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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因为里头有铁离子的关系,出来的玻璃不是全透明,而是绿色的。

    李德全很快交代侍卫出宫去南怀仁那边取,再三叮嘱要小心点,毕竟玻璃易碎。

    但是现在的工具和化学剂太有限,要彻底分离金属离子有点难,却也不是做不到。

    南怀仁最近带上一小块教堂的玻璃,跟康熙见面的时候谈过想要在京城建一座玻璃工坊。

    这娟秀的字迹一看就是万琉哈氏写的,康熙不由伸手拿了过来,细细一看,心下更加惊讶了。

    康熙微微颔首道:“不错,算学的魅力正是如此。每一步正确,最后才会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想要随便糊弄是不行的。”

    康熙那么喜欢那块彩色玻璃,还只有这么一块,要是碎了,皇帝大发雷霆,他们全都得倒霉。

    作为一个年轻的研究员,万琉哈氏觉得自己说是精通就不是谦虚,而是有些过了,就笑着道:“我只懂一点皮毛,怕是要细细琢磨,免得错了一步,后边就跟着步步错了。”

    她转过身来给康熙行礼,看了外边守着的小金子在李德全后边耷拉着脑袋,显然是真的给拦下来了,于是笑着解释道:“我下午看书,忽然想到阿玛藏书阁的书放久了会泛黄,哪怕用锦盒装着也是,就琢磨着用玻璃盒子来装,会不会好一些。”

    正好月莹和文雪都是广储司出来的,万琉哈氏就把两人叫过来问了问。

    只是他不能进后宫,就在前头等着,如果康熙有什么疑问,派人去前头问南怀仁,总比特意派人出宫询问来得快多了。

    万琉哈氏还是跟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样子,康熙只觉得有趣极了,就点头道:“嗯,朕听闻你去内务府问了烧制玻璃的事,若是真能把孤本保存得好一些,用玻璃盒子也无妨。”

    万琉哈氏奇怪外边的两个小太监怎么没进来通报,不过也可能是被康熙给制止了。

    当然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很快,被终于把彩色玻璃送过来的人打断了。

    这会儿万琉哈氏和康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她忽然之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万琉哈氏还真看过这本算数,甚至是能看懂,中间缺了那部分她打算补充一二的样子。

    如今烧制玻璃用的是石英砂,石英砂的熔点高,需要借用助溶剂就是硝酸钠,也就是日常里会用上的面碱。

    说是费劲,其实就是费时费力还费钱。

    老师再三强调过,让万琉哈氏把推算过程补足了,这些都是分数。

    换个批改的老师,因为过程太简略很可能该有的分数就丢了,实在可惜。

    她自己当然能看明白,但是其他人不熟悉的就要看得一脸懵圈了。

    不过这样一步步推算,最后得出答案的成就感,她也是很喜欢。

    但是谁会知道这个事,万琉哈氏就摸不着头脑了。

    融成水玻璃,再添上碳酸钙,跟石英砂和硝酸钠融合在一起,就会得到普通的玻璃。

    南怀仁听闻康熙要看这片彩色玻璃,也跟着过来了。

    “你喜欢的话,让南怀仁把他那块玻璃送进宫里来,给你瞧一瞧。”

    康熙看着纲要就感觉不错,指尖点了点这纸道:“没想到你对算数也颇为心得,这纲要就写得极为详细了。回头让

    发现他很喜欢悄悄进来,吓自己一跳,这位平日浑身气势的帝王难得的孩子气。

    他让翰林院把最多人借阅的书整理一番送来重华宫,里面包括了各种各样的书。

    也不知道继续挖下去,万琉哈氏还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就跟独自攀登高峰,达到峰顶的时候那种一览众山小的痛快感觉。

    如果真能保存得好一些,费些事也无妨。

    万琉哈氏一听就明白了,康熙热爱算学,就是喜欢这种万事掌握在手中,最后真相和答案只有一个,还是亲自推算出来的满足感。

    康熙喜欢算数之术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只以为万琉哈氏估计也听说自己喜欢算数,所以从里头取了算数的书来看。

    文雪担心万琉哈氏贸然让内务府烧这个,被康熙知道后极为不妥,所以小心翼翼问道:“娘娘若是想要烧玻璃的话,只怕要先请示皇上才是。”

    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万琉哈氏只能想想更原始

    她跑了一趟,万琉哈氏还给了打听消息的资金,有钱使得鬼推磨,文雪很快就打听到了。

    但是他们知道康熙对算数之事十分上心,哪怕官员们没几个能看懂,说什么都要借回去。

    于是万琉哈氏为了分数,写上答案之后往上一步步推回去过程,再写在答卷上。

    万琉哈氏干等着,也不能跟康熙大眼瞪小眼,只得请他坐下弄点热茶,另外晚膳的时辰也差不多了,总不能把人赶走,还得招呼康熙一起用膳。

    “娘娘,广储司的窑事烧瓷的,偶尔会烧玻璃,却不怎么多,听闻极为费劲。”

    康熙回想了一下,翰林院借阅最多的是各种诗词歌赋的孤本,这算数太生僻难懂,那些臣子借了也未必能看懂。

    南怀仁住得不远,但是侍卫不敢走快一步,可谓慢吞吞挪回宫里来。

    别人都借了,他们哪怕不会难道敢落后于人吗?

    毕竟比起玻璃,这些孤本自然更贵重一些。

    康熙看过一次,这会忽然想看,还是送去后宫之中,南怀仁想想都明白,这看的并非康熙,而是后宫哪位康熙最近宠爱的娘娘了。

    那块玻璃确实色彩斑斓,美轮美奂,叫康熙有些心动了。

    冷不丁门口有人说话,吓得文雪猛地起身下意识行礼。

    万琉哈氏又比划道:“书本偶尔晒晒还好,若是一直见光也容易泛黄,平日透明的玻璃也不行,得用有颜色的,暗一些能挡光的为好。”

    “……请示朕什么?”

    他发现万琉哈氏就跟一座没被人踏足的宝藏洞穴一样,越是往里面挖,挖得越深,就会得到不一样的珍宝,还一次比一次叫人惊讶。

    也可能她先写下来,再去看看其他书,把缺失的补上,重新添进去另外让人誊抄,那么看起来就比这七零八落的书要好懂得多了。

    康熙日理万机,她特地去问这个也不合适。

    最漂亮的当属西洋人在教堂做的彩色玻璃,有着漂亮的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屋里的康熙看了眼桌上的书,有点惊讶。

    万琉哈氏还真不知道如今有没彩色玻璃,再就是也不清楚该问谁。m.wuyoushuyuan.com

    如今正打仗,国库吃紧,内务府也不敢大量烧制这种烧钱的玩意儿。

    没想到万琉哈氏只看了一本游记,就开始看这枯燥乏味的算数之书了?

    他正是喜欢算学这样的精妙,如同一个将领在沙场上布置排兵布阵,要是差了一点,就会满盘皆输。

    虽然在推演的过程当中会有点无聊和枯燥,还可能会失败,要重头来过。

    康熙下午听李德全提起,万琉哈氏让身边的宫女文雪去内务府打听了烧制玻璃的事。

    如今这书仿佛万琉哈氏以前中学的时候解题,写了一个“解”,中间跳过几个运算,直接写出答案。

    毕竟答案是对的,就是过程少了。

    人送更好的笔墨来,写完后装订成册。”

    时不时拿出来晒书,或者让人誊抄,平日只用誊抄本,少动孤本,仍旧放不久,实在叫人头疼。

    索性他今天跟李光地见面后商议得差不多了,于是溜溜达达来了重华宫,进来的时候拦下想要通传的两个小太监,径直进了来。

    万琉哈氏想想也是,如今内务府是包揽了宫内大部分的需求。

    如今也是从后往前推,把漏掉的过程补充上而已,就像是倒退的游戏,对她来说还是很有趣的。

    的办法。

    所以说如果换不同的金属剂融进去,那么玻璃就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来。

    不过他今天过来是心血来潮,这本书明显是被翻阅过了,甚至书桌上还有两张纸都写满了。

    她就知道康熙也是爱书的,有些年份久了的书,哪怕小心翼翼保存,依旧会开始泛黄和发霉。

    她皱着眉头十分苦恼的样子,康熙一问,听说万琉哈氏正琢磨玻璃要怎么变化颜色,他不由稀奇道:“朕见过西洋人送来的玻璃,确实不止有绿色。”

    康熙微微颔首,南怀仁虽然是个西洋人,但是极为识趣,还会来事。

    李德全心里暗暗点头,这宫女还是颇为周到的。

    不过如今征战尚未结束,他也没心思弄这个,没想到万琉哈氏倒是打算弄一弄了。

    当初会成为研究员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她想了一晚上,还是金桂见自家主子有点愁眉不展的模样,忍不住关心问了问,得知万琉哈氏想知道如今有没彩色玻璃,就答道:“娘娘可以让小金子或者小银子去内务府问一问的。”

    衣食住行之外,烧玻璃的窑也归内务府的广储司。

    文雪在广储司呆得年份比较久,认识的人也多一些,她自告奋勇回去打听一二。

    但是正因为每一步都艰难才有挑战性,最后成功了,那种成就感也就比其他任何事都要更大了。

    金桂已经让小金子去御膳房跑腿说一声,皇上的晚膳就用在重华宫的,就不必李德全另外派人去说了。

    至于看了几页,看懂了多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南怀仁既然带了玻璃来,哪怕再宝贝也是打算给康熙看的,如今康熙又想看了,他自然没有拒绝的份儿。

    不必他吩咐什么,南怀仁就主动跟着过来帮忙解惑了。

    但是她们只知道烧瓷的窑,对玻璃就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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