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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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啊，谢谢，我爸妈不让我晚上出去玩。”方慕柔皮笑肉不笑道。

    ——那当然，姐姐可是天才女主！

    她来了个急刹车。

    祝水雯：……

    听说连校长见了他，都会和颜悦色地笑着打招呼，再关怀地问上两句近况。

    *

    邓绪杰急了，跳到了讲台上，抬高嗓门：“喂，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今晚在哪里过生日啊？”

    ——祝水雯，你的名字叫“姐控”是吧？

    也是，那么大一张贺雪岐的照片，就挂人来人往的地方，还时不时有人抽风一样地去拜它（照片下方一直放着米杯和香，俨然成为了馥九一道靓丽的校园风景线），不知道才比较奇怪吧。

    想到祝水雯刚转来没多久，可能还不清楚情况，方慕柔只能委婉道：“但这题超难的哎。贺雪岐也就算了，其他人恐怕……”

    ……嗯？

    眼见着他要说出“我看在座的都是垃圾，不如我自己来讲”之类的话，祝水雯心里一急，索性豁出去了：“我——”

    她都做好了听见“祝水雯，上课捣乱，你出去”的打算，这会儿手正撑在桌面上，只等着一声令下就滚出去。

    ——这一次，不是梦境，不是幻视，而是彻彻底底的现实。

    更多细碎的掌声加入，最终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河流。

    她是公开场合容易羞怯退缩的类型，但此时此刻，她顾不上太多了，唯有一个问题萦绕在她的心头——

    馥九的学生多数专注学习，但私底下难免八卦。八卦的最多的，恐怕就是这位家里给馥九捐了一栋体育场的“小太子”顾瑾宴。

    {偏移值：39%}

    【暗夜玫瑰！偶遇顾瑾宴的最佳地点！

    这么说吧，馥九的考场是按成绩排的，祝绯绯每次都不用提前看，拎着笔袋直奔最后一个考场就行了。

    这样一个学生，叫她起来，除了“制裁”以外，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

    ——也因此，错过了祝水雯微微颤抖的手。

    啪、啪、啪……

    真人蹲点，神级抓拍！

    不得不说，听到这一句，祝水雯实打实地松了口气。

    一边喝水，一边肩膀直颤颤，用微弱的声音“窝儿”、“窝儿”地叫。

    即便已是十不存二，但残存的这零星情绪，足够让她生出逃避的念头。

    {已刷新，请宿主及时查看}

    “不是……”邓绪杰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怒气冲冲道，“我说啊，你们搞没搞清楚——‘暗夜玫瑰’，那是‘太子爷’经常去的地方啊！”

    那个声音很快回道：[编号1094-补漏系统，诚挚为您服务。]

    这里是……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崭新的高二。

    老班迟迟不言，她的腿都有些绷酸了。

    正巧，老鹰头慢腾腾地擦着手，也同时开口了：“祝绯绯，你来回答。”

    “系统？”她在脑中喊了一声。

    ——那便是，对“贺雪岐”三个字的恐惧。

    数秒后，大家眼睁睁看着老鹰头若无其事将纸条又捏成了团，回身走上讲台。m.aihaowenxue.com

    是，她以后总得跟他打交道的。

    他缓缓转过头，绝望

    大家的眼中不再有质疑，转而变成了敬佩。

    数字断崖跳水，同时，那行字也转为极浅的蓝，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海水色。

    在方慕柔疑惑的目光中，祝水雯避开了她的视线，语气听着倒是轻描淡写的：“光荣榜。”

    方慕柔没有深究，把头转了回去。

    {本剧情点已完成，后续剧情点正在刷新中}

    他原本都有些挂不住脸了，突然有人脆声道：“我参加。”

    *

    每一次，看着对方松松垮垮、不好好穿的校服，邓绪杰内心都会大骂不已。

    *

    正在这时，邓绪杰的声音从旁侧传来：“喂，方慕柔，晚上我的生日宴，你来吗？”

    “公交到时候停了，没法回家吧……”

    尽管她在“梦境”里就知道，姐姐是天才女主，尤其擅长数学。但真正听到老师认可，她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嘁，不就是长得高点、帅点吗？

    祝水雯还没说出的话，当即卡在了嗓子眼里。

    邓绪杰的手指将照片放大，重重地在“顾瑾宴”三个字上戳了戳。

    “太远了啊。”

    {偏移值：82%}

    尽管从“梦境”剥离出来的那一刻，她的情绪和情感在极短的时间内尽数消退了，大部分的经历也忘却了个干净，变得残破不堪——仿佛那影影绰绰的一切，真的不过只是个梦。

    随着祝绯绯慢慢起身，“偏移值”缓慢下降，恢复为无害的灰白。

    又有人揶揄道：“宣传一周了都，这是过生日，还是去开国宴啊？”

    大家的肢体放松下来，但这其中，并不包括祝水雯。

    哪怕使出杀手锏，大家还是一脸为难。

    “我知道。”

    *

    {偏移值：58%}

    祝水雯愣了一瞬。

    这答案一出，祝水雯当即眼眸微睁。

    ……哦。

    这话说得又快又急，连她有“打嗝”的毛病都忘记了。

    在全班讶异的目光中，祝绯绯说完了解题思路。在她说完的那一瞬间，老鹰头带头鼓起了掌。

    *

    邓绪杰不甘地“啧”了一声，转头去问别人。

    少女柔软的脸颊边露出了小小的酒窝。

    在她说出“贺雪岐”三个字的时候，少女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僵硬，眼睛也跟着飞快地眨了两下，似是对这个话题感到极其恐慌。

    她的腕上还在隐隐泛着滚烫感，仿佛被钳制过的地方，依旧在被他的体温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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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绪杰不满道：“今天周五啊，周五都……”

    “小羊朵莉圆舞曲”从喇叭里传出，优雅的铃声正式宣告，这堂凶险的猎杀课结束了。

    如果她表现得太大张旗鼓，姐姐会不会生气啊……？

    这声音，不会是……

    祝绯绯的表情平淡中带着点拘谨，语速很快，带着点迫切想逃离这个情境的尴尬：“2分之13根号5。”

    呆坐了好一会儿，她“呼”地吐出气，一头趴倒在课桌上。

    但现在没人理他，邓绪杰心里一急，竟然开始拿顾瑾宴当背书了。

    这都不行的话，接下来难道要站起来，大声说“老师，我要检举祝绯绯做出来了”吗？

    “小水，你姐怎么这么厉害啊？”方慕柔一脸崇拜地说。

    祝水雯立刻摇头：“不是的，姐姐做得出来的！”

    安静了几秒，底下幽幽地飘来一句：“好了好了，现在全馥九的高二都知道你要去‘暗夜玫瑰’了。”

    但起码，现在不用。

    {偏移值：0%}

    同样都是人，一个鼻子两个孔，有什么稀奇的？

    少女抱着水瓶，黑亮亮的眼睛不断左右游离，耳尖都冒着血红。

    误会了祝水雯的反应，方慕柔赶紧道：“我没贬低你姐的意思，就是，学神跟其他人，真不是一档上的……哦对，你还不知道贺雪岐是谁吧？”

    “周五也不行啊。”方慕柔打断了他的话，“你去问问别人呗。”

    方慕柔哽住了。

    看少女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笃定，方慕柔动了动唇，好不容易才把到了嘴边的话压回去。

    一个穿着馥九校服的女孩，站在酒吧的门口，拿着一张花里胡哨的手幅。

    老鹰头用三角尺敲着黑板，慢慢道：“这道题……”

    接下来，再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老鹰头略一颔首：“嗯，继续说。”

    没人会傻到以为，老班喊祝绯绯起来，是想正儿八经地听到答案。

    ……太好了。

    ……啊，难道是“姐控”听到姐姐不是天下第一，不开心了？

    *

    她预演了整整五分钟的“‘姐姐超厉害’证据销毁方案”，开局便迎来了失败。

    她喜滋滋地想。

    见老鹰头似笑非笑地望过来，她浑身一震，“我”了数秒，突然，“窝儿”了一声。

    但唯有一种情绪，仍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嵌在骨髓上。

    问了一圈，果然都没人答应。

    因着顾瑾宴所在的八班就在隔壁的隔壁，邓绪杰倒是会经常在走廊跟对方擦肩而过。

    手机上，赫然是一张照片。

    ——她嗝了，她装的。

    *

    方慕柔转过头，看了眼仍旧绷着脸坐在座位上的祝绯绯，语气带着同情：“你们俩姐妹是不是得罪老鹰头啦？你丢完脸，还让你姐再来一次……”

    贺雪岐高烧请假了。

    他一喜，脸上正露出笑，蓦地又僵住了。

    她将视线投到面板上，心情轻松了一些。

    在热烈的掌声中，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提示音，祝水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眼睁睁看着，老班把原本搁在讲台上的纸团拿了起来，脚下生风，潇洒地带走了。

    方慕柔拍着同桌的背，小声道：“你怎么都吓打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