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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处隶属总裁办,Nicle立刻应了:“抱歉,是我的倏忽,下次不会再有这种情况。”

    “好啦,对不起嘛,不会真生我的气吧?人家就是太想你了,没有别的意思。”

    冯敛臣很快挣脱开来:“还在公司,你干什么?”

    江一眠两只手兜在卫衣兜里,胳膊蹭到了谭皓阳的小臂。

    他最后看了谭儒的名牌一眼,这属于公司财物,要交回行政部门,收入仓库,以后大概会在某个角落落满灰尘,没什么机会再拿出来了。

    冯敛臣关掉顶灯,抬脚走向董事长办公室,拆掉了刻着“谭儒”的金属名牌。

    江一眠长得不差,皮肤白白净净,相貌阴柔,比起帅气,更适合漂亮这个形容。

    生意是

    秘书处剩下一片寂静。

    “两个候选人,无非从里面挑一个。不是大公子,就是二公子嘛。”

    集团掌舵人、董事长兼总裁、“珠宝大王”谭儒在办公室突发急性脑梗,救护车开到楼下,人在ICU待了一天,终于还是没熬过去。讣告已经发给各路媒体,在报纸和电视上广而告之。

    谭皓阳装模作样地板着脸:“你就不怕我报警,说有人对我心怀不轨……”

    在冯敛臣出声之前,对方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嘘——抱抱。”

    他刚解锁,江一眠便拉开车门,自觉坐进副驾。

    谭皓阳瞥他一眼:“下去。”

    冯敛臣行事谨慎,再次甩开他:“好了,我们的关系不能曝光,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冯敛臣放松下来,背后的声音属于Nicle她们嘴里的二公子。

    谭皓阳听了,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低笑:“你是不是从生下来就这么冷静啊?”

    这间办公室和谭氏集团都将迎来新的主人,只是赢家是谁尤未可知,山雨欲来风满楼。

    之所以挂到现在,背后还有一段渊源——

    《冯助理有话要说》

    文/黄铜左轮

    他微妙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像是探究:“皓阳总,冯总,你们两个在一起加班?”

    老董事长的确走得突然,但也是沉疴已久,众人并非没有心理准备。

    冯敛臣否认:“不,我们是正好遇见。皓阳总这就打算回去了,你也不要待到太晚。”

    独家发表/

    职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只要是一把手的日常工作,都是他可以插手的范畴。

    擦肩而过时,江一眠回头去看冯敛臣,眼神闪烁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本层楼一半属于设计部,这个叫江一眠的男生是去年应聘进来的珠宝设计师助理。

    冯敛臣倒仍面色不改:“江一眠。”

    但出镜的这个其实不是模特,是传说中那位大公子,谭仕章。

    接下来还要去公关部讨论应付媒体的工作,冯敛臣推开安全通道,沿步梯往下走了两层。

    谭儒的第二个孙子。

    小男生吻技娴熟,谭皓阳很快投入进去,两人一通法式湿吻,半天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这组广告照片打光十分讲究,半明半暗,显得他脸型立体,五官犀利,透着冷意。

    ——

    推出的系列产品是针对商务男士的高端珠宝,要有脸,气质契合,还符合产品调性。

    江一眠哼了一声,撅起嘴巴:“又是等,还要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偷偷摸摸,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熬到你家老爷子驾鹤归西……”

    谭皓阳声音低落:“老婆,我还是难以接受,爷爷他竟然真的去了。”

    大前年谭氏推出新系列珠宝的时候,找了个知名男模来拍广告,前期合作一直不顺,拖到不能再拖,品牌部急着制作宣发物料,对方却耍大牌,说实在腾不出档期参加拍摄了。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江一眠探过脑袋,猛地拉过他的脖子,热切地亲了上去。

    这也算他这个总助的本事——上至集团总部,下至各子公司,加上自有工厂,上万号员工、工人和老师傅,只要见过一面,他基本都叫得出名字,记得住脸,很少认错。

    “这大概就是命。但你们说,谭董身后,咱们下一任董事长会是哪个?”

    黑暗中却藏着个人,突然袭击,男性的身躯热烘烘地贴了上来。

    “你们想私下讨论,也不要这么大大咧咧。”冯敛臣提醒,“我在外面都听到了。祸从口出,尤其我们这样的部门,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会惹来想不到的麻烦。”

    现在谭家人忙着准备治丧事宜。公司内部,自然也难不受影响,人心浮动,各有想法。

    “我?这阵子,冯哥和公司领导都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各个脚后跟打后脑勺,医院公司两头跑,我怎么敢多嘴多舌的?反正等遗嘱公布,自然就知道结果了。”

    摄影团队和所有工作人员都就位了,就差开拍,负责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

    董事长刚刚去世,员工都很默契,上班没一个人穿得花里胡哨。

    这个时间,该回家的打工人早回家了,轿厢里面空空如也。

    “你跟冯哥关系好,他是总助,私下就没跟你透漏过什么口风?”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想?大公子哪里不行?”

    谭氏珠宝集团。www.chuangshige.com

    五年来,别人见了他,冲着谭儒的面子,有人也恭恭敬敬喊一声“冯总”。只是对冯敛臣而言,他的职业道德是摆正自己的位置,永远知道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

    谭皓阳突然拉下脸:“懂不懂怎么说话?”

    听闻不用熬夜,众人如蒙大赦,拎包回家。

    属于公关部的办公区依然灯火通明。

    江一眠吓了一跳,暗暗后悔,自知失言。他主动缠磨上去,抱住谭皓阳的胳膊:

    总秘Nicle和手下几个小秘书都留在办公室待命,有人端着黑咖啡,有人在打哈欠。

    *

    “会啊,怎么不会。”他说,“我要是讲,他私下比你还会伺候人,你信不信?”

    谭皓阳老大不情愿,像片狗皮膏药似的,依然黏黏糊糊缠在身上。冯敛臣无奈去推他,两人就这么拉扯着推开消防门,迎面却撞见一个年轻的男生。

    冯敛臣抬起头,他每次过来这边,都正对着墙上一排海报,是前些年拍的珠宝广告。

    见对方反应不大,他得寸进尺,又用肘尖蹭了两下。谭皓阳的表情高深莫测,既不回应,也不拒绝。电梯在负二层停下,两人一前一后出去,谭皓阳在地库找到了自己的车。

    上面的男人神色淡漠,人鬼勿近,是这些年模特界喜欢追捧的厌世脸——这风气也不知什么时候统一了圈内审美,好像越冷淡疏离才越高级。

    谭仕章当时正负责品牌宣传,不知谁的天才提议,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两人立刻分开了,谭皓阳把手收了回去,但不知道对方看到多少。

    谭皓阳意动,想了想还是说:“算了,再等等。就这么几天了,不要多生是非。”

    “我猜这么大的家业,多半要落二公子手里。”

    “你们记不记得,谭董前两年就犯过一次脑梗,还没彻底复健,就坚决要回公司,他说自己要活到老干到老——其实当时我就担心得很,这么个拼命法,铁打的身体能熬几年……”

    *

    他身为总裁助理,当年承蒙这位老董事长一手提拔,转眼已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五年。

    “因为人都偏心,有几个能做到一碗水端平?老谭董自己明显就有倾向。你看冯哥扮演的角色,就类似于谭董钦点的太傅,二公子从进公司开始,不管是做产品,还是去做营销,都是冯哥跟着保驾护航。老谭董怎么没让冯哥去辅佐大公子呢?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

    广告不是是个人都能上的,前期选人和考察就花了一个月。临时毁约,能找谁来顶?

    谭皓阳绅士地让江一眠先进,两人站在密闭的空间里,不知不觉,挨得越来越近。

    冯敛臣摘下眼镜擦擦,面色疲惫:“今天不用加班,大家回吧,最近都辛苦了。”

    冯敛臣推开玻璃门,喋喋不休的小文秘们立刻噤声,纷纷喊声“冯哥”。

    “你还给当真了!”谭皓阳抓着他的手往下挪,“当然还是你骚,你比他骚一百倍!”

    冯敛臣乘电梯到顶楼,此时夜色深沉,下班时间早已过了,秘书处的灯光仍然雪亮。

    江一眠毫不在意:“不嘛。”

    谭皓阳,现任集团营销总监。

    他也是一身朴素的黑色西装,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显苍白,只是衣服剪裁古板,料子厚重,有些沉闷,胜在冯敛臣身材修长,个子够高,人的气场没有被衣服压下去。

    江一眠娇嗔地用拳头锤他。半晌玩闹,他问谭皓阳:“今天要不要去我那儿?”

    冯敛臣顿了两秒,轻叹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腕:“节哀。你也不要太难过。”

    他那只手暧昧滑动,尽往不该去的地方去。谭皓阳喉结上下滚了滚,笑了。

    他安抚谭皓阳:“谭董的身体亮红灯已经很久了,何止医生在劝,我们也一直在劝,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是想和时间赛跑。老谭董走得惋惜,但应该没留什么遗憾。”

    三人就此告别,谭皓阳和江一眠结伴去坐电梯,冯敛臣自己去了设计部对面的公关部。

    “真的呀?”江一眠撒娇,“他那个硬邦邦的木头桩子,懂得情趣两个字怎么写?”

    江一眠意犹未尽,目光湿漉漉的,摸上谭皓阳大腿:“你跟你那个跟班……也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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