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副本游轮遗恨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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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男人顿了一下脚，镇定老练地收敛，不动声色地走向出口的亮光，转角时他侧眸回看庄不识修长的背影，面色无光。

    庄不识走过餐车，顺手提起酒瓶站在客商面前，笑道：“先生，一瓶酒，我请了。”

    系统eo：在副本空间借刀杀人也会受到惩罚。

    顾舟心下一动，等他发应过来时，手指已经抵到庄不识沉醉深潭的眸色里，被对方眼底的冰冷刺醒。

    系统eo迟了一步，细细扫描顾舟，跟之前没什么区别，追问：他是什么玩意？

    庄不识的眼前再次爬满蜿蜒的血河，生锈的霉气萦绕在鼻间，越发浓重，恍惚是错觉，转瞬又被刺激的酒精掩盖住，夜色自顾自奏着海上月光曲，房间晦深，明暗新旧交叠，尘封的老照片缓缓上了色，回到现实的色彩。

    系统eo小声记仇：红玫瑰也要暴——

    庄不识走到门口回首，心道，他还是很喜欢这张皮。

    逼仄局限的空间因两方的拉扯空出无限距离。

    庄不识沉眸须臾，俯视着模糊的人影，嗤嗤笑了：“客是顾先生自己要请，我不是体面人，从来没有礼尚往来的讲究。下船再见。”

    “这是我的美德。”庄不识刀着盘里分的均匀的肉，煎的火候急了点，老肉显得生硬嚼着费劲，他端起酒一口闷饮。

    庄不识要解释言简意赅，像这种毫无意义地回答，他用一个轻薄的笑就能让系统eo语涩。

    姿态放到最低，除了烛台，全靠自然光描绘房间内的景象。

    “看看你自己说了什么。”走廊内清楚地听到墙壁反弹的声响，一步实音，跟着两步回音，三步，五步……

    庄不识不允许自己叫错系统代号。

    “为了倾国倾城的前男友，值得走一回畜牲道。”他被自己笑岔了气，一时咳起来刹不住。

    系统eo后背生凉，他们从什么时候困在谁的意识形态里？

    游艇内部设计相当敞亮，完全不顾忌空间和造价，可谓壕无人性，仿佛船主凭一时兴起打造的私人会所。走廊通道容得下数人并肩同行。

    “因为她对我【笑眯眯】？”庄不识打断道。【依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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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副本游轮遗恨

    系统eo看顾舟是【笑眯眯】，看姓田的是【色眯眯】：庄店长，你跟他有仇？

    待醒了酒，庄不识快速摇荡着杯里的酒，烈酒的气焰挥发，他盯着积淀岁月的色泽漫不经心地问：“顾先生上船谈生意？”

    “不请我吗？”顾舟抱臂向后靠背，支起条腿，不打算出手，看他怎么收场，饶有兴趣地问。

    顾舟两步揽着庄不识的背，低声：“庄先生不胜酒力。”

    “你们的服务员哪找来的？250和2500000的酒都分不清，拿次品充数，是不是想倒卖顾客的酒？”

    假借醉酒目光清明地行使私欲特权，达到满足自己好奇的目的，更有调情的嫌疑了。

    庄不识打量酒色的视线于是转向对面的男人，他cos诡计多端的情场混蛋，不择手段地制造困境再丢到对手面前，踩着对方的防线回复：逢场玩玩，不用走心。

    系统eo看不出顾舟哪里倾国倾城，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用这种伤敌100自损1000的方式欲盖自己的虚弱。

    受伤的手掌擦着冷火灼到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前，顾舟火速退让，不至烧毁这副外在，两人瞬间分开，半明半昧，再无多言。

    系统eo轻蔑地垂着眼皮：【老男人】。

    “你看我如何？”“庄不识”无辜提问，侧眸眯挑，犹如暗藏鬼胎的邪魅。

    “举手之劳，好走不送。”庄不识的唇齿未动，目光如夜海浮沉冷冽，空气里轻又薄的声音压着人的脑袋回荡。

    庄不识的舌蕾尝不出区别，这让他落入下风很不痛快，更不想让别人享受到装的快感，淡淡：“水。”

    顾舟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背带马甲，腰带勒紧了马甲线，身形紧实有力。

    系统eo哑然，他不想承认自己在刚进入副本就跟错对象。副本形态印象深刻的问题大多数时候代表困境的开局，也有例外，比如受困者执着于问某个答案。

    系统eo想了想自己的目标，【笑眯眯】：红玫瑰要暴富。

    庄不识差点没绷住表面的平静，他第一次见醋劲这么大的幼年系统，系统eo的产地可能在山西。

    他两手撑着桌面猛地站起，浸了酒的身体没有接收到大脑的支配控制，一晃撞得杯碟作响，像是确确实实醉了。

    失踪？说的很巧妙。

    顾舟应道：“会美人。”

    庄不识十足的渣男做派。

    “哦？我打扰顾先生甲板幽会美人了。”他恍然大悟，语气轻得如同海底飘上来的回音，水汽迷蒙，丝毫不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为难。

    房间老套地布置着烛光晚餐，临窗观赏海面星空，顾舟开了瓶年纪也不小全是外文的酒，问：“白兰地喝吗？”

    “没喝过，尝尝。”庄不识手臂垂落在腿上，极其松弛的状态，看不出他言谈中含着几分真假。

    眼前【水货】空间混乱不确定已发生的具体内容，选择略过提问对象，以免被识破伪装。

    田姓男人看眼前的人像突然眩晕，鬼使神差地接了酒瓶，目光呆滞地转向不明所以返回的保镖，后知后觉。男人认识顾舟的人，面上添了几分兴趣：“顾老板忙得很哪，前脚挽着萧小姐，这又请别人。看情况，萧小姐今晚要被人冷落了。”

    02

    庄不识诚不欺他是个系统，果断地承认：“我放不下我的前男友啊，只能找个人代替他。”

    后面的人冷不防自顾自地笑，气若游丝，保镖寒气直冒，两股颤颤，在空荡的游轮空间瘆得很，这些人不正常。加快脚步将庄不识带到游艇顶层的私人空间，得到房内主人的答复，保镖开门道：“请进。”

    系统eo扫描酒的浓度，好奇：15年窖白兰地，口感如何？

    系统eo复制黏贴：眉宇轩朗，身材肌肉结实，没少到健身房。

    胜出者在炫耀。

    意识不全，因此重复某个过去提过的问题。

    男人的自知之明就是将口是心非表现得淋漓尽致，庄不识清楚对方请他慢条斯理地品鉴，他不迎合对方的心，一通狼吞虎咽地猛灌。

    烈酒后知后觉地表露在脸颊，庄不识左手支着餐桌，手指中骨抵在自己的唇间：“顾先生，不也接受了美人的邀约，欲求甲板相会。色字一把刀哪。”

    庄不识像是恍然大悟：“啊！我以为你不知道，萧小姐会对田总这个替补猎物很满意。”

    宴厅，甲板，老男人的房间……

    游轮底层宴厅持续到半夜

    *

    “嗯。”从庄不识的鼻腔里蹦出，尾音带升调，显得愉悦，单单一个字生出无数猜测，低垂的睫羽浸着恶劣的笑，同他的声音如出一辙地下沉：“上辈子不共戴天，行吗？”

    对面的老男人从铁锈里穿越复生，散发着活人气。

    系统eo执着于庄不识对顾舟的评价？

    系统eo两眼一翻，在庄不识耳侧幽幽吹风：【烧包】。

    庄不识后撤回绝了即将触到唇上的手指，抹净唇间那点说不清的颜色，客气道：“谢谢顾先生设宴款待。”

    随着距离走近，庄不识下意识看服务员的手指，服务员感应到注视，又或因为客人的咄咄逼人受惊，手指禁不住发抖，不符合这种游轮设定。服务员左手伸向餐车右边的酒瓶僵了僵，明显有些吃力，人木然地定在原地，仿佛多走一步就被周遭的鬼魅吞噬。

    方才姓田的动手动脚，不怀好意地刁难，庄不识这些游走在副本见多了炮灰人设的玩家有的是办法折磨对方。

    他求之不得看场闹剧。

    “庄先生怎么自谦了？”顾舟分好盘里的食物，作低送到玩弄人心不负责任的混蛋嘴边。

    “对不起对不起，田总，我疏忽了。”

    系统eo眼皮一跳，慌忙远离“庄不识”，副本空间有些东西能根据人的意识成形以假乱真，对有些事情模棱两可又不甘心露出破绽，就会用没有实际内容的提问掩盖自己心虚。

    人影向后撤离，座椅应声倒地，庄不识踉踉跄跄，半跪时掌面拍地，倏地跃起焦燎气焰。

    “美不自胜而已。”庄不识用撑地的手勾着顾舟的背带，顾舟警惕，脸色不由阴沉，庄不识得寸进尺箍着他的脸：“面具掉了，你是个什么玩意自己清楚。”

    服务员收拾好餐车，适时跟庄不识擦肩而过，眼梢瞄他，两人一下一上的目光相遇，迅速地躲开，复又小声道：“谢……谢谢庄先生。”

    想是酒精作祟，坐着的男人看庄不识笑得扭曲，如蛊挑拨。

    系统eo严肃回答：她对你不怀好意，字面意思。

    庄不识眨眨眼睛，示意对方靠近，对系统eo泄露消息：“她跟你目标一致。”

    老男人对庄不识的评价不予回答，紧接着上个问题不经意地提醒：“甲板少去，这艘船每次都会有人在甲板上失踪。”

    “萧小姐啊。”庄不识音色突然亮了，仍旧一副无足轻重的笑，手指向上一点，慢条斯理道：“在甲板上等人邀请。”

    系统eo傻傻地凌乱：我们弄丢了她的猎物，会不会出事？

    系统eo感觉庄不识在用讲睡前故事的腔调刺激他，打量庄不识的神情，对方毫不惭愧，他理智回答：顾舟才是她的原始猎物。

    庄不识问的是：“eo，你看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