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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都生了
赵予晴从床上支起上半身，动作卡顿一下，腹部有明显的疼痛。
这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询问她的身体健康状况，赵予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三观出了什么问题。
赵予晴尽量忽略掉这条微信里的幕后真实，嘱咐他学习也不要太累。
江小嵩俯身在她耳边，循循善诱道：“好，知道我是谁？”
江小嵩适时递来一颗止痛片，她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拿纸杯，刚要放下水去接药片，他直接将止痛片送到嘴边。
赵予晴看他一眼，唇齿微启，带进口腔。
江小嵩看她一眼，干脆不说话。赵予晴用微信转给他钱，他也没收。
陈铮继续游说：“予晴，至少你先回家。总在别人家住也不好。你也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回来我还能照顾你。”
这时，门把被转动，江小嵩推门而入，手里递给她一次性纸杯，里面盛有半杯水。www.yuqing.me
国庆有三天演出。江小嵩本就请了医院的假，自然也不会蠢到去live。摇滚乐是小众圈，但凡是带有他们名字的论坛帖子总是置顶飘红，行踪无法隐藏，于是让别人来代替。
那是麻醉药失效后的结果。倒也不是不能忍，就像生理期第一天痛经，有点腰痛，有点坠痛。
她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头顶无影灯的白光。
那人的手掌温暖有力，肌肤相触中，还能感到一层薄茧，赵予晴猜测，这是练习手术还是练习打鼓时留下的呢？还是两者都有。
赵予晴实在太饿了，吃过几口饱腹，她才拿过手机，立刻提起最实际的问题：“这顿饭，加上手术费住院费，一共多少钱？我转给你。”
江小嵩好像猜到她会这样问，头也不抬地给出回答：“和上次酒店的钱抵消了。”
且按年龄和次数来讲，她一定比这男生多多了。
“你在哪？曾琳家？”
赵予晴正要给她剧透，感到身边有人在碰自己。所有感官溪流入海般地缓慢恢复。
她梦到大学时代，最无忧无虑的阶段，那时她还没有遇见陈铮，没有恋爱。每日三点一线地和曾琳一起在图书馆温书，到了饭点，去食堂买饭，打包回到宿舍后，一起凑在电脑前追最新一集的《越狱》。
陈立垣回她：怎么你和江小嵩都发烧请假了。看来我抵抗力是真不错。
江小嵩抬眼皮：“我知道。至少两周。怎么了？”
但总体来说，只要不招惹他，他就是安全的。
“没有太多。”
江小嵩手里还拿了一支体温枪，在她额前扫了一下，记录体温。
赵予晴的杏眼加快扇动一下，随后又恢复从容。
她拿过来抿了一口，有丝丝的甜味儿，精神了不少。
麻醉过后，她陷入这段时间里最好的一次睡眠。甚至有点依赖这种感觉。
赵予晴熟悉这个，陈铮也是有事没事给自己补充专业前沿知识。
“嗯……”
乐队群里，戴豫刷屏数十张排练照片，并@江小嵩，催他赶紧把新曲子写了。别光顾着把妹。再准备什么时候定餐厅。
还好他神经一向大条，且不喜欢被父母管教，一个人住在出租屋正和他意，赵予晴不必再往谎言中打补丁。
赵予晴清了清嗓音：“有事？”
“没听清。”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江小嵩手里多了个袋子。他放下病床的桌台，将饭盒一一摆开，里面飘出饭香。
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会做，她的父母会做，亲戚会做，朋友会做，同学会做，上司会做，同事会做，只是在社会的那层文名的外衣包裹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假设所有人都把这事当成龌龊，那么全世界就是一个大型勾栏，男男女女都在卖。
“不忙，是乐队在闲聊。”
赵予晴只说不吃所有辛辣食物，像什么葱姜蒜辣椒韭菜，刚好她手术结束后，也不能吃这些。医学生了解患者的胃口，所有的菜品都是兼顾味觉与营养。
赵予晴穿着病号服，回到被窝里，觉得吵闹，于是按了接通：“喂？”
他还是说没听见，大声点。赵予晴有点急，又有点苦恼，心想自己是不是哑了。她不记得手术有这个后遗症？
这一点上，江小嵩和陈铮还有点像。或者说，所有学医的人都很像。
湿润的唇扫过他的指腹，两个人无声对视。有夕阳斜斜扫进，正好将他们隔在两边，一明一暗。
听筒里，丈夫的声音继续说：“国庆假期有什么打算？我想让立垣在家，不要打破学习节奏。但你和我，至少去一次咱们父母家？”
“小嵩……江小嵩。”
陈铮好脾气道：“我只是听说你请假了，哪里不舒服吗？”
赵予晴切断电话，并拉黑陈铮的手机号码。她没必要把流产的事告诉陈铮，这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
有什么可难以启齿的。
「八点半」的大部分乐迷，都是奔着主唱裴唐屿去的，江小嵩请假也没有太大压力。
麻药劲儿还没过，赵予晴没感到任何疼痛。有点像飘在热气球上。她躺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安静吃完这顿饭，赵予晴见他手机一直震动，他时不时地回消息。她心平气和地说：“手术结束了，你有事可以去忙。”
麻醉状态，这个嗯字拖着长长的尾音，让人觉得有点反差，她终于不是那个事事考虑周全、端庄自持的大学老师。只是一位毫无防备的患者，脆弱、任人宰割。
陈立垣回了个遵命的表情包，就结束对话。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她又在微信里回复了几条工作群的未读消息，手术做完后，真正的一身轻松。朋友圈里已经是各种出行景点图。
“再见，别再打来了。”
同样是年岁差不多大的男生，江小嵩明显比陈立垣更加会照顾人。这归功于他的专业。本科在医院轮过一遍，无异于脱胎换骨。整个人的气质都会蜕变。
赵予晴望着男生英俊的眉宇，由于悠闲，嘴边拽过一点浅笑，思量片刻，她忽然说：“医生告诉我，我需要休息很久。”
赵予晴给陈立垣发了微信，问他吃过饭没有。并解释她不想把流感传染给他，所以这段时间让他吃外卖，尽量不要点垃圾食品。
赵予晴慢条斯理地说：“我在哪，不关你的事。”
晚餐不知是这里的食堂还是外卖，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美味佳肴。
朋友里不明文的规定：谁脱单了谁就要请客。
赵予晴说：“你父母那边，就说我发烧了，不能传染给他们二老。我父母这边，就不麻烦你担心了。”
赵予晴查过这里的手术及住院费用，医保不能报销，也不方便走商业保险，林林总总算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没太遇见过江小嵩这样性格的人，像只不会叫的狗，平时会笑，会摇尾巴，下一刻，冷不丁地往人致命处咬一口。
当时她们最热衷的，是猜下一集的剧情会怎么演，哪个角色发便当。以及男主演的眼睛可真深情。
江小嵩有瞬间的失神，垂眸想了想，再正视她的眼睛：“你的意思是，过了这些天就可以吗？”
赵予晴只能心里盘算哪天去银行取现，直接塞给他。
赵予晴可不想花一个还在念书的学生的钱。尽管江小嵩看起来家境很好，不缺钱，也不在乎给她花。
“我现在，不需要你的照顾。”赵予晴说，“你去照顾别人吧。”
她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不舒服。困了。正好给自己休个长假。”
手术的过程没有赵予晴想象中那么痛苦。www.chunbo.me
是陈铮的来电，赵予晴一开始没打算接，去旁边的洗手间简单洗漱过后，打起精神。他又打了一遍，像是来查岗。
这时又听见身边另一道陌生的声音笑出声：“行啦。你们回病房秀恩爱去好吗？”
赵予晴舔了舔嘴唇，张口说：“江……”
江小嵩说他没有脱单，这些哥们不信，天天在群里敲打他。江小嵩搭理他们，纯粹是为了解闷。
赵予晴收拾一次性餐盒，淡然地看着他：“这些天不能做，你找别人吧。”
赵予晴声音娓娓：“手术前，你跟我说的话我想过了。但这种事，你换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赵予晴还在反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江小嵩放行护士将赵予晴推到她自己的病房。她感到自己好像躺在浪花上，正在到达彼岸。
病房的灯没有那么亮，可自行调节，再休息了会儿，赵予晴的意识恢复了大半。
江小嵩依然坐在她身边，只是手边多了一个ipad，正在看什么文献或论文。
也许是手术后的连锁反应，她刚从肚子里弄出个未成形的组织物出来，心底竟然没有多少惋惜愧疚，但，清晰感到心里某一部分彻底改变。赵予晴讲起这事没那么羞耻了。
“哪怕你和立垣住在一起，也好让我放心。”
陈铮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刚睡醒，但这个时间，有点不正常，“睡午觉了？”
江小嵩没有穿白大褂，他是以家属的身份陪同。但周身好像还是镀了一层光晕，把他的短发照得温润。他问她：“醒了吗？”
江小嵩注意到她醒了，起身去给她掖了掖被角，真正像照顾病人一样照顾她。
她想抬手，下一刻被人握住：“赵老师，醒一醒。”
“但你比我花的更多吧。”
他问：“赵老师，你有哪些忌口？”
] 孩子都生了
赵予晴从床上支起上半身，动作卡顿一下，腹部有明显的疼痛。
这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询问她的身体健康状况，赵予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三观出了什么问题。
赵予晴尽量忽略掉这条微信里的幕后真实，嘱咐他学习也不要太累。
江小嵩俯身在她耳边，循循善诱道：“好，知道我是谁？”
江小嵩适时递来一颗止痛片，她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拿纸杯，刚要放下水去接药片，他直接将止痛片送到嘴边。
赵予晴看他一眼，唇齿微启，带进口腔。
江小嵩看她一眼，干脆不说话。赵予晴用微信转给他钱，他也没收。
陈铮继续游说：“予晴，至少你先回家。总在别人家住也不好。你也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回来我还能照顾你。”
这时，门把被转动，江小嵩推门而入，手里递给她一次性纸杯，里面盛有半杯水。www.yuqing.me
国庆有三天演出。江小嵩本就请了医院的假，自然也不会蠢到去live。摇滚乐是小众圈，但凡是带有他们名字的论坛帖子总是置顶飘红，行踪无法隐藏，于是让别人来代替。
那是麻醉药失效后的结果。倒也不是不能忍，就像生理期第一天痛经，有点腰痛，有点坠痛。
她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头顶无影灯的白光。
那人的手掌温暖有力，肌肤相触中，还能感到一层薄茧，赵予晴猜测，这是练习手术还是练习打鼓时留下的呢？还是两者都有。
赵予晴实在太饿了，吃过几口饱腹，她才拿过手机，立刻提起最实际的问题：“这顿饭，加上手术费住院费，一共多少钱？我转给你。”
江小嵩好像猜到她会这样问，头也不抬地给出回答：“和上次酒店的钱抵消了。”
且按年龄和次数来讲，她一定比这男生多多了。
“你在哪？曾琳家？”
赵予晴正要给她剧透，感到身边有人在碰自己。所有感官溪流入海般地缓慢恢复。
她梦到大学时代，最无忧无虑的阶段，那时她还没有遇见陈铮，没有恋爱。每日三点一线地和曾琳一起在图书馆温书，到了饭点，去食堂买饭，打包回到宿舍后，一起凑在电脑前追最新一集的《越狱》。
陈立垣回她：怎么你和江小嵩都发烧请假了。看来我抵抗力是真不错。
江小嵩抬眼皮：“我知道。至少两周。怎么了？”
但总体来说，只要不招惹他，他就是安全的。
“没有太多。”
江小嵩手里还拿了一支体温枪，在她额前扫了一下，记录体温。
赵予晴的杏眼加快扇动一下，随后又恢复从容。
她拿过来抿了一口，有丝丝的甜味儿，精神了不少。
麻醉过后，她陷入这段时间里最好的一次睡眠。甚至有点依赖这种感觉。
赵予晴熟悉这个，陈铮也是有事没事给自己补充专业前沿知识。
“嗯……”
乐队群里，戴豫刷屏数十张排练照片，并@江小嵩，催他赶紧把新曲子写了。别光顾着把妹。再准备什么时候定餐厅。
还好他神经一向大条，且不喜欢被父母管教，一个人住在出租屋正和他意，赵予晴不必再往谎言中打补丁。
赵予晴清了清嗓音：“有事？”
“没听清。”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江小嵩手里多了个袋子。他放下病床的桌台，将饭盒一一摆开，里面飘出饭香。
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会做，她的父母会做，亲戚会做，朋友会做，同学会做，上司会做，同事会做，只是在社会的那层文名的外衣包裹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假设所有人都把这事当成龌龊，那么全世界就是一个大型勾栏，男男女女都在卖。
“不忙，是乐队在闲聊。”
赵予晴只说不吃所有辛辣食物，像什么葱姜蒜辣椒韭菜，刚好她手术结束后，也不能吃这些。医学生了解患者的胃口，所有的菜品都是兼顾味觉与营养。
赵予晴穿着病号服，回到被窝里，觉得吵闹，于是按了接通：“喂？”
他还是说没听见，大声点。赵予晴有点急，又有点苦恼，心想自己是不是哑了。她不记得手术有这个后遗症？
这一点上，江小嵩和陈铮还有点像。或者说，所有学医的人都很像。
湿润的唇扫过他的指腹，两个人无声对视。有夕阳斜斜扫进，正好将他们隔在两边，一明一暗。
听筒里，丈夫的声音继续说：“国庆假期有什么打算？我想让立垣在家，不要打破学习节奏。但你和我，至少去一次咱们父母家？”
“小嵩……江小嵩。”
陈铮好脾气道：“我只是听说你请假了，哪里不舒服吗？”
赵予晴切断电话，并拉黑陈铮的手机号码。她没必要把流产的事告诉陈铮，这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
有什么可难以启齿的。
「八点半」的大部分乐迷，都是奔着主唱裴唐屿去的，江小嵩请假也没有太大压力。
麻药劲儿还没过，赵予晴没感到任何疼痛。有点像飘在热气球上。她躺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安静吃完这顿饭，赵予晴见他手机一直震动，他时不时地回消息。她心平气和地说：“手术结束了，你有事可以去忙。”
麻醉状态，这个嗯字拖着长长的尾音，让人觉得有点反差，她终于不是那个事事考虑周全、端庄自持的大学老师。只是一位毫无防备的患者，脆弱、任人宰割。
陈立垣回了个遵命的表情包，就结束对话。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她又在微信里回复了几条工作群的未读消息，手术做完后，真正的一身轻松。朋友圈里已经是各种出行景点图。
“再见，别再打来了。”
同样是年岁差不多大的男生，江小嵩明显比陈立垣更加会照顾人。这归功于他的专业。本科在医院轮过一遍，无异于脱胎换骨。整个人的气质都会蜕变。
赵予晴望着男生英俊的眉宇，由于悠闲，嘴边拽过一点浅笑，思量片刻，她忽然说：“医生告诉我，我需要休息很久。”
赵予晴给陈立垣发了微信，问他吃过饭没有。并解释她不想把流感传染给他，所以这段时间让他吃外卖，尽量不要点垃圾食品。
赵予晴慢条斯理地说：“我在哪，不关你的事。”
晚餐不知是这里的食堂还是外卖，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美味佳肴。
朋友里不明文的规定：谁脱单了谁就要请客。
赵予晴说：“你父母那边，就说我发烧了，不能传染给他们二老。我父母这边，就不麻烦你担心了。”
赵予晴查过这里的手术及住院费用，医保不能报销，也不方便走商业保险，林林总总算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没太遇见过江小嵩这样性格的人，像只不会叫的狗，平时会笑，会摇尾巴，下一刻，冷不丁地往人致命处咬一口。
当时她们最热衷的，是猜下一集的剧情会怎么演，哪个角色发便当。以及男主演的眼睛可真深情。
江小嵩有瞬间的失神，垂眸想了想，再正视她的眼睛：“你的意思是，过了这些天就可以吗？”
赵予晴只能心里盘算哪天去银行取现，直接塞给他。
赵予晴可不想花一个还在念书的学生的钱。尽管江小嵩看起来家境很好，不缺钱，也不在乎给她花。
“我现在，不需要你的照顾。”赵予晴说，“你去照顾别人吧。”
她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不舒服。困了。正好给自己休个长假。”
手术的过程没有赵予晴想象中那么痛苦。www.chunbo.me
是陈铮的来电，赵予晴一开始没打算接，去旁边的洗手间简单洗漱过后，打起精神。他又打了一遍，像是来查岗。
这时又听见身边另一道陌生的声音笑出声：“行啦。你们回病房秀恩爱去好吗？”
赵予晴舔了舔嘴唇，张口说：“江……”
江小嵩说他没有脱单，这些哥们不信，天天在群里敲打他。江小嵩搭理他们，纯粹是为了解闷。
赵予晴收拾一次性餐盒，淡然地看着他：“这些天不能做，你找别人吧。”
赵予晴声音娓娓：“手术前，你跟我说的话我想过了。但这种事，你换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赵予晴还在反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江小嵩放行护士将赵予晴推到她自己的病房。她感到自己好像躺在浪花上，正在到达彼岸。
病房的灯没有那么亮，可自行调节，再休息了会儿，赵予晴的意识恢复了大半。
江小嵩依然坐在她身边，只是手边多了一个ipad，正在看什么文献或论文。
也许是手术后的连锁反应，她刚从肚子里弄出个未成形的组织物出来，心底竟然没有多少惋惜愧疚，但，清晰感到心里某一部分彻底改变。赵予晴讲起这事没那么羞耻了。
“哪怕你和立垣住在一起，也好让我放心。”
陈铮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刚睡醒，但这个时间，有点不正常，“睡午觉了？”
江小嵩没有穿白大褂，他是以家属的身份陪同。但周身好像还是镀了一层光晕，把他的短发照得温润。他问她：“醒了吗？”
江小嵩注意到她醒了，起身去给她掖了掖被角，真正像照顾病人一样照顾她。
她想抬手，下一刻被人握住：“赵老师，醒一醒。”
“但你比我花的更多吧。”
他问：“赵老师，你有哪些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