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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罗盯着朱二娘的发髻及喉下沟索，心下觉得有些蹊跷，记下几处疑点，待王仵作到来一同详细检验。
方才秦思罗大略观察到的尸身表象，王仵作也一一唱喝，并无异样。
朱二娘歪歪扭扭梳着一个妇人髻，发丝间并无散乱。她面色有些青紫，眼下略有血斑，裸露在外的喉下脖颈处有数道紫赤色的沟索痕迹，口微张，露出舌头，嘴角有些许涎沫和血迹。再看身下，襦裙微湿，隐隐传出一点臭气，脚下布鞋被踢掉了一只，脚尖直直垂下。
这，让他如何相信！
“不过，观其面色、口舌、身下，绝非死后再行伪装自缢，而是在尚未毙命、堪堪昏迷之时被凶犯悬吊起来，因此与寻常自缢相比稍难分辨。”
“再说牢中布置。我们方才进去时，乍看之下无甚异状，其实是凶犯故意隐瞒的。牢中并未发现另一根绳子，只有旧铺盖拧成的这一根，必定是被凶犯怕我们有疑而特意带走了。”
雪花随风吹到林县尉的衣袍上，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失语良久，才道：“秦大人在世时，要求府衙上下精进本事，都会系此种绳结。”
秦思罗在生死簿上果然看到了朱二娘的死亡时辰，正是今日的申时三刻。
林县尉未曾留意此处细节，却听段承平在一旁回答道：“是‘索命结’，府衙捆绑犯人惯用的系法。”
这是同意了她的说法，决意从府中人开始排查了。
现场还算平静，无明显外人进入及打斗痕迹，乍一看确实符合自缢的情形。他皱眉道：“难道朱二娘果真是畏罪自尽？”
秦思罗举着油灯，对着靠近门处足迹、稻草痕迹细查看了一会儿，又上前观察了一番绳索，眉头微拧。
林县尉看着秦思罗的眼神，清澈又坚定，仿佛能够揭露一切隐瞒罪孽。
“地面的稻草有争执的迹象，却又被理平整；矮凳上干干净净，连朱二娘的脚印也无；争执后朱二娘的发髻应是散乱的，却又被好端端地梳了起来——这些都是凶犯特别清理，伪作自缢现场迷惑我们的。”
身边竟有如此残忍之人，秦思罗心中也不甚好受。
“大人，虽然我也不想如此推断，但杀死朱二娘的凶犯，应当就在府衙之中。”
“当然不是”，秦思罗摇头，“只是有一些推论而已。”
他收起折扇，足点椅背，一个飞身，轻巧跃了上去。
只是案件尚未分明，生死簿的记载是否确切，还有待依照此案结果判定。况且即便为真，也只能作为断案的参考之一，决不可全部依赖于此。
秦思罗与王仵又报了几处令人注意的地方。
林县尉见状，欲言又止。
段承平本在角落中略有兴趣地注视着他们查案，见这小姑娘毫不在意地费力往椅子上爬，甚至露出一双精致小巧的绣鞋，不禁眼角一抽。
她道：“大人，可否将这绳索取下来？”
林县尉长长叹了一口气。
游历多年，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
林县尉嘴角紧抿，沉声道：“阿罗，难道你是说，凶犯就在府衙之中？”
“悬挂处有一道绳索滑动的留痕，旁边还有一道掌印，其余灰积处再无其他痕迹。”段承平细看了片刻，将情况与她说了。
段承平闻言一笑，不客气地捉鸡仔一般拎起她的衣领，叫她在空中看了个仔仔细细，才带她一同飞身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验尸终于告一段落。秦思罗起身，随意擦了擦手，喘息片刻休息。林县尉命王仵作带着尸身送入专门的隔房，明日再行覆检。
林县尉惊讶地问：“难道你已经知晓凶犯是谁了？”
朱二娘脸侧与手肘、小腿均有擦着痕。小臂处有一道深深掐痕。指甲也缺失了大半，缝中有血丝。
“段公子犯知之甚广，看来追查疑犯时，也得将您算作一个。”
秦思罗道：“林大人所猜不错。我正要说到凶犯本人。”
牢内充满了发霉的气息，又夹杂着尸体与酒浓烈混合的气味，实在久呆不得。众人出去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风雪钻入鼻腔，令人精神一振。
秦思罗并不生气，反而认真感激道：“有劳您了。”
她轻声道：“今日府衙人来人往，凶犯为何会选在此时对朱二娘动手？必是有不得已的缘由。我想，也只能与朱三娘一案有关。”
“午时至酉时之间，朱二娘在牢中被凶犯所害。但奇怪的是，此时府衙内正准备今晚的除岁宴，不见外客，除了林大人回府时开了门，其余时间一直大门紧闭。此外，我们方才来的时候，也都瞧得清楚，牢门是紧紧锁住的。”
“如此说来，这凶犯……心性残忍，毫无惧意，且懂得收拾命案残局，甚至伪装成自缢。若不是阿罗心细如发，恐怕我也要被瞒了过去。”
极可能是有人潜入狱中，将朱二娘勒死后假作自缢了！
此时，王仵作也赶了过来。几人商量一番，将尸体移到外间明亮处，决意就地检验。
秦思罗见他忧心忡忡，主动道：“大人，此案有多处地方甚为蹊跷，胡乱猜测凶手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让我先来梳理下疑点？”
“可是有什么不妥？”林县尉快速解开最下方的绳结，将其从梁上取下。
林县尉上前拉扯了一下以铺盖拧结成的绳索，是自缢之人常用的缠绕系法。又对照着朱二娘的身量，比划了下尸体悬空的高度，恰好是比矮凳高了一个手掌，与一般情况大致吻合。
“先说朱二娘的尸身。经与王仵作细查，是先勒再缢无误。从颈间两道沟痕与身体伤痕所看，她应当是被人用另外一条绳索从身后紧紧勒住，挣扎无果。尽管凶犯试图掩盖，但两道不同的颈中沟痕还是可以细心分辨出来的。且梁上仅一道顺滑印记，并不细心寻找悬挂点，也绝非欲意自尽之人所为。”
这话实在是意味明显。
由于是冬季，虽在外间生着火盆，但室内空气依旧十分寒冷。秦思罗想起阿爷曾在他的办案手札中有载，相较于春夏，尸身冷却较快。她悄悄伸手探了下，发觉尸身虽冷，却还未彻底冰冷僵硬，算来应是死亡未逾五个时辰。
待验到关键的脖颈处，两人以清酒沾湿巾帕，缓缓擦拭皮肤，细查痕迹，解开朱二娘的衣领，又拿绳索一一对比，慎之又慎。
“如此，便接着方才来时路上所说，从前日发现朱三娘尸身之后讲起吧。”
段承平颔首笑道：“秦姑娘过奖。”
秦思罗反问道：“大人，可还记得那道绳结的系法？”
秦思罗上前先行大致查验尸身。
她紧紧盯着林县尉，问道：“朱二娘果真是杀死朱三娘的真凶吗？您这两日究竟查到了什么？大人不如全部说出来，其中定有疑点，也好令我们探究一二。”
秦思罗与王仵作对视点头，道：“仔细分辨，朱二娘喉下其实有两道缠绕痕迹，深浅不一，其中从耳后斜入发际这道，经对比粗细及绳结印记，与悬梁绳索是对得上的。而另一道痕迹虽被部分掩盖，却仍能看出平绕项行的，应是有人从身后以绳勒喉所至。”
似乎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她又起身环视四周。牢门并无损坏，方才他们进来时，也看到这门是紧紧锁着的。因是冬日，牢内湿寒，故地面又铺了一层稻草，虽然算得上平整，却仿佛有些略微翻动的迹象。本应铺在稻草上的一张破旧铺盖，此刻被撕了几段拧成绳索，悠悠悬荡在半空。唯一的一张矮凳，本是供疑犯休息吃饭使用，此刻倒在地面上，与绳索及悬挂尸体处离得并不远，似乎是自缢之人在挣扎中踢翻的。
“如何？”林县尉心急如焚地询问。
“多谢段公子，只是眼见为实。”见自己踮着脚尖也实在够不到，又理直气壮地改口道：“若段公子能够拉我一把，就更为感激了。”
从僵硬程度及体温来看，应是今日午时至酉时之间死亡的。头颅上无撞击痕迹，身上无致命外伤，原因确实是窒息而亡。
秦思罗想了想，拎起裙角便要自行踩上高椅。
秦思罗放在地上又照了一会儿，盯着绳结的系法，沉吟思索片刻，又道：“大人请去房梁上瞧一瞧灰尘及绳索痕迹。”
林县尉便从外取一把高椅，站了上去。牢中昏暗，他近来年纪增长，眼神也不大如前，只得又下来道：“阿罗，这里瞧不清楚。”
好好的一个除岁，竟然有如此骇人命案连续发生，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如何不叫人烦恼。
秦思罗仔细说着，忽的阴风乍起，悲嚎如啼哭，令林县尉心中一凛。
“朱二娘身长六尺五寸，已然算得上高挑，能够制服住她，想必是一名男子。”
他轻咳一声，打断二人：“怎样，阿罗有何发现？”
秦思罗并不理会，对着沉默不语的林县尉道：
秦思罗瞥了他一眼。
这是均被人强行勒身后的挣扎痕迹。
秦思罗理了下思绪，条理清晰地说了自己的判断与疑惑。
“有一些怪异之处，待验尸后再与大人细说。”
林县尉心中猛地一沉。
王仵作从漆木箱子中拿出苍术、皂角，先行燃烧，去除秽气。准备完成后，秦思罗上前随其一起检验，林县尉在旁监察，记录于官制验尸簿上，默契得当。
林县尉点点头。
秦思罗依旧往上爬，不为所动。
] 秦思罗盯着朱二娘的发髻及喉下沟索，心下觉得有些蹊跷，记下几处疑点，待王仵作到来一同详细检验。
方才秦思罗大略观察到的尸身表象，王仵作也一一唱喝，并无异样。
朱二娘歪歪扭扭梳着一个妇人髻，发丝间并无散乱。她面色有些青紫，眼下略有血斑，裸露在外的喉下脖颈处有数道紫赤色的沟索痕迹，口微张，露出舌头，嘴角有些许涎沫和血迹。再看身下，襦裙微湿，隐隐传出一点臭气，脚下布鞋被踢掉了一只，脚尖直直垂下。
这，让他如何相信！
“不过，观其面色、口舌、身下，绝非死后再行伪装自缢，而是在尚未毙命、堪堪昏迷之时被凶犯悬吊起来，因此与寻常自缢相比稍难分辨。”
“再说牢中布置。我们方才进去时，乍看之下无甚异状，其实是凶犯故意隐瞒的。牢中并未发现另一根绳子，只有旧铺盖拧成的这一根，必定是被凶犯怕我们有疑而特意带走了。”
雪花随风吹到林县尉的衣袍上，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失语良久，才道：“秦大人在世时，要求府衙上下精进本事，都会系此种绳结。”
秦思罗在生死簿上果然看到了朱二娘的死亡时辰，正是今日的申时三刻。
林县尉未曾留意此处细节，却听段承平在一旁回答道：“是‘索命结’，府衙捆绑犯人惯用的系法。”
这是同意了她的说法，决意从府中人开始排查了。
现场还算平静，无明显外人进入及打斗痕迹，乍一看确实符合自缢的情形。他皱眉道：“难道朱二娘果真是畏罪自尽？”
秦思罗举着油灯，对着靠近门处足迹、稻草痕迹细查看了一会儿，又上前观察了一番绳索，眉头微拧。
林县尉看着秦思罗的眼神，清澈又坚定，仿佛能够揭露一切隐瞒罪孽。
“地面的稻草有争执的迹象，却又被理平整；矮凳上干干净净，连朱二娘的脚印也无；争执后朱二娘的发髻应是散乱的，却又被好端端地梳了起来——这些都是凶犯特别清理，伪作自缢现场迷惑我们的。”
身边竟有如此残忍之人，秦思罗心中也不甚好受。
“大人，虽然我也不想如此推断，但杀死朱二娘的凶犯，应当就在府衙之中。”
“当然不是”，秦思罗摇头，“只是有一些推论而已。”
他收起折扇，足点椅背，一个飞身，轻巧跃了上去。
只是案件尚未分明，生死簿的记载是否确切，还有待依照此案结果判定。况且即便为真，也只能作为断案的参考之一，决不可全部依赖于此。
秦思罗与王仵又报了几处令人注意的地方。
林县尉见状，欲言又止。
段承平本在角落中略有兴趣地注视着他们查案，见这小姑娘毫不在意地费力往椅子上爬，甚至露出一双精致小巧的绣鞋，不禁眼角一抽。
她道：“大人，可否将这绳索取下来？”
林县尉长长叹了一口气。
游历多年，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
林县尉嘴角紧抿，沉声道：“阿罗，难道你是说，凶犯就在府衙之中？”
“悬挂处有一道绳索滑动的留痕，旁边还有一道掌印，其余灰积处再无其他痕迹。”段承平细看了片刻，将情况与她说了。
段承平闻言一笑，不客气地捉鸡仔一般拎起她的衣领，叫她在空中看了个仔仔细细，才带她一同飞身下来。
小半个时辰后，验尸终于告一段落。秦思罗起身，随意擦了擦手，喘息片刻休息。林县尉命王仵作带着尸身送入专门的隔房，明日再行覆检。
林县尉惊讶地问：“难道你已经知晓凶犯是谁了？”
朱二娘脸侧与手肘、小腿均有擦着痕。小臂处有一道深深掐痕。指甲也缺失了大半，缝中有血丝。
“段公子犯知之甚广，看来追查疑犯时，也得将您算作一个。”
秦思罗道：“林大人所猜不错。我正要说到凶犯本人。”
牢内充满了发霉的气息，又夹杂着尸体与酒浓烈混合的气味，实在久呆不得。众人出去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风雪钻入鼻腔，令人精神一振。
秦思罗并不生气，反而认真感激道：“有劳您了。”
她轻声道：“今日府衙人来人往，凶犯为何会选在此时对朱二娘动手？必是有不得已的缘由。我想，也只能与朱三娘一案有关。”
“午时至酉时之间，朱二娘在牢中被凶犯所害。但奇怪的是，此时府衙内正准备今晚的除岁宴，不见外客，除了林大人回府时开了门，其余时间一直大门紧闭。此外，我们方才来的时候，也都瞧得清楚，牢门是紧紧锁住的。”
“如此说来，这凶犯……心性残忍，毫无惧意，且懂得收拾命案残局，甚至伪装成自缢。若不是阿罗心细如发，恐怕我也要被瞒了过去。”
极可能是有人潜入狱中，将朱二娘勒死后假作自缢了！
此时，王仵作也赶了过来。几人商量一番，将尸体移到外间明亮处，决意就地检验。
秦思罗见他忧心忡忡，主动道：“大人，此案有多处地方甚为蹊跷，胡乱猜测凶手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让我先来梳理下疑点？”
“可是有什么不妥？”林县尉快速解开最下方的绳结，将其从梁上取下。
林县尉上前拉扯了一下以铺盖拧结成的绳索，是自缢之人常用的缠绕系法。又对照着朱二娘的身量，比划了下尸体悬空的高度，恰好是比矮凳高了一个手掌，与一般情况大致吻合。
“先说朱二娘的尸身。经与王仵作细查，是先勒再缢无误。从颈间两道沟痕与身体伤痕所看，她应当是被人用另外一条绳索从身后紧紧勒住，挣扎无果。尽管凶犯试图掩盖，但两道不同的颈中沟痕还是可以细心分辨出来的。且梁上仅一道顺滑印记，并不细心寻找悬挂点，也绝非欲意自尽之人所为。”
这话实在是意味明显。
由于是冬季，虽在外间生着火盆，但室内空气依旧十分寒冷。秦思罗想起阿爷曾在他的办案手札中有载，相较于春夏，尸身冷却较快。她悄悄伸手探了下，发觉尸身虽冷，却还未彻底冰冷僵硬，算来应是死亡未逾五个时辰。
待验到关键的脖颈处，两人以清酒沾湿巾帕，缓缓擦拭皮肤，细查痕迹，解开朱二娘的衣领，又拿绳索一一对比，慎之又慎。
“如此，便接着方才来时路上所说，从前日发现朱三娘尸身之后讲起吧。”
段承平颔首笑道：“秦姑娘过奖。”
秦思罗反问道：“大人，可还记得那道绳结的系法？”
秦思罗上前先行大致查验尸身。
她紧紧盯着林县尉，问道：“朱二娘果真是杀死朱三娘的真凶吗？您这两日究竟查到了什么？大人不如全部说出来，其中定有疑点，也好令我们探究一二。”
秦思罗与王仵作对视点头，道：“仔细分辨，朱二娘喉下其实有两道缠绕痕迹，深浅不一，其中从耳后斜入发际这道，经对比粗细及绳结印记，与悬梁绳索是对得上的。而另一道痕迹虽被部分掩盖，却仍能看出平绕项行的，应是有人从身后以绳勒喉所至。”
似乎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她又起身环视四周。牢门并无损坏，方才他们进来时，也看到这门是紧紧锁着的。因是冬日，牢内湿寒，故地面又铺了一层稻草，虽然算得上平整，却仿佛有些略微翻动的迹象。本应铺在稻草上的一张破旧铺盖，此刻被撕了几段拧成绳索，悠悠悬荡在半空。唯一的一张矮凳，本是供疑犯休息吃饭使用，此刻倒在地面上，与绳索及悬挂尸体处离得并不远，似乎是自缢之人在挣扎中踢翻的。
“如何？”林县尉心急如焚地询问。
“多谢段公子，只是眼见为实。”见自己踮着脚尖也实在够不到，又理直气壮地改口道：“若段公子能够拉我一把，就更为感激了。”
从僵硬程度及体温来看，应是今日午时至酉时之间死亡的。头颅上无撞击痕迹，身上无致命外伤，原因确实是窒息而亡。
秦思罗想了想，拎起裙角便要自行踩上高椅。
秦思罗放在地上又照了一会儿，盯着绳结的系法，沉吟思索片刻，又道：“大人请去房梁上瞧一瞧灰尘及绳索痕迹。”
林县尉便从外取一把高椅，站了上去。牢中昏暗，他近来年纪增长，眼神也不大如前，只得又下来道：“阿罗，这里瞧不清楚。”
好好的一个除岁，竟然有如此骇人命案连续发生，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如何不叫人烦恼。
秦思罗仔细说着，忽的阴风乍起，悲嚎如啼哭，令林县尉心中一凛。
“朱二娘身长六尺五寸，已然算得上高挑，能够制服住她，想必是一名男子。”
他轻咳一声，打断二人：“怎样，阿罗有何发现？”
秦思罗并不理会，对着沉默不语的林县尉道：
秦思罗瞥了他一眼。
这是均被人强行勒身后的挣扎痕迹。
秦思罗理了下思绪，条理清晰地说了自己的判断与疑惑。
“有一些怪异之处，待验尸后再与大人细说。”
林县尉心中猛地一沉。
王仵作从漆木箱子中拿出苍术、皂角，先行燃烧，去除秽气。准备完成后，秦思罗上前随其一起检验，林县尉在旁监察，记录于官制验尸簿上，默契得当。
林县尉点点头。
秦思罗依旧往上爬，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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