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摊牌与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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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哎呀！一开始就询问重点吗？”

    这般考虑后，甚尔直接出声催促道：“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雇主。”

    “「我」想要验证，这类型的存在与你相遇后，是否还会向先前的人类那般，一个照面便无法抵御精神污染的侵袭。”

    啧，简直是见鬼了！

    虽说如此，但受到世界偏爱的人类毕竟只占少数，丘比并不想盲目浪费一位珍贵的实验体。

    祂轻笑着说出了让富江们悚然的话语。

    必须、必须将这个知道祂们身份的东西抹杀掉！！！

    面对满屋子充满恶意的眼神，「丘比」丝毫不怵，反而像是和老友促膝长谈般的蹲坐下来。

    只是在理智仍旧存在的当下，这种不合理的冲动反倒令他更加警惕。

    半分目光都没有给予在场的富江们。

    但只要是概念，就会产生逻辑闭环。

    有趣的是，经过第一阶段的吸引后，个性中有缺陷的少数人类，会直接过渡到这个阶段。与「富江」外在表现为同性别的人类，常呈现出极端的关注和嫉妒，与「富江」外在表现为异性别的人类，常呈现出极端的关注和占有欲。

    因此实验开始前，「丘比」便在伏黑甚尔面前，表现出对情报有所隐瞒的模样，对方他经验丰富且生性警惕，感受到违和感后，自然会提高警惕心。

    感受到雇主的退让，甚尔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语气稍缓的回应道：“我只是知道，有些钱是拿不得的。”

    因为这只富江的发声，「丘比」疑惑地歪歪头无辜又可爱的瞧了祂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下文后，才继续用和老朋友聊天的语气说道：“唉，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似乎警惕过了头，直接拒绝了更大利益的获取。”

    肌肉紧绷，心率上升，脑波活跃……

    “虽然实验有偏差，但也让我观测到了有意思的现象。看来你的核心概念对人类产生的影响，完全是服务于种族繁衍这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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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甚尔意识到自己状态不正常的那一瞬间，这种在脑内短暂存在的情感便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上涌，几乎无法遏制的施虐冲动与杀意。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想要干什么？！”

    同那些无知无觉的牲畜一样，祂们还在庆幸于自己选择了一个极为合适自己生活的世界。

    第四阶段：杀意。这一阶段的精神污染已经无法挽回，人类会经历一个理智丧失、全凭感性与本能行动的过程，开始实质性的对富江产生伤害，以掠夺个体生命为最终结果。

    “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给你翻倍数额，现在看来可以省下这笔钱了。”

    第一阶段：吸引。人类会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投注于「富江」，意志力越强的人类在这个阶段会保持的时间会越久。

    瞧瞧那个三流诅咒师的丑态，也不知是中了诅咒还是术式的效果，总之肯定和这位富江有关。

    这是精密准确到几乎无法令富江反驳的分析，眼前的这只猫型生物，一步又一步，条理清晰的概括出了祂核心概念，并将之完美概括。

    说罢，他再次抬脚甩掉身旁的富江抓上来的手，也不管自己的雇主是什么反应，扛着诅咒师就率先出了门。

    发育最迅速的那只富江颤抖着双唇，悚然道：“你是「处刑者」？！”

    这简直是见鬼了！

    “杀意会促使他对你们动手，从而让你们达成「死亡--新生」这一种族的轮回

    “你们对他确实产生了影响，但是他抵抗住了会磨灭人性的那部分精神污染，直接来到了第四部分。”

    数重完全一致的声音同时响起，配合着祂们此刻残缺的外貌，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限制在成为子概念后，便转换成确定祂们存在的定理，无法违背。

    第三阶段：偏执。人类开始将负面情感向「富江」倾泻，且会产生强烈的同类排斥心理，常为争夺「富江」作出不理智的行为。

    祂们拖着残躯，挥舞着扭曲的肢体向「丘比」爬来，指甲刮擦在底板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无论祂们是生气咒骂还是无辜哀求，都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不能否认，最初的那位少女确实有着极为优秀的外表，哪怕被虐待的如此凄惨，也只是为这份美丽添上了楚楚可怜的标签。然而，这并不代表这位少女在炸成了碎尸，并开始分裂增生后，伏黑甚尔还能觉得对方美丽。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他的感情就像是被操控了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少女对他所产生的吸引力正在逐渐加深。

    “你要是再耽误时间，那可就不止这点佣金可以打发的了。”

    思及先前，祂总是能在极为恰当又合理的时间，接触到不同类型的优质人类。富江们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祂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圈养了许久。

    施虐心理和杀意源于人类最本质的兽性冲动，是极难控制和压抑下去的情感。

    第二阶段：着迷。人类开始对「富江」产生深深的迷恋，男女皆可，性向不限。这一阶段囊括所有思维正常，三观正常的人类。他们会将自己拥有的一切生存资源向「富江」倾斜，形成诡异的供养关系。随着时间推移，日常生活和行动会渐渐只围绕着「富江」展开。

    这就是子概念「富江」对人类精神污染的实质，谋夺一切生存资源，服务于种族繁衍。”

    每个子概念都得遵守自身概念中的逻辑，就像「Incubator」的概念，作为意识能量生命体状态的祂们，虽是不可捕捉无法杀死的存在，但祂们也无法做到对现实的干涉。

    甚尔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不由自主的对这些由尸块分裂出的残缺“少女”们产生出怜悯、怜爱的情绪。

    子概念「富江」也是如此，生物的发育成长是需要时间的，作为普通的依赖肉/体而存在的种族概念，富江无法违背这一定理。

    「丘比」耷拉下耳朵叹了口气，终于泄露出些许沮丧的情绪。借助这个演绎自然的情感表达空挡，「丘比」成功掩盖了本体意识投射所产生的言语卡顿。

    “你究竟是谁？！”

    想到自己的雇主或许本就计划着，借他的手对这位“富江”做些什么，甚尔便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伏黑甚尔虽然并没有在外在上表现出受到富江的影响，但他的生理反应却瞒不过「丘比」意识的扫描。

    被一语道破概念这一身份，在场仅存的富江们都慌了神，被感性与本能主导的大脑中杀意瞬间上涌。

    在富江们或是咒骂，或是哀求混杂的背景音中，祂沉默的与甚尔对视着，在脑海中冷静比对过不同选择相应的价值后，最终「丘比」还是选择了回避冲突。

    若想要做到对现实进行干涉，Incubator就必须花费能量，去塑造出能被杀伤的躯体。www.yuxian.me并且，这个躯体还因为原世界创造祂们的种族过于忌惮，而在创生之初就被强行设定的极为弱小，轻易便可毁去。

    「丘比」摆摆大尾巴，以调侃的方式展露自己的让步。

    但凡来的是个普通人，看见这一幕绝对要掉san，然而在场的伏黑甚尔却完全没对眼前的场景作出什么反应。www.mingxian.me

    没有外人在场，便不再需要演绎虚假的人设，拨开情绪的外衣后，「丘比」的声音透出一种漠然的无机质质感。

    在没有“营养物质”的滋养情况下，强行加速分裂，生长出发声器官和双手，已经是被甚尔刺激到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催化出的结果了。

    「丘比」蹲坐在原地并没有回头，直到身后门锁带上时的‘咔哒’声响起后，祂才看着眼前发育的奇形怪状、狰狞无比的富江们，语调毫无波澜地开口道：“好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了。”

    甚尔并没有直说自己的想法，只是一味的催促离开，但他神色间隐含的强硬，「丘比」将之瞧的分明。

    待脚步声逐渐远去后，祂们才将淬着毒汁的目光，投向那只存在感不强的猫型生物身上。

    面对极为统一的问询声，他只是再度挑眉，冲着自己的雇主反问道：“不然呢？”

    终于意识到来者的身份，这群或残缺或完整的富江，被吓的开始歇斯底里的发出尖锐的暴鸣。

    现在哪怕只是在此多待一秒，甚尔都感到大脑中气血上涌，拔刀的欲望蠢蠢欲动。

    富江中生长最快的那只再度厉声质问。

    “‘这点佣金’？你对钱财的数字观念真是差的可以啊！”

    “总之，我先下去了，雇主你也快点跟上来吧！”

    富江们无法再压减生长所需的时间，没有发育出双腿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气人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抛下祂们转身离开。

    这些都是在「富江」的概念影响开始生效时产生的。

    「丘比」并没有理会逐渐向祂爬来的富江们，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分析道：“经过我的研究，子概念「富江」对人类的精神污染分为四个阶段——

    先是尸体突然原地诈尸，接着复活的“女鬼”又产生了诡异的吸引力，到最后她原地爆炸，众尸块又再次开始分裂增生……

    “我的任务只是抓捕这家伙。”

    丘比舔了舔爪子，自如的接上已经在意识网络中沉睡的同族，那未尽的话语：“不过，就算他拒绝了继续与你们接触，该获得的情报，我也掌握的差不多了。”

    “这一次的实验体十分珍贵，他身上缠绕着大量的「因果」（虽不及五条悟他们），这证明了他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这个世界偏爱的存在。”

    在场的富江们并未察觉到，和祂们对话的芯子已然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