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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子灵不觉替大太太悲哀,按理,发生这样的事,林瑞泉作为林家嫡子,应当最先得到通知,然后到现场处理事故,不想,却像个顾着看热闹的外人。“走,看看去。”颜子灵让莲心带路,急匆匆赶往酒坊。林氏酒坊紧靠着林宅,占了大半个灵泉镇。听莲心说这里以前是个小村子,林家先人在这里盖了房子,白手起家,先是小作坊,后来越做越大,酒坊不断扩建,绵延了大半条街,除了原村子的居民,方圆几十里地的人因为过来帮工、帮佣等,纷纷迁过来,渐渐地发展成灵泉镇。近些年来,随着林氏酒坊的生意越做越大,灵泉镇的人气也越来越旺。www.mingri.me整条街充斥着浓郁的酒糟味,这种味道有人闻着香,有人闻着臭,因人而异。颜子灵属于前者,平时虽不怎么喝酒,却莫名觉得这酒糟很香,让人陶醉。她仰着头,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跟着莲心继续前行,没有注意到林瑞泉嘴角弯起的弧度。酒没丢,账房被人翻了,也没丢失什么重要票据,重要票据存放于密室,上了锁。大概是怕被人发现逃得急,小偷翻墙而出的时候掉下来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身寻常女子的衣服。颜子灵看那包裹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昨晚吴策来新房要带她走时,曾把这个包裹递给她,让她换衣服。她忽然一阵惊慌,忙问旁边的一个伙计,小偷是否被抓到。“跑了,昨晚大伙儿都喝喜酒去了,这里是轮流值守,贼人就趁着换班的空当钻进来。换班的人一到,贼人就溜掉了。”“看来,这种轮流值守的方式有些欠妥,安保还需加派人手。”林瑞安嘴里叼着烟,一脸沉着地说。“真是世风日下啊,咱灵泉镇向来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想也会发生类似盗窃事件。这样,安儿,你这就去安排增加安保人手的事,顺带仔细排查下还有哪些安全隐患。”林之鹤年五十有余,说话斩钉截铁,自带威力。正要离开,看到林瑞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随后大步流星离去。林瑞安这才注意到人群中的颜子灵三人,他先是眼睛一亮,瞬间黯淡下去,假装没看到,继续和酒坊的管家谈论什么。颜子灵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吴策想要偷什么。她和吴策从小青梅竹马,从未见他有过偷鸡摸狗的行为。他唱这一出,难不成是怪自己没跟他一起走,想着报复林家?在她心目中,吴策就是个暖心的大哥哥。吴策家境不好,是街坊吴大妈的儿子,吴大妈在街角卖豆腐为生,生活艰辛。因为从来不知吴策父亲是谁,孤儿寡母的遭欺负也不是一次两次,更有不少闲言碎语满天飞。吴策性格孤僻,不善言辞,吴策八岁那年,吴母重病,邻居把吴母送去大夫那里诊治,没人在意家里还有个八岁的孩子。颜子灵和奶妈一起上街经过吴家豆腐店,看到孤零零坐在门口的吴策。吴策盯着她手里的糖葫芦口水直流,她把糖葫芦递给了他。之后,颜子灵时常从家里偷着带些食物出来给吴策吃。颜子灵的几个姐姐都不待见她,没有玩伴的颜子灵和吴策成了很好的朋友。颜子灵有次被大娘惩罚在河边洗一大筐衣服,二姐颜子玉路过,直接将她推到河里,幸亏被吴策发现,将颜子灵救了起来……见颜子灵出神,林瑞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莲心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中午吃饭,莲心用屉子盛着饭菜,送到房里来吃。寝室外有一个小廊道,连接着一个书房,书房里面有一排宽大的书架,一面画着梅兰竹菊的屏风,墙壁上挂着不少字画,花架上摆着几盆精致的吊兰。望着满架的书,颜子灵不禁想,林瑞泉生病以前应当是个读书人吧,要不,何来这么一个雅致的书房?可惜了,又不可惜,倘若这家伙是个正常人,她嫁过来,与他周旋岂不是件烧脑的事?不过,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他是个正常人,凭他的家世、身份和长相,又怎会把她这样一个落魄人家的丫环所生的庶女娶回家。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一想到“缘分”,再想到大太太之前那番话,颜子灵不免又是一阵脸红。莲心把饭菜一一摆放在一张圆形的小几子上,疑惑地望着这位脸红得像番茄似的主妇。林瑞泉用手拈起一块鸡肉就往嘴里送,莲心提醒他洗手。林瑞泉像个孩子似的气恼地走向水盆,不忘回头招呼颜子灵,“娘子姐姐,快来洗手,不洗手不能吃饭哦!”颜子灵一扫先前的窘态,麻利地跑过来帮林瑞泉洗了手,像照顾个孩子似的用毛巾把手给他擦干,再自己洗了手,回到桌旁,见莲心站在一旁,示意她坐下一起吃。“不行不行,二少奶奶,太太知道了会骂我的,不能坏了规矩。”“嗨,什么破规矩。大不了,当着外人的时候你不吃,就这样没外人在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吃。”莲心还不敢坐,林瑞泉也在一旁帮腔:“快坐吧莲心,在这里咱就听娘子姐姐的,乖。”颜子灵“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个傻子,也不知被疾病烧坏了哪根神经,感觉不是变傻,而是将年龄拉回了三岁左右。难不成世间还真有“返老还童”一说,不过,以林瑞泉的年龄来看,充其量也只能算作“返青还童”。莲心也不再扭捏,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又到了晚上睡觉,颜子灵故意说晚上有点冷,让莲心拿了床被子进来。莲心一出去,颜子灵就麻利地将枕头在榻榻米上摆好,把被子放好,自己早早地上床躺下。时值三月。子夜时分,电闪雷鸣,偶尔一阵雷声像要把屋顶给掀翻。颜子灵从小就怕打雷,生母阿古朵就是在一个电闪雷鸣之夜失踪的。家里人一口咬定阿古朵半夜离家出走摔进江里,被江水冲走了。以阿古朵的丫环身份,入不了颜家宗祠。颜运宽于心不忍,找家丁在荒郊野外给立了个衣冠冢。母亲失踪那一年,颜子灵只有五岁。从那以后,这种夜半雷声就成了颜子灵的梦魇。她吓得用被子捂住头,每一次雷声,都让她的身体震颤一次。林瑞泉早被雷声惊醒,察觉了颜子灵的异常。
颜子灵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生怕人看见,一路小跑回到房间,甫一进门,被人从后面一抱,惊叫一声,跳了起来。www.cuirao.me“嘻嘻,娘子姐姐,好不好玩?”颜子灵正被大太太的一席话羞得厉害,冷不丁被这么一抱,瞬间恼羞成怒,似乎这就坐实了男女之情一般。“流氓!”她大喝一声。林瑞泉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战战兢兢的样子,惹人怜爱,颜子灵不觉有些愧疚。又联想到他吃早饭时还给自己夹鸡腿,不觉火气全消,快步上前,仰起头,轻轻拍了拍林瑞泉的胳膊,以示和解。“娘子姐姐,你不喜欢玩游戏,我以后不玩就是了。”颜子灵忽然有些感动,这傻子,真是挺讨人喜欢。正说着,莲心火急火燎地跑来。“二少爷、二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酒坊昨晚进贼了!”林瑞泉一愣,继而傻笑着望着颜子灵,等着她的反应。“啊?是酒被偷了么?偷了多少?”“这个——还不知道——我也是刚才领茶点的时候听他们在说。”“有好戏看吗?在哪里?姐姐,我要去!”林瑞泉欢天喜地喊叫,像个急着看马戏的孩子。
] 颜子灵不觉替大太太悲哀,按理,发生这样的事,林瑞泉作为林家嫡子,应当最先得到通知,然后到现场处理事故,不想,却像个顾着看热闹的外人。“走,看看去。”颜子灵让莲心带路,急匆匆赶往酒坊。林氏酒坊紧靠着林宅,占了大半个灵泉镇。听莲心说这里以前是个小村子,林家先人在这里盖了房子,白手起家,先是小作坊,后来越做越大,酒坊不断扩建,绵延了大半条街,除了原村子的居民,方圆几十里地的人因为过来帮工、帮佣等,纷纷迁过来,渐渐地发展成灵泉镇。近些年来,随着林氏酒坊的生意越做越大,灵泉镇的人气也越来越旺。www.mingri.me整条街充斥着浓郁的酒糟味,这种味道有人闻着香,有人闻着臭,因人而异。颜子灵属于前者,平时虽不怎么喝酒,却莫名觉得这酒糟很香,让人陶醉。她仰着头,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跟着莲心继续前行,没有注意到林瑞泉嘴角弯起的弧度。酒没丢,账房被人翻了,也没丢失什么重要票据,重要票据存放于密室,上了锁。大概是怕被人发现逃得急,小偷翻墙而出的时候掉下来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一身寻常女子的衣服。颜子灵看那包裹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昨晚吴策来新房要带她走时,曾把这个包裹递给她,让她换衣服。她忽然一阵惊慌,忙问旁边的一个伙计,小偷是否被抓到。“跑了,昨晚大伙儿都喝喜酒去了,这里是轮流值守,贼人就趁着换班的空当钻进来。换班的人一到,贼人就溜掉了。”“看来,这种轮流值守的方式有些欠妥,安保还需加派人手。”林瑞安嘴里叼着烟,一脸沉着地说。“真是世风日下啊,咱灵泉镇向来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想也会发生类似盗窃事件。这样,安儿,你这就去安排增加安保人手的事,顺带仔细排查下还有哪些安全隐患。”林之鹤年五十有余,说话斩钉截铁,自带威力。正要离开,看到林瑞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随后大步流星离去。林瑞安这才注意到人群中的颜子灵三人,他先是眼睛一亮,瞬间黯淡下去,假装没看到,继续和酒坊的管家谈论什么。颜子灵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吴策想要偷什么。她和吴策从小青梅竹马,从未见他有过偷鸡摸狗的行为。他唱这一出,难不成是怪自己没跟他一起走,想着报复林家?在她心目中,吴策就是个暖心的大哥哥。吴策家境不好,是街坊吴大妈的儿子,吴大妈在街角卖豆腐为生,生活艰辛。因为从来不知吴策父亲是谁,孤儿寡母的遭欺负也不是一次两次,更有不少闲言碎语满天飞。吴策性格孤僻,不善言辞,吴策八岁那年,吴母重病,邻居把吴母送去大夫那里诊治,没人在意家里还有个八岁的孩子。颜子灵和奶妈一起上街经过吴家豆腐店,看到孤零零坐在门口的吴策。吴策盯着她手里的糖葫芦口水直流,她把糖葫芦递给了他。之后,颜子灵时常从家里偷着带些食物出来给吴策吃。颜子灵的几个姐姐都不待见她,没有玩伴的颜子灵和吴策成了很好的朋友。颜子灵有次被大娘惩罚在河边洗一大筐衣服,二姐颜子玉路过,直接将她推到河里,幸亏被吴策发现,将颜子灵救了起来……见颜子灵出神,林瑞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莲心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中午吃饭,莲心用屉子盛着饭菜,送到房里来吃。寝室外有一个小廊道,连接着一个书房,书房里面有一排宽大的书架,一面画着梅兰竹菊的屏风,墙壁上挂着不少字画,花架上摆着几盆精致的吊兰。望着满架的书,颜子灵不禁想,林瑞泉生病以前应当是个读书人吧,要不,何来这么一个雅致的书房?可惜了,又不可惜,倘若这家伙是个正常人,她嫁过来,与他周旋岂不是件烧脑的事?不过,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他是个正常人,凭他的家世、身份和长相,又怎会把她这样一个落魄人家的丫环所生的庶女娶回家。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一想到“缘分”,再想到大太太之前那番话,颜子灵不免又是一阵脸红。莲心把饭菜一一摆放在一张圆形的小几子上,疑惑地望着这位脸红得像番茄似的主妇。林瑞泉用手拈起一块鸡肉就往嘴里送,莲心提醒他洗手。林瑞泉像个孩子似的气恼地走向水盆,不忘回头招呼颜子灵,“娘子姐姐,快来洗手,不洗手不能吃饭哦!”颜子灵一扫先前的窘态,麻利地跑过来帮林瑞泉洗了手,像照顾个孩子似的用毛巾把手给他擦干,再自己洗了手,回到桌旁,见莲心站在一旁,示意她坐下一起吃。“不行不行,二少奶奶,太太知道了会骂我的,不能坏了规矩。”“嗨,什么破规矩。大不了,当着外人的时候你不吃,就这样没外人在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吃。”莲心还不敢坐,林瑞泉也在一旁帮腔:“快坐吧莲心,在这里咱就听娘子姐姐的,乖。”颜子灵“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个傻子,也不知被疾病烧坏了哪根神经,感觉不是变傻,而是将年龄拉回了三岁左右。难不成世间还真有“返老还童”一说,不过,以林瑞泉的年龄来看,充其量也只能算作“返青还童”。莲心也不再扭捏,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又到了晚上睡觉,颜子灵故意说晚上有点冷,让莲心拿了床被子进来。莲心一出去,颜子灵就麻利地将枕头在榻榻米上摆好,把被子放好,自己早早地上床躺下。时值三月。子夜时分,电闪雷鸣,偶尔一阵雷声像要把屋顶给掀翻。颜子灵从小就怕打雷,生母阿古朵就是在一个电闪雷鸣之夜失踪的。家里人一口咬定阿古朵半夜离家出走摔进江里,被江水冲走了。以阿古朵的丫环身份,入不了颜家宗祠。颜运宽于心不忍,找家丁在荒郊野外给立了个衣冠冢。母亲失踪那一年,颜子灵只有五岁。从那以后,这种夜半雷声就成了颜子灵的梦魇。她吓得用被子捂住头,每一次雷声,都让她的身体震颤一次。林瑞泉早被雷声惊醒,察觉了颜子灵的异常。
颜子灵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生怕人看见,一路小跑回到房间,甫一进门,被人从后面一抱,惊叫一声,跳了起来。www.cuirao.me“嘻嘻,娘子姐姐,好不好玩?”颜子灵正被大太太的一席话羞得厉害,冷不丁被这么一抱,瞬间恼羞成怒,似乎这就坐实了男女之情一般。“流氓!”她大喝一声。林瑞泉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战战兢兢的样子,惹人怜爱,颜子灵不觉有些愧疚。又联想到他吃早饭时还给自己夹鸡腿,不觉火气全消,快步上前,仰起头,轻轻拍了拍林瑞泉的胳膊,以示和解。“娘子姐姐,你不喜欢玩游戏,我以后不玩就是了。”颜子灵忽然有些感动,这傻子,真是挺讨人喜欢。正说着,莲心火急火燎地跑来。“二少爷、二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酒坊昨晚进贼了!”林瑞泉一愣,继而傻笑着望着颜子灵,等着她的反应。“啊?是酒被偷了么?偷了多少?”“这个——还不知道——我也是刚才领茶点的时候听他们在说。”“有好戏看吗?在哪里?姐姐,我要去!”林瑞泉欢天喜地喊叫,像个急着看马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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