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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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人扯住了她头上的小揪揪，把她从绿色装饰树后边扒拉了出来。
她把铺展了满桌的书墨纸张收拢起来，放在了靠墙的置物架上，伸了个懒腰，决定出去转一转，已经好久没去主楼了。
让这臭老头子傲气！
傅衡笑道：“看你女儿，今天怎么又没出来？”
她心中一乐，哟，有些人撞枪口上了。
他看上的孟泽深、萧霁川，没有一个愿意拜他为师跟着读书的。
酒没喝成，他反而因为偷酒，被祖父锤了一顿。
傅衡哀嚎一声，往后躺了躺，换了一个姿势，整个人都丧丧的，哀怨道：“这么个破地方，你一走，我更无聊了。连个一块凑趣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老祖宗什么时候能把我招回云京去。”
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孟泽深，清了清嗓子，慵懒地说道：“别给我乱定罪，那天可是她自己用力过大，把自己抛到墙上去的，与我可没有关系。”
原来刚才傅衡出来如厕，完事以后，特地在大堂里绕了一圈，寻找连玉。
“是应该去看看，不知道这老头有没有哭死。”傅衡赞同道，“听了萧霁川的死讯，估计得关门自闭了，你正好过去安慰安慰他。”
孟泽深勾唇一笑：“这么想给我当女婿？”
哎，想想他竟然还担心这个老头。年少时候，祖父打算送他到魏老头门下读书，这老头竟然以他太愚钝为由，给拒绝了。
连玉和孟则深，两个人都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傅衡，心道：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你是哑巴！脑子里没塞进去书，塞得都是稻草吧！
这事传来的时候，傅衡狠狠舒了一口气，心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有今天，当浮一大白，庆贺一番。
连玉想着反正无事，起来顺便活动活动，就答应了，起身向着花容住的院子走去。
听他胡扯，傅衡不再理他。
傅衡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没事，转头又盯上了连玉，眯眼笑道：“你这丫头还挺会上纲上线的。寒竹说的也没错，我的功夫本来就不如阿深。寒竹怎么得罪你了？你欺负他。”
而且这些游记的真实性也存疑，没有经过实地勘察的地图做出来也只是个参考。
哦，原来是长史大人呀，连玉立马换了一张脸，笑眼弯弯，开口道：“傅大人，安好。”
傅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收拾好表情，笑道：“哦，说的这个啊！”
见他质疑，连玉还郑重地点了点头，解释道：“你那天从二楼跳下去救云柳姐姐的时候，我觉得你英勇极了，就是这个家伙说你的功夫不行，不如他家公子。”
所以藏在绿植后悠哉游哉的连玉，就被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给抠出来了，并且现在已经站到春明厅里面。
傅衡举手求饶：“行行行，你赢了，都是我嘴贱，我不说了。www.zhier.me”
他虽然也不是很想跟着老头读，但是这拒绝的理由也太伤自尊了。
经过连续大半个月的折腾，连玉终于把三本游记所记载的山川地理整理成了初步的图稿。www.qianlan.me
哼哼唧唧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问道：“这次往哪儿走？”
之后就把脑袋收了回去，脑中那一瞬间的惊艳，在主人还没有抓到的时候，就已烟消云散。
此时春香院二楼的春明厅里，孟泽深和傅衡正刚刚落座。
寒竹看见连玉刚想说：你怎么又来了？
孟泽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冷喝一声，打断了寒竹结结巴巴底气不足的话，“给傅公子道歉。”
她看着眼前这张坑坑洼洼，西缺一块，南缺一片的图稿，牙齿把手中毛笔的笔杆咬得咔咔响，这三位作者的游览地域太小，要想做出完整的地图，还要搜罗更多的游记，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
“我这也没找到黄莺，你在这里无事，到花容姑娘房里去帮黄莺取一下吧。”
连玉还没看到孟泽深，就跟站在门内的小厮寒竹对了个正着。
连玉转过身，抬起头一脸贱笑地看着傅衡，开口告状道：“傅大人，他说你不行。”一根白皙地的手指笔直得指着面前的寒竹，指腹上还沾着一些褐色的炸香豆的碎沫。
一个“你”字刚说出口，就被对面的丫头打断。
孟泽深盯着看了一会儿，把手中的壶盖又盖了回去，然后给傅衡斟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而此时的傅衡正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连玉：“我不行？”心中更是震动，你这个小丫头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孟泽深问道：“你看什么？”
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发现身后呆站在那里的香荷，一脸纠结又内疚，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又狠心把话咽进肚子里。
歪头往楼下看去，满堂宾客，热闹非凡，云柳穿着一身荷叶绿的千层纱裙，头戴着一支粉瓣荷花簪，独坐高台，轻拨琵琶，整个人看上去如塘中玉莲，娇媚万千，一时竟看得呆了。
孟泽深点点头，“嗯”了一声。
此时的连玉坐在二楼的楼梯旁栏杆处，边看楼下的云柳弹琵琶，边从腰间挂着的杨妃色荷包里捏出炸香豆子一粒一粒吃得正欢。
“好好好，跟我走。”他不容分说地拉着连玉往春明厅走去，路上还心情倍好地解释道，“我带你找你爹去。”
听了这话，连玉也不装乖巧了，自己走到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瞅了孟泽深一眼，从桌上茶盘里摸起一个干净的白玉杯，自己倒了一杯茶，仰起头一饮而尽，刚才炸香豆子吃多了，有点渴。
像傅衡这种不甚通音律之人，听着就有点索然无味，他捏了一块桃花糕轻轻一抛，用嘴接住，嚼了两下，又喝了一杯茶，看着对面的孟泽深开口道：“你真要走啊？”
时光一晃而过，自那晚之后，连玉再也没见过孟泽深和傅衡。
寒竹涨红了一张脸，气急道：“你……你……”
傅衡端起杯子一饮而下，问道：“你刚才怎么拒绝了去后院，单独听云柳弹曲？”
一片片雀舌儿在热水的激烫下，舒展开柔嫩的身体，打着转在壶中滋润膨胀开来，香气慢慢释放，缭绕回转，香溢满室。
今日云柳弹奏的是一曲《醉春归》，绵软柔情，靡靡缠缠……
连玉鄙视地把比她高两个头的寒竹上下扫视了一圈，冷哼一声道：“切，敢做不敢当，果然不是个男人。”
廊下忽然卷起一阵秋风，香荷打了个冷颤，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
孟泽深轻轻呷了一口，眼神怪异地瞟了傅衡一眼，瞎编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的曲子还是大家一起分享比较有乐趣。”
傅衡看她不应声，只瞅了孟泽深一眼，直接乐了，笑道：“原来你还记着那天阿深把你抛到墙上去的仇啊！人小，气性还挺大，都过去这么多天了。”
寒竹一瞬间整个人都泄了气一般，老老实实地给傅衡行礼道歉。
傅衡立刻扯开嘴角，龇着一排大白牙，回了云柳一个灿烂憨实的笑容，打招呼。
连玉不服气地撇撇嘴，合着贴墙上去的不是你呗，净说风凉话。
旁边的寒竹嗫嚅道：“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连玉皱起眉头，正要看看是哪个狗东西敢薅她头发，便听到一个熟悉又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咦～原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乐呵呢？”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点心水果，侍女刚沏好一壶金山雀舌，退出去。
寒竹立刻习惯性反驳道：“我没……没有，你胡说。”脸色却已经开始发白，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高台上的云柳手拨着琵琶向二楼的春明厅遥遥望去，正好与傅衡的目光相接。
傅衡则乐得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冤家宜解不宜结，父女哪有隔夜仇。”
祖父更是郁闷了半个月，整日里看着他唉声叹气，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傅家传承几百年怎么生出来这么根朽木。
连玉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想看见他。
孟泽深拿手中玉骨扇在桌面上画了一道线，最后在线的末端打了圈，又点了点，抬头凝视着傅衡道：“南下禹州，去云鹿山看看魏先生。”
夏末秋初的一个午后，连玉在主楼外面的游廊下发呆。
命运的齿轮正缓缓转动，此时的三个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人生丛这一刻，已纠缠在一起。
这时，香荷急匆匆地跑过来拉起她，说道：“花容姑娘让我叫黄莺过去取一根钗子，是前几天她跟云柳姑娘借的，今日便要还。”
连玉关门出来，踏着月色，穿过花丛，向主楼行去，嘴里还哼唱着一首欢快的小曲，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他觉得整个春香楼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丫头，特别是把她跟孟泽深这家伙放到一起的时候，乐趣简直加倍。
她知道孟泽深已离开浦州城，但不知道去向了何方，傅衡还是这里的长史，不过再也没有来过春香院。
] 忽然有人扯住了她头上的小揪揪，把她从绿色装饰树后边扒拉了出来。
她把铺展了满桌的书墨纸张收拢起来，放在了靠墙的置物架上，伸了个懒腰，决定出去转一转，已经好久没去主楼了。
让这臭老头子傲气！
傅衡笑道：“看你女儿，今天怎么又没出来？”
她心中一乐，哟，有些人撞枪口上了。
他看上的孟泽深、萧霁川，没有一个愿意拜他为师跟着读书的。
酒没喝成，他反而因为偷酒，被祖父锤了一顿。
傅衡哀嚎一声，往后躺了躺，换了一个姿势，整个人都丧丧的，哀怨道：“这么个破地方，你一走，我更无聊了。连个一块凑趣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老祖宗什么时候能把我招回云京去。”
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孟泽深，清了清嗓子，慵懒地说道：“别给我乱定罪，那天可是她自己用力过大，把自己抛到墙上去的，与我可没有关系。”
原来刚才傅衡出来如厕，完事以后，特地在大堂里绕了一圈，寻找连玉。
“是应该去看看，不知道这老头有没有哭死。”傅衡赞同道，“听了萧霁川的死讯，估计得关门自闭了，你正好过去安慰安慰他。”
孟泽深勾唇一笑：“这么想给我当女婿？”
哎，想想他竟然还担心这个老头。年少时候，祖父打算送他到魏老头门下读书，这老头竟然以他太愚钝为由，给拒绝了。
连玉和孟则深，两个人都像看智障一样看着傅衡，心道：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你是哑巴！脑子里没塞进去书，塞得都是稻草吧！
这事传来的时候，傅衡狠狠舒了一口气，心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有今天，当浮一大白，庆贺一番。
连玉想着反正无事，起来顺便活动活动，就答应了，起身向着花容住的院子走去。
听他胡扯，傅衡不再理他。
傅衡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没事，转头又盯上了连玉，眯眼笑道：“你这丫头还挺会上纲上线的。寒竹说的也没错，我的功夫本来就不如阿深。寒竹怎么得罪你了？你欺负他。”
而且这些游记的真实性也存疑，没有经过实地勘察的地图做出来也只是个参考。
哦，原来是长史大人呀，连玉立马换了一张脸，笑眼弯弯，开口道：“傅大人，安好。”
傅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收拾好表情，笑道：“哦，说的这个啊！”
见他质疑，连玉还郑重地点了点头，解释道：“你那天从二楼跳下去救云柳姐姐的时候，我觉得你英勇极了，就是这个家伙说你的功夫不行，不如他家公子。”
所以藏在绿植后悠哉游哉的连玉，就被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给抠出来了，并且现在已经站到春明厅里面。
傅衡举手求饶：“行行行，你赢了，都是我嘴贱，我不说了。www.zhier.me”
他虽然也不是很想跟着老头读，但是这拒绝的理由也太伤自尊了。
经过连续大半个月的折腾，连玉终于把三本游记所记载的山川地理整理成了初步的图稿。www.qianlan.me
哼哼唧唧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问道：“这次往哪儿走？”
之后就把脑袋收了回去，脑中那一瞬间的惊艳，在主人还没有抓到的时候，就已烟消云散。
此时春香院二楼的春明厅里，孟泽深和傅衡正刚刚落座。
寒竹看见连玉刚想说：你怎么又来了？
孟泽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冷喝一声，打断了寒竹结结巴巴底气不足的话，“给傅公子道歉。”
她看着眼前这张坑坑洼洼，西缺一块，南缺一片的图稿，牙齿把手中毛笔的笔杆咬得咔咔响，这三位作者的游览地域太小，要想做出完整的地图，还要搜罗更多的游记，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
“我这也没找到黄莺，你在这里无事，到花容姑娘房里去帮黄莺取一下吧。”
连玉还没看到孟泽深，就跟站在门内的小厮寒竹对了个正着。
连玉转过身，抬起头一脸贱笑地看着傅衡，开口告状道：“傅大人，他说你不行。”一根白皙地的手指笔直得指着面前的寒竹，指腹上还沾着一些褐色的炸香豆的碎沫。
一个“你”字刚说出口，就被对面的丫头打断。
孟泽深盯着看了一会儿，把手中的壶盖又盖了回去，然后给傅衡斟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而此时的傅衡正瞪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连玉：“我不行？”心中更是震动，你这个小丫头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孟泽深问道：“你看什么？”
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发现身后呆站在那里的香荷，一脸纠结又内疚，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又狠心把话咽进肚子里。
歪头往楼下看去，满堂宾客，热闹非凡，云柳穿着一身荷叶绿的千层纱裙，头戴着一支粉瓣荷花簪，独坐高台，轻拨琵琶，整个人看上去如塘中玉莲，娇媚万千，一时竟看得呆了。
孟泽深点点头，“嗯”了一声。
此时的连玉坐在二楼的楼梯旁栏杆处，边看楼下的云柳弹琵琶，边从腰间挂着的杨妃色荷包里捏出炸香豆子一粒一粒吃得正欢。
“好好好，跟我走。”他不容分说地拉着连玉往春明厅走去，路上还心情倍好地解释道，“我带你找你爹去。”
听了这话，连玉也不装乖巧了，自己走到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瞅了孟泽深一眼，从桌上茶盘里摸起一个干净的白玉杯，自己倒了一杯茶，仰起头一饮而尽，刚才炸香豆子吃多了，有点渴。
像傅衡这种不甚通音律之人，听着就有点索然无味，他捏了一块桃花糕轻轻一抛，用嘴接住，嚼了两下，又喝了一杯茶，看着对面的孟泽深开口道：“你真要走啊？”
时光一晃而过，自那晚之后，连玉再也没见过孟泽深和傅衡。
寒竹涨红了一张脸，气急道：“你……你……”
傅衡端起杯子一饮而下，问道：“你刚才怎么拒绝了去后院，单独听云柳弹曲？”
一片片雀舌儿在热水的激烫下，舒展开柔嫩的身体，打着转在壶中滋润膨胀开来，香气慢慢释放，缭绕回转，香溢满室。
今日云柳弹奏的是一曲《醉春归》，绵软柔情，靡靡缠缠……
连玉鄙视地把比她高两个头的寒竹上下扫视了一圈，冷哼一声道：“切，敢做不敢当，果然不是个男人。”
廊下忽然卷起一阵秋风，香荷打了个冷颤，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
孟泽深轻轻呷了一口，眼神怪异地瞟了傅衡一眼，瞎编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的曲子还是大家一起分享比较有乐趣。”
傅衡看她不应声，只瞅了孟泽深一眼，直接乐了，笑道：“原来你还记着那天阿深把你抛到墙上去的仇啊！人小，气性还挺大，都过去这么多天了。”
寒竹一瞬间整个人都泄了气一般，老老实实地给傅衡行礼道歉。
傅衡立刻扯开嘴角，龇着一排大白牙，回了云柳一个灿烂憨实的笑容，打招呼。
连玉不服气地撇撇嘴，合着贴墙上去的不是你呗，净说风凉话。
旁边的寒竹嗫嚅道：“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连玉皱起眉头，正要看看是哪个狗东西敢薅她头发，便听到一个熟悉又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咦～原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乐呵呢？”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点心水果，侍女刚沏好一壶金山雀舌，退出去。
寒竹立刻习惯性反驳道：“我没……没有，你胡说。”脸色却已经开始发白，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高台上的云柳手拨着琵琶向二楼的春明厅遥遥望去，正好与傅衡的目光相接。
傅衡则乐得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冤家宜解不宜结，父女哪有隔夜仇。”
祖父更是郁闷了半个月，整日里看着他唉声叹气，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傅家传承几百年怎么生出来这么根朽木。
连玉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想看见他。
孟泽深拿手中玉骨扇在桌面上画了一道线，最后在线的末端打了圈，又点了点，抬头凝视着傅衡道：“南下禹州，去云鹿山看看魏先生。”
夏末秋初的一个午后，连玉在主楼外面的游廊下发呆。
命运的齿轮正缓缓转动，此时的三个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人生丛这一刻，已纠缠在一起。
这时，香荷急匆匆地跑过来拉起她，说道：“花容姑娘让我叫黄莺过去取一根钗子，是前几天她跟云柳姑娘借的，今日便要还。”
连玉关门出来，踏着月色，穿过花丛，向主楼行去，嘴里还哼唱着一首欢快的小曲，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他觉得整个春香楼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丫头，特别是把她跟孟泽深这家伙放到一起的时候，乐趣简直加倍。
她知道孟泽深已离开浦州城，但不知道去向了何方，傅衡还是这里的长史，不过再也没有来过春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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