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忘年之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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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没回答，但这话实是承认他也知道这事。我道：“是啊……”

    一刹那，我顿时明白那老头子最后若有所思的一瞬是什么意思了。我道：“我长得是不是有点象我爷爷？”

    我吓了一跳，心知自己说得太过份，被舅舅看出破绽来了。我情知若是不承认的话，在舅舅跟前可没好果子吃，忙道：“其实也不是我妈跟我说的，是有一回我妈带我去见姨婆，我听见她们两个在背后偷偷说起。”

    “吃东西也看得出是不是当兵的料？”

    舅舅摇了摇头道：“不是很差。当今帝君立武庙，祭祀过世名将，你爷爷名列第三，号称‘三军圣’之一。这样的名声怎么会差？只是当初你爷爷有不少仇人还在世，方老与他就是有切齿之仇，如果知道你是他的孙子，会很麻烦。”

    舅舅虽然号称北方第一名将，可这时明显有点吃惊。他看向我道：“你妈跟你说的？”

    我正想诈他一下，舅舅一下板起了脸，斥道：“翰白！你妈说你性子佻脱，不象你爹，我还不太信，原来果然满嘴瞎话！”

    舅舅淡淡一笑道：“是么？你倒是个天生当兵的料。”

    舅舅笑了起来：“那你当水军最合适了。水军出海，想吃别的都吃不上，鱼却应有尽有。”他摸摸我的头，又道：“走吧，今天正有两个鱼。”

    我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还是爱吃鱼。”

    听我这么说，舅舅的脸色才和缓下来，说道：“这样啊。其实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只不过，在五羊城还不算什么，到了北方，你可千万别多嘴。我对方老提起你，也说你是姓郑的，叫郑翰白。”

，他就算不问父亲，也会问问我妈这是怎么一回事。父亲虽然对我凶，但他与宣叔叔一样，在老婆跟前根本凶不出来，有什么话定然老老实实说的，所以舅舅有九成是知道这事的。我心一横，说道：“舅舅，我妈也跟你说过楚休红这名字吧？”

    舅舅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没见过你爷爷，你爷爷也没画像。不过，你父亲是你爷爷的私生子，这等事也不甚光彩，所以你还是别乱说为是。”他看了看外面道：“天晚了，去吃饭吧。我怕你吃不惯北方口味，所以叫伙房专门做了两个五羊风味的菜。”

    我道：“舅舅，不用那么麻烦，吃的东西我不讲究，什么都吃得下。”

    舅舅这样说，肯定是我妈跟他说起过千万不要跟我说出实情。她对舅舅这么说，自然更不会对我说了，我却说是她告诉我的，舅舅自然一下看出破绽。幸亏我圆谎圆得快，我妈又不在跟前，没办法揭破这谎。只是听他说要我千万别说出自己姓楚，我不禁有点诧异，问道：“舅舅，我这个爷爷在北方名声很差么？”

    舅舅道：“当然。有些人吃点不惯的东西便会难受。可军中哪会有那么多由着你的？很多时候有得吃便不错了，吃饱了才有力气与人交战。所以，挑食的人是肯定成不了名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