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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矜言恭敬答道:“是,昨日刚刚抄录完全,已经放入藏书阁,陛下可遣人查验。”
这说到底是他们的家事,回宫之后,只要楚矜言不计较——他也不敢计较——并非不能潦草敷衍过去,到时自己再申饬几句,给知行个教训也就是了。
若是放在从前,景元帝突然得知此事,确实是要生出被欺瞒的恼火的。
他挣扎着,便要扑过去,却被两个太监拦住了,紫月浑身一抖,像是害怕极了,口中轻声叫着饶命,连看都不敢往那边看。
安公公温声问道:“大殿下可还有什么要吩咐老奴的?”
楚矜言安静地坐着,忍受着失血带来的眩晕,看着楚知行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拼命嘶吼辩解,却拿不出哪怕一个反驳的证据,看着他一步步在自己的计划中越陷越深。
这一局,他
景元帝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这倒是,景元帝也发现自己似乎疏忽了这一点。www.mengxun.me
好像马上要打仗了,却说先生布置的课业还没做完一样。
楚知行懒得理他,急急叫道:“父皇,这笔迹比不得准——您看那密信上的日期,都是二弟这第一次给母后割血之后所写,那时他手腕受伤,字迹与从前必然有差别!”
楚知行怒喝道:“你这毒妇血口喷人!”
可眼下,他早已知晓楚矜言藏了一身文韬武略,正为此生疑的时候,楚矜言先是被暗害废了武功,后又坦诚了学习知识的渠道,反倒让他一直提起的心放下了。
景元帝:“如今诸位大人皆在此,你便说说你的冤屈。”
——这二皇子在宫中的处境也不知是如何可怜,内宫刑责又是如何酷烈,真是、真是……有辱斯文啊!
紫月凄婉道:“他当然不知情,连我也不知事情怎就到了这个地步……还傻傻地以为,那位殿下尚能保住我们的命,念着今后与燕郎双宿双飞!”
好在侍卫们反应迅速,立即将那“弱女子”反扭双臂,按跪在地。
到这里为止,还只算是家事。
“哦?”他冷道,“你是说,这罪,是朕的大皇子逼你们认的?”
景元帝却没能察觉到臣属们的心思,楚矜言如此乖顺的样子,倒让他生出些满意来。
“如此凑巧,还每封都是臣大摇大摆地去领取笔墨之后,才写就的吗?”
甚至,如果他想偏袒楚知行,只要给出示意,大理寺的人都会知道怎么处理所谓人证物证,在场的所有人,也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安公公微微躬身,领了命,便要立即回返宫中去。
但楚知行怎么就不明白,乖乖回宫才是他现在该做的。
楚知行呆呆地看着他,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似的,跪坐于地,深知大势已去。
楚矜言心中冷笑,却垂眉敛目,一言不发。
操纵政局,党同伐异,利用莫须有的叛国之罪陷害忠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楚知行此举,就过界了。
景元帝微一挑眉。
那是景元帝曾经熟悉的眼神,一个姑娘在决心保护她最心爱的人的时候——淑妃曾决心要保护在被先皇问罪的他的时候。
紫月哭道:“妾自知死罪难逃,并不指望脱身,只是在狱中时切切思量,这位、这位殿下,何以要挑中我们一个小小的戏班,思来想去,却是我害了大家!”
景元帝甚至还有些得意:楚矜言,果然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楚矜言镇定道:“那定是有人刻意构陷,陛下,模仿之人便是再技艺高超,也不可能全然效仿臣的习惯,宫中有不少臣旧时习练的诗赋文章,想来大理寺定有精于此道者,可做对比,还臣清白。”
紫月泣道:“妾自幼投身于钟吕班,素知班主为人的,我等不过是在天子脚下讨生活,向来遵纪守法,不敢有半点差池,实在并不是那鸿青会的贼子!谁知天降横祸,这、这位殿下,拿来所谓‘证据’,逼我等招认,今日之事,实在是屈打成招啊!陛下!”
景元帝也没那么容易相信:“你可知,污蔑皇亲,乃是死罪?你们这些人,焉知不是真的叛党,又要怎么取信于朕?”
寺卿呈上另一份卷宗:“我们也是经过调查得知,这位紫月娘子与……与燕大人有旧,呃,过从甚密,那时、那时我们以为这戏班中人全是叛党,就把燕大人也抓了。”
楚知行:“……父皇将此案交予我探查,我……”
可现在,毕竟还在大理寺,当着那么多外臣的面,有些事情实在不方便说。
楚矜言低头做请罪状:“臣……未经允许,擅闯了藏书阁,还弄污了阁内珍藏的诗集。”
“大殿下,您今日也有些累了,不若先与老奴一同回宫歇息吧。”
连景元帝都愣了一下:“你……”
可景元帝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戏子申诉冤屈,却几乎扭转了整个局势。
可怎么、怎么会……
总有一天,他会彻查当年的事,揪出所有曾害过他母亲的人,然后一个个的,亲手将他们送进深渊。
安城如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从小便伺候着,已经跟在景元帝身边三十多年。
寺卿抹了把汗:“燕大人坚称,自己并不知情。”
真是…………鲁莽浅薄,难成大器。
“是因为燕郎,”紫月高声道,“他要害了我的燕郎!”
这些事若是真的,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既已补齐,便赦你无罪。”
大理寺卿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向皇帝禀报。
楚矜言伏跪于地,声音都隐隐在颤抖:“臣实不敢言,如此欺瞒君上,又污损阁册,只想着、只想着能私下誊抄一份,瞒天过海……是臣心思不正,愿受任何责罚!”
景元帝似乎是笑了一下:“那这密信上的字迹,你又作何解释?”
紫月猛地抬眸望向他,那双眼睛方才还被惊惧的泪水浸满,此时却如斯坚定,自柔弱中燃起明亮的火。
景元帝忽然感到疲惫,他看着眼前这个最得意的儿子,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楚矜言摇摇头,望向景元帝:“陛下,臣当时还一并支领了几张磁青纸,以金泥做墨,为皇后娘娘抄经祈福,那些字迹与同时抄写的诗集相同,至于这些密信,一并对比便知。”
楚矜言却笑了:“大殿下,这些密信是金吾卫方才呈上的证据,你怎么便如此熟悉,还知晓每封信的日期了?”
“好。”景元帝听了他条理分明的辩驳,又有物证可做比对,心下已信了五六分,“既如此,安城如,你亲自回宫跑一趟,把东西拿过来吧。”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了愣。
“圣上,她说的应当是——钦天监监正,燕惊春。”
原本以为,不过是两个儿子之间的较量,景元帝虽然不喜楚知行勃然而出的野心,可他自己也是从皇帝的儿子、从惨烈的夺嫡之战中一步步走过来的,不是不能理解。
景元帝慢慢坐直了。
“我不走!”楚知行甩开他的手,“我真的没有!父皇,我做此事并无好处——”
皇帝很大度地摆了摆手:“这么说,你从尚宫局支领的开化纸,都用来抄录诗集了?”
楚矜言心中终于涌现出快意,不着急,还没完呢,他会一点点的,把这整件事,整个罪名,都牢牢地按在他楚知行头上。
“楚矜言,我何时得罪过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偏就是要与我作对吗!”
“等等!”楚知行见楚矜言气定神闲的样子,便已察觉出事情不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落入了什么圈套。
他摆了摆手,安城如便心领神会地上前,扶住楚知行。
“哦,”景元帝面无表情,平平应了一声,“那这些人招供之后,燕惊春招了吗?”
那女子忙擦了擦泪,却仍掩不住凄楚之意,哭着诉道:“妾是钟吕班中的戏子,名唤紫月,本不敢冒犯天威,可实有冤屈难诉,愿冒死罪,以证清白!”
事到如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比对证物的必要了。
“是你!是你要设局陷害我!父皇——您定要明查,我是中宫养子,前途一片光明,我为什么要去嫉妒陷害一个冷宫的废子!”
“罪从何来?”
景元帝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形容狼狈,却仍难掩倾城之姿的女子抬起头来,竟发疯似的要往自己这里冲。
正在这时,原本如鹌鹑一般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喘的犯人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哀切的哭泣。
楚矜言跪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只有他知道,这些人分了多少阵营,叠了多少阴谋,又是如何心思各异,局势紧绷犹如张到极限的弓弦。www.cuichuan.me
本来嘛,眼下审的是牵扯到“通敌叛国”的大案子,他却突然提起这样的小事,简直好像……
偏偏他说得如此义正辞严,表现得确是犯了大错,倒让一些老臣心里犯起了嘀咕。
景元帝难免心中一软:“让她起来回话。”
她话音未落,整个审讯室中便像是彻底绷不住了一般,参与审讯的官员们紧张地互相交换着眼色,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可楚矜言到底是如何设局,又是如何料到自己先手的,他却又怎么都想不明白。
景元帝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知道楚知行下毒手废了楚矜言的武功,即使还不明了他们之间为何有这么大的怨气,却也不会真的相信什么兄友弟恭。
景元帝泽反常地沉默着,在诸位大臣的包围之中,未置一词。
“陛下!皇帝陛下!请您为草民做主啊!”
] 楚矜言恭敬答道:“是,昨日刚刚抄录完全,已经放入藏书阁,陛下可遣人查验。”
这说到底是他们的家事,回宫之后,只要楚矜言不计较——他也不敢计较——并非不能潦草敷衍过去,到时自己再申饬几句,给知行个教训也就是了。
若是放在从前,景元帝突然得知此事,确实是要生出被欺瞒的恼火的。
他挣扎着,便要扑过去,却被两个太监拦住了,紫月浑身一抖,像是害怕极了,口中轻声叫着饶命,连看都不敢往那边看。
安公公温声问道:“大殿下可还有什么要吩咐老奴的?”
楚矜言安静地坐着,忍受着失血带来的眩晕,看着楚知行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拼命嘶吼辩解,却拿不出哪怕一个反驳的证据,看着他一步步在自己的计划中越陷越深。
这一局,他
景元帝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这倒是,景元帝也发现自己似乎疏忽了这一点。www.mengxun.me
好像马上要打仗了,却说先生布置的课业还没做完一样。
楚知行懒得理他,急急叫道:“父皇,这笔迹比不得准——您看那密信上的日期,都是二弟这第一次给母后割血之后所写,那时他手腕受伤,字迹与从前必然有差别!”
楚知行怒喝道:“你这毒妇血口喷人!”
可眼下,他早已知晓楚矜言藏了一身文韬武略,正为此生疑的时候,楚矜言先是被暗害废了武功,后又坦诚了学习知识的渠道,反倒让他一直提起的心放下了。
景元帝:“如今诸位大人皆在此,你便说说你的冤屈。”
——这二皇子在宫中的处境也不知是如何可怜,内宫刑责又是如何酷烈,真是、真是……有辱斯文啊!
紫月凄婉道:“他当然不知情,连我也不知事情怎就到了这个地步……还傻傻地以为,那位殿下尚能保住我们的命,念着今后与燕郎双宿双飞!”
好在侍卫们反应迅速,立即将那“弱女子”反扭双臂,按跪在地。
到这里为止,还只算是家事。
“哦?”他冷道,“你是说,这罪,是朕的大皇子逼你们认的?”
景元帝却没能察觉到臣属们的心思,楚矜言如此乖顺的样子,倒让他生出些满意来。
“如此凑巧,还每封都是臣大摇大摆地去领取笔墨之后,才写就的吗?”
甚至,如果他想偏袒楚知行,只要给出示意,大理寺的人都会知道怎么处理所谓人证物证,在场的所有人,也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安公公微微躬身,领了命,便要立即回返宫中去。
但楚知行怎么就不明白,乖乖回宫才是他现在该做的。
楚知行呆呆地看着他,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似的,跪坐于地,深知大势已去。
楚矜言心中冷笑,却垂眉敛目,一言不发。
操纵政局,党同伐异,利用莫须有的叛国之罪陷害忠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楚知行此举,就过界了。
景元帝微一挑眉。
那是景元帝曾经熟悉的眼神,一个姑娘在决心保护她最心爱的人的时候——淑妃曾决心要保护在被先皇问罪的他的时候。
紫月哭道:“妾自知死罪难逃,并不指望脱身,只是在狱中时切切思量,这位、这位殿下,何以要挑中我们一个小小的戏班,思来想去,却是我害了大家!”
景元帝甚至还有些得意:楚矜言,果然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楚矜言镇定道:“那定是有人刻意构陷,陛下,模仿之人便是再技艺高超,也不可能全然效仿臣的习惯,宫中有不少臣旧时习练的诗赋文章,想来大理寺定有精于此道者,可做对比,还臣清白。”
紫月泣道:“妾自幼投身于钟吕班,素知班主为人的,我等不过是在天子脚下讨生活,向来遵纪守法,不敢有半点差池,实在并不是那鸿青会的贼子!谁知天降横祸,这、这位殿下,拿来所谓‘证据’,逼我等招认,今日之事,实在是屈打成招啊!陛下!”
景元帝也没那么容易相信:“你可知,污蔑皇亲,乃是死罪?你们这些人,焉知不是真的叛党,又要怎么取信于朕?”
寺卿呈上另一份卷宗:“我们也是经过调查得知,这位紫月娘子与……与燕大人有旧,呃,过从甚密,那时、那时我们以为这戏班中人全是叛党,就把燕大人也抓了。”
楚知行:“……父皇将此案交予我探查,我……”
可现在,毕竟还在大理寺,当着那么多外臣的面,有些事情实在不方便说。
楚矜言低头做请罪状:“臣……未经允许,擅闯了藏书阁,还弄污了阁内珍藏的诗集。”
“大殿下,您今日也有些累了,不若先与老奴一同回宫歇息吧。”
连景元帝都愣了一下:“你……”
可景元帝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戏子申诉冤屈,却几乎扭转了整个局势。
可怎么、怎么会……
总有一天,他会彻查当年的事,揪出所有曾害过他母亲的人,然后一个个的,亲手将他们送进深渊。
安城如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从小便伺候着,已经跟在景元帝身边三十多年。
寺卿抹了把汗:“燕大人坚称,自己并不知情。”
真是…………鲁莽浅薄,难成大器。
“是因为燕郎,”紫月高声道,“他要害了我的燕郎!”
这些事若是真的,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既已补齐,便赦你无罪。”
大理寺卿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向皇帝禀报。
楚矜言伏跪于地,声音都隐隐在颤抖:“臣实不敢言,如此欺瞒君上,又污损阁册,只想着、只想着能私下誊抄一份,瞒天过海……是臣心思不正,愿受任何责罚!”
景元帝似乎是笑了一下:“那这密信上的字迹,你又作何解释?”
紫月猛地抬眸望向他,那双眼睛方才还被惊惧的泪水浸满,此时却如斯坚定,自柔弱中燃起明亮的火。
景元帝忽然感到疲惫,他看着眼前这个最得意的儿子,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楚矜言摇摇头,望向景元帝:“陛下,臣当时还一并支领了几张磁青纸,以金泥做墨,为皇后娘娘抄经祈福,那些字迹与同时抄写的诗集相同,至于这些密信,一并对比便知。”
楚矜言却笑了:“大殿下,这些密信是金吾卫方才呈上的证据,你怎么便如此熟悉,还知晓每封信的日期了?”
“好。”景元帝听了他条理分明的辩驳,又有物证可做比对,心下已信了五六分,“既如此,安城如,你亲自回宫跑一趟,把东西拿过来吧。”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了愣。
“圣上,她说的应当是——钦天监监正,燕惊春。”
原本以为,不过是两个儿子之间的较量,景元帝虽然不喜楚知行勃然而出的野心,可他自己也是从皇帝的儿子、从惨烈的夺嫡之战中一步步走过来的,不是不能理解。
景元帝慢慢坐直了。
“我不走!”楚知行甩开他的手,“我真的没有!父皇,我做此事并无好处——”
皇帝很大度地摆了摆手:“这么说,你从尚宫局支领的开化纸,都用来抄录诗集了?”
楚矜言心中终于涌现出快意,不着急,还没完呢,他会一点点的,把这整件事,整个罪名,都牢牢地按在他楚知行头上。
“楚矜言,我何时得罪过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偏就是要与我作对吗!”
“等等!”楚知行见楚矜言气定神闲的样子,便已察觉出事情不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落入了什么圈套。
他摆了摆手,安城如便心领神会地上前,扶住楚知行。
“哦,”景元帝面无表情,平平应了一声,“那这些人招供之后,燕惊春招了吗?”
那女子忙擦了擦泪,却仍掩不住凄楚之意,哭着诉道:“妾是钟吕班中的戏子,名唤紫月,本不敢冒犯天威,可实有冤屈难诉,愿冒死罪,以证清白!”
事到如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比对证物的必要了。
“是你!是你要设局陷害我!父皇——您定要明查,我是中宫养子,前途一片光明,我为什么要去嫉妒陷害一个冷宫的废子!”
“罪从何来?”
景元帝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形容狼狈,却仍难掩倾城之姿的女子抬起头来,竟发疯似的要往自己这里冲。
正在这时,原本如鹌鹑一般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喘的犯人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哀切的哭泣。
楚矜言跪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只有他知道,这些人分了多少阵营,叠了多少阴谋,又是如何心思各异,局势紧绷犹如张到极限的弓弦。www.cuichuan.me
本来嘛,眼下审的是牵扯到“通敌叛国”的大案子,他却突然提起这样的小事,简直好像……
偏偏他说得如此义正辞严,表现得确是犯了大错,倒让一些老臣心里犯起了嘀咕。
景元帝难免心中一软:“让她起来回话。”
她话音未落,整个审讯室中便像是彻底绷不住了一般,参与审讯的官员们紧张地互相交换着眼色,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可楚矜言到底是如何设局,又是如何料到自己先手的,他却又怎么都想不明白。
景元帝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知道楚知行下毒手废了楚矜言的武功,即使还不明了他们之间为何有这么大的怨气,却也不会真的相信什么兄友弟恭。
景元帝泽反常地沉默着,在诸位大臣的包围之中,未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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