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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儿教育频道。”

    姜宁在房间里醒来时脑袋一阵昏昏沉沉,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哪里,直到昨天的记忆回笼。

    姜宁回到楼上,放下自己的行李,拿出还没怎么动过的卷子开始写。

    他没有在家里获取到的情感,却从陆知寒这个非亲非故的人身上找到了。

    “坐过来一点。”陆知寒的声音比平时带了点颤,“不是不会吗?我不看着你怎么写?”

    陆知寒。

    姜宁拧起眉头,“你不走吗?”

    姜宁有些心不在焉地做着题,空气里的那股艾草香气似乎起了一点舒缓心神的作用,他慢慢静了下来,注意力放在了题目上。

    语文老师走近教室后,照常吩咐课代表上来带读。

    他皱了皱眉头。

    擦黑板,擦讲台,扫地,拖地,倒垃圾。

    图片的角度很明显是偷拍,居于中心的少年身高腿长,明明是简单的黑色t恤,穿在他身上却格外吸引视线。

    他可以痛苦,但是不可以露怯。

    【不,据说他成绩也是抄回来的,他最近不是和那个赵子谦的书呆子关系不错吗?他俩前后桌。】

    “大家拿出课本——”

    陆知寒也不逼他。

    姜宁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都已经下午两点了。

    想到陆知寒接受治疗时的痛苦,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抱着自己的卷子推开了理疗室的门。

    像是一颗心悬着,极力用平淡去掩盖。

    陆知寒敛着眼,看着他做题,那些基础题的答案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写了没几个字。

    他在意什么。

    陆知寒坐在大厅的圆桌前办公,见到他出来,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

    他来到校门时比平时早,校道上还拢着一层薄雾,教室里只到了几个学生。

    姜宁迟疑了几秒还是抽出了自己比脸干净的课本,夹在昏昏沉沉的早读声中,视线落在那些看不太懂的文章上。

    一点细微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面前拢着一小片阴影。

    姜宁坐上那辆熟悉的房车,第一次觉得这车里有些空荡荡,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空出来的位置。

    姜宁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了沉沉的声响,他垂着眼睫,只盯着眼前一小块木质地板。

    陆知寒的视线落在那杯没有喝下的醒酒茶上,不知道在执着什么。

    这家伙比其他科任老师都烦。

    等陆知寒的治疗结束之后,姜宁的作业做的七七八八了。

    “咳咳,我有些题不会,所以过来这里做。”

    姜宁缓缓抬起头,看着却又复返的陆知寒,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没控制住的发哑,“你来做什么?”

    【所以姜宁真的变好了吗?】

    姜宁没看陆知寒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在旁边的空位坐下,掏出笔低头就开始写。

    真的是搞笑。

    姜宁随手拿了几个包子,用袋子一装,“没,这几天有点事,需要早点到校。”

    【其实我之前就觉得姜宁真的是优质股,成绩提上来之后,估计表白的人要排到法国了。】

    【他一定有什么苦衷】

    所以,别对我太好了。

    他需要提早到教室搞卫生。

    第34章

    姜宁看了一早上书,到点吃饭的时候,除了肚子饿,眼皮已经有点沉得睁不开了。

    姜宁偏过头。

    姜宁挣扎了一

    陆知寒嘱咐道:“上去休息一会儿之后,记得把周末两天的作业写了。”

    陆知寒似乎没有被昨天发生的事情影响,依旧和之前一样。

    姜宁收回视线,三两口把包子吃完填饱肚子。

    “你在干嘛?”

    这些都是他以前不敢奢求的东西。

    【被吓晕加一!今天姜宁扫地走过来,我都不敢乱动,害怕他把扫把抡到我头上!】

    【所以这是要从良的节奏吗?】

    姜宁午睡之后,一直到上课铃响了才动了动,他眼睛困的抬不起来,但这节课是徐国胜的。

    你大概不知道,要是被缠上了,他这种人是不会轻易地放手的。

    这会儿总舍得走了吧。

    姜宁一路写到了深夜才睡觉,临睡觉前把手机的闹钟调早了半小时,这是徐国胜给他的惩罚。

    要是他往桌子上趴两堂课,估计又要抓他的办公室问东问西。

    “你昨天睡得太晚,我就没有叫你。饿了吗?”

    姜宁莫名笑了出声,他想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帮他准备起居,让人给他送饭,给他的卷子签名,甚至是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呀,小姜,”王阿姨意外道:“你今天起的怎么那么早,是不是看错时间了?”

    【救命,一大早上就看到姜宁在搞卫生,差点被吓晕,我怀疑是我还在梦里!】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暴力蛮不讲理,动不动就打人,无药可救病入膏肓。

    昨天他不仅在陆知寒的面前打架喝酒,撒泼,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真的是……

    他冷着脸,身上披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落寞。

    “哦……”

    隔日。

    他磨蹭地洗漱完走出门。

    原本打算挤公交的姜宁哦了声,不知道说什么,就挤出一句,“那我先走了。”

    姜宁抬眼,看到了那双眼眸在黑夜里如同涟漪的水面涌动的暗潮,他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似乎轻轻松动了一点。

    “我不用这种东西。”

    【图片上那几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被打我还挺开心的,天天在班上装逼。】

    “我让人先送送你,”陆知寒没有等姜宁拒绝,就已经打电话给司机沟通好了,“去吧,路上小心。”

    想象中的远离并没有到来,陆知寒朝他伸出手,一点柔软的触感落在背后,轻轻地抚着他。

    校园论坛里。

    这些都是最稀松平常到无人会在意的内容,只是做这些的人换成了姜宁,这就是无敌炸裂的存在了!

    姜宁脸颊滚烫,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下楼的时候,餐厅那儿的位置空着。

    姜宁没说话,把写好的卷子甩给他,然后上讲台拿起黑板擦开始擦黑板。

    “你就一点不怕我吗?”姜宁静静地看着他,带着静谧的危险,道:“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养虎为患?”

    “知道了知道了。”

    在他的背后从来没有什么庇护所,他就自己保护自己。

……

    说实话搞一星期卫生没比写检讨轻松,但对比起言不由心的虚假检讨,他更乐意用这种方式偿还。

    第二天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姜宁的意识还十分混沌,脸埋在枕头上磨蹭了一会儿,这才不太情愿地起床换校服。

    “看谁学的?”

    姜宁一个人把所有的卫生弄了一遍,踩着早自习的铃声,坐回了位置上。

    他回到房间,把作业塞进书包里看了一眼时间,又拿出了徐国胜给的那沓卷子。

    打发时间似的写了起来。

    【啊,就这样他怎么有脸去领奖……】

    【完蛋了,明明知道他做的事情不对,但还是被吸引了怎么办……】

    姜宁脚步微顿嗯了声。

    他的存在让姜宁完全没有办法静下来,像是整个人被泡在温水里,找不到支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拧巴什么,似乎从被陆知寒撞见他打人之后,他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前面的也太容易被蒙骗了,他搞卫生是被老徐罚了而已,哪有人上台领奖前还打架抽烟的[图片][图片]】

    “知道了。”

    最好是睡一觉之后,今天的事情全部都没有发生过,陆知寒什么都不记得。

    反正在他身边来去的人多了,谁走谁留都差不多。

    他愿意看到姜宁渐渐成长,成为独一无二的猛虎。

    他混沌的思绪停滞了下。

    “陆先生说给您的,希望您上课可以保持精神。”

    姜宁在他的回答面前愣住了。

    在酒店用完餐后,他们坐着车返程。

    明明不是第一次被骗了,为什么他还敢产生期待。

    这些都是教室卫生每天的内容。

    将那个被子放在旁边的小圆桌上,这次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静静地在旁边。

    虽然依旧让他觉得头痛,但只要想到陆知寒拿着课本阅读时的模样,也就并不是那么的无法接受了。

    陆知寒轻抚他的背,像是顺毛似的一点点抚平他敏感的情绪,声音宁静而遥远,“我还挺期待的。”

    姜宁把桌椅挪到了床旁边。

    那些遥远到他以为早就忘记了的记忆,根植在他的心里,伴随着他一同的成长,融进了他一贯的行事风格里。

    他忍着困意去拿饭,负责送饭的助理提着饭盒,另一只手里提着一杯咖啡。

    陆知寒干净修长的指间握着玻璃杯,递到他的面前,“醒酒的。”

    陆知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这么着急吗?”

    “这样会好受一点,”陆知寒的手隔着衣服,轻拍着他的背道:“我也是看别人学来的,第一次试。”

    到达后,每周负责做理疗的康复师还有那位颜松老医生已经在等候了。

    奇怪。

    “老大?”赵子谦惊讶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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