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古堡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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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小雅站起来，踉踉跄跄走了两步，表情急躁：“得赶紧去找梦梦，我跟她在三楼呆着的时候一直没等到人，就下来找你们，结果撞上了怪物，在跑的时候跑散了，现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跟其他人汇合…”

    整栋楼空空如也，没有一丝声音，除了她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丧尸危机！就是……哎呀，”小雅一拍大腿，崩溃道：“我跟你解释这些干什么！我们被包围了！”

    黑暗里，她的意识浮浮沉沉。

    或者把他直接砌进墙里。

    “……”墨团一寸一寸拧过头：“所以p、ppu到底是……”

    她梦见高中班主任拿着教鞭指着她，坚硬的木棍在她的胳膊上戳来戳去：“倒数第一啊！全校倒数第一啊周小雅同学？！你太有水平了！你太能给我争光了！你怎么写的来跟我说说！啊？！”

    下一秒，破碎的砖石如炮弹般弹射出去，暗门被他一脚破开个大洞，漫天的土雾中，墨团捂着鼻子走出来，跟迎面过来的管家和镰刀打了个照面。

    墨团摇摇头。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太超越下限了……梦梦该不会……”小雅把那只脏兮兮的发圈捡起来，攥在手心里，欲言又止。

    有什么东西真的被打掉了，手心里还停留着触感，小雅睁开眼，和僵住的墨团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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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没有再说话，跟着往外走去。

    “人血味很难闻。”

    “救……”

    楼上忽然传来靠近的脚步声，被怪物追了三层楼的小雅慌忙爬起来，沿着虚掩的门缝瞧了一眼管家室里没人，便立即躲进去，反锁上门。

    “好哇，你还想着那个pua男！”

    管家：“！？”

    几声沉闷的碰撞，石柱纷纷破碎，扬起的灰尘中，隐约透出墨团笔直的脊梁，只见他反手扬起拖把杆，以行云流水般的姿势击碎了袭来的怪异石柱，并将杆头狠狠捣进大开的房门里。

    ……

    “是…是你救了我啊？”小雅看见地上散着许多被砸得四分五裂的石块，应该是这些骷髅石像一类的东西“绑架”了她。

    “这是…管家室……”

    “五分钟。”他冷冷道。

    学业不顺、父母催婚、工作难找……

    小雅的右腿已经搭上窗沿，另一条腿半悬在空中，见到此景，

    她松了口气，手放开紧握着的门把，松懈地往后一靠，紧接着，她浑身变得极为僵硬。

    随着灰尘消散，她望见，古堡的墙面上，半挂着个骷髅雕像，只刻了上半身，雕像的头已经被墨团砸得粉碎，可看着那大致的模样，就像个要从墙里爬出来的骷髅人。

    “五个小时？！”

    “……”

    粉红色的，挂着个毛茸茸的小兔子。

    走廊里，小雅亦步亦趋地跟在墨团后面，古堡里依然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小雅一紧张，嘴上就停不住话头：

    墨团：“……”

    墨团喃喃低语：“我也是在一楼走廊里和他走散了……”

    话音未落，她听见走廊里传来声声推门声，几乎是同时，沙沙的摩擦声响了起来，那种声音就像石头在沙地里拖行。

    墨团举了下手里的棍子，小雅立即就想象到对方举着拖把杆对着她身后骷髅石像一通乱砸最后砸得稀烂的场景了，这个场面显然是和墨团那张清秀的脸十分不相符的，可不知道为何，小雅又觉得他绝对干得出来。

    ……

    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吗？

    “……”小雅知道梦里戳她的是何方神物了。

    墨团用拖把头戳了戳雕像双臂的位置，奈何它现在的造型就像个断臂维纳斯。

    “没有，我只看到了你，还有……”

    “那你过来的时候，看见那些老手了吗？”

    “哎、哎呀，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刚才在做梦呢……你别生气呀。”

    无数场景挤在脑海里，合着那些嘈杂的声音。

    那道脚步极快，眨眼就到了跟前，小雅只觉门缝里影子一晃，脚步声便远去了。

    没有人回应她。

    “对了，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墨团在她面前开路，两人隔着约莫三米的距离，小雅加快了步伐追上去，只见对方也加快了脚步，甚至越隔越远了。

    难以言喻的恐慌缠上她的心头，她不自觉加快了步伐，发软的腿不听她使唤，一下子踉跄下来，跪趴在一楼的平地上。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墨团拧过头，冲她比了个数字。

    墨团专心致志地在翻石堆，闻言抬了下头：“你受伤了。”

    小雅伸出手，满心期待窗户上的墨团要拉她一把，刚过去，墨团头也不回地跳走了。

    一楼南端的楼梯口处，小雅靠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缓慢下行，汗已经湿透了她背后的外衣，她咬紧嘴唇，轻轻叫道：“梦梦？梦梦？”

    小雅不好意思了：“一点点小擦伤啦，没想到你还会关心女孩子~”

    墨团兀自往门外走去，侧脸显得格外冷硬。

    墨团没听清：“什么？”

    墨团不理她，眼圈飞速变红。

    脚步声逐渐靠近，她壮了壮胆，屏住呼吸，悄悄扒在门上，透过门与墙之前细微的缝隙往门外看去。

    “有…的吧……”小雅回想了一下，打扫一楼的时候这边几间是她和徐梦打扫的。

    “刚才那些东西从哪出来的？”

    “你们在哪里走散的？”墨团打断他。

    墨团扭开脸，捡起拖把杆，用拖把杆在地上那堆石头渣里搅来搅去。

    酒瓶剧烈地摇晃起来，里面却没有酒液，丝丝黑气从瓶塞涌动出来，墨团抱起书和手电筒，深吸一口气。www.xianqing.me

    “不对，没有！”

    身后的房门猝然大开，几根墙灰色的石柱从房内飞出，径直刺向正转头回望的墨团。

    “行了！你烦不烦啊？！”

    在发出声音的那刻，冰冷的东西瞬间捂住她的口鼻，喉咙也被一并勒住，小雅瞪大了眼睛，用仅余的力气拉掉了门锁。www.qinshao.me

    小雅怒了，反手打掉木棍，咣当一声——

    小雅的脸色变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口冲去，又被门两侧涌过来的骷髅石像生生逼退。

    怎么写的，用笔写的呗。小雅笑嘻嘻地回道。

    小雅睁大了眼：“那那那那个……那个是梦梦的发圈！梦梦她……你见过她吗？”

    墨团的手还举在半空，保持着一个拿着什么东西的姿势，地上，一根巨粗的拖把杆正沿着地面咕噜咕噜地往外滚。

    小雅确认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零件没有缺乏，缓慢爬起来：“我昏过去多久了？”

    “哎，你慢点，等等我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小雅表情麻木地把手在裤子上抹了又抹，忽然瞄见墨团从石堆里翻出个东西。

    “当心！！！”

    “嗬……嗬……”窒息感涌了上来，她的喉咙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巨大的力道令她无法动弹，眼前阵阵发黑，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她快要彻底闭幕的视野里。

    “他们人都去哪里了…就算要找道具，也不可能都窝在一起找吧？该不会……”小雅看着脚底下踩着的石像碎块，喉咙不由自主地发干。

    电光火石间，墨团侧身与锋利的镰刀头擦肩而过，管家那恼怒的样子，一看就是想让他赔修墙的费用！

    她放弃了外逃，迅速关上门，将门栓狠狠反锁，牙根哆嗦着：“丧、丧尸危机啊——”

    “连石像都能变形了……”小雅往后挪了挪：“这个世界连物理法则都不讲吗？”

    “你等等我！”话音未落，房门横飞出去，无数“石像人”一齐涌出来，伸出干枯的胳膊朝窗边抓来，像地狱里的饿殍。

    坚硬的地面擦破了手掌，细微的疼痛瞬间扎醒了她昏昏沉沉的脑子，她抬起头，面前的房间虚掩着，略微开启的门缝中一片漆黑，引人无限的遐想。

    可梦里，班主任怎么也不放过她，戳着她的小木棍力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视野完全消失前，她用仅剩的那一点意识悲哀地想：妈的，喊个救命，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她张大了嘴，竭力想要发出声音，可她只是张着嘴，连半声气音都没能挤出来。

    他单手撑了下地，急促转身，从再次扬起的镰刀底下穿过，如一条游鱼般灵活。在管家恼怒的目光中，他礼貌地挥了挥手，转身往楼上跑去。

    “呃，我想想……楼梯，不对，在一楼走廊里，我跟梦梦一起从楼梯上下来，一回头，梦梦就不见了，我又上去找，二楼和三楼都没有。”

    “走窗户。”墨团说着，迅速打开后窗，矫健地“飞”上窗台，转回头：“快来。”

    刚才还空空如也的背后，忽然间贴上了一个东西，那东西非常凉，似乎很硬，散发着一种阴沉的死气。

    那一刹那，小雅身体前倾，努力想要抓住刺向墨团的石柱，可她和墨团仍有一段距离，在几乎定格的时间里，她的瞳孔骤缩，什么也没能抓住。

    “这里只有一个骷髅面部的雕像，大概也就……这么大。”小雅盯着那个已经被砸得稀巴烂的骷髅头：“不、不会吧，这也太违背物理法则…”

    “这个房间原本有石像吗？”墨团问。

    “不会全都没了吧？”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