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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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在太后难看至极的表情中，径直转身离开。

    殿内一片死寂。

    可惜，是个暴君。

    还在默默装鹌鹑的栾哲哲并不知道，她只是来蹭个席面吃，竟然被她最警惕的元成帝惦记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端起酒杯，道：“儿臣恭祝母后福寿绵长。”

    伪装？

    “恭送皇上。”

    确实长得很好看。

    栾哲哲不解地坐在那儿，眼睛也不敢乱看，只用眼风打量着四周——皇上起驾，她们这些人，不用行礼跪安的么？

    这亲子关系，实在是太奇怪了。

    怎么看着还不如历史上的一些表面母子还要不如？

    太后嘴角的笑，直接僵在脸上。

    “儿臣还有朝政要处理，就不陪母后了。”

    强压着暴戾，从大殿出来的褚铄又闻到了桂花香。

    褚铄微微眯眼，明日，单独宣她！

    其他人心声或轻或浅，他都有听见，独独没有栾贵人的。

    不知是因为距离远了耳边嘈杂的心声消减，还是因为这缕桂香，褚铄眼底翻腾的浓重戾气，消散了大半。

    撞上皇上和太后的不和，众人虽然震惊，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呆愣，还是有神思敏捷的人的。

    离开时，眼角余光瞥到那个瑟缩在角落的背影。

    至于那个尚不清楚情况的栾贵人，被褚铄暂时无视。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回神。

    这下谁还敢背后议论她同皇上母子不和？

    话落，不等太后反应过来，便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听着明显没停歇的脚步声，栾哲哲稍稍抬眼，朝那道明黄的身影看去。

    太后有些奇怪他怎么刚坐下又突然起身敬酒，但听着这乖顺的祝寿词，太后嘴角不自觉扬起。

    尤其，史书明确记载，元成帝是同懿德太后（当今太后）共同密谋夺的皇位。

    然而嘴角刚扬起，那句‘皇上有心了’还没出口，就听到：

    皇上又不是太后抱养的皇子，本该是最和谐的母子关系啊？

    皇上和太后关系，似乎有些差啊。

    褚铄示意宫人奉上自己备的寿礼：“……儿臣告退。”

    她本能地觉得该跪安，但没人动，她自然也不会做这个出头鸟，就安安静静藏在人群里继续当鹌鹑。

    一个没甚存在感的贵人，料想短时间也翻不出什么浪，他大步朝外走，没有一丝犹豫。

    可他们不是亲母子么？

    这么多年听心声辨人的经历，让褚铄对声音特别敏感，哪怕是第一次听见的声音，他也能凭直觉准确无误对上。

    而且，褚铄也没一母同胞的兄弟，太后又不像德妃有个小儿子来偏心。

    但刚刚从后妃的坐席前经过，他似乎没有听到栾贵人的心声。

    在褚铄走到大殿正中时，已经有人起身跪安。

    没有一个人发出动静，就连呼吸声都轻得不能再轻。

    满心惊奇的栾哲哲自然也跟行礼。

    只可惜，她离得远，皇上走得又快，她只看到了一抹消失在门口的侧脸。

    不过一个侧脸已足够惊艳。

多命妇的面掀桌。

    栾哲哲也同样，不过她与旁人不同，她心里更多的是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