依照白日里的计策，段子言独自负责李二这边的安全。夜深灯灭，李二自顾自上了炕睡觉，他却一直端端正正地守在桌边。
那声音十分苍老，丝毫听不出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与其说是蓬头垢面，倒不如说是山林野人，便是县城里的灾民也要比他好上许多。
秦思罗定定注视着地上这两名的凶犯，沉默不语。
那狼犬十分有灵性，甚至是得意地看了一眼段子言，刨了刨前爪，便如履平地一般跑回了村落。
] 此人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又似乎见过秦知远，难道是与当年之事有关……段承平心中也有疑惑，但明显眼下还不是闲聊的时候。
却听李五突然出声道：“我的衣襟里有金疮药，还请给秦姑娘一用。”
“秦姑娘！你怎么样？”
秦思罗久经病痛折磨，忍耐力极强，只是失血过多令她不由得眼前一阵阵地黑。瞥见段承平以一敌二不曾受伤，段子言也毫发无损赶了过来，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真相被掩埋太久，也该被每个人知晓了，不是么？”
段子言自打知晓当年殷女一事后，便心生迷惘，一直反复想着段承平昨日那针锋相对的“善恶论”。见李二不以自己所犯罪行为耻，反倒是丝毫未有悔改，愈发心绪不宁了。
李五闻言，身形一晃，缓缓退缩至墙角，竟然不再抵抗。
那黑影模糊一团，还特意在屋外绕了一圈，大摇大摆的。
狭窄的屋子里，桌椅木柜、瓶瓶罐罐已然破碎一地，簌簌之风不断回响。
难道说李五曾与阿爷见过面？可这里明明是一个与世隔绝、无人知晓的村落，阿爷也从未对自己说过啊！
李五恍惚回到战局，眼中却迷茫盯着被自己刺伤的小姑娘。不知为何，他渐渐失了杀意，一时不察，被段承平寻了空隙，一个回身旋踢，直直飞落，另一把匕首也“唰”地插进墙壁。
接着，他误打误撞地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段子言自觉帮不上什么忙，便点亮油灯，照向地面上被捆绑住的另一个人。
蒙蒙月色下，段子言看得出……那玩意正是刚刚下葬的、李四的尸首。
“李五，还有……李诚。”
另一位不速之客，虽然没有李五多年磨炼的杀人手段，但身形诡秘，颇有些无从预判的野性，好似山林间露出獠牙的野兽，毫无章法却又处处致命。
段子言不禁奇怪道：“凶犯为了殷女一事，今夜欲杀害于你，你竟然睡得着？”
“你到底是何人？难道认识我阿爷？”
李二感到十分厌烦：“你的视线，打扰我睡觉了。”
段子言一愣。
原来隐村并非仅那一处山洞可通行，还可以绕山跃过，直抵山外。
段承平心中烦躁不已，集中内力，正欲最后一击毙命，却听“唰唰唰”几声，对方兀的身形一滞。
黑影停了下来。这时段子言才堪堪看清，自己一直在追踪的，原来是李五家后院的那条巨型狼犬。
他
然而地势错综复杂，即便有硝石的火光与月色照映，到底还是走错了路。
好歹与这位段公子相处了十余日，又在雪崩之时受了他的救命之恩，也算是“生死之交”。危急时刻，不知怎的，身子便不自觉地行动起来，堪堪抵挡住那致命一刀。
那人见己方落了下风，李五又毫无抵抗之意，咬牙欲抽身脱逃，却被段子言与段承平前后围住，不得再进一步。
秦思罗急切问道：“快回答我，你究竟是何人，又何时何地见过他的？”
他眼中情绪莫名，如此喃喃道。
段子言犹疑道：“虽说捉住了他们，但酉时不夜出，村民怎么会出来呢？”
也许秦姑娘与大哥这边出了事——他来不及仔细检验，便慌忙来到此处。
段子言见状，仍是心有余悸，赶紧详细解释道：“秦姑娘，是我大意了，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
段子言全力施展功夫，勉强跟上，却发现来到了一处山涧——地势险峻，断桥阻拦，似曾相识的景象让他立刻分辨出来，正是他们前来时发生雪崩的那处位置！
所谓入土为安，段子言纠结了一瞬，还是试图去寻找李四的、或许还有李族长的尸首。但沟壑太深，重物坠落雪地便消失无踪，他一无所获，只得寻了路回去。
一时间屋子只余狼藉，以及阵阵血腥味。
那是充斥着杀戮，又有一丝悲伤的眼神。
那嗓音喑哑粗砾，有如野兽低啼。
竟是段子言赶了过来。
“这位姑娘……难道是归阳县秦大人的孙女？”
秦思罗听完，轻声安慰他道：“段大人来得正好，还救了我们一命。”
明明是风雪寒夜，他却浑身褴褛，赤着脚，露出惨白的皮肤——似乎是长久不见日光，在潮湿阴暗的地方躲藏太久的缘故。
两名凶犯就此被制服，一场混战逐渐平息下来。
秦思罗方才鲁莽地冲上前时，其实并没有思虑过多。
“我还好。你怎么赶过来了？李二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他任由段承平的折扇在自己的喉颈划出血线，惨然一笑，跪倒在地。
“真是自讨苦吃。”
李五只是沉默着，跪在那里呆呆看着她，丝毫没有继续回答的意思。
段子言还未来得及庆幸自己赶来帮了大哥，便瞧见秦思罗形容狼狈、鲜血汩汩地从衣袖“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简直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在屋子里寻了些干净布匹包扎。
匕首见血，越发冷冽骇人。李五余光一扫，待他看清木牌上“归阳县县令秦知远”几个字后，手中动作竟然瞬间凝滞住了。
他本还想再出言嘲讽几句，但见秦思罗面色煞白、额头大滴的汗珠，却死咬嘴唇并不呼痛，手上顿了顿，到底轻柔了几分。
它后头拖着一块木板，上头还捆放着人一般大的东西。狼犬扭头咬了半天，然后叼着那东西，狠狠甩入山涧！
段承平于是从李五怀中摸到一个小瓶子，打开一闻，果然是上好的伤药。他也顾不得这人到底与秦大人有何干系，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冷冷道：
许久，那看不清容貌的野人发出动物般“呵哧呵哧”的喘息，艰难干涩地开了口。
李诚……是据说三年前突然疯了，又消失在后山中的李族长之子。
段承平深知轻重缓急，竭力扭过头不去看倒在血泊中的秦思罗。他的身形愈发凌厉起来，借着李五那一瞬的停顿，移形换步，以扇作刀，出手快、准、狠，不带丝毫犹豫，直欲反手取其性命。
他气喘吁吁，衣上雪花未融，似乎在外跑了许久，神情也极为紧张。
——————
“不过，还要麻烦您再出去跑一趟，召集村民至李族长家中。”
“果真是秦大人……也罢，若是秦大人，这恐怕也是天意了。”
她捂着伤口，语气虚弱却坚定，静静望向地上跪着的二人。
只是未曾想到，那团黑影速度奇快，不往李二住处前去，反倒是往深山中飞奔而去。
秦思罗生怕自己拖累段承平，也怕将性命丢在此处，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此时听到凶犯亲口说出阿爷的名字，巨大的惊讶之下，令她忍着剧痛，爬了起来。
“大哥！秦姑娘！小心——”
李二急欲知晓凶犯是谁，又有秦思罗承诺告知至宝下落，不耐地翻了个身，嗤笑道：“要死，也有你这几个外来者顶着，不是么？”
原来空棺中丢失的尸首，竟是被如此抛弃的。难怪他们在墓地中只发现了里层被掩盖的脚印，而未发现其他明显痕迹！
难道这个人其实并没有死，一直居住在那处洞穴中？可他为何会与李族长、李二、李四之死扯上关联？
段承平见她还有心思关心案情，也实在看不下去段子言乱七八糟的手法，不禁上前夺走布匹，扯过秦思罗的胳膊包扎起来。
“便说——出门并不会被殷女复仇，因为有关殷女的事情，已全部到此为止。我们找到了命案的真凶，找到了村子里一直被隐藏的秘密，以及……至宝的下落。”
这一趟西山之行，本就是为了祭奠秦县令而来。雪崩之时，三人带的包裹用物皆全无踪影，不过这块为了祭在墓前的废弃令牌，倒是被秦思罗一直保存在衣襟里，未曾丢失。
李五顿时落入下风，衣裳被刺破，身上也受了伤，却仍是一边勉力抵挡，一边艰难询问。
或许是真凶，正要去秦思罗那处行凶也说不定。段子言如此想着，见李二睡得正沉，犹豫片刻，还是隐匿身形，悄声跟了上去。
“咚”的一声，木牌掉落在地。
定睛一看，原来是从窗外飞来几柄小巧锋利的手中剑，禁锢此人的阵脚，令人一时间挣脱不止。
只是他匆匆回到李族长住处时，便发现李二身上一刀正中心口，已然气绝身亡。
直到此时，秦思罗才看清了这人的样貌。
他被段承平用府衙特殊的“索命结”牢牢捆绑跪地，面容被乱七八糟的发结遮挡，唯独露出狼一般的双眼，狠厉地看向她。
来人不想李五在关键时刻失了神，怒喊道：“你在做什么？杀了他们！”
段子言愧疚懊恼道：“那山洞里有草席柴火，也有破旧碗盆，想必是有人一直居住在此。而且，那里竟然还有几个新鲜的西山果。殷女的墓前、小平安的手里都有这种果子……我猜测到，或许凶犯不仅仅是李五。”
眼不见为净，他干脆一直看向窗外。如此刚过亥时，一道黑影蓦地出现在视野里。
原来依照白日里的计策，段子言独自负责李二这边的安全。夜深灯灭，李二自顾自上了炕睡觉，他却一直端端正正地守在桌边。
那声音十分苍老，丝毫听不出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与其说是蓬头垢面，倒不如说是山林野人，便是县城里的灾民也要比他好上许多。
秦思罗定定注视着地上这两名的凶犯，沉默不语。
那狼犬十分有灵性，甚至是得意地看了一眼段子言，刨了刨前爪，便如履平地一般跑回了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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