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白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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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商枝掏出一个小小的药囊，外面的布袋是温二妞缝的，闻着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说罢还摇摇头，看得温野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说两人还有一层婚约的关系，就算是普通朋友，送这个也拿不出手。
别的不说，就看这温野菜面色红润，干起活和往常一样不输汉子，力气十足，哪里有半点当日因为蛇毒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还是你头一回送我东西呢，没问题，以后我只要上山就戴着它。”
七八日往后，就扔了木棍，全须全尾，蹦蹦跳跳。
左看右看，都实在拿不出手。
他想，还是改改为好。
一时间，斜柳村的大部分人对喻商枝的医术，更多了几分信服。
被叫做蔡百草的妇人笑嘻嘻地挥着锄头除草，“就是有这样的人，越是实话，越不爱听，回头吃亏了可就晚咯！”
温野菜提了鸡蛋去道谢，家里只有屏哥儿在，他却执意不收。
与其和这帮人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宁愿早回家一会儿，看着小郎中的脸下饭。
“你这说的哪门子话，咱俩是一家人，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胡金氏自然归大房赡养，胡大树也没含糊，按照许百富说的，留下二十两银子，便带着夫郎和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巧喻商枝从屋里走出来，他听见自己名字，打招呼道：“婶子来了，方才可是叫我了？”
他凑上前去看，竟是道从没见过的菜色。
就连温二妞，都会在他喝药不肯喝完，因嫌苦愣是剩了几口时，拿着要去和喻商枝告状的说法威胁他。
上回那件事后，因拗不过胡大树，在许百富的见证下胡家大房和二房分了家。
先头说腰疼的那个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说蔡百草，你看不惯我你就直说，别在这咒我！”
苏翠芬忍不住噗嗤一笑，温野菜忙开口：“咳咳……没人叫你，你听错了。”
在家养伤耽误的事不少，期间温家没有人下地，可农事不等人。
胡大树说等再过两年攒攒钱，就去买地，起上几间新屋。
自己明明绣的是桑树，屏哥儿非说像杂草。
有说好话的，也有说酸话的。
过去他下地都是一人来一人去，很少与村里人寒暄聊天。
谁不知道喻商枝是他温野菜板上钉钉的相公，高高大大的菜哥儿则是当家的正头夫郎。
“是啊菜哥儿，我家五子最近隔三差五地喊肚子疼，喻郎中能不能帮着瞧瞧？”
温野菜靠着木棍，金鸡独立地怵在门前，一脸不好意思。
“再上山，一定万事小心。我听二妞说家里有去年剩下的雄黄，就取了一些和干姜研磨在一起做了药囊，能避蛇虫。日后除了冬日，你都随身带着，这味道是不太好闻，可总好过再挨一口。”
还有不少人家不让小哥儿跟温野菜搭话，说是怕被他带坏，也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哥儿。
“这郎中要是真的医术高明，能愿意来咱们村子入赘？我说老姐姐，你那腰疼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好赖现在也就这样，也不怕治了还不如不治。”
他加紧动作，干完了活就扛起锄头走了。
他攥着手里的药囊，甚至没等上山就挂在了腰带上，一点不嫌弃满手雄黄味道。
而今他沾了喻商枝的光，仿佛成了香饽饽。
喻商枝原本不信，可替他把过脉才知，温野菜这身子确实壮得和头牛一样，已是大好了。
不难听出温野菜对这小小物件的珍视，一个药囊而已，装的也不是什么珍贵药材，喻商枝有些赧然。
苏翠芬默默瞧着，目光在二人之间移来挪去，总觉得这小两口之间的氛围，比起之前又不一样了。
除了这等多嘴的妇人，也有老汉蹲在田垄上嘬着根草道：“嘴上没有毛，办事不靠牢，那喻小子才多大岁数，给几个人瞧过病？要我说啊，啧。”
他想着还是拆了再改改，哪日得了空，让屏哥儿手把手再教一遍才顶事。
“菜哥儿，喻郎中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我这腰进来夜里疼得睡不着，想找他看看哩！”
温野菜按照此前与喻商枝商量的话，照旧说着同样的说辞。
偏偏自己还就怕这套——喻商枝肚子里有墨水，道理一大堆，而他最怕听人念叨。
转过天来，艳阳高照。
他也是奇了怪，自从喻商枝来到家里，过去与自己站一边的人，都渐渐学着胳膊肘往外拐了。
最后果然在镇上找到一家大方的药铺买走，还说日后若还有，尽数送来。
“菜哥儿，可别再和我客气，倒显得咱俩生疏了。若不是你和喻郎中，我家蝶哥儿命都没了，我家那口子也下不了分家的决心，我们一家三口，哪有今天清净的日子过？”
“菜哥儿，你的伤可是好了？”
才进门，就听温二妞扬声喊道：“大哥，你回来了，快去堂屋歇着，准备吃饭了！我今儿挖了鲜荠菜，大树哥还送来了两条白鱼呢！”
喻商枝自也知道，温野菜这几日为了那个钱袋没少费劲。
喻商枝在旁听着二人的对话，知晓不是什么大事，眸子虽空落着，笑意却明朗。
荠菜多半是做成了菜疙瘩，至于白鱼，说不定早已粉身碎骨的成了汤，吃起来肉和鱼刺都混在一起的那种。
许鹏却是从喻商枝这里打听过市价，没让药铺得逞，执意开价五两。
“嚯！”
不过温二妞做饭的能耐有限，至多能把东西做熟，味道却令人不敢恭维。
说起来，药铺本来看许鹏是庄稼汉子，多半不懂行情，想要压价，一枚蛇胆居然只想出二两银子。【紫文书屋】
下面鱼汤奶白，闻着鲜香阵阵。
从前村里没有郎中，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有些毛病看不看的，也就那样。
“不着急，那本就是你的钱，预备暂存在我这里而已。”
现下一家人赁了村里李老太家的两间旧屋安顿下来，住的离温野菜更近。
温野菜一把接过来，怎么看怎么高兴。
温野菜一早下了地，因着被毒蛇咬了的事全村无人不晓，邻近地里的人见他这么快就能好端端地来干活了，都惊奇不已。
这些人有本事嚼舌头，不妨有本事哪天病了别来敲自家的门。
银钱皆分给了那日一起去捉蛇的汉子，各家都是团团喜气，五个人，一人一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大钱。
其中有那么几个，已经惦记着以后找喻商枝看病，眼下遂觉得应和温野菜搞好关系。
“婶子，你救了我的命，又成日给我们送吃食，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了。”
田上一群人叽叽喳喳，惹得温野菜心燥。
打听的几人见他神情轻快，想必是喻商枝着实快好了。
不然还是退而求其次，绣两片叶子说是桑叶罢了。
白鱼没有惨死，完整如一，荠菜翠绿亮眼，铺盖其上。
至于那个钱袋上的刺绣……
温野菜心虚地想。
温野菜听了，略有不满。
***
今日温野菜下地回来晚了，晚食就是温二妞操持的。
温野菜看他日子过得舒心，自己也高兴。
***
“后山春笋发了，正是鲜嫩时候，我想着你家近来事多，哪里有空去采挖，今日家里得了一大筐，我拣了些来，快收着。”
苏翠芬展开因年岁而有了些风霜的笑脸，没用力地拍了一下温野菜的手背。
平日里撑死纳个鞋底，给衣服打个补丁，何曾做过这么精细的东西，且不是自己有，是拿来送汉子。
温野菜挨个回过去，心里暗暗感叹这些个人如今的主动。
好在有胡大树夫夫帮衬，两家田离的不远，温家又只有三亩地，他俩每日早出晚归，多干几个时辰，等到温野菜能出门时，只需要除除草和等着移栽秧苗了。
两人确实还没拜堂，可不就是差个礼么？
有那心急的，寒暄完就忙着问起来。
顿时纷纷把心放回肚子里，决定再安心等阵子就是。
期间白屏来探病，他请教了好半天，结果最后出来的成果仍是针脚似蜈蚣，上面的刺绣更是惨不忍睹。
田里返青的麦子要追肥，稻子也到了准备育秧苗的时候。
笑着说了会儿话，苏翠芬提起一同拿来的竹筐，里面是十来根春笋。
温野菜不抱希望地进了堂屋，瞧见桌上已经放了一道菜。
觉得他们这两个哥儿也算都熬出了头，屏哥儿跟着胡大树分了家，自己也有了喻商枝。
温野菜的恢复速度，比所有人预想中的更快。
奈何他的针线功夫底子太差，从小野猴子似的不愿好好学，后来亲娘去了，没人教学，更是彻底放下了。
“再过些日子，马上就见好了。到时开门看诊，乡亲们都能来。”
“以后上山可得小心些，老话说得好，年年打雁，还能被雁啄了眼呢！”
“你这孩子，有了相公后怎么和婶子愈发见外了？等回头，我让喻小子说说你。”
屏哥儿头上没了恶婆婆念叨不停，看着都丰腴了一圈。
这几日在家养伤，温野菜出不了门，得了许多闲暇，便开始给喻商枝做钱袋。
转而又听温野菜开口：“那个……你的钱袋还得过两日才能好，你再等等我。”
] 喻商枝掏出一个小小的药囊，外面的布袋是温二妞缝的，闻着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说罢还摇摇头，看得温野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说两人还有一层婚约的关系，就算是普通朋友，送这个也拿不出手。
别的不说，就看这温野菜面色红润，干起活和往常一样不输汉子，力气十足，哪里有半点当日因为蛇毒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还是你头一回送我东西呢，没问题，以后我只要上山就戴着它。”
七八日往后，就扔了木棍，全须全尾，蹦蹦跳跳。
左看右看，都实在拿不出手。
他想，还是改改为好。
一时间，斜柳村的大部分人对喻商枝的医术，更多了几分信服。
被叫做蔡百草的妇人笑嘻嘻地挥着锄头除草，“就是有这样的人，越是实话，越不爱听，回头吃亏了可就晚咯！”
温野菜提了鸡蛋去道谢，家里只有屏哥儿在，他却执意不收。
与其和这帮人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宁愿早回家一会儿，看着小郎中的脸下饭。
“你这说的哪门子话，咱俩是一家人，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胡金氏自然归大房赡养，胡大树也没含糊，按照许百富说的，留下二十两银子，便带着夫郎和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巧喻商枝从屋里走出来，他听见自己名字，打招呼道：“婶子来了，方才可是叫我了？”
他凑上前去看，竟是道从没见过的菜色。
就连温二妞，都会在他喝药不肯喝完，因嫌苦愣是剩了几口时，拿着要去和喻商枝告状的说法威胁他。
上回那件事后，因拗不过胡大树，在许百富的见证下胡家大房和二房分了家。
先头说腰疼的那个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说蔡百草，你看不惯我你就直说，别在这咒我！”
苏翠芬忍不住噗嗤一笑，温野菜忙开口：“咳咳……没人叫你，你听错了。”
在家养伤耽误的事不少，期间温家没有人下地，可农事不等人。
胡大树说等再过两年攒攒钱，就去买地，起上几间新屋。
自己明明绣的是桑树，屏哥儿非说像杂草。
有说好话的，也有说酸话的。
过去他下地都是一人来一人去，很少与村里人寒暄聊天。
谁不知道喻商枝是他温野菜板上钉钉的相公，高高大大的菜哥儿则是当家的正头夫郎。
“是啊菜哥儿，我家五子最近隔三差五地喊肚子疼，喻郎中能不能帮着瞧瞧？”
温野菜靠着木棍，金鸡独立地怵在门前，一脸不好意思。
“再上山，一定万事小心。我听二妞说家里有去年剩下的雄黄，就取了一些和干姜研磨在一起做了药囊，能避蛇虫。日后除了冬日，你都随身带着，这味道是不太好闻，可总好过再挨一口。”
还有不少人家不让小哥儿跟温野菜搭话，说是怕被他带坏，也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哥儿。
“这郎中要是真的医术高明，能愿意来咱们村子入赘？我说老姐姐，你那腰疼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好赖现在也就这样，也不怕治了还不如不治。”
他加紧动作，干完了活就扛起锄头走了。
他攥着手里的药囊，甚至没等上山就挂在了腰带上，一点不嫌弃满手雄黄味道。
而今他沾了喻商枝的光，仿佛成了香饽饽。
喻商枝原本不信，可替他把过脉才知，温野菜这身子确实壮得和头牛一样，已是大好了。
不难听出温野菜对这小小物件的珍视，一个药囊而已，装的也不是什么珍贵药材，喻商枝有些赧然。
苏翠芬默默瞧着，目光在二人之间移来挪去，总觉得这小两口之间的氛围，比起之前又不一样了。
除了这等多嘴的妇人，也有老汉蹲在田垄上嘬着根草道：“嘴上没有毛，办事不靠牢，那喻小子才多大岁数，给几个人瞧过病？要我说啊，啧。”
他想着还是拆了再改改，哪日得了空，让屏哥儿手把手再教一遍才顶事。
“菜哥儿，喻郎中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我这腰进来夜里疼得睡不着，想找他看看哩！”
温野菜按照此前与喻商枝商量的话，照旧说着同样的说辞。
偏偏自己还就怕这套——喻商枝肚子里有墨水，道理一大堆，而他最怕听人念叨。
转过天来，艳阳高照。
他也是奇了怪，自从喻商枝来到家里，过去与自己站一边的人，都渐渐学着胳膊肘往外拐了。
最后果然在镇上找到一家大方的药铺买走，还说日后若还有，尽数送来。
“菜哥儿，可别再和我客气，倒显得咱俩生疏了。若不是你和喻郎中，我家蝶哥儿命都没了，我家那口子也下不了分家的决心，我们一家三口，哪有今天清净的日子过？”
“菜哥儿，你的伤可是好了？”
才进门，就听温二妞扬声喊道：“大哥，你回来了，快去堂屋歇着，准备吃饭了！我今儿挖了鲜荠菜，大树哥还送来了两条白鱼呢！”
喻商枝自也知道，温野菜这几日为了那个钱袋没少费劲。
喻商枝在旁听着二人的对话，知晓不是什么大事，眸子虽空落着，笑意却明朗。
荠菜多半是做成了菜疙瘩，至于白鱼，说不定早已粉身碎骨的成了汤，吃起来肉和鱼刺都混在一起的那种。
许鹏却是从喻商枝这里打听过市价，没让药铺得逞，执意开价五两。
“嚯！”
不过温二妞做饭的能耐有限，至多能把东西做熟，味道却令人不敢恭维。
说起来，药铺本来看许鹏是庄稼汉子，多半不懂行情，想要压价，一枚蛇胆居然只想出二两银子。【紫文书屋】
下面鱼汤奶白，闻着鲜香阵阵。
从前村里没有郎中，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有些毛病看不看的，也就那样。
“不着急，那本就是你的钱，预备暂存在我这里而已。”
现下一家人赁了村里李老太家的两间旧屋安顿下来，住的离温野菜更近。
温野菜一把接过来，怎么看怎么高兴。
温野菜一早下了地，因着被毒蛇咬了的事全村无人不晓，邻近地里的人见他这么快就能好端端地来干活了，都惊奇不已。
这些人有本事嚼舌头，不妨有本事哪天病了别来敲自家的门。
银钱皆分给了那日一起去捉蛇的汉子，各家都是团团喜气，五个人，一人一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大钱。
其中有那么几个，已经惦记着以后找喻商枝看病，眼下遂觉得应和温野菜搞好关系。
“婶子，你救了我的命，又成日给我们送吃食，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了。”
田上一群人叽叽喳喳，惹得温野菜心燥。
打听的几人见他神情轻快，想必是喻商枝着实快好了。
不然还是退而求其次，绣两片叶子说是桑叶罢了。
白鱼没有惨死，完整如一，荠菜翠绿亮眼，铺盖其上。
至于那个钱袋上的刺绣……
温野菜心虚地想。
温野菜听了，略有不满。
***
今日温野菜下地回来晚了，晚食就是温二妞操持的。
温野菜看他日子过得舒心，自己也高兴。
***
“后山春笋发了，正是鲜嫩时候，我想着你家近来事多，哪里有空去采挖，今日家里得了一大筐，我拣了些来，快收着。”
苏翠芬展开因年岁而有了些风霜的笑脸，没用力地拍了一下温野菜的手背。
平日里撑死纳个鞋底，给衣服打个补丁，何曾做过这么精细的东西，且不是自己有，是拿来送汉子。
温野菜挨个回过去，心里暗暗感叹这些个人如今的主动。
好在有胡大树夫夫帮衬，两家田离的不远，温家又只有三亩地，他俩每日早出晚归，多干几个时辰，等到温野菜能出门时，只需要除除草和等着移栽秧苗了。
两人确实还没拜堂，可不就是差个礼么？
有那心急的，寒暄完就忙着问起来。
顿时纷纷把心放回肚子里，决定再安心等阵子就是。
期间白屏来探病，他请教了好半天，结果最后出来的成果仍是针脚似蜈蚣，上面的刺绣更是惨不忍睹。
田里返青的麦子要追肥，稻子也到了准备育秧苗的时候。
笑着说了会儿话，苏翠芬提起一同拿来的竹筐，里面是十来根春笋。
温野菜不抱希望地进了堂屋，瞧见桌上已经放了一道菜。
觉得他们这两个哥儿也算都熬出了头，屏哥儿跟着胡大树分了家，自己也有了喻商枝。
温野菜的恢复速度，比所有人预想中的更快。
奈何他的针线功夫底子太差，从小野猴子似的不愿好好学，后来亲娘去了，没人教学，更是彻底放下了。
“再过些日子，马上就见好了。到时开门看诊，乡亲们都能来。”
“以后上山可得小心些，老话说得好，年年打雁，还能被雁啄了眼呢！”
“你这孩子，有了相公后怎么和婶子愈发见外了？等回头，我让喻小子说说你。”
屏哥儿头上没了恶婆婆念叨不停，看着都丰腴了一圈。
这几日在家养伤，温野菜出不了门，得了许多闲暇，便开始给喻商枝做钱袋。
转而又听温野菜开口：“那个……你的钱袋还得过两日才能好，你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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