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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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停住，淡然道：“我其实不知道，只是荆州水军一向会在那里停歇，所以我猜测的。你这个反应，大概是我猜中了吧。那么曹操的水军主力是荆州兵？”

    张仲景眼神一亮，似乎这话触动了他的心绪。

    ——打头的水军船只并未头尾相连，曹操仍然忌惮对方以火攻，所以只连了他平日所在的船和曹军的船只。而打头的是前荆州牧刘表手下的水军，本就擅长水上作战，不用连船头尾。

    而刘备则渡江上北岸，从陆路夹击曹操，两军应该要同时到达。只是在刘备出发前，发生了一件事。

    张仲景先让这些士兵隔离出来，住在村外的破庙里，里面都是奄奄一息的病人。一路过去，刘备才发现，沿路都是各种土堆，埋着刚死去的尸体。

    周瑜笑了：“荆州兵曾多次败于我手下，我还真不怕他们！”

    刘备大惊，急忙找到正在给村民治病的张仲景。

    这没什么好瞒的，对于曹操收服了荆州的水军，他们都知道，只是不知曹操会如何用这批水军。

    刘备愁道：“我带兵从下游而来，下游的病情似乎没这么严重。”

    没想到，当天夜里，行在最前排的水军便遭到了来自刘备舟兵的突袭。那是众人都还在酣睡的梦里，船身猛地剧烈摇晃。

    曹植找来荀彧, 没想到曹操下一句话就是让荀彧带曹植回邺城，另派人驻守江陵后方。都病成这样了, 还待在江陵, 生怕自己病不死吗？

    曹操头更疼了, 尽管他早有预料, 没想到那么快。附近村庄能病成这样, 只怕沿江水两岸, 都不好了。

    随后另有士兵杨帆，西风一吹，刘备的船快速撤离。

    且不说张仲景如果本就是荆州人，恐怕已被江东捷足先登了，要不就是人家心在江东，我请不请得动还两说呢！

    于是他召集众人前来开会，商定好攻打的方案，与周瑜共担此战左右都督的右都督程普，自愿带兵前往乌林攻打曹操。

    另外曹操猜的并没有错，张仲景的确被江东捷足先登了，又或者说是地利偏向了江东。

    从回来之后，他们就开始发高烧，接着肚子大了起来——这显然是感染了疫病！

    曹植又道【父亲别担心, 我已问过天神，她说在荆州至江东区域, 有一位完全不输华佗的神医, 名叫张机，字仲景，找到他应该有救】

    不用猜，自然是周郎在抚琴。

    曹操道【文若呢？】

    边撤离边听见刘备的声音在大喊：“曹贼听好！今日只是切磋，你的水军练得也不怎么样，再努努力吧！！”

    这里没有具体的地名，是一片湖汊沼泽地形，其间湖泊广布，河道纵横，相互沟通，在众湖泊水道间又有小山丘百座，平日总围绕着雾气，远看像仙境一般。②

    曹植无法抵抗，他好不容易跟着出来，本想着为父亲分忧解难，最好还能上战场立军功，结果还是成了曹操的“负担”。

    他那日带去突袭的舟兵有两百人，其中十几人乘撞击小船，小船已毁，他们是跳水游了一段，才游到其他船上一起回来的。

    眼下看来，曹操是将这批水军当成进攻的主力了。

    他是没料到会出这种事，不过生完气反倒想开了，还好刘备这波只是探了个虚实，毁了两艘船而已。

    曹操沉思片刻，问：“你说有可能刮东风吗？”

    他道：“的确是伤寒。这些年我走遍荆州、扬州之地，寻找能治疗伤寒的草药，学习了不少地方偏方，就是为了彻底治疗伤寒，使大家不再为其苦恼。”

    小兵瑟瑟发抖道：“实在不是我们没发觉，而是、而是刘备带的舟兵原是刘琦的……他太熟悉我们的战术套路，知道我们换岗的时间，才趁这个空档……偷、偷袭的。”

    曹操这才放下心来，又问：“船上都备好箭了吗？”

    却说那日曹操把曹植赶回去后，便下令将他所在的船只与周围十来艘船连在一起——他本来还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是当初天幕直播里说的，真是给他出了个好招，这下船不晃了，头不晕了，精气神都好了。

    荀攸答：“每艘船已备箭千只，足够用了。”

    所以当曹植发现自己可以和远在邺城的曹丕聊天时，他联想到了自己也能和曹操这么聊。

    南方的士兵到了水里就是条泥鳅，哗啦啦的水声泛开涟漪，很快就没了声响。

    眼下他也知道了刘备的套路，再打起来可不会再怕。不过仍有他所顾虑的，就是这地方到底是对面的老家，论地形、还是作战能力皆不能敌，还是得小心不要钻了对方的圈套。

    刘备带着两千舟兵顺流而上要去探查地形，沿途靠岸停歇，正好遇到张仲景在给村民看病。

    因此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这是一处他们勘察好的地方，对地形十分熟悉的周瑜将大部队安置在这里。

    “绝无可能，我已问过本地村民，至少在他们活着的几十年里，刮过的东风屈指可数。”荀攸信誓旦旦道，“除非老天不开眼，要帮江东，但天幕都站在我们这边，不是么。”

    三两句交谈间，才得知附近村庄里已经死了近百人。

    当然这只是一波试探，击碎两艘小船之后，刘备这里也被曹军砸了个窟窿。见时间差不多，他火速命人跳水撤退——虽然冬日江水寒冷，但他们依旧面不改色，说跳就跳。

    刘备困惑道：“高热不止，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寒冷了？像是伤寒的表现。据我所知，早些年，因伤寒而死的百姓不在少数。”①

    刘备颔首道：“是。”

    这群水军素质极佳，很快就穿甲作战。

    那边曹操的船只因为连了船头尾，走得极慢，与前排水军相隔仍有几里，消息传过来后，他一把就将床边的枕头摔在地上。www.fengchen.me

    刘备佩服他的好志向，与他又多说了几句美话。没想到，意外结识的张仲景，很快就帮了他的忙。

    张仲景颔首：“是了，据说此次疫病的源头来自江陵，或是更北一些的地方。而且极容易在人群间感染，尤其是污杂之地，如茅厕、牲口圈里，通过粪口传播。”③

    荀攸随曹操出战，此刻站在四平八稳的甲板上，站在曹操身旁。北风凌冽地吹，吹得人面庞、鼻尖都发红。

    “他的水军怎么能逆风前来偷袭？！你们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曹操大怒，抓起头船的将领，一个荆州的兵，他甚至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憋了半天想骂的话，没骂出来。

    刘备没有歇息，直奔周瑜而来。他道：“曹操的水军已到乌林，不过你如何知道他们会在那歇脚？”

    张仲景答道：“这个病与大肚子病很类似，但似乎是加强版。大肚子病是腹中疼痛，此病还伴随高热不退。我正在煎些疏风解表的药，希望对村民们有所帮助。”

    夜里极暗，但周围士兵们的声音振聋发聩，犹如惊雷落地。一时间碎石接踵而至，如流星般从夜空里突刺而来，砸在曹军的船上。

    曹操走到外边，沉默地看着水中月亮的倒影，寒风萧瑟，他扶着栏杆的手渐渐蜷缩成拳，然后摊开手狠狠地拍了一下，结实的栏杆险些摇晃欲倒。

    “这到底是怎样的病？”刘备问，“感染性很强吗？能治愈吗？”

    这次的疫病显然比天幕里说的严重多了。

    【这是命令, 曹植，回去】

    而边缘处与江水交接的陆口，则是曹军进攻江东的必经之路，只有把守住这里，才不会让曹操有机会沿陆水河上行，翻越幕阜山北麓的羊头山，直取柴桑。

    在诸葛亮与周瑜商定完应敌方案后，与刘备汇合至夏口，然后就得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在夏口两岸的村庄里流行起了一种疫病，起初表现为发热，随后肚腹肿大，就像大肚子病，但如果发热得不到缓解就会变成高热，持续高热几天，人就死了。

    天光寒凉，云雾低沉，江东大营里隐约有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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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碎石不起眼，在冷兵器时代，碎石也是能砸死人的。

    曹操怒极反笑：“原来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你们可真行！”

    周瑜许了，程普带兵一万，准备出发。

    “那他们就是在那时感染的……”刘备皱眉道，“原来曹军里还是有疫病，只是被他藏着

    他道：“丞相别担心，近几日都刮西北风，正好助我们顺流而下，不日便可到达赤壁。若是遇到了江东的水军，那也是我们占尽了天时地利——只要一直刮西北风，我们的船就可以快速撞击他们来的船。”

    前来报消息的小兵不敢多言，在场的将领们亦不敢言——因为刘备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不知背后还有多少人。他们只是排头兵，哪敢深追？

    于是他给曹操发去消息【父亲, 有个不好的消息必须告诉你, 江陵附近的村庄疫病泛滥，死伤惨重, 而疫病营里的人已经死去大半了】

    曹操疼得都不生气了，只是无奈地想, 我上哪去找人？

    他显然是想到了天幕里的话，有些不放心。若是刮起东风，那江东来的船能借着风劲把他们的船撞碎。

    这支突袭的水军由关羽统领，作战能力极强，在头船撞击曹军的船后，其余船上的士兵架好木板，在颠簸摇晃的两船之间，仿若走钢索般惊险。他们眼皮也不眨，似乎走的是什么康庄大道，飞一般过去，几人固定好木桥，大部队很快摸上了对方的船，两军厮杀起来。

    那边刘备带舟兵回到陆口水泽，已是第二天。

    作为大部队扎寨的地方，易守难攻，十分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