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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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缈耳中,却仿佛只听见了姬策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冽如清泉击石,但好像又有些不同。
无论如何,她如今还是他的未婚妻。
也不知是不是虞缈的错觉,往日王府中恭敬有加的奴婢僮仆,隐约投来的目光也含着异样。
虞缈也朝她轻轻一笑。她生得动人,桃花眼眸光流转间,更是勾魂摄魄,矜贵娇艳。
虞缈脑后垂着乌柔柔的云鬓长发,让她显得像只毛绒绒的金丝雀,让人只想抬手摸摸,好好抚慰一二。
两人解释得明明白白,虞缈突然出现,仿佛教他们吃了一惊,但又不慌不忙地澄清。
那竟是虞缈陪伴他的这些天里,都不曾见过的波澜。
虞缈缓步迈进入堂中,像是只没有安全感的惊雀,声音也轻轻的:“二哥,那这位娘子是?”
往日姬策总会派人送些时兴瓜果首饰,或途中遇见的新鲜物件给她,换着法儿哄她开心。但如今姬策伤重,自然没有精力准备这些。
今日之事,是他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份。看见她黯然垂目的时候,姬策心中竟莫名闪过一丝慌张。
“慢着,堂姐。”虞缈一字一句道:“虽不知堂姐笑些什么,但我觉得堂姐这副模样,也像极了台上那巧舌如簧的戏子。”
“堂妹就不好奇是什么事儿么?”
是啊,明明这一切顺理成章……她怎能因着对未婚夫的独占欲,而娇纵任性,不懂事呢?
虞缈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度与柔和,微微战栗,还是涌起一丝熟悉安心。
虞缈一路已听见不少风言风语。
陆南筝依旧保持着浅笑,只是低落道:“虞娘子请勿见怪。家母迫我嫁为妾,我不得已,才从治城逃来洛阳,却被人误骗去金风楼中弹筝,脱身不得。
而她不请自来的模样,却像是真的听信了谣言,误会了姬策一般。透出些无理取闹,贸然登门的意味来。
“嗯,都想起来了。”
“我只知道,若我这儿的花谢了,让人另栽就是。若有什么假金假玉,弃了也不值得心疼,我又从来不缺这些。”
姬策指腹摩挲了一下,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动了。手臂轻抬,落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手感也如想象的那般。
她脱口而出:“不可能。”
虞缈心下生怪,只面色冷淡道:“堂姐有何贵干么?”
“二哥,你想起了以前的事么?”
姬策闻声侧首,与她对视。幽邃如石窟的眼瞳中,蕴含着一丝复杂。他似乎对她的到来,毫无预料。
“这位是陆娘子,是昔日对我有恩的一位故人。”
而且,从燕王府也始终没有消息传来。少女一颗心像被浸在酸梅汁中,又缓缓浮上对未婚夫的气。
与此同时,那名受伤的女郎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顺着姬策的目光望来。
虞苒频频看了虞缈几眼,尔后又忍不住似的,窃窃笑了一声。
虞缈立在门边,陷入了安静之中,显得不尴不尬起来。
而姬策紧绷的剑眉间,俱是紧张关怀。
“不感兴趣。”
在看清她容貌的那瞬,虞缈却微微愣住。
她又想到那座原先的燕王府,的确人心诡谲,当年甚至……想起姬策的过往,少女的心思又由软了。
姬策声音更轻缓了一些,却没有否认:“她只是住一段日子,阿鸾,别
“幸亏王爷还未忘记昔日绵薄之恩,才会搭救于我,只希望虞娘子切勿因此误会。”
虞缈的一颗心像是瞬间浸入寒潭,发了个颤。
“我和她清清白白,只是她昔日曾搭救过我,我自然该出手报恩。”
她有些惘然,又有些害怕似的,忍不住想开口打破这似不真实的一幕,不禁出声唤他:“二哥。”
姬策的面孔也恢复了镇定:“是。阿鸾,你怎突然来了,该让我派人去接你才是。”
虞缈有些迷惘,亦步亦趋地随着姬策出了庭外。姬策低头看她,难得生出耐心:“你可是误会了?”
姬策念起那段晦涩的过往,仍然眸光微冷。前因后果,被他三言两语带过。只是被救后的数日朝夕相处,却被他下意识省略了。
“有劳您务必再多看看。”
马车最后停在了燕王府前,她却迟迟未下马车,心乱如麻。
“我的腿当时崴伤,情急之下,王爷便只好先将我抱出了金风楼。”陆南筝双眸湛湛,又看向虞缈:
才过拐角,虞缈一眼就在众人间看见了未婚夫熟悉的身影。只是这次,姬策的身侧却多了名女子。
纵使虞缈心中清楚姬策并不会是这样的人,但那些绘声绘色的百姓传闻,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尽快弄清究竟。www.lanran.me
有权贵子弟欲侵迫我,我失手得罪对方……万般无助,才让侍女来求助于王爷。”
女郎坐在庭中秋千,身姿窈窕落寞。
“哎呀。”虞苒却一个人喃喃自语道:“可惜这眼前的繁花着锦,花期却短。以为拾了枚金龟,原来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心里闷得慌,像是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住。气氛也如浓郁雾气,让她呼吸不畅。
虞缈回府已有半月余。www.chunshan.me
她就不信,自有虞缈回来哭的时候。
而那双清棱棱的眼瞳中,也根本藏不住任何情绪,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只听她鼻音浓重,又轻轻道:“陆娘子什么时候救的二哥,我怎么不知道?”
嗓子也如新调好的琴弦,音色干净,幽幽低徊,让人的心不由就顺着她的话音听了进去。
姬策喉结轻滚,颔首表示确实如此。
“不过,这回可怪不得我身上了,堂妹好自为之吧。”
虞缈心中明白,却始终有些空落落的。就像无端多出的多愁善感。
虞苒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想起虞缈身份,到底不敢直言嘲讽,只能堵着气走了。
自己站在这头,姬策和陆南筝站在另一头,像无形有一条楚河汉界,将她和两人分隔开来。
不知怎地,他忽心一软:“阿鸾,你随我来。”
“憨态十足,让堂妹也忍不住想笑。”
“三年之前。”
往日浑身娇气的少女,却孤寂地伫在那儿。像是一枝被人扔弃、孤零零的玫瑰,秾丽深红的花瓣都蒙了层灰色。
她终究还是踩着凳下了马车。
女郎弱态可怜,男子沉静自若。
女郎身姿纤瘦,乌黑的鬓发拢在颈侧,肤白如春雪,孱弱之色尽露。足踝处缠着几圈细布,似乎不良于行。
府医正在为那女郎诊脉,传来模糊依稀的字音:“……体弱……贫血,需调养滋补……”
……
姬策还未开口,陆南筝已歉然一笑,婉声道:“不知这位可是殿下的未婚妻?”
“殿下可在?”
少女静默许久,却还是细细地问了声。“二哥,没有别的法子么?”
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她生了双薄薄杏眼,眼尾微红下垂,眸子像盛了一泓柔软的碧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威胁性。女郎雪裳素净,宛如月下栀子,气息清冷。
“灵犀。”虞苒走后,虞缈才淡了笑容,道:“你去府外探听一番,究竟发生何事。”
姬策没有反驳。而陆南筝足踝包扎的伤口,也的确证明了外界的风声,似乎的确只是一场谣传。
“也不知又从哪儿说,有人听见那女子似乎还是王爷的旧日所爱。”
“若我再胡说些什么,弄哭了堂妹,堂妹可不得让长辈来罚我,我可不敢多言。”虞苒略微奚落的口吻:“堂妹不如自己让人出门打听罢。”
姬策微怔,又不禁一哂。那人如此来解释自己的不对劲么?
姬策面容沉肃,不假思索道:“需要什么药材,一应从王府出。”
她惯来不是好惹的人。虞苒阴阳怪气,她自然也不会忍气吞声:
姬策迟疑了半刻:“她于我有恩,如今初来洛阳,无亲无靠,又得罪了权贵。我会暂时先留她在王府。”
虞缈不知再该说些什么。昔日陆娘子收留了姬策,如今他回报陆娘子也理所应当。可她忽感到心中升起一股抗拒,与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无力。
少女吐出一个委屈满满的字音。“嗯。”
桃花眼忽莫名涌上酸涩与落寞。一时声音破碎,也不知该如何措辞,只能干巴巴道:“原是如此。”
虞四娘就是在这时候途径廊下。平日虞苒对她能避则避,今日却似特意朝她的方向走来。细看步履还有一丝趾高气扬。
最近这数月,她来燕王府的次数比以往都要多。但她竟莫名感觉,一次比一次还要陌生……
“堂妹莫怪,我只是刚从外边回来,见有一桩事儿实在太过有趣。一想到……我就忍不住发笑。”虞苒缓缓停了脚步,站在边上,斜睨瞅她。
金凤楼位处于洛阳繁华之地,来往络绎不绝。事关燕王的这桩绯色逸闻,自然是一下满城皆知。
虞苒又不住一掩唇。她昔日被虞缈牵连责罚,如今终于得见她落魄,自然心下快意。
“那陆娘子如今无处可去,二哥是打算?”
姬策看出了虞缈的不自在。
“回娘子的话,殿下正在回春堂中,奴婢带娘子去吧。”
虞缈乌眉微拢,“堂姐究竟想说些什么?”
灵犀很快就回来了,吞吞吐吐道:“娘子,奴婢上大街上打听到,燕王殿下他,他刚从金凤楼中抱了一名女子离开。”
] 虞缈耳中,却仿佛只听见了姬策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冽如清泉击石,但好像又有些不同。
无论如何,她如今还是他的未婚妻。
也不知是不是虞缈的错觉,往日王府中恭敬有加的奴婢僮仆,隐约投来的目光也含着异样。
虞缈也朝她轻轻一笑。她生得动人,桃花眼眸光流转间,更是勾魂摄魄,矜贵娇艳。
虞缈脑后垂着乌柔柔的云鬓长发,让她显得像只毛绒绒的金丝雀,让人只想抬手摸摸,好好抚慰一二。
两人解释得明明白白,虞缈突然出现,仿佛教他们吃了一惊,但又不慌不忙地澄清。
那竟是虞缈陪伴他的这些天里,都不曾见过的波澜。
虞缈缓步迈进入堂中,像是只没有安全感的惊雀,声音也轻轻的:“二哥,那这位娘子是?”
往日姬策总会派人送些时兴瓜果首饰,或途中遇见的新鲜物件给她,换着法儿哄她开心。但如今姬策伤重,自然没有精力准备这些。
今日之事,是他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份。看见她黯然垂目的时候,姬策心中竟莫名闪过一丝慌张。
“慢着,堂姐。”虞缈一字一句道:“虽不知堂姐笑些什么,但我觉得堂姐这副模样,也像极了台上那巧舌如簧的戏子。”
“堂妹就不好奇是什么事儿么?”
是啊,明明这一切顺理成章……她怎能因着对未婚夫的独占欲,而娇纵任性,不懂事呢?
虞缈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度与柔和,微微战栗,还是涌起一丝熟悉安心。
虞缈一路已听见不少风言风语。
陆南筝依旧保持着浅笑,只是低落道:“虞娘子请勿见怪。家母迫我嫁为妾,我不得已,才从治城逃来洛阳,却被人误骗去金风楼中弹筝,脱身不得。
而她不请自来的模样,却像是真的听信了谣言,误会了姬策一般。透出些无理取闹,贸然登门的意味来。
“嗯,都想起来了。”
“我只知道,若我这儿的花谢了,让人另栽就是。若有什么假金假玉,弃了也不值得心疼,我又从来不缺这些。”
姬策指腹摩挲了一下,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动了。手臂轻抬,落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摸了摸少女的头。手感也如想象的那般。
她脱口而出:“不可能。”
虞缈心下生怪,只面色冷淡道:“堂姐有何贵干么?”
“二哥,你想起了以前的事么?”
姬策闻声侧首,与她对视。幽邃如石窟的眼瞳中,蕴含着一丝复杂。他似乎对她的到来,毫无预料。
“这位是陆娘子,是昔日对我有恩的一位故人。”
而且,从燕王府也始终没有消息传来。少女一颗心像被浸在酸梅汁中,又缓缓浮上对未婚夫的气。
与此同时,那名受伤的女郎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顺着姬策的目光望来。
虞苒频频看了虞缈几眼,尔后又忍不住似的,窃窃笑了一声。
虞缈立在门边,陷入了安静之中,显得不尴不尬起来。
而姬策紧绷的剑眉间,俱是紧张关怀。
“不感兴趣。”
在看清她容貌的那瞬,虞缈却微微愣住。
她又想到那座原先的燕王府,的确人心诡谲,当年甚至……想起姬策的过往,少女的心思又由软了。
姬策声音更轻缓了一些,却没有否认:“她只是住一段日子,阿鸾,别
“幸亏王爷还未忘记昔日绵薄之恩,才会搭救于我,只希望虞娘子切勿因此误会。”
虞缈的一颗心像是瞬间浸入寒潭,发了个颤。
“我和她清清白白,只是她昔日曾搭救过我,我自然该出手报恩。”
她有些惘然,又有些害怕似的,忍不住想开口打破这似不真实的一幕,不禁出声唤他:“二哥。”
姬策的面孔也恢复了镇定:“是。阿鸾,你怎突然来了,该让我派人去接你才是。”
虞缈有些迷惘,亦步亦趋地随着姬策出了庭外。姬策低头看她,难得生出耐心:“你可是误会了?”
姬策念起那段晦涩的过往,仍然眸光微冷。前因后果,被他三言两语带过。只是被救后的数日朝夕相处,却被他下意识省略了。
“有劳您务必再多看看。”
马车最后停在了燕王府前,她却迟迟未下马车,心乱如麻。
“我的腿当时崴伤,情急之下,王爷便只好先将我抱出了金风楼。”陆南筝双眸湛湛,又看向虞缈:
才过拐角,虞缈一眼就在众人间看见了未婚夫熟悉的身影。只是这次,姬策的身侧却多了名女子。
纵使虞缈心中清楚姬策并不会是这样的人,但那些绘声绘色的百姓传闻,还是让她忍不住想尽快弄清究竟。www.lanran.me
有权贵子弟欲侵迫我,我失手得罪对方……万般无助,才让侍女来求助于王爷。”
女郎坐在庭中秋千,身姿窈窕落寞。
“哎呀。”虞苒却一个人喃喃自语道:“可惜这眼前的繁花着锦,花期却短。以为拾了枚金龟,原来也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心里闷得慌,像是被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住。气氛也如浓郁雾气,让她呼吸不畅。
虞缈回府已有半月余。www.chunshan.me
她就不信,自有虞缈回来哭的时候。
而那双清棱棱的眼瞳中,也根本藏不住任何情绪,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只听她鼻音浓重,又轻轻道:“陆娘子什么时候救的二哥,我怎么不知道?”
嗓子也如新调好的琴弦,音色干净,幽幽低徊,让人的心不由就顺着她的话音听了进去。
姬策喉结轻滚,颔首表示确实如此。
“不过,这回可怪不得我身上了,堂妹好自为之吧。”
虞缈心中明白,却始终有些空落落的。就像无端多出的多愁善感。
虞苒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想起虞缈身份,到底不敢直言嘲讽,只能堵着气走了。
自己站在这头,姬策和陆南筝站在另一头,像无形有一条楚河汉界,将她和两人分隔开来。
不知怎地,他忽心一软:“阿鸾,你随我来。”
“憨态十足,让堂妹也忍不住想笑。”
“三年之前。”
往日浑身娇气的少女,却孤寂地伫在那儿。像是一枝被人扔弃、孤零零的玫瑰,秾丽深红的花瓣都蒙了层灰色。
她终究还是踩着凳下了马车。
女郎弱态可怜,男子沉静自若。
女郎身姿纤瘦,乌黑的鬓发拢在颈侧,肤白如春雪,孱弱之色尽露。足踝处缠着几圈细布,似乎不良于行。
府医正在为那女郎诊脉,传来模糊依稀的字音:“……体弱……贫血,需调养滋补……”
……
姬策还未开口,陆南筝已歉然一笑,婉声道:“不知这位可是殿下的未婚妻?”
“殿下可在?”
少女静默许久,却还是细细地问了声。“二哥,没有别的法子么?”
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她生了双薄薄杏眼,眼尾微红下垂,眸子像盛了一泓柔软的碧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威胁性。女郎雪裳素净,宛如月下栀子,气息清冷。
“灵犀。”虞苒走后,虞缈才淡了笑容,道:“你去府外探听一番,究竟发生何事。”
姬策没有反驳。而陆南筝足踝包扎的伤口,也的确证明了外界的风声,似乎的确只是一场谣传。
“也不知又从哪儿说,有人听见那女子似乎还是王爷的旧日所爱。”
“若我再胡说些什么,弄哭了堂妹,堂妹可不得让长辈来罚我,我可不敢多言。”虞苒略微奚落的口吻:“堂妹不如自己让人出门打听罢。”
姬策微怔,又不禁一哂。那人如此来解释自己的不对劲么?
姬策面容沉肃,不假思索道:“需要什么药材,一应从王府出。”
她惯来不是好惹的人。虞苒阴阳怪气,她自然也不会忍气吞声:
姬策迟疑了半刻:“她于我有恩,如今初来洛阳,无亲无靠,又得罪了权贵。我会暂时先留她在王府。”
虞缈不知再该说些什么。昔日陆娘子收留了姬策,如今他回报陆娘子也理所应当。可她忽感到心中升起一股抗拒,与说不清道不明的低落无力。
少女吐出一个委屈满满的字音。“嗯。”
桃花眼忽莫名涌上酸涩与落寞。一时声音破碎,也不知该如何措辞,只能干巴巴道:“原是如此。”
虞四娘就是在这时候途径廊下。平日虞苒对她能避则避,今日却似特意朝她的方向走来。细看步履还有一丝趾高气扬。
最近这数月,她来燕王府的次数比以往都要多。但她竟莫名感觉,一次比一次还要陌生……
“堂妹莫怪,我只是刚从外边回来,见有一桩事儿实在太过有趣。一想到……我就忍不住发笑。”虞苒缓缓停了脚步,站在边上,斜睨瞅她。
金凤楼位处于洛阳繁华之地,来往络绎不绝。事关燕王的这桩绯色逸闻,自然是一下满城皆知。
虞苒又不住一掩唇。她昔日被虞缈牵连责罚,如今终于得见她落魄,自然心下快意。
“那陆娘子如今无处可去,二哥是打算?”
姬策看出了虞缈的不自在。
“回娘子的话,殿下正在回春堂中,奴婢带娘子去吧。”
虞缈乌眉微拢,“堂姐究竟想说些什么?”
灵犀很快就回来了,吞吞吐吐道:“娘子,奴婢上大街上打听到,燕王殿下他,他刚从金凤楼中抱了一名女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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