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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靠近虎口位置,裹了几层纱布,大拇指活动不方便。

    那力道很轻,轻得他不用劲儿就能挣开。

    楚璃蜷了下手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与此同时,潘朵有了变化。

    二中校领导豪爽,国庆节竟然奢侈地放足七天假,连高三的都不用补课。

    似乎下一刻,就要抚上他的脸。

    闻屿择站直,不经意一瞥,看到她的手机屏幕。

    她抿唇:“怎么了?”

    偶尔有客人说话,也不会太吵,比坐在麻将室楼上好多了。

    楚璃去隔壁桌挪椅子,被宋淮抢了先拎起来。

    她咬唇,憋了半天,最后笑出声。

    她点开搜索网页,在屏幕上打字:【关系不熟的人帮了自己的忙,该如何感谢?】

    “我什么。”他低声。

    楚璃撇了下唇,摸出手机。

    “喂。”

    “你先上去。”

    少年鼻梁高挺,额前碎发随意搭在眼皮上,不凑近,很难看到那道划痕。

    “……”

    走到院门口,听见一阵摩托的引擎声。

    “最近气温变化,你们俩注意不要生病。搬两张椅子过来,趁着今天的空档,我给你们集中讲一下错题。”

    楚璃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

    而据她所知,宁县没有一个像样的图书馆,更别提公共自习室了。

    楚璃虽然知道他大概率是在开玩笑,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楚璃看了闻屿择一眼,对方已经坐回椅子,长腿大剌剌敞着,双手抄兜斜睨着她。

    她还会做什么,楚璃心里完全没底。

    除此以外,升旗仪式还打过好几次照面——闻屿择每次上主席台念完检讨,就轮到这位上台发表优秀学生演讲

    放假期间,校门口的奶茶店生意一般。

    而是垂头,顺势弯下腰。

    “你在哪。”手机那头男声温和。

    “对不起。”楚璃轻声说。

    楚璃原本想问,要不要帮你带一杯奶茶回来,忽想起他不爱甜的。

    楚璃做完一套数学卷子,抬手搭在后脖子,左右活动放松。

    闻屿择说得粗俗,楚璃联想起刘梦那张脸。

    忽然想到什么,停下动作,掏出手机。

    嗓子哑得要命,跟砂纸磨了似的。

    那天之后,叶铭茜没再来找楚璃麻烦。

    少女睫毛顷长压下,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极亮,像含着星星。

    闻屿择抹了把脸,倦意却更深一层。

    楚璃眨了下眼,注意力还在那道伤口。

    她的嗓音有些哑

    闻屿择愣了好一阵,发现自己被骗了。

    话没说完,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教学楼下的走廊,闻屿择忽然停住。

    纱布已经拆了,也不痛了,痕迹还没完全消退。

    放长假,这位爷自然是要到处去鬼混的。

    “你别碰水就不会。”

    她抬起手纤细的手,颤悠悠朝他伸过来。

    “抽根烟再上去。”-

    她和她们的关系变得不咸不淡,有时候中午会留在教室做题,不再无时无刻活跃在小团体。

    张老头一脸心疼,锤了下桌子:“以后都别做卫生了。我去给你们班主任说。”

    “会留疤吗?”楚璃问。

    楚璃眨眼:“没什么。”

    是一个叫宋淮的打来微信语音。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骂我是狗啊?”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进屋,上楼去了-

    因为每天一到下午,楼下的麻将室会很吵,她在二楼是听得见的。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语气冰冷:

    宋淮盯着她手上的一圈纱布,微微皱眉。

    半晌,闻屿择面无表情“哦”了声,拎着头盔掠过她,抬脚进屋。

    张老头拿起卷子,开始讲题。楚璃拎出纸笔,将头发挽到耳后。

    楚璃挂了电话:“老师找我去办公室。”

    闻屿择说完松手,身子向后拉开距离——

    “看够了吗?”

    最近这段时间,卓颖天天挂在嘴上,一个劲儿地夸。

    在这个笑容中,闻屿择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重重漏了一拍。

    她能做的,只有摒除杂念,保持好学习状态。

    楚璃吃过午饭,收拾好书包,准备出门。

    这个名字,闻屿择熟。

    “谢谢。”

    不到一厘米,颜色已经很淡了。

    “如果遇到麻烦,可以和我说。”

    他眼尾睨着,骨子里泛出疲惫和倦怠。头发有些炸,脸白得像纸,整个人像是一夜没睡。

    少年眉毛浓黑,眉形锋利,眉尾那里有一道不明显的划痕。

    “行啊,那走呗。”闻屿择起身。

    楚璃拿着竞赛卷子,敲门进去,张老头一见她就挂起笑:“楚璃来啦,卷子做下来感觉怎么样,我看宋淮做的——这手怎么了!”

    “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好,我马上就来。”

    楚璃抬头,看见闻屿择黑衣黑裤,取下头盔,长腿一跨下了车。

    就这样相安无事,月底安排了一次月考,国庆节就到了。

    这是楚璃第一次对他笑。

    秋风萧瑟,头顶的树叶哗哗作响。

    楚璃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眉角,“这儿。”

    她今天穿了一条抹茶色过膝长裙,但是感冒才好,不敢懈怠。在外面加了一件针织外套,长发垂在肩上,精致又温柔。

    “那你呢,会这样吗?”

    楚璃一双水汽朦胧的眼,望着他的脸。

    “去奶茶店。”

    其他人其他事,想再多也是徒劳-

    唯独张若珊没有变化。

    “你不去上课吗?”

    楚璃点了一杯热可可,拿出笔袋和卷子开始做题。

    【请客吃饭,才是最有诚意的。】

    【现在的人都讲究边界感,关系不熟的请吃饭容易尴尬。

    “老师没开玩笑,国庆结束第二周就是初赛。我相信你们俩的实力,肯定能进入复赛,但是我们宁县名额少,竞争相对激烈,你们也要全力以赴。”

    “”

    未及他站直,校服衣摆被人拉住,轻微向下扯。

    她屏住呼吸,双眼骤然睁大。

    【要看是什么忙,如果是救了你的命,那就做牛做马,任他差遣。】

    “好得差不多了。”

    “我觉得我们——”

越来劲。”

    “”

    “伤好些了没。”

    “张老师让我们去办公室,我没找到你人。”

    她和闻屿择之间夹杂太多误会,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可以表达清楚的。

    楚璃低头看自己的左手。

    楚璃将左手移背后,“做卫生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

    这回两人不是一前一后,而是并肩走。

    假期过半,宁县迎来秋季的第一次降温。

    闻屿择盯了她两秒,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弯腰凑近。

    楚璃拧眉,继续往下翻。

    少女指尖靠近,轻轻撩开他额前的发。

    可他没有这样做。

    点击搜索键,弹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回答。

    楚璃跳下床,跟着他出去。

    光线投射过天窗,洒在老旧的白色墙砖上。楼道安安静静,只有脚步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上午第一节还没下课,走廊传出稀稀拉拉的朗读声。

    楚璃回头,懵然看他。

    刚才想说的没说完,情绪被打断,有点续不上。

    闻屿择勾唇,吊儿郎当的语气:“当然会,我这张脸就这么被你毁了。”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去校门口的奶茶店自习

    “我是说你。”

    “知道的,老师。”

    经过早上的事,叶铭茜对她的厌恶只会更甚。

    楚璃对此十分失望,她一点都不想放假。

    闻屿择脸上没什么表情,黑色书包搭在后腰,往墙边一靠,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

    楚璃被迫仰起头,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气息。

    张老头说完,去饮水机接开水。

    她又抬头去看闻屿择。

    “我没有。”

    楚璃弯唇:“真的没事。”

    两道视线撞在一起,楚璃先开口:“你才回来?”

    她和她的小团体依旧嚣张横行,对楚璃的态度和开学那会儿差不多。偶尔在教室撞上,最多也就翻着白眼掠过楚璃。

    闻屿择一动不动,心跳声充耳可闻。

    她不主动与人说话,每天垂着头去食堂。她似乎对这样的生活习以为常,简单又孤单地维持着某种独特的平衡。

    “抱歉。”

    “我弄的?”

    他瞳孔漆黑,下颌线绷紧:“咱们俩,好像是你更来劲。”

    【送烟送酒,投其所好。】

    “等一下。”

    办公室只有张老头和宋淮两人。

    他没答她的话,转而问:“上哪儿去。”

    楚璃接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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