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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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的从未经历过。

    后来他的确长成了一名浸染于岐黄之术与草木之香中的谦谦君子、温润青年，更被称为天才的医者。

    温野菜大手一挥，“我去拿几个鸡蛋来，咱们应个景，玩一玩立春蛋。”

    一早云端现出朦胧的雨意，所谓春雨贵如油，庄稼喜欢，药材却不行。

    然而现在，他大约有点明白了。

    喻商枝分辨一通，发现多了一味苎麻根，和白茅根一样，内服清热解毒，外用时可以捣碎了敷在伤口上止血。

    北艾倒是不急，需要用的时候，随时都能去现采。

    可在专业与工作之外，心里总有一块是空落落的，他无暇去想那里究竟是缺了点什么。

    二妞和三伢一阵欢呼，大旺和二旺看不懂主人要做什么，单纯兴奋地摇着尾巴。

    “来，咱们一人挑一个鸡蛋，谁立起来了，晌午就拿这个蛋给谁做鸡蛋羹。”

    彼时才三岁的喻商枝，则被接到了祖父所在的喻氏老宅，开始学习医术。

    “刺蓟根还没到季节，不过我掐了些苗来滚个汤喝。另外还有些灰灰菜，咱们打两个鸡蛋炒一盘子。”

    几人除了看不见的喻商枝，都急忙将院子地面上的艾草与架子上晾晒药材的笸箩收进柴房。

    ***

    很快家中的柴房地上已堆放满了草药，叠放笸箩的架子占据了一个角落。

    上辈子因母亲早逝，父亲未能靠自己的一身医术救回妻子，心灰意冷，弃医从商，把祖父气得将其剔出了喻家家谱。

    好在这日是春分，还有乐子可寻。

    喻商枝侧耳听着外面的雨声，敲打着老屋的茅草顶。

    村户人就是这般靠山吃山，这些看似是野草的东西，有些能果腹，有些能救命，都不能小看。

    他自幼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亦罕有同龄的玩伴。

    祖父原本对自己的儿子寄予厚望，不料期望有多大，之后的失望也有多大。

    过了一小会儿，一只竹筐落在了桌上。

    昨日温野菜和温二妞把伏虎山能去的区域，大略都走了一遍，将能找到的远志与鲍姑艾几乎都采了来。

    温三伢力气小，可也抱了一捆，来回走了几趟。

    一下雨，外出劳作的事通通都做不成，个个都紧赶慢赶地回了家，闭门不出。

    在这种心态下，小小的喻商枝便连同父亲的那一份责任一起，扛到了肩上。

    记忆里除了在学校读书的时间，其余时候要么在屋子里背书习字，要么跟着祖父去药田劳作，顺道学习辨识草药。

    二月十八，春分。

    隔日。

    在药材们没了被淋湿的隐患后，一场春雨也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至于其余的草药，也多带回家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