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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生气呢？”李文简凑近，笑了下。
李文简注视着马车消失在暗夜，脸上的微笑荡然无存，心绪杂乱无章。
身后是同样年轻俊朗的李文简，贵气瞩目，也很令人气恼。
李文简在门前同陈珂道别。
会儿也想睡觉吗？”李文简沉静地问。
夜晚安静，屋里只有蜡烛燃烧的细微声音，昭蘅低头看自己的一双手，慢慢说：“你出不出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天底下也没有这种道理。”
陈珂推辞：“真不用麻烦……”
陈珂同意地点点头。
李文简的笑意在唇角僵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快得陈珂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李文简耐心地等了片刻，看昭蘅没有任何动静，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都是我的错，全是我思虑不周，才会如此。”李文简垂下眼帘，于灯火下静静凝睇着她泛红的眼睛，已是十分委屈。方才在马车上那惊喜的一声怕是还未回过味来，他揉了揉她的发，声音低柔：“外面冷，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这样的性格让她很招人喜欢，我身边的长辈、亲友没一个不喜欢她的。”李文简的语气愉悦，又有些苦恼，“不过这点也有不好，容易让有些没有分寸的人误会她的好意，错把这种好当做另外的意思。”
李文简皱眉：“而已？”
“床上放了两床褥子，姑娘要是觉得冷，随时可以唤奴婢，奴婢就在外间。”侍女一面给她梳发，一面温声叮嘱她。
李文简又客气地说：“劳烦你了，陈珂。不过我的侍卫马上就到——”
少年垂眼看了看，手指轻轻抚着温润玉质，唇角笑意荡漾：“这个是阿蘅送我的，她说是她亲手雕的。”
已经跟昭蘅并排坐在主位的陈珂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李文简留出了空位。
昭蘅沉默了，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跟李文简闹脾气。
陈珂转身看着昭蘅，奇怪，阿蘅在他们面前向来理智冷静，不管说什么都是笑眯眯的，这会儿怎么使了小性？他看到昭蘅鼻头被雪风吹得绯红，鸦青的睫毛上化了的雪珠晶莹剔透。
李文简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蘅从小就是个好孩子，热心、善良，不管是谁有难，她都会相帮。宫中上上下下有很多人都感激她，她心怀宽容坦荡，你不必太放心上去。她愿意帮你，和你做好朋友，说明你也是个好孩子。”
“猫儿狗儿在万兽园里，你可以
“跟我说两句话就不耐烦。”李文简说，“跟别人倒是有说有笑，还敢瞒着盈雀她们夜不归宿。”
“不麻烦不麻烦。”陈珂解释，“阿蘅今天是我的客人，我理当送她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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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因为他的言而无信自己从及笄到现在积攒了几个月的伤心和难过，她扬起脖颈，学着他平时漫不经心的姿态，淡淡地说：“我不过就是你捡回来的陌生人罢了，就跟你捡回来的那些猫儿狗儿一样。最大的区别不过是它们是动物，你把它们扔去万兽园，我是个人，你带在了身边。而已。”
昭蘅回到房里，侍女已经备好热水，她冷得肌骨都僵硬了，先去浴间泡了澡。温热的水漫过肌肤，疲惫和寒冷都被驱散不少。
陈珂走到马车旁，李文简也跟上，他吩咐牧归：“这位是东阳侯府世子，你务必将人安然无恙送回府上。”
陈珂意外地看向他，却发
李文简面色如常吩咐侍女退下，从架子上取了棉巾去给昭蘅擦头发。但昭蘅只是看了他的手一眼，旋即沉默着扭过头，自己用侍女留下的棉巾攥干发丝里的水分。
不怕。昭蘅闷声，我不想再等了，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等了又不来呢？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歇息。
“没什么。”昭蘅知道自己不该使小性子，可她现在就是忍不住：“你既然不愿意回京，做什么又回来了？”
现自己根本看不懂他的笑，那轻轻扬起的嘴角里有压不住的轻松愉悦。
昭蘅不想和他近距离接触，她一声不吭，起身挪到梳妆镜前。
李文简打量了一圈车内的装饰，车厢内壁都用粉色织锦包裹着，安全又舒适，坐垫也是用的上好的棉花，轻盈又柔软，凭几上放的一对胭脂红杯盏，旁边八宝缠枝香炉内白雾袅袅，车内暗香盈怀。
李文简不动声色地问：“那他会约束你交结朋友吗？”
“阿蘅算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心肠好，对谁都好。”李文简说。“对谁都很好。”
话音未落，听到外面一声响，侍女回头看，昭蘅也扭过头巴巴地往外瞧，看到李文简走来。
他知道自己情绪为何如此汹涌。
“你不回去吗？”昭蘅说，“我想要睡了。”
他的气息长了脚，往她身上钻，钻进热乎乎的毛孔里，钻进热气腾腾的骨血里。
李文简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离开前，心情颇好地夸奖：“这块玉佩纹饰不错。”
李文简笑了。
“抱歉，提起她多说了几句。就不耽误你了，慢走。”李文简微笑。
陈珂默然，没说话。
李文简已经抬手去拍打她帽檐上堆积的雪，闻言抬起头：“什么？”
“我不等了，冷得受不了。”昭蘅固执开口，“秋白，你送我去别院吧。”
陈珂愣了愣，他意识到什么。
“陈珂。”李文简的手搭在车框上，正色看陈珂，“你是阿蘅的好友，也是未来的国之栋梁，于公于私我都得保证你的安全。”
犹豫片刻，他主动开口：“你伤寒刚好，还是不要在风雪下久待。”
陈珂顿了
陈珂满眼真诚道谢。
一切无不彰显少年人对阿蘅刻意的投其所好。
“府上还有客人，那我也不留你了。”李文简脸上有一丝笑。
很快，李文简又堆满笑意：“阿蘅从小就心灵手巧，做什么都又快又好。前两年跟我一起学了雕刻之后，她就喜欢上了雕琢玉器，因为手艺拙劣不好意思送人，只好打赏宫人，盈雀他们都收了不少。”
李文简笑：“我在东边有个别院。”
李文简愕然望着她：“你和我没关系？”
“你道歉也没用。”昭蘅委屈，她本来都打算好跟他一同南下，以免及笄时他回不来，可他赌咒发誓说肯定能赶回来，她才没有同去，“我又不能再及笄一回。”
“那就好。”陈珂认真地说，“风雪甚大，我送你们过去吧。”
好奇怪，明明刚才魏晚玉往她脖子里塞雪球她都不觉得冷，现在看到李文简，她却觉得冷得受不了，非要马上到炉子前烤烤火才行。
昭蘅揪了揪斗篷上的狐毛。
“是啊。”昭蘅转脸看镜子里的人影，十七岁的小姑娘正是最漂亮的年纪，娇嫩得跟刚开花的海棠一样。
陈珂同他作别，上了马车。
“我知道陈府家规向来严。”李文简说，“你父亲是清流砥柱，平常对你的管束应当是十分严苛的。”
“其实也没有……”陈珂解释说，“阿蘅很有分寸，这次出宫我邀请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答应，还是魏大姑娘缠了她几次，她才肯答应。”
顿，他想了一下，真诚地建议：“如果你们的马车就在附近的话，你可以先到我的马车里避避风雪等一等。我的炭火快烧完了，等会儿怕是还要让你挨冻。”
“要是我不出来，你这
李文简沉默须臾，长叹了口气：“还生气呢？爽约未至是我的不对，我给你道歉可好？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
的确，阿蘅对谁都很好。
陈珂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曾经在魏晚玉身上也看到一块类似的玉环。
昭蘅脱口而出：“我用不着你管我，反正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必要跟你说什么。”
可她又不想什么都听李文简的，凭什么他说什么她都必须乖乖听话，可他答应了自己的事情却可以不作数。
“是，父亲只我一个独子，对我也算是寄予了厚望的，我从小虽然养在道观中，但父亲时常写信约束我的一言一行。”陈珂认真地说。
别院詹事得知李文简今夜驾临，雷厉风行收拾好了入住的厢房，站在门前迎接李文简和昭蘅，见昭蘅冷得发抖，说厢房内备好了热水和炭火，忙将她请了进去。
陈珂和昭蘅一起上了马车，李文简犹豫片刻，将马缰递给随从，也打起毡帘钻了进去。
“也好。”李文简不再坚持。
一路到了别院。
说话间，牧归终于到了。
陈珂一头雾水，讷讷地说了声谢谢。
夜已经深了，让他跟车夫两个人独自回去，李文简到底不放心，让人去叫牧归来送他回去。等待的间隙中，和陈珂若无其事地闲聊。
“会过问。”陈珂斟酌着开口，他说，“不过我好友也不怎么多，进京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在光华殿中，也只跟同样进学的几个公子关系不错。除此之外，便只有阿蘅。阿蘅虽是女子，可她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在我受人刁难的时候屡次相帮。我……很感激她。”
“看时辰，宫门怕是已经下了钥。你们可有别的去处？”
“我不是回来了吗？”昭蘅哼了一声，“况且我带不带上她，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阿蘅因为很小就养在宫里的关系，素日里枯燥乏味惯了，有机会就爱往外头跑。”李文简笑着说，“她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有时候我也怕她上当受骗，再有下次，还请你多多照看啊。”
“太晚了，不好意思麻烦你。”李文简一顿。
] “还生气呢？”李文简凑近，笑了下。
李文简注视着马车消失在暗夜，脸上的微笑荡然无存，心绪杂乱无章。
身后是同样年轻俊朗的李文简，贵气瞩目，也很令人气恼。
李文简在门前同陈珂道别。
会儿也想睡觉吗？”李文简沉静地问。
夜晚安静，屋里只有蜡烛燃烧的细微声音，昭蘅低头看自己的一双手，慢慢说：“你出不出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天底下也没有这种道理。”
陈珂推辞：“真不用麻烦……”
陈珂同意地点点头。
李文简的笑意在唇角僵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快得陈珂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李文简耐心地等了片刻，看昭蘅没有任何动静，问：“你有什么好说的？”
“都是我的错，全是我思虑不周，才会如此。”李文简垂下眼帘，于灯火下静静凝睇着她泛红的眼睛，已是十分委屈。方才在马车上那惊喜的一声怕是还未回过味来，他揉了揉她的发，声音低柔：“外面冷，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这样的性格让她很招人喜欢，我身边的长辈、亲友没一个不喜欢她的。”李文简的语气愉悦，又有些苦恼，“不过这点也有不好，容易让有些没有分寸的人误会她的好意，错把这种好当做另外的意思。”
李文简皱眉：“而已？”
“床上放了两床褥子，姑娘要是觉得冷，随时可以唤奴婢，奴婢就在外间。”侍女一面给她梳发，一面温声叮嘱她。
李文简又客气地说：“劳烦你了，陈珂。不过我的侍卫马上就到——”
少年垂眼看了看，手指轻轻抚着温润玉质，唇角笑意荡漾：“这个是阿蘅送我的，她说是她亲手雕的。”
已经跟昭蘅并排坐在主位的陈珂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李文简留出了空位。
昭蘅沉默了，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跟李文简闹脾气。
陈珂转身看着昭蘅，奇怪，阿蘅在他们面前向来理智冷静，不管说什么都是笑眯眯的，这会儿怎么使了小性？他看到昭蘅鼻头被雪风吹得绯红，鸦青的睫毛上化了的雪珠晶莹剔透。
李文简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蘅从小就是个好孩子，热心、善良，不管是谁有难，她都会相帮。宫中上上下下有很多人都感激她，她心怀宽容坦荡，你不必太放心上去。她愿意帮你，和你做好朋友，说明你也是个好孩子。”
“猫儿狗儿在万兽园里，你可以
“跟我说两句话就不耐烦。”李文简说，“跟别人倒是有说有笑，还敢瞒着盈雀她们夜不归宿。”
“不麻烦不麻烦。”陈珂解释，“阿蘅今天是我的客人，我理当送她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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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因为他的言而无信自己从及笄到现在积攒了几个月的伤心和难过，她扬起脖颈，学着他平时漫不经心的姿态，淡淡地说：“我不过就是你捡回来的陌生人罢了，就跟你捡回来的那些猫儿狗儿一样。最大的区别不过是它们是动物，你把它们扔去万兽园，我是个人，你带在了身边。而已。”
昭蘅回到房里，侍女已经备好热水，她冷得肌骨都僵硬了，先去浴间泡了澡。温热的水漫过肌肤，疲惫和寒冷都被驱散不少。
陈珂走到马车旁，李文简也跟上，他吩咐牧归：“这位是东阳侯府世子，你务必将人安然无恙送回府上。”
陈珂意外地看向他，却发
李文简面色如常吩咐侍女退下，从架子上取了棉巾去给昭蘅擦头发。但昭蘅只是看了他的手一眼，旋即沉默着扭过头，自己用侍女留下的棉巾攥干发丝里的水分。
不怕。昭蘅闷声，我不想再等了，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等了又不来呢？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歇息。
“没什么。”昭蘅知道自己不该使小性子，可她现在就是忍不住：“你既然不愿意回京，做什么又回来了？”
现自己根本看不懂他的笑，那轻轻扬起的嘴角里有压不住的轻松愉悦。
昭蘅不想和他近距离接触，她一声不吭，起身挪到梳妆镜前。
李文简打量了一圈车内的装饰，车厢内壁都用粉色织锦包裹着，安全又舒适，坐垫也是用的上好的棉花，轻盈又柔软，凭几上放的一对胭脂红杯盏，旁边八宝缠枝香炉内白雾袅袅，车内暗香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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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算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心肠好，对谁都好。”李文简说。“对谁都很好。”
话音未落，听到外面一声响，侍女回头看，昭蘅也扭过头巴巴地往外瞧，看到李文简走来。
他知道自己情绪为何如此汹涌。
“你不回去吗？”昭蘅说，“我想要睡了。”
他的气息长了脚，往她身上钻，钻进热乎乎的毛孔里，钻进热气腾腾的骨血里。
李文简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离开前，心情颇好地夸奖：“这块玉佩纹饰不错。”
李文简笑了。
“抱歉，提起她多说了几句。就不耽误你了，慢走。”李文简微笑。
陈珂默然，没说话。
李文简已经抬手去拍打她帽檐上堆积的雪，闻言抬起头：“什么？”
“我不等了，冷得受不了。”昭蘅固执开口，“秋白，你送我去别院吧。”
陈珂愣了愣，他意识到什么。
“陈珂。”李文简的手搭在车框上，正色看陈珂，“你是阿蘅的好友，也是未来的国之栋梁，于公于私我都得保证你的安全。”
犹豫片刻，他主动开口：“你伤寒刚好，还是不要在风雪下久待。”
陈珂顿了
陈珂满眼真诚道谢。
一切无不彰显少年人对阿蘅刻意的投其所好。
“府上还有客人，那我也不留你了。”李文简脸上有一丝笑。
很快，李文简又堆满笑意：“阿蘅从小就心灵手巧，做什么都又快又好。前两年跟我一起学了雕刻之后，她就喜欢上了雕琢玉器，因为手艺拙劣不好意思送人，只好打赏宫人，盈雀他们都收了不少。”
李文简笑：“我在东边有个别院。”
李文简愕然望着她：“你和我没关系？”
“你道歉也没用。”昭蘅委屈，她本来都打算好跟他一同南下，以免及笄时他回不来，可他赌咒发誓说肯定能赶回来，她才没有同去，“我又不能再及笄一回。”
“那就好。”陈珂认真地说，“风雪甚大，我送你们过去吧。”
好奇怪，明明刚才魏晚玉往她脖子里塞雪球她都不觉得冷，现在看到李文简，她却觉得冷得受不了，非要马上到炉子前烤烤火才行。
昭蘅揪了揪斗篷上的狐毛。
“是啊。”昭蘅转脸看镜子里的人影，十七岁的小姑娘正是最漂亮的年纪，娇嫩得跟刚开花的海棠一样。
陈珂同他作别，上了马车。
“我知道陈府家规向来严。”李文简说，“你父亲是清流砥柱，平常对你的管束应当是十分严苛的。”
“其实也没有……”陈珂解释说，“阿蘅很有分寸，这次出宫我邀请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答应，还是魏大姑娘缠了她几次，她才肯答应。”
顿，他想了一下，真诚地建议：“如果你们的马车就在附近的话，你可以先到我的马车里避避风雪等一等。我的炭火快烧完了，等会儿怕是还要让你挨冻。”
“要是我不出来，你这
李文简沉默须臾，长叹了口气：“还生气呢？爽约未至是我的不对，我给你道歉可好？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
的确，阿蘅对谁都很好。
陈珂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曾经在魏晚玉身上也看到一块类似的玉环。
昭蘅脱口而出：“我用不着你管我，反正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必要跟你说什么。”
可她又不想什么都听李文简的，凭什么他说什么她都必须乖乖听话，可他答应了自己的事情却可以不作数。
“是，父亲只我一个独子，对我也算是寄予了厚望的，我从小虽然养在道观中，但父亲时常写信约束我的一言一行。”陈珂认真地说。
别院詹事得知李文简今夜驾临，雷厉风行收拾好了入住的厢房，站在门前迎接李文简和昭蘅，见昭蘅冷得发抖，说厢房内备好了热水和炭火，忙将她请了进去。
陈珂和昭蘅一起上了马车，李文简犹豫片刻，将马缰递给随从，也打起毡帘钻了进去。
“也好。”李文简不再坚持。
一路到了别院。
说话间，牧归终于到了。
陈珂一头雾水，讷讷地说了声谢谢。
夜已经深了，让他跟车夫两个人独自回去，李文简到底不放心，让人去叫牧归来送他回去。等待的间隙中，和陈珂若无其事地闲聊。
“会过问。”陈珂斟酌着开口，他说，“不过我好友也不怎么多，进京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在光华殿中，也只跟同样进学的几个公子关系不错。除此之外，便只有阿蘅。阿蘅虽是女子，可她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在我受人刁难的时候屡次相帮。我……很感激她。”
“看时辰，宫门怕是已经下了钥。你们可有别的去处？”
“我不是回来了吗？”昭蘅哼了一声，“况且我带不带上她，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阿蘅因为很小就养在宫里的关系，素日里枯燥乏味惯了，有机会就爱往外头跑。”李文简笑着说，“她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有时候我也怕她上当受骗，再有下次，还请你多多照看啊。”
“太晚了，不好意思麻烦你。”李文简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